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毛那孩最后的希望
“大汗分析的对。”王越点头道。
“不是位高权重，不能随时想办法打开城门，但又能让毛那孩宁可杀马充饥也要率部队等着，不立马攻城，显然是毛那孩非常相信这个内应，只要时机一成熟，就一定能给他打开城门。”朱棣继续缩小人选范围。
“大汗心中难道有人选了？”王越问道。
朱棣摇了摇头，“四座城门的主将，每次轮班的千总、副千总，把总，副把总，甚至是直接看守城门的总旗，全都有可能，这么多人，本汗甚至连见都没见过，哪来的人选。”
“大汗，末将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王越道。
“说。”
“其实这个人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知道，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给毛那孩去开城门。”王越道。
朱棣眼睛一亮，“你知道？”
“末将不知，但想知道并不难。”王越笑道。
“快说。”朱棣连忙催道。
王越笑着问道：“大汗，你觉得打胜仗的前提是什么？”
朱棣刚要张开作答就眼睛亮了起来，他已经知道王越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打胜仗的前提条件实在是太多了，战场瞬息万变，给朱棣一副笔墨，朱棣写都要写半天，很显然，王越此时并不是真正要问打胜仗的前提是什么。
朱棣放下拳头，双手撑着桌边站了起来，“人要吃饭，马要吃草，鞑靼现在极度的缺少粮食，我们又实行了坚壁清野政策，瓦剌根本就没有任何获得粮草来源的渠道，假如本汗现在是毛那孩，本汗在等待那个内应开门的期间，就会下令让部曲尽量少吃少动，每天只补充最低的粮食消耗就行了，只有等到要攻城的前一刻，才会放出全部的粮食，让大军敞开了肚皮吃一顿饱的。”
王越点头笑道：“不需要靠近鞑靼大营，我们只需要派斥候远远盯着，什么时候看到鞑靼营地里飘满炊烟，什么时候就是鞑靼准备攻城的时候，什么时候鞑靼准备要攻城了，就什么时候是黑水城内内应开门的时候。”
“让斥候都小心点，千万不要被鞑靼给发现了。”朱棣叮嘱道。
“放心吧，大汗，我派出去的斥候都是大明来的锦衣卫。”王越自信道。
朱棣皱了皱眉，最后又舒展开，什么话也没说。
其实朱棣是不太愿意将绝密军事交给锦衣卫去办的。
从永乐一朝走过来的朱棣，比任何人都清楚锦衣卫究竟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若他还是大明的皇帝，那锦衣卫自然是最受朱棣信任的人。
可如今到了草原上，朱棣其实最不放心的就是锦衣卫。
朱棣内心暗暗决定，等打完了这一仗，就一定要建立一支类似于大明锦衣卫，完全只听命于大汗一个人的部队。
其实不仅朱棣在等。
在黑水城的也先也在等。
也先站在黑水城的城墙上，可以直接看到就驻扎在黑水城北城门外十里处的鞑靼大营。
三万多人的营帐连绵一大片，在这一望无际的亦集乃平原上简直不要太显眼。
只是看着近在眼前连绵起伏的鞑靼大营，也先的心平静得就跟居延海的湖面一样。
也先跟鞑靼打交道一辈子了，对毛那孩这个大首领也先也非常熟悉。
坐拥五万大军，又占据黑水城地利，还守着从大明运过来的十万石粮食的也先，他看着城下边那片连绵的鞑靼大营，就好像在看一堆死人。
鞑靼的战斗力也先根本就不敢恭维。
整个鞑靼即便是最精锐的部队，披甲率也不到十分之一。
若不是去岁年底跟大明一战，瓦剌损失实在是太惨重了，如今瓦剌实在是经不起太大的损失，也先甚至都想懒得守城了，赶紧率领大军出城去，一战就击溃了对面那支不自量力的鞑靼军队，然后继续安心埋头发展。
这几天，也先也做了跟朱棣同样的决定，他派遣了大量的信使出城去，让各个部落的牧民都火速迁往了黑水城南部。
人要吃饭，马要吃草，损坏了的兵器要及时补充，这些都需要有切实可靠的后方支援才能做到。
然而鞑靼根本就没有后方支援。
军无辎重则亡，无粮草则亡，没有储备的军资更是必定会亡。
然而这些鞑靼还是一样也没有。
在也先看来，城外的那些人其实已经是一群死人了，就看什么时候落气而已。
当世最能打的三个人其中两个都觉得鞑靼死定了。
来自永乐一朝曾封狼居胥的马上皇帝也觉得鞑靼死定了。
毛那孩自己其实也觉得自己可能要输了。
脱脱不花所率的那一路偏师已败的消息毛那孩已经知道了。
不管毛那孩有多不愿意相信脱脱不花以及战死的消息，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毛那孩最终也只能无奈的选择接受事实。
其实毛那孩是想一到亦集乃就下令不封刀三日，先抢掠一波粮草后再说的。
但思虑再三，毛那孩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决定。
原因无他，毛那孩怕了。
他不敢在黑水城攻防战出结果前，彻底跟朱棣，跟也先撕破脸。
草原上打仗就是这样，打打合合，打输了，只要一放下武器就能投降，而他毛那孩身为鞑靼一个大部落的首领，也先跟那汉人大汗大概率是不敢杀他的。
可一旦若是对部落的平民动了刀子，而且还是不封刀这样的屠杀的话，那没什么好说的，仇结死了，就算他投降，也没任何人跟收降，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那种。
毛那孩将最后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他收买的一个瓦剌把总的身上。
毛那孩跟那名瓦剌把总约好，明早五更换防的时候，由那把总在城墙内偷偷打开城门，然后他毛那孩则立马率领大军朝黑水城城内杀去。
若是能一举攻破黑水城，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到时什么也先，什么日月大汗，都将是他的俘虏。
这黑水城内堆积的粮食，也都是他毛那孩的战利品。
如果要是败了，那后边也根本没必要再打了，被俘了就直接投降，没被俘就率领剩余的大军继续南下，抢掠一番后就直接朝着鞑靼逃就行了。
“不是位高权重，不能随时想办法打开城门，但又能让毛那孩宁可杀马充饥也要率部队等着，不立马攻城，显然是毛那孩非常相信这个内应，只要时机一成熟，就一定能给他打开城门。”朱棣继续缩小人选范围。
“大汗心中难道有人选了？”王越问道。
朱棣摇了摇头，“四座城门的主将，每次轮班的千总、副千总，把总，副把总，甚至是直接看守城门的总旗，全都有可能，这么多人，本汗甚至连见都没见过，哪来的人选。”
“大汗，末将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王越道。
“说。”
“其实这个人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知道，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给毛那孩去开城门。”王越道。
朱棣眼睛一亮，“你知道？”
“末将不知，但想知道并不难。”王越笑道。
“快说。”朱棣连忙催道。
王越笑着问道：“大汗，你觉得打胜仗的前提是什么？”
朱棣刚要张开作答就眼睛亮了起来，他已经知道王越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打胜仗的前提条件实在是太多了，战场瞬息万变，给朱棣一副笔墨，朱棣写都要写半天，很显然，王越此时并不是真正要问打胜仗的前提是什么。
朱棣放下拳头，双手撑着桌边站了起来，“人要吃饭，马要吃草，鞑靼现在极度的缺少粮食，我们又实行了坚壁清野政策，瓦剌根本就没有任何获得粮草来源的渠道，假如本汗现在是毛那孩，本汗在等待那个内应开门的期间，就会下令让部曲尽量少吃少动，每天只补充最低的粮食消耗就行了，只有等到要攻城的前一刻，才会放出全部的粮食，让大军敞开了肚皮吃一顿饱的。”
王越点头笑道：“不需要靠近鞑靼大营，我们只需要派斥候远远盯着，什么时候看到鞑靼营地里飘满炊烟，什么时候就是鞑靼准备攻城的时候，什么时候鞑靼准备要攻城了，就什么时候是黑水城内内应开门的时候。”
“让斥候都小心点，千万不要被鞑靼给发现了。”朱棣叮嘱道。
“放心吧，大汗，我派出去的斥候都是大明来的锦衣卫。”王越自信道。
朱棣皱了皱眉，最后又舒展开，什么话也没说。
其实朱棣是不太愿意将绝密军事交给锦衣卫去办的。
从永乐一朝走过来的朱棣，比任何人都清楚锦衣卫究竟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若他还是大明的皇帝，那锦衣卫自然是最受朱棣信任的人。
可如今到了草原上，朱棣其实最不放心的就是锦衣卫。
朱棣内心暗暗决定，等打完了这一仗，就一定要建立一支类似于大明锦衣卫，完全只听命于大汗一个人的部队。
其实不仅朱棣在等。
在黑水城的也先也在等。
也先站在黑水城的城墙上，可以直接看到就驻扎在黑水城北城门外十里处的鞑靼大营。
三万多人的营帐连绵一大片，在这一望无际的亦集乃平原上简直不要太显眼。
只是看着近在眼前连绵起伏的鞑靼大营，也先的心平静得就跟居延海的湖面一样。
也先跟鞑靼打交道一辈子了，对毛那孩这个大首领也先也非常熟悉。
坐拥五万大军，又占据黑水城地利，还守着从大明运过来的十万石粮食的也先，他看着城下边那片连绵的鞑靼大营，就好像在看一堆死人。
鞑靼的战斗力也先根本就不敢恭维。
整个鞑靼即便是最精锐的部队，披甲率也不到十分之一。
若不是去岁年底跟大明一战，瓦剌损失实在是太惨重了，如今瓦剌实在是经不起太大的损失，也先甚至都想懒得守城了，赶紧率领大军出城去，一战就击溃了对面那支不自量力的鞑靼军队，然后继续安心埋头发展。
这几天，也先也做了跟朱棣同样的决定，他派遣了大量的信使出城去，让各个部落的牧民都火速迁往了黑水城南部。
人要吃饭，马要吃草，损坏了的兵器要及时补充，这些都需要有切实可靠的后方支援才能做到。
然而鞑靼根本就没有后方支援。
军无辎重则亡，无粮草则亡，没有储备的军资更是必定会亡。
然而这些鞑靼还是一样也没有。
在也先看来，城外的那些人其实已经是一群死人了，就看什么时候落气而已。
当世最能打的三个人其中两个都觉得鞑靼死定了。
来自永乐一朝曾封狼居胥的马上皇帝也觉得鞑靼死定了。
毛那孩自己其实也觉得自己可能要输了。
脱脱不花所率的那一路偏师已败的消息毛那孩已经知道了。
不管毛那孩有多不愿意相信脱脱不花以及战死的消息，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毛那孩最终也只能无奈的选择接受事实。
其实毛那孩是想一到亦集乃就下令不封刀三日，先抢掠一波粮草后再说的。
但思虑再三，毛那孩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决定。
原因无他，毛那孩怕了。
他不敢在黑水城攻防战出结果前，彻底跟朱棣，跟也先撕破脸。
草原上打仗就是这样，打打合合，打输了，只要一放下武器就能投降，而他毛那孩身为鞑靼一个大部落的首领，也先跟那汉人大汗大概率是不敢杀他的。
可一旦若是对部落的平民动了刀子，而且还是不封刀这样的屠杀的话，那没什么好说的，仇结死了，就算他投降，也没任何人跟收降，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那种。
毛那孩将最后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他收买的一个瓦剌把总的身上。
毛那孩跟那名瓦剌把总约好，明早五更换防的时候，由那把总在城墙内偷偷打开城门，然后他毛那孩则立马率领大军朝黑水城城内杀去。
若是能一举攻破黑水城，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到时什么也先，什么日月大汗，都将是他的俘虏。
这黑水城内堆积的粮食，也都是他毛那孩的战利品。
如果要是败了，那后边也根本没必要再打了，被俘了就直接投降，没被俘就率领剩余的大军继续南下，抢掠一番后就直接朝着鞑靼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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