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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自立门户

    而朱尚炳却看出别有用意,笑着对他说。

    “谢谢舅舅。”

    邓镇真是个人精,送礼这么敷衍,摆明了觉得他不可能和那张家女在一起,难怪被朱元璋给找机会除了,要是多放在军中几年,威望超过邓愈轻而易举。

    就像颗定时炸弹。

    忽然远处走来群人,为首正是朱允熥,他的身后站着位模样姣好的女子,鹤庆候也在。

    此女的身份不言而喻。

    周遭的人都用揶揄的目光看向朱尚炳,暗自发笑。

    朱允炆赶来眼中带着担忧,想要上前却被方孝儒给拉住。

    他可不能让别人坏了当今圣上的大计,在心中默念,最好两败俱伤。

    “原来是你。”

    那女子瞧见朱尚炳,面色冷凝多看一眼都不愿。

    她与朱允熥青梅竹马,如今太孙未定,后者得淮西勋贵看重,又是嫡子身份非同寻常,得到太孙的几率可要比朱允炆那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要高得多。

    而朱允熥对她也有意思,本来一切只等水到渠成,她便会成为皇后娘娘。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张婉之跟着父亲张翼入席,期间都没有睁眼瞧过朱尚炳。

    大殿内议论纷纷,都准备看秦王家的好戏。

    就在这时,蓝玉姗姗来迟,他听到周围的闲言碎语,直接大笑出声走到朱樉跟前轻拍他的肩。

    “恭喜秦王,这婚……”

    话音未落便被声音打断,却见朱尚炳脚边有个杯子,正面色阴翳地望向蓝玉,眼神中带着警告,隐约有压迫感袭来。

    还没等蓝玉开口,便宜老爹便走到跟前来,二话不说揪起衣领落座。

    他们的位置在朱允炆旁边,看着后者眼里的关切,朱尚炳忍不住感慨,这样的人为何日后削藩那么不择手段。

    屁股还没坐热,不远处又传来笑声,以蓝玉为首的淮西勋贵目光在朱尚炳与秦王身上流连。

    他的忍耐快到极限。

    就在此时,殿门传来杜安道高亢的声音。

    “陛下驾到!”

    百官跪拜,山呼万岁。

    朱尚炳看着那绣着龙纹的靴子从身边走过,等上面那位放话后随百官起身,听他说了半天客套话。

    并非没有好处。

    猖獗的淮西勋贵哑了火,不再提及张婉之那事。

    可随着宴会渐入佳境,有个喝高了的没控制住音量,即便与身边人贴耳,声音却传遍了谨身殿,只听他说。

    “秦王世子是不是没被张婉之看上?”

    闻言朱元璋皱眉,那人醉眼惺忪,浑然不知他方才做了什么,还在那一股脑往外说。

    把朱尚炳贬的一无是处,当事人都气笑了。

    订婚?鸿门宴吧。

    这是为了让他出洋相吗?

    想到这他站起身来走到那醉鬼面前,二话不说给了他一拳,把鼻梁骨都打断了,鲜血止不住往下流。

    在场诸位瞪目结舌,没想到朱尚炳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手。

    朱元璋眉心紧锁,已见怒意。

    还没等上面那位处置,朱尚炳便率先开口。

    “孙儿知罪,还请皇爷爷遣我去封地,这应天容不下孙儿。”

    他殿前失仪,多少也会有点责罚。

    既然如此,何不将计就计回封地,过他逍遥快活的日子。

    但朱元璋又岂会让他如意,笑着将朱尚炳招来,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解气。

    别的藩王世子想来都没机会,他这臭小子反倒想回去。

    此事比有蹊跷。

    朱元璋在心中几乎断定,朱尚炳一定偷偷瞒过了锦衣卫。

    既然如此……

    “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便不怪你,但下不为例。”

    此言出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解朱元璋的做法但大为震惊。

    朱樉看着底下的张婉之,皱紧眉头。

    不过是侯门之女,高攀他家世子也就罢了。

    现在居然还不识好歹,摆出不情愿的模样。

    若非这门亲事乃是御赐,不可违,还轮不到这心比天高的鹤庆候之女。

    他只能将情绪压下,忍让蓝玉那边,岂止他们竟变本加厉。

    “那朱尚炳是庶子出身,又是个没娘的,自然无礼。”

    “你们父子是要造反吗?”

    挨打的正是鹤庆候,就是他刚刚出言讥讽。

    不知分寸。

    听到朱元璋的质问,朱樉没有说话呆站在那,不见以往的放荡不羁像块木头似的。

    淮西勋贵战战兢兢,他们不敢再开口说这对父子。

    冒着龙颜大怒的风险都要动手,这种人他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还没解决完朱樉这事,朱尚炳跪下来但腰却挺得笔直向朱元璋开口,声音回荡在大殿内落入美人耳中。

    “皇爷爷,孙儿不过是个没娘的,缺乏教养高攀不起鹤庆候嫡女,倘若成婚定不美满,只怕这辈子离不开凤阳高墙。”

    他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在说件无关紧要的闲话。

    但什么样的嘴会进凤阳高墙呢?

    张婉之眼中带着惊恐,她望向朱尚炳时无意间四目相对,里面的杀意翻涌似乎要将她吞噬般。

    她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冷汗直冒。

    鹤庆候与秦王的梁子彻底结下了,即便成婚也没办法改变。

    而且……

    世子动了杀心。

    朱元璋眼睛微眯看着底下这孙儿,在凝视下没有丝毫变化,终究是他小瞧了此子,他本来准备开口谁知有人忽然出列,跪在地上求情。

    “皇爷爷,还请您收回成命,另为尚炳择良配,依儿子看来此女德行不佳,配不上尚炳。”

    今日有许多人都在评价朱尚炳与张婉之。

    却只有朱允炆一个人说,张婉之配不上他,那眼神中的坚定做不了假,他笑着看向前者不知该如何开口。

    岂料下一秒。

    “此事已定,天子一言九鼎岂能更改,简直胡闹!”

    “另外朱尚炳听令,朕封你为岷王,封地便选在辽东,至于秦地便由第二子继承。”

    满朝文武无不面色呆怔不敢置信,一门两藩王看似无比尊贵,但朱尚炳被封为岷王说的好听是封地在辽东。

    但那个地方苦寒无比,说是流放都不为过。

    “父皇不可!”

    秦王听到这句话后面色难看,连忙出声想要制止,但当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身边的邓镇满眼烦忧,心想这绝对是亲父子,都不要命了。

    而淮西勋贵则摆出看好戏的态度,个个幸灾乐祸,他们巴不得秦王出尽洋相。

    在这宴会中竟只有朱尚炳面不改色,仿佛此事与他无关般。

    “咔擦。”

    张婉之的杯子被捏碎在手心,鲜血淋漓。

    本来嫁给秦王世子没什么,好歹也是藩王加上秦地富庶,她还能接受。

    但现在,还没嫁过去未来夫婿便被流放。

    而且刚刚朱元璋的态度也十分明确,是不可能停止赐婚的。

    记得她与张翼捉耳挠腮。

    就在此时朱尚炳站了出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抬头仰视高坐在上的那位,大声地开口。

    “今日大喜,不知孙儿可否向皇爷爷讨个恩典?”

    见他这样,朱元璋终归没有制止,任由他说话。

    杜安道却心知肚明,秦王世子估计是又有了鬼点子。

    否则不会这么说话。

    岂料……

    还没等杜安道反应过来,朱尚炳便开了口。

    只听他说。

    “多谢皇爷爷赏析,孙儿恳请您收回成命!”

    本来还喧闹的谨身殿瞬间安静,众人齐刷刷跪倒在地不敢抬头打量。

    岂料还没有等朱元璋放话,另外一个喝多的便来了。

    朱允熥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走到朱尚炳跟前指着鼻子怒骂。

    “你个臭小子以为会骑射了不起吗?还不是个庶子出身,凭什么看不起婉之,你以为你什么东西。”

    因为背对的原因,他错过朱元璋愈发黑的脸。

    就连与其不和的父子二人,都不由得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这才是真正的勇者。

    杜安道忍俊不禁,背对着朱元璋肩膀一抖一抖。

    就差没把我在笑三个字写在身上,而那不安分的朱允熥居然摇摇晃晃从禁卫手里抢来了剑,把这个横在朱尚炳脖子上。

    稍有不慎,血溅当场。

    而朱尚炳做出了令所有人都惊讶的举动,他站起身来用手握住剑引领着朱允熥往胸口刺去。

    这出,把朱允熥的醉意都吓散了。

    他将手中的剑丢下,愣愣地跪在朱元璋脚边。

    谁知下一秒。

    “啪——”

    一记清脆的响声,不是朱元璋也不是朱尚炳。

    更不是呆呆站在众人身边的朱樉,那满脸书卷气分明是仁厚至极的朱允炆,那双素来含笑的眼充斥着失望。

    这巴掌彻底把朱允熥打醒,想起方才做的事情,他又无话可说。

    耳边传来朱允炆的劝告。

    “熥弟,我本以为会兄友弟恭,不曾想你居然连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也要动手,稍有不慎便血溅三尺,你能否保证在酒醉下发狂不杀人?”

    这番话说的天衣无缝,没有为朱尚炳求情也并没有落井下石。

    兄友弟恭四个字更是说到朱元璋心坎上。

    看着这糊涂皇孙向朱尚炳示好,他面露笑意,心中已经动了杀心。

    齐泰、黄子澄,危!

    将这几个人除去,再将朱允炆带到身边教习,假以时日定有所成。

    也不枉费他那句兄友弟恭。

    兴许削藩也能免了。

    “我说的没有错!朱尚炳现在都要去辽东,那里苦寒无比而且有危险,哪里是当藩王明明是活受罪,婉之与我青梅竹马,为何要棒打鸳鸯!”

    朱允熥口无遮拦说出这番话,无论是淮西勋贵还是文臣个个战战兢兢。

    再次跪在地上,心中暗道。

    这一个两个都不要命了吗?什么都敢说,心里知道便好还非要说出来。

    话音刚落,迎面就是一巴掌,是杜安道动的手。

    那鲜红的掌印与白嫩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没过多久便肿起来了。

    “朱允熥,你那话是何意?”

    朱元璋冷声质问,浑然不见与他相助时的模样。

    他,先是九五至尊,再是朱元璋。

    蓝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终于上面那位发话了。

    “几月后朱尚炳去就藩,你,朱允熥便禁足三月,杜安道会教你什么是规矩。”

    这是真的动怒了,不过好在只是禁足。

    淮西勋贵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了,他们再度将目光放在朱尚炳身上。

    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他神色淡然不卑不亢对着朱元璋说道。

    “孙儿请皇爷爷,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