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攻守论战 料敌先
莫无为的发问振聋发聩，朱玉成在反复的推演着，额头上的汗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来，他现在对于莫无为的推演已经无法反驳了。
心中算计了几种破解之法他都自己推翻了，焦急的他脸色都变了，随手拿起桌上的盖碗却又停在半空久久不能送到嘴边。
这一切都被莫无为看在眼里，他也对这位将军的谨慎深感佩服。
半晌，似乎是想通了，又似乎是心中的一抹执念被放下了，他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他抱拳拱手，看着莫无为郑重的说：
“莫督长大才，我对莫督长的推演深信不疑，自问没有拆解之法，还请督长解惑！”
人家说的真诚，莫无为赶紧抱拳回礼道：
“将军高抬，将军自谦了！如果在下不幸言中，我也是解不了这个局。那是要能够调动全局的人才可以解开的！”
不等莫无为的话落下，朱玉成却直接说：
“你既有破解之法，我就可给你争取指挥之权！你可愿详尽说说？”
“说说倒也无妨！我若是主帅，那我就将计就计，用上将军的暗道，今夜就将守城之军换下，只留伍长在原地督战，按照官阶直接接手生力军，有他们指挥应战这样明日守城咱们的损失就会大大下降。”
“嗯！好主意！这样咱们今天的守军也可以退下来好好休息！燕戎轮换练兵攻城，咱们可以轮换练兵守城！”
“再一个明日燕军退兵之时咱们需早做躲避！”
“躲避！？躲什么？”
“躲飞石！我估计明日燕军退兵之时必会增加一波抛石掩护，如果咱们如今天般还击那必会损失惨重！”
为将者，当着时而变，更要着势而变。每一个敌人都不是傻子，不要妄想敌人会只吃亏不长记性。这个道理朱玉成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
莫无为开到朱玉成脸上明朗了，他起身来到舆图旁，指着后山辕门前的开阔地，继续讲道：
“既然判断敌人要偷袭，那来了就别想走了！我们调五百破甲军到后山辕门驻扎，还是一个意图，在这里堵住他们上山的路。而后借用民夫的那百辆马车将这里围起来，此处开阔异常，让第一、第二督的游赤军新兵在这里练一下弩射估计他们是会愿意的。我第三督则会在后面迂回包抄，讲这些人都留下！”
朱玉成不是庸才，边听边考虑莫无为说完，他也把这其中的取舍一一考虑齐全，下了决心之后他非常郑重的说：
“我现在就去找六皇子争取拿到调兵之权，若成，我派亲兵来此告知，你安排一下军务，到我那里去与我共同把控防务，你看可行？”
莫无为从老将军眼里看出了决绝，他起身对着朱玉成躬身深施一礼道：
“将军大义，既然将军信任，那咱们各自量力，我自会鼎力而为！”
朱玉成一看莫无为允诺，心中欢喜，随即起身抱拳:
“事情紧急，我现在就去，告辞！”
随即转身出了大帐也不管莫无为是否相送，径直去了中军方向。
看着朱玉成离去的背影，莫无为感慨的摇摇头，转身进了大帐让旗牌传了牧宗坤就对着舆图仔细的推演起来。
第二日，燕戎大军如期而至，隆隆的催战鼓伴着震天的大石砸落的声音传遍整个狼头山。
莫无为也跟随朱玉成的亲兵到了赤楼关后他的指挥处，朱玉成已经将四营的调度之权全部抓在手中，二人心照不宣观看着守关之战。
燕戎不出所料的更换了新军攻城，盾阵的人数稍有增加。攻城路数也愈加纯熟，抛石车砸击四轮以后开始向前延伸，意在阻断宁军补给，随后就是弓箭手的压制。
守军这次就显得游刃有余了，指挥应对的都是昨日的督长、伍长，在第一块巨石抛落的时候他们就招呼着新上来的士卒开始躲避。
当燕戎剑雨覆盖城头的时候，三个箭楼里的强弓手就已经通过半人高的射箭口瞄准了燕军的长弓手，一轮精准的对射成功的将他们压制住，给城头的守军争取了反击的机会。
经历了生死的士卒没有了对战争的畏惧，而经历了战争的官长则有了面对的镇定，抛石车那边的伍长今日早早的就将距离调整到位，他们所有人就等着前方的号令。
昨日的传令全靠人跑步送达，昨夜他们经过商定，今日他们抛石车等的是令旗。吊脚楼上的令旗一落那就是他们激发的时候。
当吊脚楼上的旗子挥动，宁军的抛石车迅速的抛出石块，距离已经标记，绞盘早就上劲，大石便精准落入盾阵，砸的燕军盾阵东倒西歪，死伤无数。
整整一上午，燕军足足发起了五次攻城战，每次他们都是在损失超过两成的时候撤军。
当然他们真的不敢毫无顾忌的撤，他们会在撤退时加大弓箭压制，然后在最后面的盾阵后退出三十步后用抛石车对着赤楼关一顿猛砸。
朱玉成远远的看着不断落下的大石，暗自侥幸，若不是莫无为昨夜提醒，今日第一战不知道要有多少士卒无端丢了性命。
两人看了一下战事，没有太大的变化，只要没有闪失估计这种态势还要持续一两天，燕戎在让步卒精炼攻城之术。而他们也在让守山营经历生死守城战。
莫无为观察许久，又对朱玉成说：
“将军，长兵器还得多准备，调一百破甲兄弟配重斧，用以劈断登城梯的钩挂。不然一旦敌人先登上城咱们人少可就危险了！”
朱玉成听完，顿时眼睛一亮，他立即唤来小校持自己的军令去往破甲营去与严正调人。
昨夜六皇子已经允诺他战时可以调动四营任何人马，当然也在帅账里立了军令状拿人头作保换来的。他觉得有自己的守城之术再加上莫无为在身边辅佐，自己这些人马守到援军到来还是有把握的。
攻守之战开始，游赤营就没了出营探敌情的可能，莫无为就让他们在后山巡视谨防敌人偷袭。
当天空那抹犹如被鲜血染红的残阳吃力的下山后，一天的激战就此结束，赤楼关上也陷入短暂的寂静。士卒们拖着沉重的步子从暗道退入二道关，新上关的士卒则忐忑不安的进入垛口和角楼。
当然按照莫无为的安排，今日守城活下来的伍长、督长们将作为明日的临阵指挥留下来，他们才是明日让新上城的弟兄们少损失的关键。
朱玉成在莫无为的建议下到了二道关士卒休息的营帐，他们要去看看伤病，更重要的是要去看看士卒们的士气如何。
还没到伤兵营，远远的就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来，哀嚎声、低呼声时不时的传进他俩的耳中，都是血雨腥风中走过来的两人倒也没有什么不适。
走了几个伤兵营，莫无为就皱起了眉头，这里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乱，杂乱无章，一些重伤号被丢在营帐无人医治，眼睁睁的看着生机渐渐流失。
他的脸色黑下来了，他虽然做过杀手，但是这不表示他对生命的漠视，相反的他更加对生命的敬畏，所以他才愿意将自己莫家的奇淫巧技无偿的拿出来给自己的兄弟们配给。
“将军，这样可不行，完全没有章法啊！我想现在就接手伤病营，你看如何？”
在一座很大的军账里，看到几十名伤病躺在简易的破木板上呻吟，却只有一名年轻的郎中在蹩脚的包扎，莫无为再也忍不住对朱玉成发出请求。
“什么！！？接手伤兵营！！？”
朱玉成被莫无为的话给震惊到了，他不明白一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少年督长，一个将敌人策略推演的分毫不差的少年奇才，怎么要插手伤兵营！这不合常理啊！
心中算计了几种破解之法他都自己推翻了，焦急的他脸色都变了，随手拿起桌上的盖碗却又停在半空久久不能送到嘴边。
这一切都被莫无为看在眼里，他也对这位将军的谨慎深感佩服。
半晌，似乎是想通了，又似乎是心中的一抹执念被放下了，他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他抱拳拱手，看着莫无为郑重的说：
“莫督长大才，我对莫督长的推演深信不疑，自问没有拆解之法，还请督长解惑！”
人家说的真诚，莫无为赶紧抱拳回礼道：
“将军高抬，将军自谦了！如果在下不幸言中，我也是解不了这个局。那是要能够调动全局的人才可以解开的！”
不等莫无为的话落下，朱玉成却直接说：
“你既有破解之法，我就可给你争取指挥之权！你可愿详尽说说？”
“说说倒也无妨！我若是主帅，那我就将计就计，用上将军的暗道，今夜就将守城之军换下，只留伍长在原地督战，按照官阶直接接手生力军，有他们指挥应战这样明日守城咱们的损失就会大大下降。”
“嗯！好主意！这样咱们今天的守军也可以退下来好好休息！燕戎轮换练兵攻城，咱们可以轮换练兵守城！”
“再一个明日燕军退兵之时咱们需早做躲避！”
“躲避！？躲什么？”
“躲飞石！我估计明日燕军退兵之时必会增加一波抛石掩护，如果咱们如今天般还击那必会损失惨重！”
为将者，当着时而变，更要着势而变。每一个敌人都不是傻子，不要妄想敌人会只吃亏不长记性。这个道理朱玉成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
莫无为开到朱玉成脸上明朗了，他起身来到舆图旁，指着后山辕门前的开阔地，继续讲道：
“既然判断敌人要偷袭，那来了就别想走了！我们调五百破甲军到后山辕门驻扎，还是一个意图，在这里堵住他们上山的路。而后借用民夫的那百辆马车将这里围起来，此处开阔异常，让第一、第二督的游赤军新兵在这里练一下弩射估计他们是会愿意的。我第三督则会在后面迂回包抄，讲这些人都留下！”
朱玉成不是庸才，边听边考虑莫无为说完，他也把这其中的取舍一一考虑齐全，下了决心之后他非常郑重的说：
“我现在就去找六皇子争取拿到调兵之权，若成，我派亲兵来此告知，你安排一下军务，到我那里去与我共同把控防务，你看可行？”
莫无为从老将军眼里看出了决绝，他起身对着朱玉成躬身深施一礼道：
“将军大义，既然将军信任，那咱们各自量力，我自会鼎力而为！”
朱玉成一看莫无为允诺，心中欢喜，随即起身抱拳:
“事情紧急，我现在就去，告辞！”
随即转身出了大帐也不管莫无为是否相送，径直去了中军方向。
看着朱玉成离去的背影，莫无为感慨的摇摇头，转身进了大帐让旗牌传了牧宗坤就对着舆图仔细的推演起来。
第二日，燕戎大军如期而至，隆隆的催战鼓伴着震天的大石砸落的声音传遍整个狼头山。
莫无为也跟随朱玉成的亲兵到了赤楼关后他的指挥处，朱玉成已经将四营的调度之权全部抓在手中，二人心照不宣观看着守关之战。
燕戎不出所料的更换了新军攻城，盾阵的人数稍有增加。攻城路数也愈加纯熟，抛石车砸击四轮以后开始向前延伸，意在阻断宁军补给，随后就是弓箭手的压制。
守军这次就显得游刃有余了，指挥应对的都是昨日的督长、伍长，在第一块巨石抛落的时候他们就招呼着新上来的士卒开始躲避。
当燕戎剑雨覆盖城头的时候，三个箭楼里的强弓手就已经通过半人高的射箭口瞄准了燕军的长弓手，一轮精准的对射成功的将他们压制住，给城头的守军争取了反击的机会。
经历了生死的士卒没有了对战争的畏惧，而经历了战争的官长则有了面对的镇定，抛石车那边的伍长今日早早的就将距离调整到位，他们所有人就等着前方的号令。
昨日的传令全靠人跑步送达，昨夜他们经过商定，今日他们抛石车等的是令旗。吊脚楼上的令旗一落那就是他们激发的时候。
当吊脚楼上的旗子挥动，宁军的抛石车迅速的抛出石块，距离已经标记，绞盘早就上劲，大石便精准落入盾阵，砸的燕军盾阵东倒西歪，死伤无数。
整整一上午，燕军足足发起了五次攻城战，每次他们都是在损失超过两成的时候撤军。
当然他们真的不敢毫无顾忌的撤，他们会在撤退时加大弓箭压制，然后在最后面的盾阵后退出三十步后用抛石车对着赤楼关一顿猛砸。
朱玉成远远的看着不断落下的大石，暗自侥幸，若不是莫无为昨夜提醒，今日第一战不知道要有多少士卒无端丢了性命。
两人看了一下战事，没有太大的变化，只要没有闪失估计这种态势还要持续一两天，燕戎在让步卒精炼攻城之术。而他们也在让守山营经历生死守城战。
莫无为观察许久，又对朱玉成说：
“将军，长兵器还得多准备，调一百破甲兄弟配重斧，用以劈断登城梯的钩挂。不然一旦敌人先登上城咱们人少可就危险了！”
朱玉成听完，顿时眼睛一亮，他立即唤来小校持自己的军令去往破甲营去与严正调人。
昨夜六皇子已经允诺他战时可以调动四营任何人马，当然也在帅账里立了军令状拿人头作保换来的。他觉得有自己的守城之术再加上莫无为在身边辅佐，自己这些人马守到援军到来还是有把握的。
攻守之战开始，游赤营就没了出营探敌情的可能，莫无为就让他们在后山巡视谨防敌人偷袭。
当天空那抹犹如被鲜血染红的残阳吃力的下山后，一天的激战就此结束，赤楼关上也陷入短暂的寂静。士卒们拖着沉重的步子从暗道退入二道关，新上关的士卒则忐忑不安的进入垛口和角楼。
当然按照莫无为的安排，今日守城活下来的伍长、督长们将作为明日的临阵指挥留下来，他们才是明日让新上城的弟兄们少损失的关键。
朱玉成在莫无为的建议下到了二道关士卒休息的营帐，他们要去看看伤病，更重要的是要去看看士卒们的士气如何。
还没到伤兵营，远远的就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来，哀嚎声、低呼声时不时的传进他俩的耳中，都是血雨腥风中走过来的两人倒也没有什么不适。
走了几个伤兵营，莫无为就皱起了眉头，这里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乱，杂乱无章，一些重伤号被丢在营帐无人医治，眼睁睁的看着生机渐渐流失。
他的脸色黑下来了，他虽然做过杀手，但是这不表示他对生命的漠视，相反的他更加对生命的敬畏，所以他才愿意将自己莫家的奇淫巧技无偿的拿出来给自己的兄弟们配给。
“将军，这样可不行，完全没有章法啊！我想现在就接手伤病营，你看如何？”
在一座很大的军账里，看到几十名伤病躺在简易的破木板上呻吟，却只有一名年轻的郎中在蹩脚的包扎，莫无为再也忍不住对朱玉成发出请求。
“什么！！？接手伤兵营！！？”
朱玉成被莫无为的话给震惊到了，他不明白一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少年督长，一个将敌人策略推演的分毫不差的少年奇才，怎么要插手伤兵营！这不合常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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