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战开启 守之痛
书生终是按捺不住，他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开口轻声问道：
“王老爷子，您看我们少爷说的事，您老怎么考虑的？”
王老爷子轻巧扶手的手停了下来，他那精神矍铄的脸上露出略显职业的笑容，语气和善的说：
“李总管，你知道我是一个商人，还是太子殿下的亲戚，给你们家公子出力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估计我们西北王家可就要从王家除名了。”
那书生听完这话，摇摇头，将手中的折扇划拉一声展开，面色平静异常的说：
“八万燕戎大军压境，守军不足万人，如若关隘失手，最多两日燕戎数万铁蹄就可以兵临平远和落日，这两地能守几日，老爷子应该比在下更加明白吧！”
“天灾人祸，这也不是我等平民百姓可以阻挡了的！”
王老爷子轻叹一声，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书生嘴角抽了抽，继续说着：
“唇亡齿寒，燕戎蛮族可不是来攻城拔寨的，他们可是来屠民灭族的，就算你们王家想要撤走，也需要时日，老爷子用三千民夫换王家保存实力，在下觉得值得。”
“再者，如若六皇子顶住第一波攻击，来了援兵那军报上可是有你西北王家的功劳的，到时上京王家若持此功劳与你家弄个工部侍郎应该不是多大的问题吧！”
王老爷子是个在商海里打拼了一生的老狐狸，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里的茶杯顿时一滞，显然是有些动心了。
打动一个奸商底线的永远不是民族大义，而是可得利益够不够大！
狼头山大营，游赤营第三督正在集结，今天他们收到的军令与往日不同。不是去前山警戒燕戎探马，而是沿着后山出营去封锁物资补给道路。
将令虽然简单，莫无为确实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他不敢耽搁，把全督人马按伍分开分散在整个官道的周边，骑马巡视官道两侧，驱离可疑人员，如遇反抗可直接灭杀。
平运城，王家亲自出面在城里招募了两千多民夫，分别乘坐一百多辆马车由城卫军护送浩浩荡荡的朝着狼头山出发了。
领头的城卫军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领路，马车队每隔五十步就有一个跨马持刀的城卫军护卫。城卫军们发现上午的官道原本应该是十分繁忙的，而今天却是几乎没有碰到什么人影，车队异常顺利的行进着。
他哪里知道，平运城城昨日开始就已经开始封锁城门了，官道两旁的树林里，也已经有游斥军在警戒着，一旦有想靠近的人都会被喝令检查。不听号令的直接绑了，想要逃走的就悲催了，那可就成了士兵们练习弩箭的活靶子。
整整两天，莫无为看着那些带着布幔的马车顺利的进入狼头山才收拢人马回了营帐。他知道这一批民夫的到来朱玉成的掘土之策应该是成功了。现在只希望燕戎大军晚几日展开大举进攻，好给朱玉成留下些时间。
这次出营他还在走马关做了简单停留，查看了地形对将来守住这里有了更大的把握。从牧宗坤嘴里他知道自己的三叔在收到他的信以后，已经举家迁走，这就让他没了后顾之忧。接下来就看整个守关之战的形势了。
边关的名月依然清亮，燕戎的动向依然不明，士兵们依旧在按部就班的值守，那些为将为帅者则在忐忑不安的关注着时局。
半月之后，逾期之中的战争还是来了，这日清晨燕戎斥候突然攻击了正在巡视的宁军斥候，双方只是一个照面宁军就损失惨重，燕戎骑兵杀伐十分果决，真正意图既然暴漏，他们就没有在伪装下去的必要了。
嘟呜！
嘟呜！
嘟呜！
嘟！
嘟！
三长两短的号角声传遍了整个狼头山，整个宁军将令迅速升帐议事，底层军官迅速进入关隘，箭弓上弦刀出鞘，等待着大战的到来。
中军的议事也很简单，朱玉成通领守山营、辎重民夫守关，山鬼营巡视关隘两侧的盲肠小道防止燕戎小股斥候的偷袭，破甲营守卫中军，游斥营一、二四督则担任后方补给的道路的警戒，战争就像一部精密的水车，当水流到来以后，所有的木件各司其职又相互配合。
赤楼关前，密密麻麻的燕戎士卒正在逼近，明晃晃的弯刀闪着寒气，巨大的人盾在进入弓箭射程前就排列整齐的逐渐向前移动着。
在他们身后是两个方阵手持圆盾短刀的先登营，在他们身后则是声名显赫的燕戎长弓手。守关的偏将最为关心的是这些士卒的身后的那一群正在对着一地的巨大的木质机械忙碌着的军械营，他知道只要这些抛石车、八牛弩组装起来，真正的恶战就要开始了。
朱玉成出了中军大帐急急忙忙的冲向赤楼关，作为守城之将，他要掌握第一手战报，这样才能让他做出最快的调整。
“嘭！”
太阳刚刚爬上山头，第一块大石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的砸落在了赤楼关前。巨大的冲击力带起一捧尘土，山道石阶顿时被砸的石屑乱飞，许多士兵被这一声巨响震的耳朵只敲鼓，傻愣愣的对着关下张望。
“所有人退至女儿墙后，没有命令不得探头！快快！”
偏将、督长此时也反应过来，他们也大声的高声喊着：
“退至女儿墙后，没有命令不得探头！快快！”
然后他们也麻利的退进了身后的石屋子里。
己方的人刚刚躲藏起来，无数的石块就如暴雨般倾泻而来，砸的整个关城地动山摇，几个新兵被这一切吓傻了，起身不顾一切的就向城下跑去。
“啪！噗嗤！”
“啊！”
“啊！救我救我呀！”
他们还没跑出两步就被抛石车抛出的大石砸中，一些被当即砸成碎肉。一些被砸在了后背上，骨断筋折，他不断的在哀嚎，随即就被第二波的石块砸中变成了一摊血肉。
山下的地形限制了抛石车的展开，燕军只有六十几架抛石车，但是这些已经相当可观了。
抛石的覆盖开始向关内偏移，燕戎的步兵开始压上了。
燕戎以五百士卒为一个方阵，前排由精悍的士卒负盾前行，为身后之人开路，后面尾随的数十人抬着竹梯，各个都是从军伍里挑出的身手矫健、善于攀爬的汉子，他们将作为尖刀率先登城。
朱玉成躲过一波大石攻击以后，迅速的起身，下达命令：
“左右箭楼压制对方弓箭手！抛石车准备！其余人全部躲箭！”
“嗖！嗖！嗖！”
他的话刚落，山下的弓箭如雨点般的落了下来。在箭矢的掩护下，燕戎方阵也加快了向上的步伐。
守关的将士大部分都是新兵，他们躲在垛口下边紧紧的收拢身体，不敢移动分毫。
朱玉成在高处观望着，战事一开就向着几方不利的势头发展，这让他十分焦急，他两眼赤红的盯着战场，打了半辈子仗这次他真的心里没有底了。
箭楼上的弓箭手终于开始反击了，有着厚重的挡墙保护，他们在慌乱的射出几支箭矢以后，渐渐地放开了胆子。箭矢开始不间断的落下，燕戎也开始有了伤亡。
“投石车，打掉他们的盾阵，快！快！”
“守关士卒准备猛火油！”
关上的抛石车迅速调整开始抛射，第一波的落石没有形成杀伤，守军也没有气馁，他们迅速调整抛石距离，很快第二波的落石就带着破空声狠狠地砸进了燕军的军阵里，成功的迟滞了他们的进攻。
“反击！反击！所有人起身反击！”
见到抛石车打出了效果，朱玉成迅速下达命令，关口上的士卒们开始向下射箭，反击的号角也随即吹响。
一时间惨叫声四起，被抛石车打乱了阵势的燕军失去了盾阵的掩护，步兵方阵顶着剑雨拼命的向上前进，几乎每前进一步都会有士卒倒下，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山道。
“王老爷子，您看我们少爷说的事，您老怎么考虑的？”
王老爷子轻巧扶手的手停了下来，他那精神矍铄的脸上露出略显职业的笑容，语气和善的说：
“李总管，你知道我是一个商人，还是太子殿下的亲戚，给你们家公子出力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估计我们西北王家可就要从王家除名了。”
那书生听完这话，摇摇头，将手中的折扇划拉一声展开，面色平静异常的说：
“八万燕戎大军压境，守军不足万人，如若关隘失手，最多两日燕戎数万铁蹄就可以兵临平远和落日，这两地能守几日，老爷子应该比在下更加明白吧！”
“天灾人祸，这也不是我等平民百姓可以阻挡了的！”
王老爷子轻叹一声，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书生嘴角抽了抽，继续说着：
“唇亡齿寒，燕戎蛮族可不是来攻城拔寨的，他们可是来屠民灭族的，就算你们王家想要撤走，也需要时日，老爷子用三千民夫换王家保存实力，在下觉得值得。”
“再者，如若六皇子顶住第一波攻击，来了援兵那军报上可是有你西北王家的功劳的，到时上京王家若持此功劳与你家弄个工部侍郎应该不是多大的问题吧！”
王老爷子是个在商海里打拼了一生的老狐狸，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里的茶杯顿时一滞，显然是有些动心了。
打动一个奸商底线的永远不是民族大义，而是可得利益够不够大！
狼头山大营，游赤营第三督正在集结，今天他们收到的军令与往日不同。不是去前山警戒燕戎探马，而是沿着后山出营去封锁物资补给道路。
将令虽然简单，莫无为确实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他不敢耽搁，把全督人马按伍分开分散在整个官道的周边，骑马巡视官道两侧，驱离可疑人员，如遇反抗可直接灭杀。
平运城，王家亲自出面在城里招募了两千多民夫，分别乘坐一百多辆马车由城卫军护送浩浩荡荡的朝着狼头山出发了。
领头的城卫军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领路，马车队每隔五十步就有一个跨马持刀的城卫军护卫。城卫军们发现上午的官道原本应该是十分繁忙的，而今天却是几乎没有碰到什么人影，车队异常顺利的行进着。
他哪里知道，平运城城昨日开始就已经开始封锁城门了，官道两旁的树林里，也已经有游斥军在警戒着，一旦有想靠近的人都会被喝令检查。不听号令的直接绑了，想要逃走的就悲催了，那可就成了士兵们练习弩箭的活靶子。
整整两天，莫无为看着那些带着布幔的马车顺利的进入狼头山才收拢人马回了营帐。他知道这一批民夫的到来朱玉成的掘土之策应该是成功了。现在只希望燕戎大军晚几日展开大举进攻，好给朱玉成留下些时间。
这次出营他还在走马关做了简单停留，查看了地形对将来守住这里有了更大的把握。从牧宗坤嘴里他知道自己的三叔在收到他的信以后，已经举家迁走，这就让他没了后顾之忧。接下来就看整个守关之战的形势了。
边关的名月依然清亮，燕戎的动向依然不明，士兵们依旧在按部就班的值守，那些为将为帅者则在忐忑不安的关注着时局。
半月之后，逾期之中的战争还是来了，这日清晨燕戎斥候突然攻击了正在巡视的宁军斥候，双方只是一个照面宁军就损失惨重，燕戎骑兵杀伐十分果决，真正意图既然暴漏，他们就没有在伪装下去的必要了。
嘟呜！
嘟呜！
嘟呜！
嘟！
嘟！
三长两短的号角声传遍了整个狼头山，整个宁军将令迅速升帐议事，底层军官迅速进入关隘，箭弓上弦刀出鞘，等待着大战的到来。
中军的议事也很简单，朱玉成通领守山营、辎重民夫守关，山鬼营巡视关隘两侧的盲肠小道防止燕戎小股斥候的偷袭，破甲营守卫中军，游斥营一、二四督则担任后方补给的道路的警戒，战争就像一部精密的水车，当水流到来以后，所有的木件各司其职又相互配合。
赤楼关前，密密麻麻的燕戎士卒正在逼近，明晃晃的弯刀闪着寒气，巨大的人盾在进入弓箭射程前就排列整齐的逐渐向前移动着。
在他们身后是两个方阵手持圆盾短刀的先登营，在他们身后则是声名显赫的燕戎长弓手。守关的偏将最为关心的是这些士卒的身后的那一群正在对着一地的巨大的木质机械忙碌着的军械营，他知道只要这些抛石车、八牛弩组装起来，真正的恶战就要开始了。
朱玉成出了中军大帐急急忙忙的冲向赤楼关，作为守城之将，他要掌握第一手战报，这样才能让他做出最快的调整。
“嘭！”
太阳刚刚爬上山头，第一块大石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的砸落在了赤楼关前。巨大的冲击力带起一捧尘土，山道石阶顿时被砸的石屑乱飞，许多士兵被这一声巨响震的耳朵只敲鼓，傻愣愣的对着关下张望。
“所有人退至女儿墙后，没有命令不得探头！快快！”
偏将、督长此时也反应过来，他们也大声的高声喊着：
“退至女儿墙后，没有命令不得探头！快快！”
然后他们也麻利的退进了身后的石屋子里。
己方的人刚刚躲藏起来，无数的石块就如暴雨般倾泻而来，砸的整个关城地动山摇，几个新兵被这一切吓傻了，起身不顾一切的就向城下跑去。
“啪！噗嗤！”
“啊！”
“啊！救我救我呀！”
他们还没跑出两步就被抛石车抛出的大石砸中，一些被当即砸成碎肉。一些被砸在了后背上，骨断筋折，他不断的在哀嚎，随即就被第二波的石块砸中变成了一摊血肉。
山下的地形限制了抛石车的展开，燕军只有六十几架抛石车，但是这些已经相当可观了。
抛石的覆盖开始向关内偏移，燕戎的步兵开始压上了。
燕戎以五百士卒为一个方阵，前排由精悍的士卒负盾前行，为身后之人开路，后面尾随的数十人抬着竹梯，各个都是从军伍里挑出的身手矫健、善于攀爬的汉子，他们将作为尖刀率先登城。
朱玉成躲过一波大石攻击以后，迅速的起身，下达命令：
“左右箭楼压制对方弓箭手！抛石车准备！其余人全部躲箭！”
“嗖！嗖！嗖！”
他的话刚落，山下的弓箭如雨点般的落了下来。在箭矢的掩护下，燕戎方阵也加快了向上的步伐。
守关的将士大部分都是新兵，他们躲在垛口下边紧紧的收拢身体，不敢移动分毫。
朱玉成在高处观望着，战事一开就向着几方不利的势头发展，这让他十分焦急，他两眼赤红的盯着战场，打了半辈子仗这次他真的心里没有底了。
箭楼上的弓箭手终于开始反击了，有着厚重的挡墙保护，他们在慌乱的射出几支箭矢以后，渐渐地放开了胆子。箭矢开始不间断的落下，燕戎也开始有了伤亡。
“投石车，打掉他们的盾阵，快！快！”
“守关士卒准备猛火油！”
关上的抛石车迅速调整开始抛射，第一波的落石没有形成杀伤，守军也没有气馁，他们迅速调整抛石距离，很快第二波的落石就带着破空声狠狠地砸进了燕军的军阵里，成功的迟滞了他们的进攻。
“反击！反击！所有人起身反击！”
见到抛石车打出了效果，朱玉成迅速下达命令，关口上的士卒们开始向下射箭，反击的号角也随即吹响。
一时间惨叫声四起，被抛石车打乱了阵势的燕军失去了盾阵的掩护，步兵方阵顶着剑雨拼命的向上前进，几乎每前进一步都会有士卒倒下，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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