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穿州过府的门道
“要想蒙混过关，最现实的方法有种：一、找个安全的人烟稀少的地方猫起来，静等着盘查结束后再通过，此法最安全，但是耗时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
“二、贿赂盘查的衙役，这是个技术活，需要察言观色。当你决定贿赂他们，就已经说明了你是有问题的，你需要他们帮忙，相当于你已经主动把把柄送给了对方，把柄在手，这样的肥羊不宰白不宰。”“二兄，那我给多少钱能买条路呢？是不是给个他们满意的价位，我就能活着过关啊？”
“七郎，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些负责盘查的衙役个个都是属水蛭的，给再多的钱都不算多，他们恨不得榨干你身上的最后一块铜板，别指望他们会心慈手软。你若是胆敢只给个几文钱，他们就会觉得你是在侮辱他们，打发叫花子。哎~这世道，硕鼠，硕鼠啊。其实以你现在的江湖阅历，无论你给出多少贿赂，他们都会这边收了你的钱，进城后还是会把你抓起来，再搜刮光你身上的所有钱，最后丢进大狱。”
“不，不是吧，二兄，他们怎么说也是官差衙役啊，他们又不是匪人怎么能光拿钱不办事啊？”癞头七不敢相信李辛的话。“官？匪？呵呵，其实他们之间的区别根本没有那么明显的。当你有把柄被他们拽在手里时，比真正的山匪还要可恶。能从你身上搜出钱财，说明你家世还算丰厚，能不绑你等赎金么？山贼抓了人会等着你的家人来送赎金，而官差抓了人，会同样勒索你的家人，钱到手后不会放了你的，会把你送去州府领赏，领军功。”
“可是说书先生常说，游侠儿进城，随手丢出一口袋铜钱，便扬长而去，施施然进出城门？”癞头七不解的问道。李辛鼻音不懈的一哼：“你都说是说书人说的了，他又怎知我等该如何进出？设卡的衙役都是有家室的人，而游侠儿可都是浪迹天涯的热血浪子，衙役们要是胆敢得罪了他们，是真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而你年纪尚幼，还不具备那种饱经风霜的气质，扮不了游侠儿的。”
“那我该如何？请二兄教我。”李辛见到癞头七虚心求教，稍稍有些得意的道：“这个时候，你可以打散头发，脸上糊泥，身上要发臭，衣服越破越好，扮作小乞儿。如今兵荒马乱的年代，天下间最多的就是流离失所的民众。扮作乞儿最多被盘查，或者驱赶，一般不会被搜身，这就是脏的好处了。但也不排除，当地的不良帅专门关注流民乞儿，还好你的身体羸弱，一看就不像强人，倒也不会太过关注与你的。”
“二兄，那我一直扮成小乞丐岂不是一路畅行无阻了？”癞头七自觉得了一计有点沾沾自喜。李辛的眉头又开始皱了起来“七郎啊，你若是做如此设想，我劝你不去也罢，此去必定出事。”癞头七一听此话，后背开始发热，毛孔开始收缩，忙问道：“二兄，这是为何？”“听说你原本不是下岗子村的人吧，后来才来的五郎家，这一路上为了两餐果腹，要敲开多少家大门，说尽多少好话，磕多少头？而此次你任务在身，扮成乞索儿混进城关，不乞食，不歇息，却一路穿关而过，这就不符合身份了。我相信朝廷的不良人一定会发现并前来盘查你的。”
癞头七回想起了小时候的遭遇，轻声叹了口气道：“二兄说得对，小时候穿关过城真没少被差官衙役喝骂驱赶，稍不如意就会被抓走，哦~我说小时候怎么走到哪总能看到不良人前来盘问，原来是怀疑我是探子啊？我同乡苦命的二牛哥就是这么没了的啊！他就是长得比我们壮了那么一点点啊......我还记得，那年他才十一岁，跟着他猎户的爹，开得硬弓，识得舆图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好后生，他带着我们逃出了屠村的噩梦。然而就在那天他把背影留给了我们，把我们护在身后，只对我们说了句，向前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不要回头，不要回头！我跑出了好远都还能听到他在大声的对峙着官差。他是在用声音告诉我，他还在，他还在！快跑......后来，我们还是偷偷潜回县衙附近等了好多天，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二牛哥，我好想你啊......没有了二牛哥的保护，三狗子也随后被毒蛇咬死了......”癞头七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要是能早点认识二兄就好了，这样他们就不会死的死，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了......”
王有田也不知道癞头七逃难时受过这么多苦，只是觉得他小时候傻乎乎的总爱笑，却从来不说小时候的事，还以为他年幼不记事，其实他的心里比自己还苦的多。王有田没有经历过逃难，也不知道怎么劝解，只能伸出手来在癞头七的头上揉了揉以示安慰。
李辛也拍拍癞头七的肩膀安慰道：“莫哭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但你二牛哥只是被抓了，并不一定有事。只要你没找到他的尸首，就不能定性为死亡，很多被抓走审查的流民大多数都抓去服徭役或者兵役了。像你二牛哥那样能识字，会看图的说不定现在都是一个校尉了。你应该替他高兴才对，你也要快点成长起来，说不定在未来的某天你还能跟他并肩作战呢。”
癞头七愿意相信李辛，更愿意相信二牛还活着，他慢慢冷静下来，抱拳鞠躬道：“让两位兄长见笑了。感谢兄长给小七解开了多年的心结，我都一直都在猜想是怎么把踪迹暴露的。哎~”
李辛扶起癞头七又安慰了几句，任然不放心的道：“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要牢记有任务在身，有人卖饭给你吃，吃完了一定给钱，宁可多给，也不能少给，不要给人留下话柄。没有人卖饭，宁可饿肚子，也不能偷鸡摸狗。一旦你落人口实，猎户家带上猎犬就能追你到天涯海角。”
“二、贿赂盘查的衙役，这是个技术活，需要察言观色。当你决定贿赂他们，就已经说明了你是有问题的，你需要他们帮忙，相当于你已经主动把把柄送给了对方，把柄在手，这样的肥羊不宰白不宰。”“二兄，那我给多少钱能买条路呢？是不是给个他们满意的价位，我就能活着过关啊？”
“七郎，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些负责盘查的衙役个个都是属水蛭的，给再多的钱都不算多，他们恨不得榨干你身上的最后一块铜板，别指望他们会心慈手软。你若是胆敢只给个几文钱，他们就会觉得你是在侮辱他们，打发叫花子。哎~这世道，硕鼠，硕鼠啊。其实以你现在的江湖阅历，无论你给出多少贿赂，他们都会这边收了你的钱，进城后还是会把你抓起来，再搜刮光你身上的所有钱，最后丢进大狱。”
“不，不是吧，二兄，他们怎么说也是官差衙役啊，他们又不是匪人怎么能光拿钱不办事啊？”癞头七不敢相信李辛的话。“官？匪？呵呵，其实他们之间的区别根本没有那么明显的。当你有把柄被他们拽在手里时，比真正的山匪还要可恶。能从你身上搜出钱财，说明你家世还算丰厚，能不绑你等赎金么？山贼抓了人会等着你的家人来送赎金，而官差抓了人，会同样勒索你的家人，钱到手后不会放了你的，会把你送去州府领赏，领军功。”
“可是说书先生常说，游侠儿进城，随手丢出一口袋铜钱，便扬长而去，施施然进出城门？”癞头七不解的问道。李辛鼻音不懈的一哼：“你都说是说书人说的了，他又怎知我等该如何进出？设卡的衙役都是有家室的人，而游侠儿可都是浪迹天涯的热血浪子，衙役们要是胆敢得罪了他们，是真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而你年纪尚幼，还不具备那种饱经风霜的气质，扮不了游侠儿的。”
“那我该如何？请二兄教我。”李辛见到癞头七虚心求教，稍稍有些得意的道：“这个时候，你可以打散头发，脸上糊泥，身上要发臭，衣服越破越好，扮作小乞儿。如今兵荒马乱的年代，天下间最多的就是流离失所的民众。扮作乞儿最多被盘查，或者驱赶，一般不会被搜身，这就是脏的好处了。但也不排除，当地的不良帅专门关注流民乞儿，还好你的身体羸弱，一看就不像强人，倒也不会太过关注与你的。”
“二兄，那我一直扮成小乞丐岂不是一路畅行无阻了？”癞头七自觉得了一计有点沾沾自喜。李辛的眉头又开始皱了起来“七郎啊，你若是做如此设想，我劝你不去也罢，此去必定出事。”癞头七一听此话，后背开始发热，毛孔开始收缩，忙问道：“二兄，这是为何？”“听说你原本不是下岗子村的人吧，后来才来的五郎家，这一路上为了两餐果腹，要敲开多少家大门，说尽多少好话，磕多少头？而此次你任务在身，扮成乞索儿混进城关，不乞食，不歇息，却一路穿关而过，这就不符合身份了。我相信朝廷的不良人一定会发现并前来盘查你的。”
癞头七回想起了小时候的遭遇，轻声叹了口气道：“二兄说得对，小时候穿关过城真没少被差官衙役喝骂驱赶，稍不如意就会被抓走，哦~我说小时候怎么走到哪总能看到不良人前来盘问，原来是怀疑我是探子啊？我同乡苦命的二牛哥就是这么没了的啊！他就是长得比我们壮了那么一点点啊......我还记得，那年他才十一岁，跟着他猎户的爹，开得硬弓，识得舆图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好后生，他带着我们逃出了屠村的噩梦。然而就在那天他把背影留给了我们，把我们护在身后，只对我们说了句，向前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不要回头，不要回头！我跑出了好远都还能听到他在大声的对峙着官差。他是在用声音告诉我，他还在，他还在！快跑......后来，我们还是偷偷潜回县衙附近等了好多天，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二牛哥，我好想你啊......没有了二牛哥的保护，三狗子也随后被毒蛇咬死了......”癞头七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要是能早点认识二兄就好了，这样他们就不会死的死，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了......”
王有田也不知道癞头七逃难时受过这么多苦，只是觉得他小时候傻乎乎的总爱笑，却从来不说小时候的事，还以为他年幼不记事，其实他的心里比自己还苦的多。王有田没有经历过逃难，也不知道怎么劝解，只能伸出手来在癞头七的头上揉了揉以示安慰。
李辛也拍拍癞头七的肩膀安慰道：“莫哭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但你二牛哥只是被抓了，并不一定有事。只要你没找到他的尸首，就不能定性为死亡，很多被抓走审查的流民大多数都抓去服徭役或者兵役了。像你二牛哥那样能识字，会看图的说不定现在都是一个校尉了。你应该替他高兴才对，你也要快点成长起来，说不定在未来的某天你还能跟他并肩作战呢。”
癞头七愿意相信李辛，更愿意相信二牛还活着，他慢慢冷静下来，抱拳鞠躬道：“让两位兄长见笑了。感谢兄长给小七解开了多年的心结，我都一直都在猜想是怎么把踪迹暴露的。哎~”
李辛扶起癞头七又安慰了几句，任然不放心的道：“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要牢记有任务在身，有人卖饭给你吃，吃完了一定给钱，宁可多给，也不能少给，不要给人留下话柄。没有人卖饭，宁可饿肚子，也不能偷鸡摸狗。一旦你落人口实，猎户家带上猎犬就能追你到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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