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低头看疾苦
“大汗，您这是要做什么？”袁彬惊讶的看着朱棣。
“这才是真正收服瓦剌的方式，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民族融合，你说若是书同文，车同轨了，他们还是胡人吗？”朱棣语重心长道，对于袁彬的能力朱棣已经很放心了，但朱棣也发现了袁彬一个很大的毛病，那就是他的民族意识太强了。
朱棣非常重视袁彬的这个毛病。
种族融合是件非常艰难的事。
千千万万户的家庭，无数的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很多的想法甚至都已根深蒂固在了人的血脉深处，根本就不是最高统治者一道命令就能够扭转得过来的。
打异族朱棣是把好手。
但让异族归服王化，朱棣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朱棣很庆幸自己的身边就有一个民族意识十分强烈的人，并且这个人还敢在他面前把这种民族意识表现出来。
朱棣觉得可以拿袁彬来当试验品，如果能够以某种方式扭转袁彬的这种强烈民族意识，他就能把这种方法推广出去，最终以点破面，真正实现车同轨，书同文，一统长城内外的大愿。
接下来的每天，朱棣都会去到施工地上巡查。
一开始那些瓦剌劳役看见朱棣，立刻就跟见了瘟神一样立马躲开。
显然之前袁彬的举止，确实是给朱棣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但几天后，随着朱棣每天都过来施工地上，并且每次都是一呆就是一整天。
朱棣身边包括袁彬在内的护卫也没有再因为劳役一靠近朱棣就进行驱赶。
慢慢的那些劳役也不再一见朱棣就躲了。
只是朱棣要袁彬教这些劳役读书认字这件事的进展，十分不顺利。
因为瓦剌根本就没几个人是愿意学的。
朱棣觉得原因可能是出在袁彬身上，可能这家伙压根就没有好好执行他的这一道命令。
但朱棣在亲自去查看后才发现不是的。
每天劳役们工作完休息后，都有锦衣卫在众多的劳役中穿梭，宣传着朱棣的命令。
但几十万的劳役，却根本没几个搭理那些锦衣卫的。
亲眼看到这幕的朱棣非常纳闷，这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在朱棣的想象中，这消息一出，瓦剌的这些劳役们就会趋之若鹜，一百名负责教导的锦衣卫根本就不够。
因为在大明知识是十分珍贵的，藏书就是家藏，那是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变卖的。
在大明，只要是有人公开说要传授知识，立马就会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跟眼下瓦剌的场景完全是两个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幅场景，但朱棣知道，这件事情确实是已经超出了袁彬的能力范围，他只能够亲自出马来解决了。
这天中午，趁劳役午休吃饭时候，朱棣带着袁彬晃晃悠悠走到了伙房处。
“参见大汗。”伙房的火头对朱棣并没有心存多少的敬畏，看到朱棣过来也只是象征性的向着朱棣抱了抱拳。
“你...”袁彬见这火头敢不尊敬朱棣，立马大怒，手更是直接摸了在刀把上。
“退下。”朱棣喝了一声。
“是，大汗。”袁彬立刻低下脑袋。
那火头顿时轻藐一笑，转身抱着一大盆的粗粮就要离开，朱棣却叫住他，“等一下。”
“有事吗？”那火头偏头看着朱棣道。
“没事了，你走吧。”朱棣一阵火大，在这个瓦剌火头偏头的瞬间，朱棣从他眼里看到的全是戏谑，没一丝的敬畏。
“大汗，让我去砍了他。”袁彬五指死死握着刀柄咬牙嘶吼道。
“砍了他容易，只需要一刀，可砍了他有什么用？”朱棣脸沉得能滴出水来，虽然也先敬他，可他在瓦剌的民间没任何的威望，甚至还有不少瓦剌百姓在仇视他这个汉人大汗。
“砍上十个百个，杀个人头滚滚，我看谁还敢对大汗不敬。”袁彬低声咆哮道。
朱棣摇了摇头，这招他在永乐一朝已经试过了，行不通。
永乐一朝瓦剌对朱棣确实是畏如猛虎，可要说敬？
不说毫不相干吧，反正是八竿子打不着。
“走吧，我们去外面看看。”朱棣直接转身出了火房，外边散工的劳役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吃午饭。
朱棣朝着几个瘦弱的劳役走了过去。
那几个劳役本来还有说有笑的，看到朱棣过来立刻不说话了，一个个都只顾着埋头闷吃。
朱棣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走到他们边上，找了一块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就坐了下去，然后笑意盈盈的看着这几个人。
那几个劳役立刻坐不住了，拿着黑乎乎一团的食物起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朱棣用瓦剌语喊道。
这几个劳役浑身一颤，都傻傻的看着朱棣，显然他们此刻的内心很怕。
周围附近的劳役们则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虽然没一个靠近的，但有的人默默站起了身，有的人眯起了双眼。
朱棣知道周围有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但他没有理会，只是指了指一个瓦剌青年手里抓着的一团黑乎乎的食物，“能吃得饱吗？”
那瓦剌青年立刻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左右看了好几下，然后才疯狂点头道：“吃，吃得饱。”
“能分我一点吗？”朱棣朝那瓦剌青年伸出手臂继续用草原话问道。
“啊？”那瓦剌青年立即就傻眼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说能分我一点你的食物吗？”朱棣再次问道。
“给，给你。”那瓦剌青年手忙脚乱的将那团黑乎乎的食物递到朱棣面前。
“大汗，你不能吃，这是粗粮和豆子做成的团子。”袁彬凑到朱棣耳边低声道。
朱棣扭头看了袁彬一眼，随即就笑呵呵的伸手抓起那团黑色团子。
朱棣将这个硬邦邦的黑色团子从中间掰开成两瓣，将其中一半还了回去，拿起另一半就塞入嘴里大口嚼起来。
“大汗！”袁彬立刻动容。
“大汗！”手里抓着半边存粮团子的瓦剌青年微张着嘴巴。
“大汗！”四周一个个瓦剌劳役站起身，目光死死盯着朱棣。
“这才是真正收服瓦剌的方式，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民族融合，你说若是书同文，车同轨了，他们还是胡人吗？”朱棣语重心长道，对于袁彬的能力朱棣已经很放心了，但朱棣也发现了袁彬一个很大的毛病，那就是他的民族意识太强了。
朱棣非常重视袁彬的这个毛病。
种族融合是件非常艰难的事。
千千万万户的家庭，无数的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很多的想法甚至都已根深蒂固在了人的血脉深处，根本就不是最高统治者一道命令就能够扭转得过来的。
打异族朱棣是把好手。
但让异族归服王化，朱棣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朱棣很庆幸自己的身边就有一个民族意识十分强烈的人，并且这个人还敢在他面前把这种民族意识表现出来。
朱棣觉得可以拿袁彬来当试验品，如果能够以某种方式扭转袁彬的这种强烈民族意识，他就能把这种方法推广出去，最终以点破面，真正实现车同轨，书同文，一统长城内外的大愿。
接下来的每天，朱棣都会去到施工地上巡查。
一开始那些瓦剌劳役看见朱棣，立刻就跟见了瘟神一样立马躲开。
显然之前袁彬的举止，确实是给朱棣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但几天后，随着朱棣每天都过来施工地上，并且每次都是一呆就是一整天。
朱棣身边包括袁彬在内的护卫也没有再因为劳役一靠近朱棣就进行驱赶。
慢慢的那些劳役也不再一见朱棣就躲了。
只是朱棣要袁彬教这些劳役读书认字这件事的进展，十分不顺利。
因为瓦剌根本就没几个人是愿意学的。
朱棣觉得原因可能是出在袁彬身上，可能这家伙压根就没有好好执行他的这一道命令。
但朱棣在亲自去查看后才发现不是的。
每天劳役们工作完休息后，都有锦衣卫在众多的劳役中穿梭，宣传着朱棣的命令。
但几十万的劳役，却根本没几个搭理那些锦衣卫的。
亲眼看到这幕的朱棣非常纳闷，这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在朱棣的想象中，这消息一出，瓦剌的这些劳役们就会趋之若鹜，一百名负责教导的锦衣卫根本就不够。
因为在大明知识是十分珍贵的，藏书就是家藏，那是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变卖的。
在大明，只要是有人公开说要传授知识，立马就会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跟眼下瓦剌的场景完全是两个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幅场景，但朱棣知道，这件事情确实是已经超出了袁彬的能力范围，他只能够亲自出马来解决了。
这天中午，趁劳役午休吃饭时候，朱棣带着袁彬晃晃悠悠走到了伙房处。
“参见大汗。”伙房的火头对朱棣并没有心存多少的敬畏，看到朱棣过来也只是象征性的向着朱棣抱了抱拳。
“你...”袁彬见这火头敢不尊敬朱棣，立马大怒，手更是直接摸了在刀把上。
“退下。”朱棣喝了一声。
“是，大汗。”袁彬立刻低下脑袋。
那火头顿时轻藐一笑，转身抱着一大盆的粗粮就要离开，朱棣却叫住他，“等一下。”
“有事吗？”那火头偏头看着朱棣道。
“没事了，你走吧。”朱棣一阵火大，在这个瓦剌火头偏头的瞬间，朱棣从他眼里看到的全是戏谑，没一丝的敬畏。
“大汗，让我去砍了他。”袁彬五指死死握着刀柄咬牙嘶吼道。
“砍了他容易，只需要一刀，可砍了他有什么用？”朱棣脸沉得能滴出水来，虽然也先敬他，可他在瓦剌的民间没任何的威望，甚至还有不少瓦剌百姓在仇视他这个汉人大汗。
“砍上十个百个，杀个人头滚滚，我看谁还敢对大汗不敬。”袁彬低声咆哮道。
朱棣摇了摇头，这招他在永乐一朝已经试过了，行不通。
永乐一朝瓦剌对朱棣确实是畏如猛虎，可要说敬？
不说毫不相干吧，反正是八竿子打不着。
“走吧，我们去外面看看。”朱棣直接转身出了火房，外边散工的劳役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吃午饭。
朱棣朝着几个瘦弱的劳役走了过去。
那几个劳役本来还有说有笑的，看到朱棣过来立刻不说话了，一个个都只顾着埋头闷吃。
朱棣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走到他们边上，找了一块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就坐了下去，然后笑意盈盈的看着这几个人。
那几个劳役立刻坐不住了，拿着黑乎乎一团的食物起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朱棣用瓦剌语喊道。
这几个劳役浑身一颤，都傻傻的看着朱棣，显然他们此刻的内心很怕。
周围附近的劳役们则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虽然没一个靠近的，但有的人默默站起了身，有的人眯起了双眼。
朱棣知道周围有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但他没有理会，只是指了指一个瓦剌青年手里抓着的一团黑乎乎的食物，“能吃得饱吗？”
那瓦剌青年立刻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左右看了好几下，然后才疯狂点头道：“吃，吃得饱。”
“能分我一点吗？”朱棣朝那瓦剌青年伸出手臂继续用草原话问道。
“啊？”那瓦剌青年立即就傻眼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说能分我一点你的食物吗？”朱棣再次问道。
“给，给你。”那瓦剌青年手忙脚乱的将那团黑乎乎的食物递到朱棣面前。
“大汗，你不能吃，这是粗粮和豆子做成的团子。”袁彬凑到朱棣耳边低声道。
朱棣扭头看了袁彬一眼，随即就笑呵呵的伸手抓起那团黑色团子。
朱棣将这个硬邦邦的黑色团子从中间掰开成两瓣，将其中一半还了回去，拿起另一半就塞入嘴里大口嚼起来。
“大汗！”袁彬立刻动容。
“大汗！”手里抓着半边存粮团子的瓦剌青年微张着嘴巴。
“大汗！”四周一个个瓦剌劳役站起身，目光死死盯着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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