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本将军就是你们的盔甲
“看来你是知道不封刀是有多残酷，已经不敢听了。”王越摇了摇头，“可你身上甚至连副战甲都没有，愿意陪我回去拼命又有什么用？你一个人又能够杀死多少人？鞑靼是不会上当了，一会我会挑选出全营最精锐，最悍不畏死的将士全部披甲，拼死给予鞑靼这一路大军最沉重的一击，若是能斩杀脱脱不花直接击败鞑靼这一路大军最好，若是不能，你们就去找十千营，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袁彬将军，下一步让袁彬将军自己决定吧。”
那百夫长一撩上衣下跪道：“还请将军给罪将一次重新披甲的机会，罪将愿意冲在第一个赴死。”
所有不知道不封刀的士卒都疑惑的看着王越，他们想不明白这不封刀究竟是个什么，竟然会让一名满身是疤连死都不怕的百夫长连听都不敢听，竟然会让一名准备带着大军去送死的将军也觉得残酷。
王越摆了摆手，“你先起来。”
那百夫长也是一个倔驴，“将军不答应，罪将就不起来。”
“那你就跪着吧，这冰天雪地里你若是跪坏了双腿，就是想上阵杀敌也爬不上战马。”王越轻飘飘一句话，立即就让那名百夫长噌一下从雪地里站了起来。
王越满意的点点头，“你来代本将军继续接着说不封刀的事吧。”
那百夫长咽了咽口水，“不封刀一事实在是太过残忍，我也只是刚从军的时候经历过一次，戎马这么多年，连枕边妻孩都从未提过半句。”
“让弟兄们长点见识也好。”王越盯着那百夫长双眼道。
“是，将军。”百夫长双眉紧紧拧起，“那是我刚从军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当时我们首领在攻破霍博克赛里一个小型部落后，下达了七日不封刀的命令，当时我们小旗得罪了总旗，首领下令不封刀的时候，总旗安排我们小旗的人负责看守一处能够让那小部落逃跑的小路，不封刀对于把守通道的士兵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所以你也是道听途说？”
百夫长摇了摇头，“不封刀时并不是每个士兵都能够有机会抢掠战败者百姓财物的，必须要有一部分人护卫中军大帐，也必须要有人警戒，还需要有人看守各个交通道口，而谁留下来做这些事是大有讲究的，并不是轮流来的。
当时我们小旗战前一共九人，战后只剩下六人，还有一人受伤，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们小旗当然不愿意战斗后连一口汤都喝不到，所以我们小旗里剩余的六个人商量了一下，大伙一起凑了笔钱给副把总，让他给了我们小旗一个参与不封刀的机会。”
“还没开始抢掠就要先行贿赂？”王越都觉得不可思议，不封刀这三个字王越也就只在书本上看到过，实际上并不是十分了解。
百夫长点头，“就算打胜仗了，对小兵来说不封刀的机会也是需要钱来买的，舍不得花这个钱，机会就是别人的了。”
王越脸色变黑了几分，“你继续说。”
百夫长道：“第一天的时候，小旗带着我们在那小部落的领地里寻找百姓，找到后就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威胁他们交出财务，但是到了夜里我们清点财务的时候发现，我们抢掠来的财物少得可怜，照这个抢掠的速度下去，七天不封刀后，我们甚至还赚不回来贿赂副把总的钱财。”
王越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果然，百夫长下一刻就说道：“于是第二天的时候，我们就只能采用更加激烈的手法，我们学着别的小旗的样子，殴打在那部落领地里找到的百姓，夜里清点的时候，收获果然比第一天丰厚了许多。
第三天的时候，我们看到有一个小旗长在找到一户人后，当场就直接先杀了两人，幸存的那些人结果都惊恐的献上他们的全部财务，我们看到后就，就......”
百夫长说不下去了，王越也没有逼他继续说，只是叹了口气，“后面几天的杀戮恐怕根本就没法停止了，加上抢掠的士兵太多，而大部分百姓在遭遇第一次抢掠后其实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而抢掠的士兵们却不知道，只会继续挥舞屠刀，而百姓却只能引颈就戮，到最后，就是屠城。”
“是的，其实到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是屠杀了，男的高过车轮的全部杀死，女人被无尽侮辱后当作战利品掠走，孩童全部带回部落当作奴隶培养，不封刀结束之后，那个小部落的整个领地里都没了任何的生气，这就是不封刀，请将军再给末将一次披甲的机会。”百夫长说完就再次跪伏了下去，这次还将脑袋深深的埋在了雪地里。
“将军，还请再给我等一次披甲的机会。”上千之前卸甲的士兵都朝着王越跪了下去。
“看来亦集乃有你们甘愿用命去保护的人，可是你们已经卸甲了。”王越叹息道。
“只要将军再给末将一次披甲的机会，将军以后哪怕要末将赴死末将也甘愿。”百夫长低吼道。
“请将军再给我等一次机会。”众人齐呼。
“已经没有多余的甲了，你们卸下来的甲，是有人要的，他们也有甘于用命守护的人在亦集乃。”王越继续摇头道。
“那末将就不用甲了，末将不怕死。”百夫长大吼道。
“你当真不怕死？”王越大声问道。
“不怕死！”
“当真不怕？”
“不怕！”
“好。”王越大吼一声，“你们可以站过来了，但你们既然已经卸甲，那甲确实是没了，军令如山，任何人都不能朝令夕改，但等上了战场，本将军就是你们的甲，有刀剑朝你们砍过来了，本将军为你们挡着。”
百夫长双眼一下就红了，他大步走回营地，走到王越面前，朝着王越一下就跪了下去，“将军！末将也愿做你的甲，愿意为你挡刀挨剑。”
整个营地内跪倒一片，无数将士高呼，“将军，我们也愿意做你的甲，愿意为你挡刀挨剑。”
“将军，我们愿意做你的甲，为你挡刀挨剑！”
“将军，我们愿意做你的甲，为你挡刀挨剑！”
那百夫长一撩上衣下跪道：“还请将军给罪将一次重新披甲的机会，罪将愿意冲在第一个赴死。”
所有不知道不封刀的士卒都疑惑的看着王越，他们想不明白这不封刀究竟是个什么，竟然会让一名满身是疤连死都不怕的百夫长连听都不敢听，竟然会让一名准备带着大军去送死的将军也觉得残酷。
王越摆了摆手，“你先起来。”
那百夫长也是一个倔驴，“将军不答应，罪将就不起来。”
“那你就跪着吧，这冰天雪地里你若是跪坏了双腿，就是想上阵杀敌也爬不上战马。”王越轻飘飘一句话，立即就让那名百夫长噌一下从雪地里站了起来。
王越满意的点点头，“你来代本将军继续接着说不封刀的事吧。”
那百夫长咽了咽口水，“不封刀一事实在是太过残忍，我也只是刚从军的时候经历过一次，戎马这么多年，连枕边妻孩都从未提过半句。”
“让弟兄们长点见识也好。”王越盯着那百夫长双眼道。
“是，将军。”百夫长双眉紧紧拧起，“那是我刚从军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当时我们首领在攻破霍博克赛里一个小型部落后，下达了七日不封刀的命令，当时我们小旗得罪了总旗，首领下令不封刀的时候，总旗安排我们小旗的人负责看守一处能够让那小部落逃跑的小路，不封刀对于把守通道的士兵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所以你也是道听途说？”
百夫长摇了摇头，“不封刀时并不是每个士兵都能够有机会抢掠战败者百姓财物的，必须要有一部分人护卫中军大帐，也必须要有人警戒，还需要有人看守各个交通道口，而谁留下来做这些事是大有讲究的，并不是轮流来的。
当时我们小旗战前一共九人，战后只剩下六人，还有一人受伤，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们小旗当然不愿意战斗后连一口汤都喝不到，所以我们小旗里剩余的六个人商量了一下，大伙一起凑了笔钱给副把总，让他给了我们小旗一个参与不封刀的机会。”
“还没开始抢掠就要先行贿赂？”王越都觉得不可思议，不封刀这三个字王越也就只在书本上看到过，实际上并不是十分了解。
百夫长点头，“就算打胜仗了，对小兵来说不封刀的机会也是需要钱来买的，舍不得花这个钱，机会就是别人的了。”
王越脸色变黑了几分，“你继续说。”
百夫长道：“第一天的时候，小旗带着我们在那小部落的领地里寻找百姓，找到后就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威胁他们交出财务，但是到了夜里我们清点财务的时候发现，我们抢掠来的财物少得可怜，照这个抢掠的速度下去，七天不封刀后，我们甚至还赚不回来贿赂副把总的钱财。”
王越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果然，百夫长下一刻就说道：“于是第二天的时候，我们就只能采用更加激烈的手法，我们学着别的小旗的样子，殴打在那部落领地里找到的百姓，夜里清点的时候，收获果然比第一天丰厚了许多。
第三天的时候，我们看到有一个小旗长在找到一户人后，当场就直接先杀了两人，幸存的那些人结果都惊恐的献上他们的全部财务，我们看到后就，就......”
百夫长说不下去了，王越也没有逼他继续说，只是叹了口气，“后面几天的杀戮恐怕根本就没法停止了，加上抢掠的士兵太多，而大部分百姓在遭遇第一次抢掠后其实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而抢掠的士兵们却不知道，只会继续挥舞屠刀，而百姓却只能引颈就戮，到最后，就是屠城。”
“是的，其实到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是屠杀了，男的高过车轮的全部杀死，女人被无尽侮辱后当作战利品掠走，孩童全部带回部落当作奴隶培养，不封刀结束之后，那个小部落的整个领地里都没了任何的生气，这就是不封刀，请将军再给末将一次披甲的机会。”百夫长说完就再次跪伏了下去，这次还将脑袋深深的埋在了雪地里。
“将军，还请再给我等一次披甲的机会。”上千之前卸甲的士兵都朝着王越跪了下去。
“看来亦集乃有你们甘愿用命去保护的人，可是你们已经卸甲了。”王越叹息道。
“只要将军再给末将一次披甲的机会，将军以后哪怕要末将赴死末将也甘愿。”百夫长低吼道。
“请将军再给我等一次机会。”众人齐呼。
“已经没有多余的甲了，你们卸下来的甲，是有人要的，他们也有甘于用命守护的人在亦集乃。”王越继续摇头道。
“那末将就不用甲了，末将不怕死。”百夫长大吼道。
“你当真不怕死？”王越大声问道。
“不怕死！”
“当真不怕？”
“不怕！”
“好。”王越大吼一声，“你们可以站过来了，但你们既然已经卸甲，那甲确实是没了，军令如山，任何人都不能朝令夕改，但等上了战场，本将军就是你们的甲，有刀剑朝你们砍过来了，本将军为你们挡着。”
百夫长双眼一下就红了，他大步走回营地，走到王越面前，朝着王越一下就跪了下去，“将军！末将也愿做你的甲，愿意为你挡刀挨剑。”
整个营地内跪倒一片，无数将士高呼，“将军，我们也愿意做你的甲，愿意为你挡刀挨剑。”
“将军，我们愿意做你的甲，为你挡刀挨剑！”
“将军，我们愿意做你的甲，为你挡刀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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