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四月飞雪

    书接上文。

    接到营首长命令，我和另外一名营部的新兵赤列将要在阿旭他们连队代管一个月，一个月后再回去。就这样，我和赤列就成为了干扰连编制外所存在的新兵。下连后的全新环境，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不论是一日生活制度，还是周围的人。有时候有任务了，我们都得抢着去干。我们四个新兵，我，赤列，阿旭，大头，成为了我们营最为努力刻苦的四名新兵。当然，偶尔也会犯错。也曾经四人吃过几回大锅饭，也时常挨批挨骂，会很委屈。但是新兵第一年，大家都是同样的经历过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和了不起的，就去干吧。

    下连第一件事，就是回炉自己的被子。我们还是像新兵连那时候，提前半个多小时起床，揉搓自己的被子，直到叠好，叠成标标准准的豆腐块才肯罢休。床上卫生收拾好了之后，开始打扫公共区域卫生，简单洗漱一下，迎接全新的一天。

    “干扰连，出操！”

    第一次在高原上出操训练，其训练内容相比于内地而言，大差不差。缺氧的环境和条件，使得我们很容易出现胸闷气短的情况。尤其是在第一次三公里测试当中，我还是像在内地那样跑。但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年轻了，仅仅冲过两圈，我就体验到了在内地跑步时从未体验过的无力，差点没跑完全程（实在是败笔）。不能很快适应这样的环境，使得各项训练开展起来很有难度。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当你需要的时候，才发现他是那样的珍贵。体能、内务、专业训练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时间也就在这样满满当当的一天当中悄然走过。

    “阿峰，今天晚上他们四个新兵开始站岗。你们要带好他们的第一岗，明白吗？”

    “是，班长。”

    岗表一出，我和阿峰老兵一起站第二岗，零点到两点。新兵连时候也曾站过晚岗，这次是下连的第一次站晚岗，为了保障安全，惯例是有老兵带岗。后来可以外出了之后也是一样，第一次外出都有老兵带领，后面再商量自行外出。

    大头悄悄地推开了我们宿舍的门，在一阵鼾声鼻息当中找到我，轻轻地拍打着昏睡的我，

    “老猪，老猪，起来站岗了！”

    我永远忘不掉大头那晚的情景，手捂着手电，手电的光照着他的下巴，叫个岗都能被他玩出一点恐怖场景。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瞪瞪看着眼前的他，霎时间睡意全无。穿好自己的衣服，套上大衣，喝过一大口康师傅茉莉蜜茶，冰冷的饮料打开了精神开关，收拾完毕后，我便和阿峰老兵一起下楼站岗。

    很多人都憧憬和向往着XZ，向往XZ的雪山，向往XZ的天空。白雪皑皑、终年不化的雪山确实能够给浮躁的内心你带来些许的平静；碧蓝如洗的天空会一扫你心中的阴霾，天空的一轮皓月，击碎了仅存的一条“遮羞布”，照耀着这片土地。好一副月夜春色图！

    “老兵，这样的天气经常会有吗？”

    “有，不过看这天，估计待会要下雨，搞不好还得下雪。”

    “啊，不会吧，这都四月了，还会下雪吗？”

    “会啊，羊八井八月还下雪呢？”

    我将信将疑的听着阿峰老兵的话语，总感觉不可能。但事实又证明我年轻了。

    一阵寒风吹过，那时皎洁的月光，此时已被无边的乌云笼罩起来。渐渐地，风越吹越起劲，甚至能看到不远处山顶的积雪被风卷曲起来。营区里的树木也开始舞动了起来，似乎是在迎接什么的到来。顷刻，天空飘起了雪花，原本明朗的夜空顿时成为了雪世界。不时寒风吹开笼罩的乌云，还皓月一丝缝隙，透过飞舞的雪花，映照在这塞外雪域。月色和雪色的交融，构成了第三种绝色。

    “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哈哈哈，受教了。”

    直到下岗，雪依旧没停。我把阿旭叫起来欣赏雪景，我和阿峰老兵和着满世界的雪花沉沉的睡去。

    XZ就是这么的神奇，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给我们带来一丝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