第三十三章 界桥

    话说公孙瓒为弟弟报仇，尽起本部兵马，杀奔冀州来。

    袁绍得知瓒兵至，亦领军而出。二军会于磐河之上，河上有桥，瓒军于桥西。

    瓒立马桥上，大呼曰：“背义之徒，先欺于我，后又令人假称董卓部下袭杀吾弟，吾与汝势不两立。”

    绍亦策马至桥边，指瓒曰：“韩馥无才，愿让冀州与吾，与尔何干？令弟之死，乃董卓所为，其欲挑起吾等诸侯之争，好教他坐收渔翁之利，还请伯圭莫要为离间计所惑。”

    瓒曰：“昔日以汝为忠义，推为盟主；今之所为，真乃狼心狗行之徒，汝有何面目立于世间！四世三公的袁家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败类。”

    袁绍大怒曰：“汝既然不听吾劝，反而倒打一耙。今日不战，反倒教外人言吾胆怯。谁可擒之？”言未毕，文丑策马挺枪，直杀上桥。公孙瓒于桥边与文丑交锋。战不到十余合，瓒抵挡不住，败阵而走。

    文丑乘势追赶。瓒蹿入阵中，文丑飞马径赶，直入中军，往来冲杀，左冲右突，十分骁勇。瓒手下四健将齐出；却被文丑一枪，将一将刺下马，三将见状，俱走。文丑直将公孙瓒赶出阵，瓒往山谷而逃。文丑骤马厉声大叫：“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瓒受惊，马弓掉地，箭桶亦落；只顾逃窜，就连头盔都跑掉了；披头散发，只顾纵马，宛如疯人。奔转山坡，马失前蹄，瓒翻身落于坡下。文丑急捻枪来刺。忽见草坡左侧转出一个少年将军，飞马挺枪，直取文丑。

    公孙瓒爬上坡去，看那少年：身高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与文丑大战五六十合，未分胜负。瓒部下救军到，文丑拨马回去了。那少年也不追赶。

    瓒忙下土坡，问那少年姓名：“敢问壮士何人？”

    那少年欠身答道：“某乃常山真定人也，姓赵，名云，字子龙。本袁绍辖下，因见绍无忠君救民之心，故特弃之而投阁下。谁料于此处相见。”瓒大喜，遂同归寨，整顿甲兵。

    第二天，瓒把麾下军马分为左右两队，势如羽翼。马五千余匹，大半皆是白马。因公孙瓒曾与羌人战，尽选白马为先锋，号曰“白马将军”；羌人但见白马便走，因此白马极多。此军却是白马义从，公孙瓒麾下精兵。

    袁绍令颜良、文丑为先锋，各引弓弩手一千，亦分作左右两队；令在左者射公孙瓒右军，在右者射公孙瓒左军。再令麴义引本部八百死士，各配弓弩，执大戟。这八百人马，则是大戟士。另率步兵一万五千，列于阵中。袁绍自引马步军数万，于后接应。

    公孙瓒初得赵云，不置心腹，令其领军在后。遣大将严纲为先锋。瓒自领中军，立马桥上，傍竖大红圈金线“帅”字旗于马前。

    从辰时鸣鼓，直到巳时，绍军不进。麴义只令弓手皆伏于巨盾之下，待令下时再战。只听炮响发箭，严纲鼓噪呐喊，直取麴义。义军见严纲兵来，都伏而不动；直到来得至近，一声炮响，八百弓弩手一齐俱发。纲急待回，却被麴义斩于马下，领将既死，无人指挥，瓒军大败。

    左右两军，欲来救应，都被颜良、文丑引弓弩手止住。绍军齐头并进，直杀到界桥边。麴义马到，先斩执旗将，再把绣旗砍倒。公孙瓒见绣旗被砍，回马下桥而走。麴义引军直冲到后军，正撞着赵云，挺枪越马，直取麴义。战不数合，一枪刺麴义于马下。赵云一骑飞马直入绍军，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公孙瓒引军杀回，绍军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