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打？假打？
“一个人行动在外，切记不能节外生枝，特别是要注意小节。比如财不露白！”李辛打了个比方，“七郎准备从老汉手里买十个蒸饼，按照市价也就四到六文。你从袖中或者胸口一次性掏出十文并且双手奉上表达自己的谢意，对方会很高兴收下或者婉拒，皆大欢喜。可是你一次掏出一把铜钱，约摸着有个二三十文钱，对方就会提高警惕，毕竟普通人出门在外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文花，对自己身上的银钱了如指掌，哪能那么豪气一掷？心善的人家不会收下，还会劝你收好钱财，出门不易。”
“心恶的人家，你就摊上大麻烦了。他会虚伪的笑着收下你的钱，盘算着的是你口袋里还剩了多少钱，毕竟你这么豪气嘛，应该还有不少吧。回头说不定就会在你买的蒸饼里下点什么，或者乘你不备直接给你一棒子。归根结底就是你财漏白了。”
王有田听到这也悟出了一些道理：“二兄说得对啊。咱们平时身上也没几个钱，不知道这些细节末枝。这次你一个人出公差，会领到些许盘缠，一下多了那么多钱揣在身上，多听听二兄的建议准没错。”癞头七诚恳的点头应是。王有田接着说：“俗话说，穷家富路的。出门在外，每次付钱都要记得精打细算，可是口袋里多带点好，钱可以伤人，也能防身啊。”
王有田说着掏出腰间革带暗格里的一个手帕打，左手掌心托着手帕，右手一点一点的剥开。摊在掌心里的有两个银角子和七文钱。这是全家遭难时，娘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也是全部家当了。右手毫不犹豫的拣起那个较大的银角子和七文钱握在手心里，想了想又将最后的那个银角子也加了进去。眼神中的一丝不舍，一闪而过。他一把把钱塞给癞头七说道：“揣好，出门在外该花就花，不要省。”王有田边说边将手帕仔细叠好，珍而重之的放入暗格，还拍了拍，“别弄丢了就是。”
癞头七愣了一下，盯着王有田的眼睛接过钱拽紧手心，郑重的放进胸前衣襟夹缝里。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因为那天是他和王有田一起给叔和婶子入的殓，知道那是什么，或许还是哥的老婆本吧。
李辛看着他俩，欲言又止，薄薄的嘴唇嗫嚅半天后还是说道：“五郎，我不是阻止你给他塞钱，只是，嗯，只是你考虑过没有，百姓间是不流通碎银子的。七郎如果差钱用，就得去柜坊兑换，这不是羊入虎口吗？”“这......”王有田放在腰间的手举到胸前，前伸去取回碎银不是，放下手也不是，就这么呆愣的停在两人中间，“我......”
癞头七看出王有田的难堪，很自然的把刚放入胸襟里的银角子和铜钱抓了出来，手心向上摊开，递还给王有田然后说道：“哥，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你不是那个意思。二兄只是想提醒我，不要使用银子付钱，不要去柜坊这种地方。我晓得的，这些地方都有官府背景的，我们去了都是自投罗网的。哥，反正都用不上，还是你保管着吧，我怕在路上搞丢了。”
癞头七吃痛，眼看着王有田的手再次举起，慌忙侧身扭头两眼紧盯着大巴掌，大声的喊道:“哥，干嘛又抽我嘛？”“抽你咋了，抽你咋了？喊，再喊一个试试？还敢躲了，是不是？”王有田边抽后脑勺，边训斥道：“癞子，不抽你是不长记性了。刚刚二兄才教过你什么，这还没出门呢，你就给忘了？要注意细节，注意细节。”
王有田恨铁不成钢，见手抽不到人，开始解革带，“二兄刚刚咋说的？希望你每次从怀中取钱的时候，能一次数清了再拿出来，要仔细点，不能大手大脚的。方才你可是点头答应了的，如果我们是歹人，你可怎么办啊？”癞头七见势不好，知道有田哥是真的生气了，双手不停的在胸前摇晃，解释道：“哥，哥。别打，听我说，听我说。”“哼！”一声哼传来，王有田没有再说什么，当然也只是抽出了革带当做马鞭准备抽人。仔细的将革带对折好，握紧金属扣，防止待会儿抽人的时候免得扎伤了癞子。
“哥，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自有分寸的。我是看在你俩的份上才敢大方拿出来的。换做其他人，我定是牢记兄长教诲的。”癞头七眼睛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在两位兄长的脸上来回观望，希望二兄能帮帮他求个情。王有田看到癞头七的眼珠乱转，从小就知道他是真的忘了要小心了，更生气了，身子有点打颤，右手一甩，虚虚的抽到了癞头七的衣角，“，你还狡辩是吧？抽不死你，与其被官府捉走折磨死，不如我抽死你，至少还能给你留个囫囵。还躲是吧？犯错要改正，挨打要立正。”说着又举起了革带。
癞头七深得小杖受大杖走的三昧，闪避的恰到好处，既不让哥抽空闪到腰，伤到了哥可不好，又不让自己真的挨实了，那样会很疼的。左闪右避间活脱脱的像一只猴子一样手舞足蹈，每当革带挥下，沾到衣角就大声的惨叫：“哥，哥，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啊！”
原本板着脸，微微皱眉严肃状的李辛在旁边双手环抱看着他俩蹦跶，越看越觉得有趣，勾起嘴角，刚要笑出声来。看着看着就发现了门道再也笑不出声来，闹了半天你俩倒是真打啊。哎~真羡慕你们啊，彼此肝胆相照，义结金兰。打个人或者挨个打都是大有学问的啊。打人的怕打坏了挨打的，看似出手狠辣，一革带下去，势大力沉，破空声都能余音绕梁，眼看革带要挨着人了，却总能势头一歪，哎，完美的错开人体，就重重的抽在了衣服上，发出的声音沉闷又惊人，这要是抽实了，要不了两下，一个大活人就得摊倒缩成团，更别说活蹦乱跳了。
“心恶的人家，你就摊上大麻烦了。他会虚伪的笑着收下你的钱，盘算着的是你口袋里还剩了多少钱，毕竟你这么豪气嘛，应该还有不少吧。回头说不定就会在你买的蒸饼里下点什么，或者乘你不备直接给你一棒子。归根结底就是你财漏白了。”
王有田听到这也悟出了一些道理：“二兄说得对啊。咱们平时身上也没几个钱，不知道这些细节末枝。这次你一个人出公差，会领到些许盘缠，一下多了那么多钱揣在身上，多听听二兄的建议准没错。”癞头七诚恳的点头应是。王有田接着说：“俗话说，穷家富路的。出门在外，每次付钱都要记得精打细算，可是口袋里多带点好，钱可以伤人，也能防身啊。”
王有田说着掏出腰间革带暗格里的一个手帕打，左手掌心托着手帕，右手一点一点的剥开。摊在掌心里的有两个银角子和七文钱。这是全家遭难时，娘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也是全部家当了。右手毫不犹豫的拣起那个较大的银角子和七文钱握在手心里，想了想又将最后的那个银角子也加了进去。眼神中的一丝不舍，一闪而过。他一把把钱塞给癞头七说道：“揣好，出门在外该花就花，不要省。”王有田边说边将手帕仔细叠好，珍而重之的放入暗格，还拍了拍，“别弄丢了就是。”
癞头七愣了一下，盯着王有田的眼睛接过钱拽紧手心，郑重的放进胸前衣襟夹缝里。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因为那天是他和王有田一起给叔和婶子入的殓，知道那是什么，或许还是哥的老婆本吧。
李辛看着他俩，欲言又止，薄薄的嘴唇嗫嚅半天后还是说道：“五郎，我不是阻止你给他塞钱，只是，嗯，只是你考虑过没有，百姓间是不流通碎银子的。七郎如果差钱用，就得去柜坊兑换，这不是羊入虎口吗？”“这......”王有田放在腰间的手举到胸前，前伸去取回碎银不是，放下手也不是，就这么呆愣的停在两人中间，“我......”
癞头七看出王有田的难堪，很自然的把刚放入胸襟里的银角子和铜钱抓了出来，手心向上摊开，递还给王有田然后说道：“哥，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你不是那个意思。二兄只是想提醒我，不要使用银子付钱，不要去柜坊这种地方。我晓得的，这些地方都有官府背景的，我们去了都是自投罗网的。哥，反正都用不上，还是你保管着吧，我怕在路上搞丢了。”
癞头七吃痛，眼看着王有田的手再次举起，慌忙侧身扭头两眼紧盯着大巴掌，大声的喊道:“哥，干嘛又抽我嘛？”“抽你咋了，抽你咋了？喊，再喊一个试试？还敢躲了，是不是？”王有田边抽后脑勺，边训斥道：“癞子，不抽你是不长记性了。刚刚二兄才教过你什么，这还没出门呢，你就给忘了？要注意细节，注意细节。”
王有田恨铁不成钢，见手抽不到人，开始解革带，“二兄刚刚咋说的？希望你每次从怀中取钱的时候，能一次数清了再拿出来，要仔细点，不能大手大脚的。方才你可是点头答应了的，如果我们是歹人，你可怎么办啊？”癞头七见势不好，知道有田哥是真的生气了，双手不停的在胸前摇晃，解释道：“哥，哥。别打，听我说，听我说。”“哼！”一声哼传来，王有田没有再说什么，当然也只是抽出了革带当做马鞭准备抽人。仔细的将革带对折好，握紧金属扣，防止待会儿抽人的时候免得扎伤了癞子。
“哥，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自有分寸的。我是看在你俩的份上才敢大方拿出来的。换做其他人，我定是牢记兄长教诲的。”癞头七眼睛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在两位兄长的脸上来回观望，希望二兄能帮帮他求个情。王有田看到癞头七的眼珠乱转，从小就知道他是真的忘了要小心了，更生气了，身子有点打颤，右手一甩，虚虚的抽到了癞头七的衣角，“，你还狡辩是吧？抽不死你，与其被官府捉走折磨死，不如我抽死你，至少还能给你留个囫囵。还躲是吧？犯错要改正，挨打要立正。”说着又举起了革带。
癞头七深得小杖受大杖走的三昧，闪避的恰到好处，既不让哥抽空闪到腰，伤到了哥可不好，又不让自己真的挨实了，那样会很疼的。左闪右避间活脱脱的像一只猴子一样手舞足蹈，每当革带挥下，沾到衣角就大声的惨叫：“哥，哥，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啊！”
原本板着脸，微微皱眉严肃状的李辛在旁边双手环抱看着他俩蹦跶，越看越觉得有趣，勾起嘴角，刚要笑出声来。看着看着就发现了门道再也笑不出声来，闹了半天你俩倒是真打啊。哎~真羡慕你们啊，彼此肝胆相照，义结金兰。打个人或者挨个打都是大有学问的啊。打人的怕打坏了挨打的，看似出手狠辣，一革带下去，势大力沉，破空声都能余音绕梁，眼看革带要挨着人了，却总能势头一歪，哎，完美的错开人体，就重重的抽在了衣服上，发出的声音沉闷又惊人，这要是抽实了，要不了两下，一个大活人就得摊倒缩成团，更别说活蹦乱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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