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朱棣亲征
夜过三更。
“报！”
就坐在中军大营内连甲都没卸，撑着脑袋梦正香的朱棣突然被一声大喝声惊醒来。
朱棣睁眼后的瞬间就坐正了身子。
“进来。”一道满含威严的声音从朱棣嘴里发了出来。
中军大营的门帘被人掀开，王越、哈铭，以及一众瓦剌千总即以上的高层将领鱼贯走入营中。
两名侍卫快速将营帐内的所有油灯、蜡烛全部点亮。
“末将参见大汗！”王越等人齐刷刷向着朱棣单膝跪了下去。
“起来说话。”
朱棣等一群人都站起身后，仔细看了看这群人的着装，见他们全部披着甲，各个都是全副武装蓄势待发的样子，心底对这群人的来意顿时就有了猜测，“鞑靼有动作了？”
“大汗果然料事如神，探子才刚刚通过神鸟传回来消息，瓦剌在今夜三更时便开始埋锅造饭，整个营地都飘满了炊烟，不想这里大汗就知道了消息。”王越抱拳答道。
朱棣没理会王越的吹捧，只是单手握成拳头，轻轻在自己鼻尖上摩擦，脑袋还微微左右摇晃，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三更埋锅造饭，四更用餐，黑水城内的那个叛徒，今早五更时候就是他打开城门的时候。”半响后朱棣才抬头道。
“现在是几更天了？”朱棣问道。
“回大汗，现在才三更刚过一刻，要末将立刻传令全军一样埋锅造饭备战吗？”王越问道。
朱棣猛地抬起一只手臂，“先等等，以骑兵冲锋的速度从这不管是到黑水城还是到鞑靼大营都用不了半个时辰，咱们还有时间，什么都来得及，你让本汗想想。”
王越瞬间脸色一变，“大汗，咱们不是已经制定好作战计划，趁着鞑靼攻城的时候，我们从背面袭击，与太师成两面夹击之势，一举击败毛那孩吗？大汗还想什么？”
“战场上瞬息万变，哪有什么固定的战法，积金山一战，本汗不也是提前制定好了作战计划，最后你不是一样换了打法，最后还打赢了吗？”朱棣像在永乐一朝教汉王，教朱瞻基要怎么去打仗一般指点着王越。
“大汗，积金山一战末将是迫不得已，黑水城一战咱们是万无一失啊！”王越大声道。
“打仗就没有万无一失的。”朱棣叹息道：“黑水城的城门一旦打开，就算里面有五万重兵把守，也不一定就能固若金汤，杀马充饥，这真的是鞑靼这支军队的最后一战了，这是一支哀兵，哀兵是什么你知道吗？”
王越深吸口气，“那大汗想怎么打？”
朱棣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王越，你说要是本汗现在下令三军立刻杀出，能赶在鞑靼用餐之前，杀到鞑靼的大营吗？”
王越看向身边的一名瓦剌部落首领。
那人立刻抱拳道：“大汗，下令吧。”
朱棣没有立即下令。
其实照目前的局势来看，还是之前既定的方案最为稳妥。
趁着鞑靼进攻黑水城的时候，朱棣率领大军从鞑靼背后偷袭，到时候跟也先两面夹击，鞑靼基本上就败局已定。
但从永乐一朝走过来的朱棣，不想将任何希望寄托在看似臣服，但实际上又没完全臣服的也先身上。
朱棣进行了长达两分钟的思考，在脑海中仔细的比较了敌我双方的强弱优劣后，才双手撑着桌面缓缓站了起来。
“传本汗军令。”朱棣沉声喊道：“王越。”
“末将在。”
“即刻率领本部两千兵马立刻南下，大军无需拔营，在四更天时准时从右翼向鞑靼大营发起进攻，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王越朝着朱棣深深一礼，随即就一挥披风，带着几名将领朝着营帐外大步走去。
“哈铭！”
“末将在。”
“你率领瓦剌土尔扈特部五千兵马即刻南下，大军只许带一天的干粮饮水马草，一样无需拔营，四更天时准时到达鞑靼大营左翼，能做到吗？”朱棣盯着他的双眼道。
土尔扈特部是此时瓦剌最大的几个部落之一。
整个土尔扈特部超过五万户，不下三十万人口，拥兵更是超过一万。
哈铭几乎是想也没想就道：“大汗，末将愿赴汤蹈火。”
朱棣点了点头，“从这绕到鞑靼大营左翼距离确实有些远，不过只要你路上不耽搁，半个时辰应该是够了，你也可以稍微迟到一点点，但不能迟到太久，在看到王将军与鞑靼大军杀到一起后，你必须立刻率领土尔扈特部的五千人马发起进攻。”
“是，大汗。”
“去吧。”朱棣挥了挥手，这一路其实只是佯攻，土尔扈特部虽然是瓦剌的大部落，这次也非常给面子的拿出了五千人给朱棣，但这五千人压根就没眼看，战斗力恐怕也就只比十千营稍微强上那么一丝。
朱棣也没指望哈铭率领这五千人能在战场上起到多大的作用。
到时候能够出其不意的出现在瓦剌的两侧，引起瓦剌的一阵慌乱，稍微牵制一下鞑靼的主力，或者能够让毛那孩一阵手忙脚乱，这一路五千人马的作用就算是起到了。
就算这一路大军最后到不了，也不影响朱棣的整个作战计划。
等哈铭也带着土尔扈特部的几名千总跟将军离开后，朱棣抱起自己的头盔就往营帐外走去，“其余人全部点齐各自兵马，随本汗出发。”
一群瓦剌的将领立刻跟在了朱棣身后。
军队从来都是一个上行下效的地方。
当一个军事领袖自己就具备尚武精神和勇悍的斗志的时候，麾下的大军一样也会变得悍不畏死。
当朱棣以大明王朝太上皇帝，草原日月大汗的身份，全身披甲骑着战马出现在大军的最前方，摆出一副要亲自率领大军冲锋陷阵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言语，整支军队的士气立刻就暴涨到了一个难以言语的高度。
这就是名将效应。
此时的朱棣虽然还算不得名将，但他却是君主，当一名君主出现在战场上的一刻起，就仿佛有一面战鼓在所有所有将士们的心中猛捶。
“报！”
就坐在中军大营内连甲都没卸，撑着脑袋梦正香的朱棣突然被一声大喝声惊醒来。
朱棣睁眼后的瞬间就坐正了身子。
“进来。”一道满含威严的声音从朱棣嘴里发了出来。
中军大营的门帘被人掀开，王越、哈铭，以及一众瓦剌千总即以上的高层将领鱼贯走入营中。
两名侍卫快速将营帐内的所有油灯、蜡烛全部点亮。
“末将参见大汗！”王越等人齐刷刷向着朱棣单膝跪了下去。
“起来说话。”
朱棣等一群人都站起身后，仔细看了看这群人的着装，见他们全部披着甲，各个都是全副武装蓄势待发的样子，心底对这群人的来意顿时就有了猜测，“鞑靼有动作了？”
“大汗果然料事如神，探子才刚刚通过神鸟传回来消息，瓦剌在今夜三更时便开始埋锅造饭，整个营地都飘满了炊烟，不想这里大汗就知道了消息。”王越抱拳答道。
朱棣没理会王越的吹捧，只是单手握成拳头，轻轻在自己鼻尖上摩擦，脑袋还微微左右摇晃，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三更埋锅造饭，四更用餐，黑水城内的那个叛徒，今早五更时候就是他打开城门的时候。”半响后朱棣才抬头道。
“现在是几更天了？”朱棣问道。
“回大汗，现在才三更刚过一刻，要末将立刻传令全军一样埋锅造饭备战吗？”王越问道。
朱棣猛地抬起一只手臂，“先等等，以骑兵冲锋的速度从这不管是到黑水城还是到鞑靼大营都用不了半个时辰，咱们还有时间，什么都来得及，你让本汗想想。”
王越瞬间脸色一变，“大汗，咱们不是已经制定好作战计划，趁着鞑靼攻城的时候，我们从背面袭击，与太师成两面夹击之势，一举击败毛那孩吗？大汗还想什么？”
“战场上瞬息万变，哪有什么固定的战法，积金山一战，本汗不也是提前制定好了作战计划，最后你不是一样换了打法，最后还打赢了吗？”朱棣像在永乐一朝教汉王，教朱瞻基要怎么去打仗一般指点着王越。
“大汗，积金山一战末将是迫不得已，黑水城一战咱们是万无一失啊！”王越大声道。
“打仗就没有万无一失的。”朱棣叹息道：“黑水城的城门一旦打开，就算里面有五万重兵把守，也不一定就能固若金汤，杀马充饥，这真的是鞑靼这支军队的最后一战了，这是一支哀兵，哀兵是什么你知道吗？”
王越深吸口气，“那大汗想怎么打？”
朱棣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王越，你说要是本汗现在下令三军立刻杀出，能赶在鞑靼用餐之前，杀到鞑靼的大营吗？”
王越看向身边的一名瓦剌部落首领。
那人立刻抱拳道：“大汗，下令吧。”
朱棣没有立即下令。
其实照目前的局势来看，还是之前既定的方案最为稳妥。
趁着鞑靼进攻黑水城的时候，朱棣率领大军从鞑靼背后偷袭，到时候跟也先两面夹击，鞑靼基本上就败局已定。
但从永乐一朝走过来的朱棣，不想将任何希望寄托在看似臣服，但实际上又没完全臣服的也先身上。
朱棣进行了长达两分钟的思考，在脑海中仔细的比较了敌我双方的强弱优劣后，才双手撑着桌面缓缓站了起来。
“传本汗军令。”朱棣沉声喊道：“王越。”
“末将在。”
“即刻率领本部两千兵马立刻南下，大军无需拔营，在四更天时准时从右翼向鞑靼大营发起进攻，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王越朝着朱棣深深一礼，随即就一挥披风，带着几名将领朝着营帐外大步走去。
“哈铭！”
“末将在。”
“你率领瓦剌土尔扈特部五千兵马即刻南下，大军只许带一天的干粮饮水马草，一样无需拔营，四更天时准时到达鞑靼大营左翼，能做到吗？”朱棣盯着他的双眼道。
土尔扈特部是此时瓦剌最大的几个部落之一。
整个土尔扈特部超过五万户，不下三十万人口，拥兵更是超过一万。
哈铭几乎是想也没想就道：“大汗，末将愿赴汤蹈火。”
朱棣点了点头，“从这绕到鞑靼大营左翼距离确实有些远，不过只要你路上不耽搁，半个时辰应该是够了，你也可以稍微迟到一点点，但不能迟到太久，在看到王将军与鞑靼大军杀到一起后，你必须立刻率领土尔扈特部的五千人马发起进攻。”
“是，大汗。”
“去吧。”朱棣挥了挥手，这一路其实只是佯攻，土尔扈特部虽然是瓦剌的大部落，这次也非常给面子的拿出了五千人给朱棣，但这五千人压根就没眼看，战斗力恐怕也就只比十千营稍微强上那么一丝。
朱棣也没指望哈铭率领这五千人能在战场上起到多大的作用。
到时候能够出其不意的出现在瓦剌的两侧，引起瓦剌的一阵慌乱，稍微牵制一下鞑靼的主力，或者能够让毛那孩一阵手忙脚乱，这一路五千人马的作用就算是起到了。
就算这一路大军最后到不了，也不影响朱棣的整个作战计划。
等哈铭也带着土尔扈特部的几名千总跟将军离开后，朱棣抱起自己的头盔就往营帐外走去，“其余人全部点齐各自兵马，随本汗出发。”
一群瓦剌的将领立刻跟在了朱棣身后。
军队从来都是一个上行下效的地方。
当一个军事领袖自己就具备尚武精神和勇悍的斗志的时候，麾下的大军一样也会变得悍不畏死。
当朱棣以大明王朝太上皇帝，草原日月大汗的身份，全身披甲骑着战马出现在大军的最前方，摆出一副要亲自率领大军冲锋陷阵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言语，整支军队的士气立刻就暴涨到了一个难以言语的高度。
这就是名将效应。
此时的朱棣虽然还算不得名将，但他却是君主，当一名君主出现在战场上的一刻起，就仿佛有一面战鼓在所有所有将士们的心中猛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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