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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最后实在拿他没办法,取了块摆布盖在他脸上,大步离去。

    只留下朱尚炳在地上无能狂怒,看着眼前一片白大喊。

    “等我再大点!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一声让他的伤口裂开,疼的龇牙咧嘴说不出话。

    那便宜老爹,有儿子是真打,虽然晕倒是装出来的,但断掉的柳枝可实打实是因为抽他才断的。

    不过……

    他闭上眼陷入沉思,看史书以为秦王蠢钝且作恶多端,但却忽略了书上也曾说幼年聪慧,严毅英武,也许现在只是藏拙。

    试问为何邓愈会将爱女嫁于纨绔子弟,皇子众多为何选他。

    仔细斟酌,疑窦重重。

    也许珠玉在前,必须避着锋芒。

    更何况便宜老爹以对上面那位的了解,做出这些事到也可能,不过在封地可能是真的无法无天。

    若非来应天,恐怕他也无法发现朱樉的另外一面。

    只是……

    洪武也有些不对劲,但李善长这件事估计是必然要发生。

    他还是得去找舅舅一趟,好歹把母家保全,朱尚炳可记得,邓镇死后爵位被收回并没有继续传下去。

    有国公撑腰,和没有可是天壤之别。

    也许还能借邓家对张家做点手脚,不管怎样和鹤庆候的梁子彻底结下,得想办法牵制住。

    事发之后,麟德殿的动静都没了。

    等过了十天,朱尚炳穿上月白锦袍正站在殿门口,屁股上还有个大脚印,身后是朱樉的怒吼。

    “混小子,还杵那干嘛,去给他们道歉。”

    自然是给几位一起被打的纨绔们道歉,听说知道朱樉当街暴打他后,除了李景隆外,所有人都没躲过皮肉之苦。

    就连小舅舅,都被大舅揍的下不来床。

    轮流道歉正中他下怀,朱尚炳装作无奈踏上出宫的路。

    守宫门的禁卫看见这位爷出去,面色怪异。

    上次秦王世子竖着出去,横着回来的模样让他们久久难忘。

    不由得在心中感慨。

    “这次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

    ……

    卫国公府。

    看着眼前惨兮兮的小舅舅,朱尚炳不忍直视。

    感觉比他都惨点。

    再望向面带笑意如沐春风的大舅邓镇,真是好兄弟。

    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叙旧的,两人来到无人处,四下张望后,朱尚炳语出惊人。

    “大舅,你愿意相信我吗?”

    本以为一切会按照所想进行,谁知……

    面前人听闻直接摇头,都没有犹豫。

    朱尚炳曾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唯一没有想到的是,邓镇可能不信他。

    谁知在他想着如何取信时,邓镇突然笑出了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你大费周章来,想必是有要事,说吧。”

    是要斟酌的意思。

    朱尚炳长叹了口气,良言难劝该死鬼,眼前人挺有主见不是会不会听。

    不过他说了也算仁至义尽,对得起疼他多年的邓氏。

    “如果我说李善长要倒,你可能会因为妻子被株连呢?”

    话音落下邓镇眼中的笑意消失殆尽,有迷茫有不敢置信。

    李善长在朝中的地位,犹如泰山。

    难以撼动。

    如今眼前这十五岁的秦王世子,居然在说李善长要倒了。

    邓镇想也没想,眼底写满无奈当做孩子的玩笑话,皱眉开口道。

    “不可能,谁能绊倒李善长,以后莫要说这等胡话。”

    岂料朱尚炳非但没有改口,还面带笑容回了三个字。

    “你说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

    朝堂中能扳倒李善长的,除了上面那位还会有谁。

    想到今日来发生的事,他后背发凉。

    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失声颓然地低下头。

    如朱尚炳说言的话,他难逃一死,可现在提前知道,又该如何避免?

    邓镇刚刚还在想这个问题,面前人便给出答案。

    “若想逃过一劫,必须休妻,仅仅和离不能撇清,动静还要闹得满城皆知,最好是引得那位责罚。”

    看着面前还带着少许稚嫩的面庞,邓镇心中七上八下。

    邓镇知晓妻子会连累他,但……

    “休妻?还要闹大?”

    朱尚炳听到这带着疑问的语气,面上的笑容一成不变甚至眼里多了几分玩味。

    十五岁的身高自然无法与眼前人平视,但身上的气势却令他暗自咽了口唾沫,不禁在心里思索。

    秦王如何养出这么个儿子?

    两人久久无言,朱尚炳也无暇在此处多留,只给了一句话。

    “自然,舅舅若真还以为这只是休妻那等真是昏了头,这是在向上位表态,而犯错自然是表达诚意,邓家军中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也不必打哑谜。”

    信与疑,生或死,仅在一念之间。

    若现在不动手,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邓镇来到家祠,对着父亲的排位沉默许久,在三根香燃尽时发出声长叹。

    将邓愈去世前给他的短刀留下,供奉在案前眼神复杂,望向它低语。

    “那便赌一把。”

    ……

    公府。

    看着跪在他跟前的李茂,朱尚炳怀疑走错了地方。

    偏偏李善长就坐在最前面,他虽年老发须尽白,但那双眼流露出的精明依稀可见当年帝国之狐的风采。

    那…此为何意?

    “世子殿下,老夫这不争气的次孙胡闹,你可不要介意。”

    年没过去多久,此刻的风最是磨人懂得李茂打哆嗦。

    他红着眼看向朱尚炳,其意不言而喻。

    但他面对的是帝国之狐,又不是自家便宜老爹,能插科打诨逃过一劫,求情的话何其艰难。

    “李大人,你家孩子是被我牵连,先送他回去吧,这要是染上风寒落下病根总归心疼的是你。”

    闻声里面那位虽然没有回答,但已示意管家将李茂带走。

    此处丫鬟仆从全部散去,只剩两人。

    四目相对,他们都露出笑容。

    “明人不说暗话,世子直言便可。”

    朱尚炳从来时那眼睛除却停留在李茂身上片刻,便刻意定格在他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前者听到这些话,并没有急着说出来。

    而是坐到李善长左边,在最上方陈放两把椅子,按照李善长的身份理应坐在左边,如今却空出来。

    想必也是等候许久。

    “树倒猢狲散。”

    五字脱口而出,李善长笑容收敛望向朱尚炳,后者面上并无戏谑之意,甚至眼中还夹杂着怜悯。

    全家除却嫡孙两人,无一幸免。

    屋内陷入宁静,李善长望着眼前的茶杯失神。

    朱尚炳因走访多家起了几分倦意,他本想伸个懒腰谁知被声音打断,李善长将心中的疑问说出。

    “为什么?”

    他好像比方才苍老了几分,就连眼神都黯淡下来。

    朱尚炳本想把丁斌说出来,但转念一想精明半生的人哪里会想不到。

    将欲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下,他抬头与李善长四目相对。

    “功高盖主,居功自傲。”

    八字掷地有声,砸在李善长心底。

    功高盖主……

    他算计了很多,偏偏漏了帝心,忍不住自嘲。

    “李善长呀李善长,你宦海浮沉多年,结果倒应了那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七十七岁,倘若聪明点不太多动作,本可以安享晚年。

    但……

    朱尚炳摇了摇头,他无力回天,最多只能提点几句。

    他只是秦王世子,能力有限。

    张良听到李善长的自嘲忍不住长叹口气,有些惋惜。

    “可惜了,聪明是真,但瑜不掩瑕。”

    等过了许久,大笑声才平息。

    失魂落魄的李善长站起身来,他看向朱尚炳慢慢靠近。

    只听扑通一声。

    他跪在朱尚炳跟前,因为年老后背佝偻。

    风烛残年。

    “还请世子殿下救李家一命。”

    李善长怎会不知他死已成定局,自然没有奢求苟全性命之事。

    闻言朱尚炳看着眼前人,沉默许久。

    虽然知道这段历史,但并不代表能有解决办法。

    忽然他余光看向侧面的水池,有些为难不知如何开口。

    “下官已得疯病砍杀数位仆从,后失足落水,其子李祺回濠州定远守孝,家产充公。”

    李善长三言两语决定结局,了结这峥嵘一生。

    在角落,朱尚炳看见了李祺,当今驸马。

    后者本想开口,但那位不是何时来到他身边。

    领着他毕恭毕敬对朱尚炳行礼。

    “恭送世子。”

    闻言朱尚炳转身离开此处,坐上了马车。

    临行前留下个警告的眼神,对李善长,也对李祺。

    倘若李祺一根筋,去和临安公主相商,自掘坟墓。

    他什么好处都没拿刀还惹一身骚,得不偿失。

    “李善长,希望你能懂事点。”

    朱尚炳之所以走这么遭,自然是未雨绸缪。

    他能感觉到朱元璋的过分关注,在有所动作前必须手握底牌。

    而李祺自然不愿相信黄口小儿之言,认定此子年龄尚轻哪里能通晓这些事情,可换来的是一巴掌。

    身为独子,他从未挨过打。

    今天是破天荒的头一遭,看着眼前满脸无奈地李善长。

    只听他说。

    “祺儿,倘若他说的是胡话,爹怎会分不清。”

    那些话看似无稽之谈,但他跟随朱元璋多年也摸的清些许脾气。

    上面那位当真会这么做,胡惟庸便是前车之鉴,他怎能不信。

    李善长抬眼看着面前的李祺,摇了摇头。

    “祺儿,按照我那句话做吧。”

    “李家…只有这条活路了。”

    ……

    奉天殿内。

    朱元璋看着锦衣卫递上来的折子,略微皱眉望向身边的杜安道。

    后者不明所以,往上瞧了眼当即更住。

    去曹国公府上前,居然勾栏听曲。

    这……

    “世子年轻气盛,倒也不是问题。”

    岂料话音刚落,折子重重被摔在桌上,那位已已面沉如水。

    大有要动手的架势。

    他见状只能悻悻闭嘴站在旁边,不再吭声。

    朱元璋眼神复杂,想到朱尚炳勾栏听曲就气不打一处来,虽然这小子骑射了得,但居然学着纨绔子弟流连秦淮烟花处,成何体统!

    还指望这小子逆天改命,如今看来不如照原计划进行。

    想起与张翼之女的亲事,朱元璋拍桌而起扭头吩咐杜安道。

    “通知下去,几日后大摆筵席,咱要把老二家那小子的亲事敲定。”

    麟德殿内。

    看着眼前这小太监,朱尚炳直接转身离开,每次来准没好事。

    岂料还没溜走,便被朱樉给逮住,将他提溜到位置上坐好后对着小太监开口。

    “说吧。”

    闻言小太监点头,将朱元璋的意思告知给父子二人。

    殿内瞬间寂静,落针可闻。

    朱尚炳长叹口气,没想到李善长还没开始疯他便要先疯了。

    便宜老爹还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见此他忍不住开口质问。

    “爹,你在笑什么?是想起封地的王妃吗?”

    本来笑容满面的朱樉表情凝固,他慢慢靠近朱尚炳恨不得磨刀霍霍。

    若非有太监在旁边拦着,恐怕又是一顿毒打。

    逃过一劫的朱尚炳刚回到院子,还没喘口气脑中几位大佬便出口,在那不断调侃。

    “小朱转眼也到了成婚的年纪,还不知媳妇长什么样。”

    “不知为何李二的话,让我想起一位故友,他姓曹。”

    李世民笑着开口,只是话音刚落便传开张良的声音。

    三国时期,姓曹的故友。

    除了曹贼还要谁。

    朱尚炳忍不住笑出声来,倘若可以看见李世民的脸,现在恐怕已经被气绿了吧,张良那么说倒还真有几分道理。

    想到素未谋面的张婉之。

    他心中实在提不起好感,也许是察觉到了朱尚炳此时的心情,脑中的几位没有再喧闹,自觉进了小黑屋。

    “朱郎,若你实在不喜欢,何不如我这般请缨前往沙场征战,塞外自然不如皇宫,但自由难赎。”

    霍小将军轻声劝慰,朱尚炳听完忍不住点了点头,心中做下决定。

    ……

    谨身殿内。

    文武百官纷纷到场,笑着互相打招呼。

    焦点中心自然是秦王与朱尚炳,他们被好几个官员拉着聊天。

    好在邓镇及时到场,寻了个理由将两人带走。

    还没等朱尚炳开口,眼前人便笑嘻嘻来恭喜。

    “祝贺世子殿下,那鹤庆候张翼之女传闻样貌不俗,是个标致的人,这是当舅舅的一点心意,收下吧。”

    说罢递来个袋子,朱尚炳二话不说直接解开拿出里面的五十两银子。

    没想到他会直接打开的邓镇老脸一红,旁边的朱樉眼中带着戏谑,素来稳重的卫国公没想到私底下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