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破釜沉舟（下）
“今晚本将军还是要去劫营。”这是王越的第一句话。
传令兵重复这句话的时候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周围就有哪个士卒头脑一热直接先把传令兵给砍了，他们实在想不明白王越为什么这么头铁，麾下士兵都快炸营了还继续一意孤行。
“不愿意去的，请像那位弟兄一样，把身上盔甲卸下来给愿意随本将军一块去的，这是将令，那位弟兄说的没错，本将军知道所有弟兄都不是怕死之人，你们是不愿意身边的袍泽白白战死，现在卸甲的人，一样是在服从将令，事后回到瓦剌，没任何人会说你们是逃兵。”这是王越的第二句话。
王越的话传遍全营后，所有人都面面相视，有极少的一部分人慢慢卸下了身上的盔甲，但大部分人都没有动，显然他们不是很相信王越的话，担心一会卸甲后会被王越直接用来杀鸡儆猴。
“已经卸甲的，请出列站到旁边。”王越手指向一个方向道。
“哼。”最先卸甲的那名百夫长冷哼一声，直接提着长刀大步朝着旁边走去。
后边跟着卸甲的那些人有人犹豫了一会后也慢慢的走出队伍，但一个个手都紧紧握着兵器，还有一些人则是又偷偷将盔甲披挂在了身上，显然所有人都信不过王越，怀疑王越下一个指令，就是让大军把这些出列的人杀了。
王越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根本就没有要去管的意思，他紧接着就又下达了下一个命令，“是独生子，且父母还在的，请卸甲后出列。”
这下子，从大军中一下乌泱泱走出去了几百人。
随着这几百人走出去，大营里剩余的人一下就哗然起来，有人面露愤恨之色，“那家伙分明就不是独生子女，他有一个大哥，还有一个妹妹。”
也有人默默拉了拉身边的人，然后眼睛往一旁瞟，示意对方也跟自己一块去旁边。
王越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什么话也没说，一直等到全营陆陆续续走出去四五百人，没有人再继续往外走了，他才继续道：“还未成婚，或还没有子女的，请也一样卸甲后出列。”
这一下子，大营瞬间又哗的走出去数百人，这其中甚至还有十多个从大明过来的锦衣卫。
等这批人都走出去后，还围在王越周围的人已经不足两千了。
“从大明过来的锦衣卫，请全部卸甲出列。”王越紧接着就又继续下达了第三道命令。
这下子顿时又有人不愿意了，一名身材高大的锦衣卫仰头大喊道：“王大人，末将不怕死，末将愿意跟随王大人一同去杀敌。”
“卸甲。”王越只是平静道。
“不卸。”
“本将军是要以不足两千人去血战脱脱不花近两万人，亦集乃没有锦衣卫要保护的父母，也没有锦衣卫要保护的妻儿，锦衣卫不需要陪本将军去送死，卸甲！”
“卸不了！”
王越盯着那锦衣卫看了半响，随后才道：“好，你可以留下了。”
还剩下的锦衣卫大多都没有卸甲。
王越下达命令后过了好一会儿了，在场站着的锦衣卫还剩下近四百人。
王越看着剩下的众人，“将士们，我知道在场剩下的都是不怕死，也做好死的准备的了，现在鞑靼已经兵分两路，一路就驻扎在山脚，他们拖住了我们，拖住了大汗的十千营，也拖住了大汗统帅的瓦剌本部一万七千余骑，你们知道鞑靼的另一路大军去哪了吗？”
“南下了。”
“对，南下了，他们去亦集乃烧杀抢掠了。”王越大声道。
“太师跟五万大军不是还在亦集乃吗？”一名瓦剌骑兵疑惑道。
王越问道：“黑水城不容有失，太师跟五万大军都驻扎在黑水城，你们觉得凭鞑靼的三万骑兵能打下黑水城吗？”
“肯定不能，我们的太师可是也先。”瓦剌骑兵骄傲极了。
“是啊，三万人打有五万人驻守的黑水城，肯定打不下，换做你是毛那孩，打不下来黑水城你会怎么办？”王越问瓦剌骑兵道。
“打不下来当然是撤啊。”瓦剌骑兵很理所当然道。
王越摇了摇头，“毛那孩他会放弃攻打黑水城，但却不会撤。”
“什么意思？打不过，又不撤，难道他要投降吗？”瓦剌骑兵都被王越的话给饶晕了过去。
“毛那孩会把亦集乃在黑水城外所有见到的人都屠了。”王越道。
那最先卸甲的瓦剌百夫长怒喝道：“你放屁，毛那孩是鞑靼大部落的首领，又不是生性残暴的屠夫，没事他干嘛要屠杀我们瓦剌部落的人？”
“如果你是部落首领，让你选择让自己部落的人死，或者别的部落的人死，你选哪个？”王越盯着那百夫长的双眼，将威仿佛实质一般朝他压去。
那百夫长受不了王越这双充满威严的双眼，他扭转过头去，装作不屑道：“这还用选吗？当然是让别的部落的人死了。”
“瀚海一片冰天雪地，鞑靼为什么这么拼命哪怕大雪封道也一样要劳师动众而来，还不是为了那点粮食？若是抢不到粮食回去，鞑靼大军就真活不下去了，光饥饿就能让他们全部葬身在大漠里。”王越道。
那百夫长有些急了，“那毛那孩就应该死磕黑水城啊，我们的粮食都在黑水城里，黑水城外亦集乃的那些普通百姓手里能有几个粮食？他们自己都快过不去这个冬天了。”
“毛那孩若是亲自率领大军去抢掠百姓，那自然是抢不了几个粮食，甚至都不够大军日常消耗的，可如果要是毛那孩下令，大军在亦集乃附近大军化整为零，不封刀三日呢？”王越问道。
听到不封刀三字，那百夫长瞬间脸色大变，“他敢！”
“你去问他敢不敢。”
那百夫长脸上血色瞬间消失，整张脸都变得煞白煞白。
王越却不理会那名百夫长了，“你们中可能有些人还不了解什么是不封刀，本将军跟你们解释一下，就比如那位兄弟是百夫长，麾下有一百个弟兄，现在我们攻破了鞑靼的一处部落，他手底下还有八十人，然后本将军下令三天不封刀......”
“别说了，我愿意跟你回去拼命。”那百夫长朝王越喝道。
传令兵重复这句话的时候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周围就有哪个士卒头脑一热直接先把传令兵给砍了，他们实在想不明白王越为什么这么头铁，麾下士兵都快炸营了还继续一意孤行。
“不愿意去的，请像那位弟兄一样，把身上盔甲卸下来给愿意随本将军一块去的，这是将令，那位弟兄说的没错，本将军知道所有弟兄都不是怕死之人，你们是不愿意身边的袍泽白白战死，现在卸甲的人，一样是在服从将令，事后回到瓦剌，没任何人会说你们是逃兵。”这是王越的第二句话。
王越的话传遍全营后，所有人都面面相视，有极少的一部分人慢慢卸下了身上的盔甲，但大部分人都没有动，显然他们不是很相信王越的话，担心一会卸甲后会被王越直接用来杀鸡儆猴。
“已经卸甲的，请出列站到旁边。”王越手指向一个方向道。
“哼。”最先卸甲的那名百夫长冷哼一声，直接提着长刀大步朝着旁边走去。
后边跟着卸甲的那些人有人犹豫了一会后也慢慢的走出队伍，但一个个手都紧紧握着兵器，还有一些人则是又偷偷将盔甲披挂在了身上，显然所有人都信不过王越，怀疑王越下一个指令，就是让大军把这些出列的人杀了。
王越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根本就没有要去管的意思，他紧接着就又下达了下一个命令，“是独生子，且父母还在的，请卸甲后出列。”
这下子，从大军中一下乌泱泱走出去了几百人。
随着这几百人走出去，大营里剩余的人一下就哗然起来，有人面露愤恨之色，“那家伙分明就不是独生子女，他有一个大哥，还有一个妹妹。”
也有人默默拉了拉身边的人，然后眼睛往一旁瞟，示意对方也跟自己一块去旁边。
王越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什么话也没说，一直等到全营陆陆续续走出去四五百人，没有人再继续往外走了，他才继续道：“还未成婚，或还没有子女的，请也一样卸甲后出列。”
这一下子，大营瞬间又哗的走出去数百人，这其中甚至还有十多个从大明过来的锦衣卫。
等这批人都走出去后，还围在王越周围的人已经不足两千了。
“从大明过来的锦衣卫，请全部卸甲出列。”王越紧接着就又继续下达了第三道命令。
这下子顿时又有人不愿意了，一名身材高大的锦衣卫仰头大喊道：“王大人，末将不怕死，末将愿意跟随王大人一同去杀敌。”
“卸甲。”王越只是平静道。
“不卸。”
“本将军是要以不足两千人去血战脱脱不花近两万人，亦集乃没有锦衣卫要保护的父母，也没有锦衣卫要保护的妻儿，锦衣卫不需要陪本将军去送死，卸甲！”
“卸不了！”
王越盯着那锦衣卫看了半响，随后才道：“好，你可以留下了。”
还剩下的锦衣卫大多都没有卸甲。
王越下达命令后过了好一会儿了，在场站着的锦衣卫还剩下近四百人。
王越看着剩下的众人，“将士们，我知道在场剩下的都是不怕死，也做好死的准备的了，现在鞑靼已经兵分两路，一路就驻扎在山脚，他们拖住了我们，拖住了大汗的十千营，也拖住了大汗统帅的瓦剌本部一万七千余骑，你们知道鞑靼的另一路大军去哪了吗？”
“南下了。”
“对，南下了，他们去亦集乃烧杀抢掠了。”王越大声道。
“太师跟五万大军不是还在亦集乃吗？”一名瓦剌骑兵疑惑道。
王越问道：“黑水城不容有失，太师跟五万大军都驻扎在黑水城，你们觉得凭鞑靼的三万骑兵能打下黑水城吗？”
“肯定不能，我们的太师可是也先。”瓦剌骑兵骄傲极了。
“是啊，三万人打有五万人驻守的黑水城，肯定打不下，换做你是毛那孩，打不下来黑水城你会怎么办？”王越问瓦剌骑兵道。
“打不下来当然是撤啊。”瓦剌骑兵很理所当然道。
王越摇了摇头，“毛那孩他会放弃攻打黑水城，但却不会撤。”
“什么意思？打不过，又不撤，难道他要投降吗？”瓦剌骑兵都被王越的话给饶晕了过去。
“毛那孩会把亦集乃在黑水城外所有见到的人都屠了。”王越道。
那最先卸甲的瓦剌百夫长怒喝道：“你放屁，毛那孩是鞑靼大部落的首领，又不是生性残暴的屠夫，没事他干嘛要屠杀我们瓦剌部落的人？”
“如果你是部落首领，让你选择让自己部落的人死，或者别的部落的人死，你选哪个？”王越盯着那百夫长的双眼，将威仿佛实质一般朝他压去。
那百夫长受不了王越这双充满威严的双眼，他扭转过头去，装作不屑道：“这还用选吗？当然是让别的部落的人死了。”
“瀚海一片冰天雪地，鞑靼为什么这么拼命哪怕大雪封道也一样要劳师动众而来，还不是为了那点粮食？若是抢不到粮食回去，鞑靼大军就真活不下去了，光饥饿就能让他们全部葬身在大漠里。”王越道。
那百夫长有些急了，“那毛那孩就应该死磕黑水城啊，我们的粮食都在黑水城里，黑水城外亦集乃的那些普通百姓手里能有几个粮食？他们自己都快过不去这个冬天了。”
“毛那孩若是亲自率领大军去抢掠百姓，那自然是抢不了几个粮食，甚至都不够大军日常消耗的，可如果要是毛那孩下令，大军在亦集乃附近大军化整为零，不封刀三日呢？”王越问道。
听到不封刀三字，那百夫长瞬间脸色大变，“他敢！”
“你去问他敢不敢。”
那百夫长脸上血色瞬间消失，整张脸都变得煞白煞白。
王越却不理会那名百夫长了，“你们中可能有些人还不了解什么是不封刀，本将军跟你们解释一下，就比如那位兄弟是百夫长，麾下有一百个弟兄，现在我们攻破了鞑靼的一处部落，他手底下还有八十人，然后本将军下令三天不封刀......”
“别说了，我愿意跟你回去拼命。”那百夫长朝王越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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