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开鬼店
十分钟之后，木火旺带着陈水儿回到了小姨的烧烤店，木火旺工作了三年的地方。
小姨的烧烤店不大。但也有一个库房和一个小院。
木火旺按照提示，把库房的一个冰柜推开，又撬开冰柜下的砖头，旋即发现一个暗格。
暗格里，木火旺找到了件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个好像是气球一样的玩意。材质发白，油亮油亮的，摸着很润滑。
木火旺没看出这是个啥。
于是他便问一旁的陈水儿道：“你问问我小姨。这是啥？怎么用它来开鬼店？”
对问，陈水儿则一阵急促的呼吸：“难怪你小姨说不出口。这东西我认识，是件法器，叫…‘人皮青灯’！”
人皮青灯，陈水儿说是古时候练“阴法咒缚”的至宝。
传说古时候有一种术士，可以利用这种灯笼招魂，做阴阳两路的生意。
这种人，神神叨叨，掌生控死，游走在阴阳两界之间，比陈两仪这样的正经术士还厉害，甚至能和神鬼做更直接的沟通和买卖。
这些人虽然厉害，但对外却又很低调，只说自己是“五脏庙里迎客”的。
而木火旺的小姨、姥爷，看来就是这样的一个“掌灯迎客之人”。
木火旺听了这话，一脸的不可思议。
望着那人皮灯笼，木火旺喃喃道：“我家里有这古怪背景，为啥我父母从来没说过。而且我小姨怎么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她开烧烤店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些事，等你小姨醒了自己问吧。”陈水儿盯着木火旺的人皮灯笼，告诉他，“这东西的来历很可怕。细说出来会把人吓的魂飞魄散的。
你魂飞魄散，最多也就是得一场大病。你小姨要是再魂飞魄散，就什么都没了。”
木火旺听后，点了点头，决定先把狐鬼的事情压下去再说。
在之后，通过陈水儿的转述，木火旺彻底知道了用人皮灯笼【开鬼店，募鬼卒】来对付狐鬼的全部步骤。
这只人皮灯笼经过特殊处理，用蒸馏水泡一下，阴干，就能恢复灯笼的形状。
把灯笼弄好之后，木火旺把自己的血滴答在上边，建立契约。然后午夜十二点挂出去，往里边续一根羊油蜡烛，就能让它为几所用，招神引鬼了。
期间，陈水儿也会在街道上做法事，和那催命的狐狸精周旋一两个钟头。
利用这短暂的时间窗口，木火旺要用最好的饭食招待被青灯招引来的鬼魅。让贪吃的神鬼吃饱喝足。
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等招引来的神鬼吃饱喝足，问木火旺要付款的时候。木火旺一概不收。成心让这些玩意欠人情。
按照鬼店的老规矩：人欠人情，命还。鬼欠人情，恩还。
只要能让鬼欠恩情。木火旺便能驱灵遣将，用神鬼来帮他对付狐鬼了。
而这，也是阴阳两界通行的规则。
另外，有一点也一定要记住并遵守。
开鬼店，募鬼卒一月只能一次。更具体的情况，也不能和外人说。
这事可是逆天道的，用多了，知道的人多了，撞煞折寿，必然有劫难的事情发生。
而这也就是说，木火旺拯救自己和小姨的机会，只有一个。
今晚办不成，他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总之，拿厨艺换命。是你唯一生存的机会。”说完这些，陈水儿又告诉木火旺，“你小姨让我最后告诉你。开鬼店和开人店的守则是一样的。只要足够实诚，一定能打动鬼的心。
只要鬼魂落泪，他们就一定会帮你渡劫。”
“好好好！”木火旺被小姨的话气笑了。
他随后又问陈水儿道，“那你再帮我问她一句。她那么实诚，为什么要用狐狸肉来坑我。坑就坑呗，还不和我说明白了。”
“她刚才走了！说是要躲什么东西抓她。”陈水儿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
木火旺拿眼睛看去，发现那里不知道何时街边开了一道新的门。
血红血红的，防锈漆都没干。
……
夜半，木火旺第一次自己出摊。
即便小姨不在，木火旺也按照过去的一切，一丝不苟的处理着屋子里的食材。
唯一的不同是他今天晚上要招待的客人是鬼，要做的餐饮是鬼餐。
鬼吃的烧烤，和人吃的饭自然是有不同的。
具体来说，就是在腌制肉料的过程中。不光要放辣椒、酱油、葱、姜、花椒、豆蔻和胡椒。还要放柳叶水和葵菜酱。
按行里的说法，柳叶水和葵菜是鬼喜欢的味道，阴气重。加了这些的肉，再用柳树枝穿起来，就能招待鬼魅了。
入夜十二点，木火旺准时拿出这些肉串，又把点了羊油蜡烛的人皮灯笼挂了出去。
不得不说，小姨留下的这只灯笼，确实有点门道。
这玩意看着是白色的，但点亮之后，却泛出青绿色的光芒。在这光芒的照耀下，原本温馨热闹的摊位，瞬间变得冰冷诡异了起来。
在这诡异的氛围中，陈水儿去和狐狸精周旋了。木火旺独自看店。
从这里开始，一切都开始变得离奇起来……
随着青灯的照耀，刚才还熙熙攘攘的街道，霎时冷清的好像坟茔。
青灯照耀不到的地方，则好像被一团暗雾包裹了。
虽然气氛烘托的很到位。但木火旺的鬼店老半天也没一个顾客登门。
木火旺又等了好半天，才看见一对男女冲自己的方向走来。
因为光线的原因，木火旺分不清来者是人是鬼。
木火旺本以为这俩人是来吃饭的。可谁知他们在即将踏入青灯照耀的范围时，却又掉头离去了。
男的对女的嘀咕说：“这烧烤店看来真的很火。坐满了人，还有一堆排号的。咱不带等了，下次咱俩早点来……”
木火旺听了男人的话，头皮有点发麻，
于是，他缓缓扭头…
悄然中，木火旺背后的烧烤店位上不知道何时，已经坐满了人。
有大人，有小孩，有老人，有现代，有古装……
他们齐刷刷看着木火旺，咧嘴，无声的笑。
木火旺望着这些人，很快就转惊为喜。
他，终于见鬼了！
人皮青灯照鬼影，名不虚传。
而撞邪，是驱邪的第一步。
“呵呵。对不起。马上上菜！”木火旺谨遵开鬼店的规矩——侍死如生。
应答后，他很快收敛了惊愕，搓着手把自己准备的菜单给每一桌客人发了下去。让他们吃什么自己填。
收回菜单后，木火旺把炭火炉子烘热，用炭火烧的红红的。然后上肉串、腰花…以最熟练的技巧烤制出来。递给每一桌食客。
人皮青灯下，这些突然出现的鬼魅有影子，都有肉体，看见木火旺端上来的食物之后，还都有了兴奋。
他们一举一动都很“人”，但唯有一件东西和人不一样。
这些家伙，吃东西没声。
之所以没声，是因为他们吃东西的方法和正常人不很一样。
他们吃东西，不是放在嘴里大口咀嚼，而是伸出长长的舌头，不停的在肉串上舔来舔去。
这吃饭的样子，让木火旺想起小时候的一些听闻。
他曾经听村口的老人们说过。只有饿死鬼吃东西，才会伸舌头舔。
简而言之，木火旺的鬼店，最先吸引来的。是临青城里游荡的饿死鬼。
虽然饿死鬼吃相不雅，但不得不承认，这些食客很享受。
更有一些吃着吃着，还真的还留下了眼泪和感慨。
“好久没吃这么好的东西了…”
“一百年了…”
“呜呜呜…”
“还是新社会好。这当年可是皇上才能吃的…”
也有一些不那么激动的，满足后问木火旺道：“老板。这么好吃的东西，得多少钱呐？”
鬼魂落泪！木火旺知道活命的机会来了。
于是他提高嗓子，对这些魑魅之物道：“众位！本店新开张。今夜的饭。免费！只求大伙多关照关照我就成。”
随着木火旺的话，一众饿死鬼突然鸦雀无声。瞪着绿幽幽的眼睛望着木火旺。
那眼神，仿佛一群饿鬼在盯着一头肥猪。
木火旺被他们盯的老忐忑了。
但很快，不知道谁回应了木火旺。
“老板局气！”
在之后是此起彼伏的感谢。
“老板是好人！你肯定有好报！”
“老板我爱你…”
“老板要女朋友不…”
一声声的欢呼此起彼伏。听的木火旺甚至有点激动。
他从没想过，一群饿死鬼，居然也能这么欢乐。
也随着大伙的应声，烧烤店的气氛起来了。
有了气氛，烧烤才是真的烧烤。
随着阴间烟火味道的扩散，木火旺也获得了感染。
于是，在饿死鬼的欢声笑语中，木火旺烤的更起劲了。还给每桌加了一朵扎啤。
吃饱喝足的饿死鬼有来有往，快速换桌。
这个过程中，木火旺发现他们一踏出人皮青灯的范围，便化成半透明的状态，并很快消失不见了。
但除了这些细节之外，他们真的和活人无二。
欢声笑语中，迎来送往的木火旺，几乎把狐鬼索命的事情忘了。
直到他在青灯的范围之外，看见一个实体的人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走进了青灯之下。
那是帮他渡劫的女阴阳师，陈水儿。
女阴阳师一回到木火旺身边，望着那些正在吃喝的鬼魅，满脸震惊。
“我爸那么高的道行，最多只能招使一个鬼，你竟然一次引这么多来。食咒果然厉害……”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木火旺指着陈水儿的胸口，“你怎么受伤了？那狐鬼找上门了？”
对问，陈水儿张口，刚想回答。两个人却听到他们头顶有一个娇媚的声音道：“我的肉，还好吃吗？”
瞬间，烧烤店的气氛冰冷了下来。
随着这从天而降的声音，木火旺抬头。
他在青灯十几米开外的电线杆上，看见了一只裱糊的纸人。
随着街道上刮起的一阵阴风。纸人掉落下来，最终也进入了青灯的照耀范围。
很奇怪，随着人皮青灯的照耀，白纸人骤然一变。
裱糊的衣物变成了粉色的旗袍，白纸的脑袋变成了毛茸茸的狐狸头。
冰冷的眼神如刀子一样刮着木火旺。修长的嘴张开，露出交错的獠牙。
“就是现在！”陈水儿推了木火旺一把，“快用你招来的饿死鬼对付这家伙！
跟着我念：代摄天道，驱灵遣将！”
木火旺听了陈水儿的话，愤然点头。
然后他扭身，振臂一呼“代摄天道，驱灵遣将”便准备让那些饿鬼兑现承诺的恩情。
可木火旺失算了。
扭头之后，他发现原本高朋满座的烧烤店上，再次空空如也。
所有的食物和啤酒摆放在原地，仿佛根本没人动过一般。
“跑了！”陈水儿绝望的喊，“一群忘恩负义的鬼东西！”
这年头，鬼都这么不诚信了吗？！
小姨的烧烤店不大。但也有一个库房和一个小院。
木火旺按照提示，把库房的一个冰柜推开，又撬开冰柜下的砖头，旋即发现一个暗格。
暗格里，木火旺找到了件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个好像是气球一样的玩意。材质发白，油亮油亮的，摸着很润滑。
木火旺没看出这是个啥。
于是他便问一旁的陈水儿道：“你问问我小姨。这是啥？怎么用它来开鬼店？”
对问，陈水儿则一阵急促的呼吸：“难怪你小姨说不出口。这东西我认识，是件法器，叫…‘人皮青灯’！”
人皮青灯，陈水儿说是古时候练“阴法咒缚”的至宝。
传说古时候有一种术士，可以利用这种灯笼招魂，做阴阳两路的生意。
这种人，神神叨叨，掌生控死，游走在阴阳两界之间，比陈两仪这样的正经术士还厉害，甚至能和神鬼做更直接的沟通和买卖。
这些人虽然厉害，但对外却又很低调，只说自己是“五脏庙里迎客”的。
而木火旺的小姨、姥爷，看来就是这样的一个“掌灯迎客之人”。
木火旺听了这话，一脸的不可思议。
望着那人皮灯笼，木火旺喃喃道：“我家里有这古怪背景，为啥我父母从来没说过。而且我小姨怎么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她开烧烤店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些事，等你小姨醒了自己问吧。”陈水儿盯着木火旺的人皮灯笼，告诉他，“这东西的来历很可怕。细说出来会把人吓的魂飞魄散的。
你魂飞魄散，最多也就是得一场大病。你小姨要是再魂飞魄散，就什么都没了。”
木火旺听后，点了点头，决定先把狐鬼的事情压下去再说。
在之后，通过陈水儿的转述，木火旺彻底知道了用人皮灯笼【开鬼店，募鬼卒】来对付狐鬼的全部步骤。
这只人皮灯笼经过特殊处理，用蒸馏水泡一下，阴干，就能恢复灯笼的形状。
把灯笼弄好之后，木火旺把自己的血滴答在上边，建立契约。然后午夜十二点挂出去，往里边续一根羊油蜡烛，就能让它为几所用，招神引鬼了。
期间，陈水儿也会在街道上做法事，和那催命的狐狸精周旋一两个钟头。
利用这短暂的时间窗口，木火旺要用最好的饭食招待被青灯招引来的鬼魅。让贪吃的神鬼吃饱喝足。
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等招引来的神鬼吃饱喝足，问木火旺要付款的时候。木火旺一概不收。成心让这些玩意欠人情。
按照鬼店的老规矩：人欠人情，命还。鬼欠人情，恩还。
只要能让鬼欠恩情。木火旺便能驱灵遣将，用神鬼来帮他对付狐鬼了。
而这，也是阴阳两界通行的规则。
另外，有一点也一定要记住并遵守。
开鬼店，募鬼卒一月只能一次。更具体的情况，也不能和外人说。
这事可是逆天道的，用多了，知道的人多了，撞煞折寿，必然有劫难的事情发生。
而这也就是说，木火旺拯救自己和小姨的机会，只有一个。
今晚办不成，他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总之，拿厨艺换命。是你唯一生存的机会。”说完这些，陈水儿又告诉木火旺，“你小姨让我最后告诉你。开鬼店和开人店的守则是一样的。只要足够实诚，一定能打动鬼的心。
只要鬼魂落泪，他们就一定会帮你渡劫。”
“好好好！”木火旺被小姨的话气笑了。
他随后又问陈水儿道，“那你再帮我问她一句。她那么实诚，为什么要用狐狸肉来坑我。坑就坑呗，还不和我说明白了。”
“她刚才走了！说是要躲什么东西抓她。”陈水儿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
木火旺拿眼睛看去，发现那里不知道何时街边开了一道新的门。
血红血红的，防锈漆都没干。
……
夜半，木火旺第一次自己出摊。
即便小姨不在，木火旺也按照过去的一切，一丝不苟的处理着屋子里的食材。
唯一的不同是他今天晚上要招待的客人是鬼，要做的餐饮是鬼餐。
鬼吃的烧烤，和人吃的饭自然是有不同的。
具体来说，就是在腌制肉料的过程中。不光要放辣椒、酱油、葱、姜、花椒、豆蔻和胡椒。还要放柳叶水和葵菜酱。
按行里的说法，柳叶水和葵菜是鬼喜欢的味道，阴气重。加了这些的肉，再用柳树枝穿起来，就能招待鬼魅了。
入夜十二点，木火旺准时拿出这些肉串，又把点了羊油蜡烛的人皮灯笼挂了出去。
不得不说，小姨留下的这只灯笼，确实有点门道。
这玩意看着是白色的，但点亮之后，却泛出青绿色的光芒。在这光芒的照耀下，原本温馨热闹的摊位，瞬间变得冰冷诡异了起来。
在这诡异的氛围中，陈水儿去和狐狸精周旋了。木火旺独自看店。
从这里开始，一切都开始变得离奇起来……
随着青灯的照耀，刚才还熙熙攘攘的街道，霎时冷清的好像坟茔。
青灯照耀不到的地方，则好像被一团暗雾包裹了。
虽然气氛烘托的很到位。但木火旺的鬼店老半天也没一个顾客登门。
木火旺又等了好半天，才看见一对男女冲自己的方向走来。
因为光线的原因，木火旺分不清来者是人是鬼。
木火旺本以为这俩人是来吃饭的。可谁知他们在即将踏入青灯照耀的范围时，却又掉头离去了。
男的对女的嘀咕说：“这烧烤店看来真的很火。坐满了人，还有一堆排号的。咱不带等了，下次咱俩早点来……”
木火旺听了男人的话，头皮有点发麻，
于是，他缓缓扭头…
悄然中，木火旺背后的烧烤店位上不知道何时，已经坐满了人。
有大人，有小孩，有老人，有现代，有古装……
他们齐刷刷看着木火旺，咧嘴，无声的笑。
木火旺望着这些人，很快就转惊为喜。
他，终于见鬼了！
人皮青灯照鬼影，名不虚传。
而撞邪，是驱邪的第一步。
“呵呵。对不起。马上上菜！”木火旺谨遵开鬼店的规矩——侍死如生。
应答后，他很快收敛了惊愕，搓着手把自己准备的菜单给每一桌客人发了下去。让他们吃什么自己填。
收回菜单后，木火旺把炭火炉子烘热，用炭火烧的红红的。然后上肉串、腰花…以最熟练的技巧烤制出来。递给每一桌食客。
人皮青灯下，这些突然出现的鬼魅有影子，都有肉体，看见木火旺端上来的食物之后，还都有了兴奋。
他们一举一动都很“人”，但唯有一件东西和人不一样。
这些家伙，吃东西没声。
之所以没声，是因为他们吃东西的方法和正常人不很一样。
他们吃东西，不是放在嘴里大口咀嚼，而是伸出长长的舌头，不停的在肉串上舔来舔去。
这吃饭的样子，让木火旺想起小时候的一些听闻。
他曾经听村口的老人们说过。只有饿死鬼吃东西，才会伸舌头舔。
简而言之，木火旺的鬼店，最先吸引来的。是临青城里游荡的饿死鬼。
虽然饿死鬼吃相不雅，但不得不承认，这些食客很享受。
更有一些吃着吃着，还真的还留下了眼泪和感慨。
“好久没吃这么好的东西了…”
“一百年了…”
“呜呜呜…”
“还是新社会好。这当年可是皇上才能吃的…”
也有一些不那么激动的，满足后问木火旺道：“老板。这么好吃的东西，得多少钱呐？”
鬼魂落泪！木火旺知道活命的机会来了。
于是他提高嗓子，对这些魑魅之物道：“众位！本店新开张。今夜的饭。免费！只求大伙多关照关照我就成。”
随着木火旺的话，一众饿死鬼突然鸦雀无声。瞪着绿幽幽的眼睛望着木火旺。
那眼神，仿佛一群饿鬼在盯着一头肥猪。
木火旺被他们盯的老忐忑了。
但很快，不知道谁回应了木火旺。
“老板局气！”
在之后是此起彼伏的感谢。
“老板是好人！你肯定有好报！”
“老板我爱你…”
“老板要女朋友不…”
一声声的欢呼此起彼伏。听的木火旺甚至有点激动。
他从没想过，一群饿死鬼，居然也能这么欢乐。
也随着大伙的应声，烧烤店的气氛起来了。
有了气氛，烧烤才是真的烧烤。
随着阴间烟火味道的扩散，木火旺也获得了感染。
于是，在饿死鬼的欢声笑语中，木火旺烤的更起劲了。还给每桌加了一朵扎啤。
吃饱喝足的饿死鬼有来有往，快速换桌。
这个过程中，木火旺发现他们一踏出人皮青灯的范围，便化成半透明的状态，并很快消失不见了。
但除了这些细节之外，他们真的和活人无二。
欢声笑语中，迎来送往的木火旺，几乎把狐鬼索命的事情忘了。
直到他在青灯的范围之外，看见一个实体的人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走进了青灯之下。
那是帮他渡劫的女阴阳师，陈水儿。
女阴阳师一回到木火旺身边，望着那些正在吃喝的鬼魅，满脸震惊。
“我爸那么高的道行，最多只能招使一个鬼，你竟然一次引这么多来。食咒果然厉害……”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木火旺指着陈水儿的胸口，“你怎么受伤了？那狐鬼找上门了？”
对问，陈水儿张口，刚想回答。两个人却听到他们头顶有一个娇媚的声音道：“我的肉，还好吃吗？”
瞬间，烧烤店的气氛冰冷了下来。
随着这从天而降的声音，木火旺抬头。
他在青灯十几米开外的电线杆上，看见了一只裱糊的纸人。
随着街道上刮起的一阵阴风。纸人掉落下来，最终也进入了青灯的照耀范围。
很奇怪，随着人皮青灯的照耀，白纸人骤然一变。
裱糊的衣物变成了粉色的旗袍，白纸的脑袋变成了毛茸茸的狐狸头。
冰冷的眼神如刀子一样刮着木火旺。修长的嘴张开，露出交错的獠牙。
“就是现在！”陈水儿推了木火旺一把，“快用你招来的饿死鬼对付这家伙！
跟着我念：代摄天道，驱灵遣将！”
木火旺听了陈水儿的话，愤然点头。
然后他扭身，振臂一呼“代摄天道，驱灵遣将”便准备让那些饿鬼兑现承诺的恩情。
可木火旺失算了。
扭头之后，他发现原本高朋满座的烧烤店上，再次空空如也。
所有的食物和啤酒摆放在原地，仿佛根本没人动过一般。
“跑了！”陈水儿绝望的喊，“一群忘恩负义的鬼东西！”
这年头，鬼都这么不诚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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