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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老爹,为什么你在宫里养成了这么个坏习惯。”

    在封地的时候,便宜老爹最多与他说上几句。

    哪像现在。

    谁知听到这问题,朱樉露出自豪的表情,摸着柳条说道。

    “不打不成才,这是你爷爷教我的,老朱家的传统怎能荒废。”

    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朱尚炳在心里说着优美的祖安话,但面上依旧笑容满面。

    他忽然想到森林里的人,将笑意收敛开口询问。

    “当我进去森林时,哪些人反应古怪。”

    这些人埋伏在林中,虽然没有对他下手,但绝对来者不善。

    猎熊时突如其来的杀意,无法作假。

    闻言朱樉摇头,面色凝重,宫中局势因为太孙一事越发扑朔迷离,不知道是哪方下的手。

    面对重重苦难,便宜老爹看向窗外望月故作高雅,脸上带着惆怅说道。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话音刚落便落下小块蜀锦,上面正是刚刚他念得那句。

    朱尚炳看到实在忍不住笑出声,那首诗是他写下的,被便宜老爹念出来别有一番韵味。

    不过见眼前人面黑如碳,他没有打算得寸进尺,只是轻轻问一句。

    “皇爷爷为什么那么对朱允炆?”

    本不指望朱樉说出什么正经,但那个回复险些让他被门槛绊倒。

    “感情淡了呗。”

    跟他待了十几年,朱樉的说话习性都被他带跑偏了。

    时不时说几句有梗的话,比他都想穿越的。

    朱尚炳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到马场时思索的事情。

    “朱郎,你为什么不听我的,都说了那个时候身子要后倾会更准,那箭太险了,差点都没办法一箭双雕。”

    “小朱,这件事的确是你不对,我那时候让你在远点射也不听,还是得多练练。”

    “今天打熊的时候,有我当年风范,再接再厉多多吸收经验,上面那两位说的是对的,不过能理解,毕竟时间不等人,飞走了更得后悔。”

    三位骑射老师在脑中发言,朱尚炳看着自己的手面带笑容。

    虽然在封地也曾偷偷去练习,可这还是头一回再这么多人面前展示。

    既然低调没有用,那便锋芒毕露。

    争口气!

    ……

    次日朱尚炳坐在马车里,从窗口看着应天府内的风光。

    越发觉得不自在,他连忙下车从马夫那取走一个,当街纵马所过之处尘土飞扬,见到的人忍不住在身后开口骂道。

    “哪家的纨绔子弟。”

    他好不容易得到便宜老爹的准许出宫,自然得去穿越者的必经之地。

    花楼,到处是胭脂水粉味。

    官员遍地走,纨绔多如狗。

    画舫上传来丝竹的声音,依稀能看见几位美人在船头曼舞,不愧是销魂地。

    朱尚炳笑着来到最大的青楼——天香院。

    谁知,不是冤家不聚头。

    看着眼前的这位他陷入沉思,随后脱口而出。

    “小舅舅。”

    此人正是邓愈第六子邓铨。

    旁边的老鸨露出尴尬的笑容,显然没想到两位贵公子还有这渊源。

    那邓铨见朱尚炳来,先是一惊随后露出了然的表情,但好像想到什么面带惊愕,把他拉到外面去询问。

    “世子,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有未婚的妻子吗?”

    提到这个朱尚炳就头疼,哪壶不开提哪壶。

    人都走到花楼,小舅舅也在身边,省得他多费腿脚功夫。

    朱尚炳笑着把他领进天香院,嘴里说道。

    “小舅舅,你肤浅了,人不风流枉少年!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掌声。

    只见几位少年出现在跟前,他都不认识不过邓铨很熟捻,挨个去打招呼。

    听到这些人的名字,朱尚炳怀疑人生。

    这是捅了纨绔窝吗?

    其中有位模样长的白净阴柔,他年岁看起来是几人中最大的。

    看见朱尚炳在打量时笑着点头,主动上前走了步。

    “世子殿下,在下李景隆,是……”

    话音未落便被眼前人制止,这个名字于他而言可谓是如雷贯耳。

    朱棣打仗,多亏了眼前人。

    建文半边江山差不多是他送出去的,偏偏此子巧舌如簧逃过一劫。

    左右逢源,朱棣登基他还有功。

    日后朱元璋要是知道这家伙做的事,怕是棺材板都要压不住。

    见他如此拘谨,李景隆只当他人生地不熟,二话不说与他携手离开此处。

    毕竟带着世子逛花楼,他爹在的时候他都没这个胆。

    更不要说现在。

    其余几人也是这般,邓铨看着被簇拥的朱尚炳想要靠近,但又力气比不过别的人,只好悻悻站在边缘。

    怎料还没走出几步远,他便与人擦肩。

    没过是因为,那家伙不知死活居然反手揪住他的衣领,大声质问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他的脸上。

    “你这小子走路不会看路的吗?”

    还是个不讲理的,看这嚣张的架势,十有八九是哪位管院的爱子。

    但……

    这里是应天,皇帝住的地方。

    拎起东西往外面一丢,能砸死大片官员。

    而朱尚炳身边这几位,可是国公家的公子,拼爹在场除了朱尚炳谁也比不过,邓铨是个牛脾气,二话不说赏了对方一拳。

    “小子?擦亮你的狗眼看看。”

    他阴着张脸隐约可以看见额角青筋,邓铨与这侄子见上面都难得,方才身边没有一席之地也就罢了,连不入流的酒囊饭袋也敢来找事。

    家丁们很快便将这团团包围,而那家伙带来的显然不如这几位爷的,个个孔武有力都是战场上下来的。

    三下五除二全被撂倒。

    而那家伙也终于意识到,他碰上硬茬了,看着如同众星捧月般的朱尚炳,跪着爬到他面前去道歉。

    “这位少爷,是在下眼拙耽误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家父必有重谢。”

    话音刚落便被身边人给踹翻在地,朱尚炳微张着嘴准备开口,在瞧见后默默闭上,转而把目光落在刚刚动脚那人身上。

    李善长的孙子,要命呀。

    这小子最多只能纨绔几个月,他记得史书上说,那被称为帝国之狐的老家伙,最后满门抄斩。

    是半点没有活路,就连与其交好的官员也被一并拖出去。

    可怜的舅舅正在行列中。

    除却李祺之子,李芳、李茂因临安公主幸免于难。

    而动手的正是次子李茂。

    朱尚炳长叹口气走到那家伙跟前,见他长的有些熟悉忍不住询问。

    “你是哪家的?”

    瘫倒在地上鼻青脸肿的纨绔公子,听到这话喜出望外,连忙开口。

    “在下张善,家父鹤庆候张翼之子。”

    朱尚炳善意的笑容僵硬,眼中带着些许不满,看向顿在原地的几个仆从脸都黑了。

    连忙指着其中最魁梧的那位斥责。

    “你们几个没吃饭吗?给我往死里打。”

    提到鹤庆候他就气,现在逮到他儿子怎么可能放过,必须揍一顿狠的,以解心头之恨。

    不但是万恶的包办婚姻,而且拉仇恨。

    他忍不住回首望向皇宫那边,在心里怒吼,老头子你害我不浅。

    本来以为可以走的张善,万万没想到等来的是拳脚相向。

    看着越来越毕竟的奴仆,他扯着嗓子对朱尚炳大吼。

    “慢着!你怎么敢?”

    等话音落下,其余几位看好戏的纨绔都用怪异的眼神望向他。

    朱尚炳不怒反笑看着地上被揍的爬不起来的家伙,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张善跟前,用手上的折扇拍着他肿成猪头的脸。

    和他拼爹?

    “家父秦王朱樉。”

    此言出张善放弃挣扎,像条死鱼一样。

    这谁比得过,他爹是藩王,他爷爷是当今皇帝。

    为什么不敢动小小鹤庆候之子?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应天府尹高守礼姗姗来迟。

    先瞧了瞧眼前被揍成猪头的张善,又看向其余公子哥,头上冷汗直冒。

    他只是个府尹,何德何能至此。

    无奈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对周围的纨绔说。

    “诸位,这里是应天,即便是诸位的父兄都得安分守己。”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走来,手中的柳条格外醒目。

    危险危险危险!

    朱尚炳转身就要跑,但是有只手揪住他的衣领,只听啪啦一声。

    堂堂秦王世子,当街被揍。

    而行凶之人不顾府尹劝告,在那大声喊。

    “混小子,居然敢在大街上胡作非为,你吃了雄心豹子胆!”

    敢这么做的除了秦王还会有谁,他本来看书看的好好的,谁知底下的人来报他家臭小子在应天大街上揍张家小子。

    未来媳妇的亲哥哥。

    气的他连忙拿起柳条往宫外赶去。

    府尹在旁边唯唯诺诺,原先那些他还有理由管,但现在这位……

    他爹是皇帝。

    在这里横着走都没人管,他哪敢出声。

    纨绔们眼里满是戏谑,显然也是想到这处。

    “爹呀,再打等我打了我就揍回去!”

    咔擦——

    朱樉手里的柳条断裂,看着狼狈的朱尚炳,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周围的人都有些后怕,见他拎着儿子走来,自觉退后让步。

    他也不多话,直接带走赶往皇宫,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两点一线。

    ……

    卫国公府。

    邓镇品着茶听自家不成器的弟弟说今日之事,紧锁的眉心舒展开畅意大笑,见地上跪着的那位满脸茫然开口解释道。

    “臭小子,你低估了秦王。”

    最怕莽夫变精明,朱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朱尚炳揍晕,虽然后者受了点皮肉之苦,但能换来个家风严谨的美名,而皇帝要问罪。

    也必须想到朱尚炳被打晕这层,至于真晕假晕,只有这对父子知晓。

    忽然他想起刚刚邓铨说的话,眼中带着些许好奇。

    世子有事与他相谈?

    究竟是何事还需要特意叮嘱,要面谈不能传话。

    看来影响颇大,不便被邓铨知道。

    他喝完这杯茶,长叹口气。

    “这父子二人,越发让人说摸不透了。”

    奉天殿内。

    杜安道看着底下频繁出入此处的两位,忍不住嘴角抽搐。

    特别是在听到发生的事情,更是突破了他的想象。

    世子当街命令仆从打人,嘴里大喊家父秦王,最后秦王出现又在众目睽睽下把世子给打晕过去。

    简直惨不忍睹。

    现在秦王世子都是被抬过来的,脸色苍白。

    饶是朱元璋看见了,都有些不忍,将怒火对准朱樉开口怒斥。

    “你怎么教的儿子,跟着一群官二代出去作威作福,丢尽了咱老朱家的脸!”

    说罢抬脚准备踹上去,结果被秦王给躲开,险些误伤朱尚炳。

    朱元璋面色复杂看着地上的那位,他还指望这小子给不争气的皇孙逆天改命,他没好气地看向朱樉。

    怎料……

    后者二话不说跪在地上,面上悲苦声泪俱下地说。

    “爹啊!养不教父之过,难辞其咎,常言道不打不成才这是您当初教我的,打在儿身痛在我心,尚炳已经这样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他这回吧。”

    知子莫若父,朱元璋冷着脸给了他一脚,在心里暗骂混球。

    打的那么狠居然说心疼,真是不要脸皮。

    但想到朱尚炳现在这样,他只能长叹口气摆手放过这对父子。

    在他们走后,杜安道替他换上杯新茶,笑着耳语几句。

    “李善长?这好日子是不想过了吗。”

    屡次为被流放的丁斌求情,帝王的忍耐也是有限。

    他有心让这老东西安享晚年,可有些人不会懂这好意。

    ……

    麟德殿内。

    看着趴在地上的朱尚炳,朱樉毫不犹豫的踩了一脚。

    随之而来的是痛苦的惨叫声,听到后便宜老爹非但没有停止还在刚刚那个位置多补上几脚,嘴里嚷嚷着。

    “你个小混球还会让自己吃亏?装得还挺像。”

    朱尚炳眼泪都被疼出来了,这家伙却不知道收敛。

    于他而言,这几脚无异于雪上加霜。

    下脚没轻没重,再踩就要重新请太医了。

    想到这他连忙用手挡住坑儿贼的脚,连忙掀开衣袍露出骇人的伤疤大喊。

    “爹呀,你怎么做到完美避开好的地方,专门往伤口处踩的。”

    殿内瞬间寂静,朱樉呆站在原地眼神躲闪有些心虚。

    怎奈何朱尚炳那双哀怨的眼,就这么盯着眨也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