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猜忌
李严和夏晟对视着，徐寿的消息太过敏感。他们屏退了左右，两个人坐在李严的书房里，沉默了许久。李严几次想开口，都觉得不合适，涉及皇家，他也算是外人了。日上三竿，接近中午了，李严也觉得有些饿了。
“殿下，要不咱们吃饭去吧。”李严试探的开口问道。
夏晟一愣，随即点头道：“走吧，去酒楼吧。”
岳阳楼里，夏晟和李严在三楼靠窗的包厢里一边小酌一边吃着菜，他们开着窗，楼下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好像一切都平平淡淡。岳阳楼是湘菜，味道偏辣，李严是湘西人，很喜欢这家酒楼。他吃的欢，但是对面的夏晟还是兴致缺缺。
“殿下，这件事我不该多嘴，但是方百万能在宫中，一定是宫中有人庇护。能在宫中庇护他的人不多，其实殿下也有了几个人选了不是吗？”李严犹豫片刻还是说道。
“我觉得不会是皇家的人做的。”夏晟忽然开口，李严愣住了。
夏晟继续说道：“一个男人如何在皇宫里藏匿呢？无非是扮成侍卫或者太监。侍卫是不太可能的，皇宫里只有青铜卫，青铜卫的数量和人选都是登记在册的，而且之前上官珝就是负责掌管青铜卫的。如果方百万扮成侍卫很快就会被发现，而且侍卫白天需要巡逻站岗，晚上除了执勤站岗外，都是统一在一处休息。方百万藏匿期间还会和外面联系，如果是侍卫这点也不太可能，他会没有时间和机会。”
“所以，殿下怀疑，方百万假扮成太监？”
夏晟点点头：“方百万给徐寿的密信用的是宫里御用的纸张，除了父皇和后宫嫔妃只有一类人可以接触到这种纸，就是太监。”
“殿下怀疑刘如海？”
夏晟夹起一口菜，边吃边说道：“不知道，太监里面山头太多，虽然刘如海是最大的山头，但是外人想安排个人进去也不是那么难。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方百万，才能真的知道那个人是谁。”
“找方百万的话，现在只要能说动皇上，让我们去把所有太监都查一遍都好。”李严说道。
“这样会打草惊蛇的，方百万能偷偷潜入皇宫，也能偷偷逃出。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方百万知道我们抓了徐寿已经跑了。背后之人能把徐寿妻儿快速杀害，说明他们的反应很快。”
“那我们也不能干坐着啊。”李严说道。
“李严，你觉得方百万背后会是谁呢？”
李严被夏晟问住了，思考一番，答道：“刘如海，夏常，甚至柱国大臣们都有可能。”
还有一个可能的人，李严没有说出来，就是二皇子夏见远，但是他知道二皇子和夏晟交好，并且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罢了。
夏晟听罢，说道：“下午跟我去趟宫里吧，有些事情我想当面跟父皇说说。”
“殿下，你还不知道吗？”李严说，“皇上宣布斋戒，这段时间不见人，朝政现在由二皇子和柱国大臣们共同代理。”
“什么？”
“虽然是共同代理，其实二皇子也插不上手，大部分政务还是柱国大臣们决定的。”
夏晟把筷子一放，看着李严说道：“进宫。”
现在是下午，柱国大臣们在议事的夏宫偏殿里讨论着国家大事，按道理夏见远应该也在里面，但是对朝廷体制和时政不熟悉的他很快就被边缘化了。很明显东华茂和上官信并没有立马想教会夏见远的意思，在里面没意思，夏见远还是坐到了外面，翻看着已经被处理完的奏章。
此时门外，李严推着夏晟来到了这里。
“二哥，好久不见。”
夏见远放下奏章，迎了上去：“夏晟，你怎么来了？怎么样，案子查的如何了？”
夏见远把夏晟推到自己的座位对面，又命太监上两杯茶。对于夏晟的突然到来，夏见远表现的欣喜明显大于惊讶。
“听说二哥代理朝政了，恭喜啊。”夏晟接过茶水说道。
夏见远叹了一口气，道：“我就怕你这么想，你还看不出来吗？是我在代理朝政吗？我只不过是被这些大臣推上去的一个棋子罢了，皇家沦落到咱们这个地步也是可笑啊。”
“二哥别这么说，决定还是父皇下的，父皇还是对你抱有期待的。”夏晟放下茶杯道，“也不枉你跟在父皇面前这么多年，对了，父皇身体好些了吗？”
夏见远愣了一下，但迅速反应过来，说道：“父皇现在好了不少，说要斋戒祈福，感谢上天。”
“父皇居然也开始信这些了。”夏晟笑着摇头。
夏见远忙岔开话题说：“人老了，总会求神拜佛的。你的案子怎么样了？我看了昨天李严的奏章，你们抓住了方百万的手下，有问出些东西吗？”
李严低头思索着，夏晟点点头说道：“据他的手下交待，方百万还活着。之前几次的伏击都是方百万一手安排的，包括刑部大牢那一次。”
“那这个方百万现在何处？”
“据犯人交待，就在宫中，假扮太监。”夏晟一字一句说道。
夏见远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这可不能乱说啊，四弟，果真吗？”
“果真。”
夏见远看着夏晟和李严，来回踱步，然后从旁边书案上一小堆奏章里抽出了一本，拿给了夏晟。夏晟接过奏章，是京畿太守今天上的折子，京畿太守一般负责京城地区的安防和民生管理。这段时间是年关，并且夏晟也在京城，应该没有什么大新闻才对。
“你打开看看。”夏见远说道。
夏晟打开，除了日常的报备之外，一个案件的汇报牢牢抓住了夏晟的眼球，他不禁读了出来：“今日，京畿之地，忽发怪案。本非必当特为报闻，惟所涉人或与皇宫牵连，是以特陈其事。”
李严和夏晟对视一眼，夏晟继续读道：“昨夜，京畿之郊，有一客栈，忽有一衣衫褴褛之僧投宿其地，豪饮美馔，出手阔绰，触目惊心。客栈之主疑其非善人，故闻之于京畿之府。”
“吾等遂捕其人，搜其身，果有宫中之珠宝首饰。经僧人招承，乃于一荒山败庙中，见一马车，其中有一死人，衣着宫廷太监服饰。经详查，其人并非太监身份。众忧或皇宫有司私窃珍宝，遭人察觉，故遭铲除，特为陈情，请赐指示。盼蒙明示教诲，定当更进一步调查此案，以保皇宫安宁，垂拱而治。对于阁下之决策，必当遵循迅行，永志不忘。谨此奉呈，请阁下明鉴。”
“这死者难道是方百万？”李严听罢，问道。
夏见远回答：“我们还没有去查具体的原因，只叫京畿太守看好尸体，等宫内派人去查。”
“很可能就是方百万，一定是他身份泄露，幕后之人害怕牵扯到自己，派人杀了他。”夏晟合上奏章说道，“二哥，这个案件还是交给大理寺去查吧。”
“其实我也有这个意思，但是这件事情毕竟牵扯到内廷，刘如海那边肯定也要派人过去的。”夏见远沉思片刻道，“这样，我把这个案件暂时调配到都察院去，毕竟交给内廷之前需要先在都察院结案。然后你们再去上一道复查的折子，我再批了，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查案了。”
夏见远起身，去拿了一块腰牌，递给夏晟说道：“手续后面再补办，你们先去查，别错过了什么重要线索。”
“手续我去办，殿下你去查实一下身份，我们大理寺见。”李严起身说道。
夏晟点点头，说道：“二哥，这里还是要劳烦你了，父皇那边什么时候可以面见你知道吗？”
“这……这我还真不是很清楚，如果有消息，我肯定通知你。”夏见远说道。
送走了夏晟和李严，一个小太监来到了夏见远旁边，说道：“二皇子，事情已经办好了。”
“大臣们事情议完了吗？”夏见远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问道。
“差不多了。”小太监回话。
夏见远点点头道：“我还是去送送吧。”
李严和夏晟出宫后，一个去了大理寺一个去了京郊，李严特点吩咐捕快们好好保护夏晟，毕竟他现在的样子让他一个人去，李严是很不放心的，但是李严意识到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查证。
一来到大理寺，李严马上找到了负责起草文件的师爷，昨天李严中枪后不方便写字，这几天的奏章都是李严口述，师爷代笔的。一般师爷会写一份草稿，李严过目后再誊抄到奏章上。
师爷不知道李严找他做什么，慌慌忙忙地来到书房，李严正在书桌上翻找着东西，纸张洒落了一地。
“大人，找小人何事？”
“上次奏章的草稿，你放哪里去了？我怎么找不到了？”李严一边翻找一边问道。
师爷想了想说：“大人说草稿里面有朝廷的机密，让小人写完后都要烧掉的。小人放了起来，准备入夜当引火物，上次的还没来得及烧。”
“拿来，拿来！”李严挥手说道。
师爷赶紧出去拿了，李严坐在椅子上，右手扶着额头。他的心里有一个想法需要验证，所以才这么着急要看自己上次的奏章，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错了，他听到那句话时，心里翻江倒海。如果真的不是自己记错了，那一切都有了解释了。
李严根本坐不住，师爷找得太慢了，他站起身来，在书房踱步。李严发现自己手心在冒汗，这个时候师爷拿着草稿过来了。
李严打开迅速看着，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最后他怔怔地坐到椅子上，对着师爷摆摆手，说道：“你下去吧。”
师爷好奇地看着这位大人，退出了书房。李严看着自己手上的草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殿下，要不咱们吃饭去吧。”李严试探的开口问道。
夏晟一愣，随即点头道：“走吧，去酒楼吧。”
岳阳楼里，夏晟和李严在三楼靠窗的包厢里一边小酌一边吃着菜，他们开着窗，楼下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好像一切都平平淡淡。岳阳楼是湘菜，味道偏辣，李严是湘西人，很喜欢这家酒楼。他吃的欢，但是对面的夏晟还是兴致缺缺。
“殿下，这件事我不该多嘴，但是方百万能在宫中，一定是宫中有人庇护。能在宫中庇护他的人不多，其实殿下也有了几个人选了不是吗？”李严犹豫片刻还是说道。
“我觉得不会是皇家的人做的。”夏晟忽然开口，李严愣住了。
夏晟继续说道：“一个男人如何在皇宫里藏匿呢？无非是扮成侍卫或者太监。侍卫是不太可能的，皇宫里只有青铜卫，青铜卫的数量和人选都是登记在册的，而且之前上官珝就是负责掌管青铜卫的。如果方百万扮成侍卫很快就会被发现，而且侍卫白天需要巡逻站岗，晚上除了执勤站岗外，都是统一在一处休息。方百万藏匿期间还会和外面联系，如果是侍卫这点也不太可能，他会没有时间和机会。”
“所以，殿下怀疑，方百万假扮成太监？”
夏晟点点头：“方百万给徐寿的密信用的是宫里御用的纸张，除了父皇和后宫嫔妃只有一类人可以接触到这种纸，就是太监。”
“殿下怀疑刘如海？”
夏晟夹起一口菜，边吃边说道：“不知道，太监里面山头太多，虽然刘如海是最大的山头，但是外人想安排个人进去也不是那么难。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方百万，才能真的知道那个人是谁。”
“找方百万的话，现在只要能说动皇上，让我们去把所有太监都查一遍都好。”李严说道。
“这样会打草惊蛇的，方百万能偷偷潜入皇宫，也能偷偷逃出。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方百万知道我们抓了徐寿已经跑了。背后之人能把徐寿妻儿快速杀害，说明他们的反应很快。”
“那我们也不能干坐着啊。”李严说道。
“李严，你觉得方百万背后会是谁呢？”
李严被夏晟问住了，思考一番，答道：“刘如海，夏常，甚至柱国大臣们都有可能。”
还有一个可能的人，李严没有说出来，就是二皇子夏见远，但是他知道二皇子和夏晟交好，并且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罢了。
夏晟听罢，说道：“下午跟我去趟宫里吧，有些事情我想当面跟父皇说说。”
“殿下，你还不知道吗？”李严说，“皇上宣布斋戒，这段时间不见人，朝政现在由二皇子和柱国大臣们共同代理。”
“什么？”
“虽然是共同代理，其实二皇子也插不上手，大部分政务还是柱国大臣们决定的。”
夏晟把筷子一放，看着李严说道：“进宫。”
现在是下午，柱国大臣们在议事的夏宫偏殿里讨论着国家大事，按道理夏见远应该也在里面，但是对朝廷体制和时政不熟悉的他很快就被边缘化了。很明显东华茂和上官信并没有立马想教会夏见远的意思，在里面没意思，夏见远还是坐到了外面，翻看着已经被处理完的奏章。
此时门外，李严推着夏晟来到了这里。
“二哥，好久不见。”
夏见远放下奏章，迎了上去：“夏晟，你怎么来了？怎么样，案子查的如何了？”
夏见远把夏晟推到自己的座位对面，又命太监上两杯茶。对于夏晟的突然到来，夏见远表现的欣喜明显大于惊讶。
“听说二哥代理朝政了，恭喜啊。”夏晟接过茶水说道。
夏见远叹了一口气，道：“我就怕你这么想，你还看不出来吗？是我在代理朝政吗？我只不过是被这些大臣推上去的一个棋子罢了，皇家沦落到咱们这个地步也是可笑啊。”
“二哥别这么说，决定还是父皇下的，父皇还是对你抱有期待的。”夏晟放下茶杯道，“也不枉你跟在父皇面前这么多年，对了，父皇身体好些了吗？”
夏见远愣了一下，但迅速反应过来，说道：“父皇现在好了不少，说要斋戒祈福，感谢上天。”
“父皇居然也开始信这些了。”夏晟笑着摇头。
夏见远忙岔开话题说：“人老了，总会求神拜佛的。你的案子怎么样了？我看了昨天李严的奏章，你们抓住了方百万的手下，有问出些东西吗？”
李严低头思索着，夏晟点点头说道：“据他的手下交待，方百万还活着。之前几次的伏击都是方百万一手安排的，包括刑部大牢那一次。”
“那这个方百万现在何处？”
“据犯人交待，就在宫中，假扮太监。”夏晟一字一句说道。
夏见远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这可不能乱说啊，四弟，果真吗？”
“果真。”
夏见远看着夏晟和李严，来回踱步，然后从旁边书案上一小堆奏章里抽出了一本，拿给了夏晟。夏晟接过奏章，是京畿太守今天上的折子，京畿太守一般负责京城地区的安防和民生管理。这段时间是年关，并且夏晟也在京城，应该没有什么大新闻才对。
“你打开看看。”夏见远说道。
夏晟打开，除了日常的报备之外，一个案件的汇报牢牢抓住了夏晟的眼球，他不禁读了出来：“今日，京畿之地，忽发怪案。本非必当特为报闻，惟所涉人或与皇宫牵连，是以特陈其事。”
李严和夏晟对视一眼，夏晟继续读道：“昨夜，京畿之郊，有一客栈，忽有一衣衫褴褛之僧投宿其地，豪饮美馔，出手阔绰，触目惊心。客栈之主疑其非善人，故闻之于京畿之府。”
“吾等遂捕其人，搜其身，果有宫中之珠宝首饰。经僧人招承，乃于一荒山败庙中，见一马车，其中有一死人，衣着宫廷太监服饰。经详查，其人并非太监身份。众忧或皇宫有司私窃珍宝，遭人察觉，故遭铲除，特为陈情，请赐指示。盼蒙明示教诲，定当更进一步调查此案，以保皇宫安宁，垂拱而治。对于阁下之决策，必当遵循迅行，永志不忘。谨此奉呈，请阁下明鉴。”
“这死者难道是方百万？”李严听罢，问道。
夏见远回答：“我们还没有去查具体的原因，只叫京畿太守看好尸体，等宫内派人去查。”
“很可能就是方百万，一定是他身份泄露，幕后之人害怕牵扯到自己，派人杀了他。”夏晟合上奏章说道，“二哥，这个案件还是交给大理寺去查吧。”
“其实我也有这个意思，但是这件事情毕竟牵扯到内廷，刘如海那边肯定也要派人过去的。”夏见远沉思片刻道，“这样，我把这个案件暂时调配到都察院去，毕竟交给内廷之前需要先在都察院结案。然后你们再去上一道复查的折子，我再批了，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查案了。”
夏见远起身，去拿了一块腰牌，递给夏晟说道：“手续后面再补办，你们先去查，别错过了什么重要线索。”
“手续我去办，殿下你去查实一下身份，我们大理寺见。”李严起身说道。
夏晟点点头，说道：“二哥，这里还是要劳烦你了，父皇那边什么时候可以面见你知道吗？”
“这……这我还真不是很清楚，如果有消息，我肯定通知你。”夏见远说道。
送走了夏晟和李严，一个小太监来到了夏见远旁边，说道：“二皇子，事情已经办好了。”
“大臣们事情议完了吗？”夏见远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问道。
“差不多了。”小太监回话。
夏见远点点头道：“我还是去送送吧。”
李严和夏晟出宫后，一个去了大理寺一个去了京郊，李严特点吩咐捕快们好好保护夏晟，毕竟他现在的样子让他一个人去，李严是很不放心的，但是李严意识到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查证。
一来到大理寺，李严马上找到了负责起草文件的师爷，昨天李严中枪后不方便写字，这几天的奏章都是李严口述，师爷代笔的。一般师爷会写一份草稿，李严过目后再誊抄到奏章上。
师爷不知道李严找他做什么，慌慌忙忙地来到书房，李严正在书桌上翻找着东西，纸张洒落了一地。
“大人，找小人何事？”
“上次奏章的草稿，你放哪里去了？我怎么找不到了？”李严一边翻找一边问道。
师爷想了想说：“大人说草稿里面有朝廷的机密，让小人写完后都要烧掉的。小人放了起来，准备入夜当引火物，上次的还没来得及烧。”
“拿来，拿来！”李严挥手说道。
师爷赶紧出去拿了，李严坐在椅子上，右手扶着额头。他的心里有一个想法需要验证，所以才这么着急要看自己上次的奏章，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错了，他听到那句话时，心里翻江倒海。如果真的不是自己记错了，那一切都有了解释了。
李严根本坐不住，师爷找得太慢了，他站起身来，在书房踱步。李严发现自己手心在冒汗，这个时候师爷拿着草稿过来了。
李严打开迅速看着，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最后他怔怔地坐到椅子上，对着师爷摆摆手，说道：“你下去吧。”
师爷好奇地看着这位大人，退出了书房。李严看着自己手上的草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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