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起风波
“放下刀吧。”夏见远向颜一平说道。
周围狱卒们看向颜一平，他们围着他，只要颜一平有任何异常举动，就会群起而击之。颜一平只是回过身，丢下刀，重新面对着墙壁端坐起来。
夏晟看向刑部侍郎说：“给我好好照看他，再不能出差错了。”
同样是今夜，夏连城听到外面稀稀拉拉的声音，他是禁军统领每天都守在京城的第一线，京城晚上是什么声音他太熟悉了，现在是部队调动的声音，但是他并没有安排什么，也没有接到任何命令。他走出去看到城里何处巡逻的士兵都往北城军械库方向走去，他上前喊停了一名百夫长。
“昏头啦，不好好执勤，往北城跑什么？”夏连城喊停了部队问道。
“禀报统领，末将接到更换装备的命令，让属下带着人今晚就更换新式装备。”
夏连城头大起来：“放什么狗屁呢！有什么新式装备！哪个胆大妄为的传得命令？”
百夫长露出了为难的脸色，说：“这……这末将也不知道，来人确实拿着统领的腰牌，不然末将也不敢擅离职守。”
“我的腰牌？”夏连城刚欲发作，但是摸向腰间的手却扑了一个空，冷汗刷得一下就冒出来了。
“天啊，那是着火了吗？”一名禁军指向远处说到，夏连城看过去，那是刑部大牢的方向，闪着火光。
“快！快去救火！你们快去救火！”夏连城喊道。禁军们赶紧往刑部跑去，而夏连城却翻身上马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夏连城冲进夏常的府邸，直奔书房而去。果然，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夏连城打开房门，夏常和白叔华正坐在一起喝茶。
“这么慌张，所谓何事？”夏常看着他问。
夏连城四周看了一圈，在夏常的茶桌上看到了他的腰牌，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
“大哥！你糊涂啊！”夏连城拍着大腿说道，“你要做什么，告诉我，我去办。你现在，现在，哎！刑部大火，肯定要查到禁军头上，这件事最后肯定查到大哥你头上！”
白叔华上前把夏连城扶到座位上：“三皇子不要着急，这件事真的和大皇子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夏连城拿起桌上的腰牌，重重地一拍，“那这是什么！”
“拍什么！像什么样子！”夏常厉声呵斥，看夏连城欲言又止的样子，夏常叹口气，一边摸着茶杯一边说，“有些事不想让你知道，是不想让你参与。刑部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是有人想嫁祸于我，你的腰牌是我拿的，这个我不会骗你。我在京城没有多少人手，需要借你的禁军办点事情。腰牌回头我会处理，你现在立马去兵部办理挂失，别人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你明不明白？”
夏连城看着夏常，他很着急，他想办大哥，他不怕大哥真的杀人放火，他怕的是大哥不相信他，不信任他。夏连城握着拳头，低声说道：“明白了。”
夏常点点头，拍着夏连城的肩膀：“我们是亲兄弟，大哥最后还是要依靠你，你现在赶紧去兵部挂失，这件事绝对不能再牵扯到你了。去吧，去吧。”
夏连城点头，离开了夏常的府邸。书房里，夏常和白叔华依旧对坐着。此时，一名军士从走进书房。
“禀大皇子，我等去搜查了赵二虎全家，也询问了周边邻居，到现在没有人看到过赵二虎。”
夏常摆摆手，那人退了出去。夏常揉着额头，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腰牌是他让赵二虎偷的，赵二虎是夏常在禁军的眼线。夏常在京城没有多少人手，他本想让赵二虎用腰牌带着一队人马去把方百万杀人灭口。颜一平知道的最多也就是方百万，只有方百万死了一切才真的死无对证。命令是昨天下达的，可是直到今晚也不见行动，没多久一个下人呈上一个盒子，说是有人扔进院子里的。夏常打开后发现是夏连城的腰牌，他知道大事不好，连忙叫来白叔华商量。刚刚他也知道了刑部大火的事情，他知道是有人想陷害他，现在谁要杀颜一平谁就是谋杀太子的幕后凶手，无论颜一平有没有死，现在杀人灭口的行为已经出来了，皇上知道了一定会严查此事，他现在必须做点什么了。
“大皇子，这件事情，会不会是东华茂所为，他是唯一知道太子的死是大皇子所为的人。”白叔华说道。
夏常沉思道：“东华茂这些年来在我和夏牧身上两头下注，现在我杀了夏牧逼他站队，他只要不是蠢材不会干这种鱼死网破的事情。现在我还有北方将领的支持，再加上江南河堤修缮款贪墨的事情，他有拿了一份，不站我，他还能站谁？”
白叔华想了想说：“就怕他和夏晟搞到一块去了，这件事就是他给夏晟的投名状。”
夏常笑笑：“叔华啊，有些事你不知道。夏晟和东华茂是有血仇的，如果说谁最不想夏晟即位的，那一定是东华茂了。”
“弟洗耳恭听。”
“皇家的丑事罢了，我也是听我母亲说的。”夏常叹口气说，“当年父皇立后时有两个人选，一个是现在的皇后，一个是夏晟的母亲。现在的皇后是东华茂的妹妹，当年为了争后宫之主的位子，两个人是争的头破血流。正在焦灼的时候，一则谣言传了出来，说夏晟的母亲为了争取皇后的位置，在宫中求神问鬼，用巫蛊之术诅咒他人。谣言越传越广，东华茂为首的一众官员上书要求彻查此事，最后夏晟母亲的侍女站出来指证了却有其事，在夏晟母亲宫中也搜出了巫蛊的东西。然后她就被打入了冷宫，当时夏晟十岁，没几年她母亲就死了，据说是没人给饭吃，吃土把肚子涨死的。夏晟一直坚信她母亲是被人陷害的，但是当时那个情况，她母亲被打入冷宫已经算好的结局了。她母亲死后，东华茂的妹妹就当上了皇后，所以夏晟一直认为是东华茂和他妹妹联手害死了她母亲。”
白叔华听完，叹口气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夏晟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东华茂吧。”
“他很能隐忍，就算被东华茂和皇后赶到了江南，还能做出成绩，封王杀了回来，现在东华茂怕得估计睡都睡不好。”夏常感叹道。
“永定王。”夏常念着夏晟的封号，“父皇希望他永定什么呢？”
第二天，京城的另一边上官信的长子上官珝带着几名青铜卫和大理寺的巡捕们一起包围了赵二虎的院子。昨晚大理寺连夜询问禁军，终于问出了赵二虎这条线索，按道理青铜卫不应该处理这种事情，但是夏见远现在全力支持夏晟，再加上上官珝的父亲上官信也隐隐有支持夏晟的意思，上官珝不得不亲自跑一趟了。
“大人，四周都围死了，邻居说，今天凌晨看到赵二虎回的家，现在应该还在里面。”大理寺的巡捕上前跟上官珝说道。
上官珝点头：“冲进去，务必要生擒！”
“是！”
众人一拥而上，上官珝在门口等候，并未听到打斗的声音。
“大人！大人！不好了，赵二虎死了！”
上官珝冲了进去，巡捕和青铜卫们围着躺在地上的赵二虎，他的心口插着一把匕首。
大朔的司法机关分为三个部分，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刑部负责关押、提审、判刑，大理寺负责调查、取证、辅助刑部结案，而都察院负责复查、监督。三者相互制衡也相互支持，现在大理寺和刑部都为了太子一案焦头烂额，总负责人夏晟看着面前赵二虎的尸体一言不发。
“殿下。”大理寺卿李严刚准备开口，看了看四周，说道，“你们都先出去。”
四下无人，屋子里除了一具尸体，只有李严、夏晟二人。
“李严，你是我从江南举荐过来的，你我二人没有什么避讳的，有话就说。”夏晟缓缓开口。
李严思考一下，说道：“昨晚刑部的三个贼人尸体属下连夜着人验尸，这三个人颧骨高，鼻子圆，满脸通红，皮肤干燥黝黑。他们虎口的茧很厚，而且大腿有力，这明显是北方胡人。”
“京城里哪里来的胡人？”夏晟皱起眉头，“这件事情很蹊跷啊。”
“是。”李严继续说道，“京城里没有胡人，但是殿下别忘记了北方有。大朔建国以后，一连把匈奴打到了草原以北，大朔边境有一半是草原。上面的胡人被北方的军镇管理，替朝廷放马，里面有不少胡人也被吸收进了军队里，现在驻守长城的不少将领都是胡人的后代。这些胡人虽然被朝廷教化，但是大多还是保留着原来的生活习惯，这三个人明显就是北方的边军。”
夏晟表面上很平静，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北方的边军，这个箭头直指北方的将军们。但是这些将军会不会参与皇子斗争还说不好，更有可能的是在北方一直驻守并且深得边军将军人心的大皇子夏常！如果昨晚的事情是夏常一手安排的，那现在面前的禁军也很好解释了。夏连城和夏常是一条心这是众所周知的，如果夏连城帮夏常的话，故意调走禁军让夏常安排人手杀害颜一平，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殿下，殿下。”李严望着发愣的夏晟说道，“殿下啊，现在他们已经动手了，现在我们手里有这三具尸体为证，咱们要先下手为强啊。赶紧让上官大学生联合刑部、大理寺上书，彻查此案，彻查大皇子。一鼓作气，他夏常他……”
“够了！”夏晟起身，举起手阻止李严继续说下去，“李严，祸从口出你知不知道！别说现在只有三具尸体，就算这几个人活过来指证夏常，夏常也可以撇得干干净净！咱们没有文字证据，没有信物证据，仅凭借几具尸体和推测就想去查夏常，你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只要可以去查，一定能查到的！”李严起身说道。
“他会等你查，昨晚发生的事情，今早赵二虎就死了，证据早就处理干净了。”夏晟说道，“咱们万万不可用这件事情去攻击他，不仅不攻击，还要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不能让父皇认为，咱们在兄弟内斗，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前，面上要和和气气的。”
“是。”李严无奈点头。
夏晟看着面前的尸体，心里一阵胆寒，夏常啊夏常，你终归对你的兄弟们动手了，看到父皇病重，你还是等不及了啊。吱呀一声，夏晟和李严往外望去，夏见远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看上去很渴，抓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周围狱卒们看向颜一平，他们围着他，只要颜一平有任何异常举动，就会群起而击之。颜一平只是回过身，丢下刀，重新面对着墙壁端坐起来。
夏晟看向刑部侍郎说：“给我好好照看他，再不能出差错了。”
同样是今夜，夏连城听到外面稀稀拉拉的声音，他是禁军统领每天都守在京城的第一线，京城晚上是什么声音他太熟悉了，现在是部队调动的声音，但是他并没有安排什么，也没有接到任何命令。他走出去看到城里何处巡逻的士兵都往北城军械库方向走去，他上前喊停了一名百夫长。
“昏头啦，不好好执勤，往北城跑什么？”夏连城喊停了部队问道。
“禀报统领，末将接到更换装备的命令，让属下带着人今晚就更换新式装备。”
夏连城头大起来：“放什么狗屁呢！有什么新式装备！哪个胆大妄为的传得命令？”
百夫长露出了为难的脸色，说：“这……这末将也不知道，来人确实拿着统领的腰牌，不然末将也不敢擅离职守。”
“我的腰牌？”夏连城刚欲发作，但是摸向腰间的手却扑了一个空，冷汗刷得一下就冒出来了。
“天啊，那是着火了吗？”一名禁军指向远处说到，夏连城看过去，那是刑部大牢的方向，闪着火光。
“快！快去救火！你们快去救火！”夏连城喊道。禁军们赶紧往刑部跑去，而夏连城却翻身上马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夏连城冲进夏常的府邸，直奔书房而去。果然，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夏连城打开房门，夏常和白叔华正坐在一起喝茶。
“这么慌张，所谓何事？”夏常看着他问。
夏连城四周看了一圈，在夏常的茶桌上看到了他的腰牌，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
“大哥！你糊涂啊！”夏连城拍着大腿说道，“你要做什么，告诉我，我去办。你现在，现在，哎！刑部大火，肯定要查到禁军头上，这件事最后肯定查到大哥你头上！”
白叔华上前把夏连城扶到座位上：“三皇子不要着急，这件事真的和大皇子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夏连城拿起桌上的腰牌，重重地一拍，“那这是什么！”
“拍什么！像什么样子！”夏常厉声呵斥，看夏连城欲言又止的样子，夏常叹口气，一边摸着茶杯一边说，“有些事不想让你知道，是不想让你参与。刑部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是有人想嫁祸于我，你的腰牌是我拿的，这个我不会骗你。我在京城没有多少人手，需要借你的禁军办点事情。腰牌回头我会处理，你现在立马去兵部办理挂失，别人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你明不明白？”
夏连城看着夏常，他很着急，他想办大哥，他不怕大哥真的杀人放火，他怕的是大哥不相信他，不信任他。夏连城握着拳头，低声说道：“明白了。”
夏常点点头，拍着夏连城的肩膀：“我们是亲兄弟，大哥最后还是要依靠你，你现在赶紧去兵部挂失，这件事绝对不能再牵扯到你了。去吧，去吧。”
夏连城点头，离开了夏常的府邸。书房里，夏常和白叔华依旧对坐着。此时，一名军士从走进书房。
“禀大皇子，我等去搜查了赵二虎全家，也询问了周边邻居，到现在没有人看到过赵二虎。”
夏常摆摆手，那人退了出去。夏常揉着额头，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腰牌是他让赵二虎偷的，赵二虎是夏常在禁军的眼线。夏常在京城没有多少人手，他本想让赵二虎用腰牌带着一队人马去把方百万杀人灭口。颜一平知道的最多也就是方百万，只有方百万死了一切才真的死无对证。命令是昨天下达的，可是直到今晚也不见行动，没多久一个下人呈上一个盒子，说是有人扔进院子里的。夏常打开后发现是夏连城的腰牌，他知道大事不好，连忙叫来白叔华商量。刚刚他也知道了刑部大火的事情，他知道是有人想陷害他，现在谁要杀颜一平谁就是谋杀太子的幕后凶手，无论颜一平有没有死，现在杀人灭口的行为已经出来了，皇上知道了一定会严查此事，他现在必须做点什么了。
“大皇子，这件事情，会不会是东华茂所为，他是唯一知道太子的死是大皇子所为的人。”白叔华说道。
夏常沉思道：“东华茂这些年来在我和夏牧身上两头下注，现在我杀了夏牧逼他站队，他只要不是蠢材不会干这种鱼死网破的事情。现在我还有北方将领的支持，再加上江南河堤修缮款贪墨的事情，他有拿了一份，不站我，他还能站谁？”
白叔华想了想说：“就怕他和夏晟搞到一块去了，这件事就是他给夏晟的投名状。”
夏常笑笑：“叔华啊，有些事你不知道。夏晟和东华茂是有血仇的，如果说谁最不想夏晟即位的，那一定是东华茂了。”
“弟洗耳恭听。”
“皇家的丑事罢了，我也是听我母亲说的。”夏常叹口气说，“当年父皇立后时有两个人选，一个是现在的皇后，一个是夏晟的母亲。现在的皇后是东华茂的妹妹，当年为了争后宫之主的位子，两个人是争的头破血流。正在焦灼的时候，一则谣言传了出来，说夏晟的母亲为了争取皇后的位置，在宫中求神问鬼，用巫蛊之术诅咒他人。谣言越传越广，东华茂为首的一众官员上书要求彻查此事，最后夏晟母亲的侍女站出来指证了却有其事，在夏晟母亲宫中也搜出了巫蛊的东西。然后她就被打入了冷宫，当时夏晟十岁，没几年她母亲就死了，据说是没人给饭吃，吃土把肚子涨死的。夏晟一直坚信她母亲是被人陷害的，但是当时那个情况，她母亲被打入冷宫已经算好的结局了。她母亲死后，东华茂的妹妹就当上了皇后，所以夏晟一直认为是东华茂和他妹妹联手害死了她母亲。”
白叔华听完，叹口气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夏晟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东华茂吧。”
“他很能隐忍，就算被东华茂和皇后赶到了江南，还能做出成绩，封王杀了回来，现在东华茂怕得估计睡都睡不好。”夏常感叹道。
“永定王。”夏常念着夏晟的封号，“父皇希望他永定什么呢？”
第二天，京城的另一边上官信的长子上官珝带着几名青铜卫和大理寺的巡捕们一起包围了赵二虎的院子。昨晚大理寺连夜询问禁军，终于问出了赵二虎这条线索，按道理青铜卫不应该处理这种事情，但是夏见远现在全力支持夏晟，再加上上官珝的父亲上官信也隐隐有支持夏晟的意思，上官珝不得不亲自跑一趟了。
“大人，四周都围死了，邻居说，今天凌晨看到赵二虎回的家，现在应该还在里面。”大理寺的巡捕上前跟上官珝说道。
上官珝点头：“冲进去，务必要生擒！”
“是！”
众人一拥而上，上官珝在门口等候，并未听到打斗的声音。
“大人！大人！不好了，赵二虎死了！”
上官珝冲了进去，巡捕和青铜卫们围着躺在地上的赵二虎，他的心口插着一把匕首。
大朔的司法机关分为三个部分，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刑部负责关押、提审、判刑，大理寺负责调查、取证、辅助刑部结案，而都察院负责复查、监督。三者相互制衡也相互支持，现在大理寺和刑部都为了太子一案焦头烂额，总负责人夏晟看着面前赵二虎的尸体一言不发。
“殿下。”大理寺卿李严刚准备开口，看了看四周，说道，“你们都先出去。”
四下无人，屋子里除了一具尸体，只有李严、夏晟二人。
“李严，你是我从江南举荐过来的，你我二人没有什么避讳的，有话就说。”夏晟缓缓开口。
李严思考一下，说道：“昨晚刑部的三个贼人尸体属下连夜着人验尸，这三个人颧骨高，鼻子圆，满脸通红，皮肤干燥黝黑。他们虎口的茧很厚，而且大腿有力，这明显是北方胡人。”
“京城里哪里来的胡人？”夏晟皱起眉头，“这件事情很蹊跷啊。”
“是。”李严继续说道，“京城里没有胡人，但是殿下别忘记了北方有。大朔建国以后，一连把匈奴打到了草原以北，大朔边境有一半是草原。上面的胡人被北方的军镇管理，替朝廷放马，里面有不少胡人也被吸收进了军队里，现在驻守长城的不少将领都是胡人的后代。这些胡人虽然被朝廷教化，但是大多还是保留着原来的生活习惯，这三个人明显就是北方的边军。”
夏晟表面上很平静，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北方的边军，这个箭头直指北方的将军们。但是这些将军会不会参与皇子斗争还说不好，更有可能的是在北方一直驻守并且深得边军将军人心的大皇子夏常！如果昨晚的事情是夏常一手安排的，那现在面前的禁军也很好解释了。夏连城和夏常是一条心这是众所周知的，如果夏连城帮夏常的话，故意调走禁军让夏常安排人手杀害颜一平，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殿下，殿下。”李严望着发愣的夏晟说道，“殿下啊，现在他们已经动手了，现在我们手里有这三具尸体为证，咱们要先下手为强啊。赶紧让上官大学生联合刑部、大理寺上书，彻查此案，彻查大皇子。一鼓作气，他夏常他……”
“够了！”夏晟起身，举起手阻止李严继续说下去，“李严，祸从口出你知不知道！别说现在只有三具尸体，就算这几个人活过来指证夏常，夏常也可以撇得干干净净！咱们没有文字证据，没有信物证据，仅凭借几具尸体和推测就想去查夏常，你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只要可以去查，一定能查到的！”李严起身说道。
“他会等你查，昨晚发生的事情，今早赵二虎就死了，证据早就处理干净了。”夏晟说道，“咱们万万不可用这件事情去攻击他，不仅不攻击，还要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不能让父皇认为，咱们在兄弟内斗，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前，面上要和和气气的。”
“是。”李严无奈点头。
夏晟看着面前的尸体，心里一阵胆寒，夏常啊夏常，你终归对你的兄弟们动手了，看到父皇病重，你还是等不及了啊。吱呀一声，夏晟和李严往外望去，夏见远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看上去很渴，抓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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