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爱德华的聚会
付度，现在的范·加斯帕尔没有再戴那顶软帽，大大方方的让自己的脸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来到了一处提供中长途马车交通的站点，坐上了其中的一辆雇佣马车。
没有等车夫开口，付度就抢先说道。
“去西边的阿尔及普种植园。”
没想到坐在前面车夫接着开口了。
“呵呵，先生，您其实不用说我都知道您要去哪。”
付度一下警惕了起来，这个车夫难道有问题？
车夫紧接着说道。
“您的面部特征给我的印象很深，而您每次都会来这里乘车，您可能不记得，我已经载过您五次了，每次都是去阿尔及普种植园。”
“是吗？”付度用低声自言自语，这位车夫也记得自己，这倒是真的难得。
不过这正合付度的愿望，付度打算让范·加斯帕尔成为一个新的身份。自从得到这个可以变化面孔的面具后，付度就经常用这张面孔出现在各种探险场地，范·加斯帕尔是一位擢升者，能力可以让人身体变得僵硬。这一点可以用“心灵暗示”的方法轻松做到，而付度自己却没有当众表现过这个能力。
能认识自己这个身份的人越多，这个身份就越不会被怀疑是伪造。付度甚至暗中催眠了一整个村落的人，让村里所有人都相信村里有一个不好相处的范·加斯帕尔。而他已经在这个村里深居简出了三年。
当然，付度自身非常抵制随意修改他人的思想，所以做到这一步就差不多了。
付度这时才想到回应车夫的闲聊。他尽量做到扮演的像自己给这个人物的设定。于是在沉默了一会后，张开口用有些低哑又有些惊讶的声音说道。
“呵呵，没想到你居然能记住我，我还以为都会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呢？”他有些诧异的说道，“恕我直言，先生，我相信任何人看到您的脸时都会留下深刻的印象，您的面部特征非常明显，虽然不至于让所有夫人小姐们为之着迷，但相信也没有多少女士们会拒绝您跳舞的邀请。”
付度忍住了摸鼻子的冲动，仍然笔挺的坐着，嘴上出现一点笑容。
“哈，您可能认错人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参加你说的什么舞会，怎么邀请女士跳舞？”
车夫的语气更加诧异。
“您经常不定期来到阿尔及普种植园，我经常亲眼看到有侍者将您迎进园主的私人别墅内，您都有资格参加爱德华男爵先生举办的宴会……”
他的声音被付度严肃的打断。
“好了，你别说了。”
车夫似乎意识到，这位顾客似乎不太希望有人随意猜测他的身份，于是在接下来的一路不发一言。
在付度为范·加斯帕尔设计的剧本中，他是一位旧大路的超凡者，因为受不了当局对于野生超凡者的打压，带着妻儿远渡重洋，而妻子在卫生条件恶劣的船里很快生了极为严重的炎症，并很快传染给了他的孩子。
等到船靠岸时，只有范·加斯帕尔一个人。在逼仄的偷渡船内，不可能允许留有人的尸体，于是范·加斯帕尔只留下了他妻子的项链与他孩子的一撮头发。他的妻儿在偷渡过程中永远的葬在了大海里。
万念俱灰的范·加斯帕尔浑噩的生活在一个小型村落里，靠着带来的钱财勉强活着。
直到一年前，范·加斯帕尔终于走了出来，成为了一名冒险家，所以他极为排斥关于伴侣相关的事物。可以理解，他还没有从失去失去妻子的悲痛中完全走出来，听到这种话题难免会想起对方。
按照这个人设，刚才这位车夫说到关于小姐女士的话题，明显会触怒范·加斯帕尔
“嗯，演戏就要从本源演起。”
付度一直相信一句话，只有将自己带入角色，那才能真正演出角色的喜怒哀乐
“不过不能带入太深，万一直接把我演精神分裂了，那我真的要哭了。嗯，回头就给自己下一层心理暗示，我可以成为任何人，但我只能是自己。嗯？为什么感觉这句话很耳熟？”
付度在沉默中暗暗思考，等待着到达目的地。
…………
阿尔及普种植园是一座当之无愧的大种植园，占有了流经詹姆士镇的多姆特河的上游，那里是一块肥沃的冲击平原，也因此，这里几乎就是这片殖民区接近边界的位置，如果再往西边一点，就是大大小小的印第尼部落的领地了。
自己距离詹姆士镇足足有近十五公里，按照郊外一公里六便士计算，那就需要九十便士，也就是七先令再加上六便士。
付度从钱包里拿出了对应了钱财，面无表情的下了车。
车夫先生还是挺敬业的，将自己送到了爱德华男爵举办宴会的私人别墅前面。
侍者明显是认识范·加斯帕尔的，他们恭敬的迎接付度进入别墅参加宴会。
刚刚进来，付度就问到了浓郁的食物香味，似乎有黑胡椒牛排，腌制烤鸡，以及蜂蜜鹅肝的味道。
来回路上的耽搁再加上今天起的比较晚，就导致了等付度来到这里时，已经接近十一点了，这个时间段宴会的食物已经陆陆续续的准备好了。
没等付度准备去看看这次的宴会准备了什么菜品，一个人影就迎面走来。
来的是一位小个子男子，他大约比付度要低半个头，但他却穿了一身有繁复花纹的正装，同时，他也是这场宴会里几乎唯一的一个穿着如此正式的人。
这位就是宴会的召集者，阿尔及普种植园的主人，爱德华男爵。他会不定期举办一次属于非凡者的宴会，邀请很多不同地方的非凡者参加，不但有免费的食物，还提供了一个非凡者们互相交易的平台。
唯一遗憾的一点是，这位慷慨的男爵并不报销车费。不过这点小瑕疵并不能掩盖这场宴会方便的事实。目前，这位爱德华男爵已经能够邀请到近百位的超凡者。虽然大多数都是最低阶的超凡者。但这个数目仍然不容忽视。
爱德华男爵伸出手与付度握了握，付度面不改色的收回手掌，因为这个头套只能改变脸部特征，而自己因为是混血缘故，肤色较平常普艾尔人更黑，当然这并不明显，也很容易解释，不过这仍然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破绽。
爱德华男爵打量了一下显得有些沉默寡言的范·加斯帕尔，笑着打趣道。
“范，呆在那里干什么？呼吸香气可不能填饱你的肚子，今天的尾菜绝对是你想不到的。”
付度让自己没有表情的脸露出一些真正开心的笑容，说道。
“谢谢你，男爵。”
爱德华男爵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连连摇头道。
“哈哈，邀请你参加宴会有什么让人感谢的，你要是能认可今天我准备的餐食，那时我还应该谢谢你呢。”
付度笑了笑，开始挑选这次应当享用的餐食。顺便开始与其他超凡者交换情报。
付度没有什么礼仪的用叉子叉起一整块煎好的黑胡椒牛排，用嘴一大口一大口的吃了起来。说实话，这个屋子里也没有几位拥有足够的修养使用刀将牛排切开，后厨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错误，接下来端上来的牛排都已经用刀具切成了一条条的肉。
付度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本来可以一次叉起来的东西变成需要叉很多次。还是让付度某些不愉快。
这时，宴会的另一边产生了一阵骚动，付度好奇的把目光放到那个方向。顿时明白了骚动的根源。
角落里有两位非凡者打了起来。付度饶有兴致的观看起超凡者们互相展示自己的超凡能力。超凡者中最有意思的毫无疑问是擢升者，在他们使用自己的超凡能力前，你永远想不到他到底有什么能力。
一开始，那位应当是生命神途的非凡者明显以绝对的力量与速度将另一位非凡者摁压在地上攻击。但没过一会，那个生命神途的非凡者所有沾染上对方血迹的地方全部大面积溃烂，发出令人作呕的恶心气味，并伴随着脓水。
生命神途的非凡者迅速做出了最明智的决定，他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了另一位非凡者，因为这种能力大多数都有距离限制。但很可惜，虽然他跑出去了已经有近二十米，但明显仍然在对方的能力范围内，溃烂很快蔓延到了肌肉组织上，这时，只要对方仍然依靠身体提供动力，那就必定会直接丧失行动能力。生命神途的非凡者无力的跌倒在路径上，身上的脓水还在不断的向外流。
这时，那位被对方按在地上攻击的超凡者才缓缓爬起，显然也是受了不轻的伤，他缓缓走到已经无法动弹的生命神途非凡者面前，用带血的唾沫狠狠的啐在了他的脸上。
因为这场变故太过突然，维护秩序的人大多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事情结束，才有人严肃的过来查看生命神途的非凡者的情况。
他们仔细检查了这位非凡者，发现身上的溃烂已经开始停止，而他还有呼吸。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还好那位挨打的非凡者知道分寸，没有闹出人命来，不然真的不好交代。现在只要没有缺少重要的身体零件，对于一个生命神途的非凡者来说，所有伤几乎都是在床上养伤一个月就能恢复的。
全程旁观了这场闹剧的付度若有所思。
根据他这次暴露的能力的直观表现，大概就是能让沾染自身体液的目标出现大面积的溃烂。当然，也有可能体液的限制只是幌子，就像自己将心灵控制的一个能力单独拆出来作为这个假身份的超凡能力一样。
不知道这个体液究竟能不能离体储存，如果可以的话，这个能力会非常强大，在我的感知里，那个生命神途的超凡者至少有二阶的能力，但仍然无法抵抗这种侵蚀，如果能提前准备好大量的体液，无论做成陷阱或是武器，只要对方接触到就能造成大量的伤害。
付度认真思考着这位陌生的擢升者的能力。
这次的事情再次证明了神秘学界的一句格言。
“千万不要去招惹不认识的擢升者，无论你有多么强大，对方都有可能让你付出代价。”
冒险家里就流传着一个传说，一位六阶的机械同行者被一个一阶的擢升者偷袭致死。听说这位几乎创造了越阶挑战极限的擢升者正是怀着杀死这位同行者的愿望擢升的，于是他得到了一个极端克制该同行者的能力，并成功的将对方刺杀。
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有待考究，但还是表达出了擢升者究竟有多么的诡异与难缠。
大概过了一会，事情的原委终于被查明，爱德华男爵亲自宣布，是那位生命同行者先行挑起的事端，擢升者系正当防卫。同行者将不再纳入下次聚会的邀请名单里。
连付度都不得不承认，爱德华男爵真的很有领导气质，身上有着一种让人信服的能力。
付度知道爱德华召集如此之多非凡者聚会目的不纯，应当是想要得到野生非凡者这个无人掌控的力量的支持，从他多次有意无意的拉拢自己就可以知道，如同范·加斯帕尔这样失去寄托，或者没有什么人生目标的人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此时，爱德华男爵站在聚会的正中心，神情严肃的说道。
“就在刚才，这里发生了一次非常破坏气氛的武力冲突，不过幸好是没有其他人受到伤害，我们已经搞清楚了，是一位生命神途的超凡者与查尔斯先生因为理念不合发生了言语冲突，然后这位超凡者不顾我所定立的规则，对查尔斯先生动用了武力，他现在不但受了重伤，我也将给与他应有的惩罚，他将再也不被允许参加我所准备的任何聚会，而我也将会全部负责查尔斯先生所受到了损失。”
爱德华男爵的公正引起了很多人的喝彩。一时他的周围喧闹了起来。
付度也在这个圈子里，也装作喝彩的样子。敏锐的发现爱德华男爵多看了自己一眼。
“如果我真的是范·加斯帕尔，在失去所有亲人后突然有人愿意以朋友相待，并给与足够的尊重。而这个人也有足够的个人魅力与领导气质，那我真的有可能成为爱德华男爵的死忠之一。只可惜，我是付度，范·加斯帕尔只是我捏造出来的一个马甲。我没经历过这么悲痛的噩梦，自然不会因为你的一点关心就为了你的野心去拼命。”
付度喝了口免费提供的甜冰茶，望向宴会中心仍然在大展宏图的爱德华男爵，目光变得有些幽深。
他来到了一处提供中长途马车交通的站点，坐上了其中的一辆雇佣马车。
没有等车夫开口，付度就抢先说道。
“去西边的阿尔及普种植园。”
没想到坐在前面车夫接着开口了。
“呵呵，先生，您其实不用说我都知道您要去哪。”
付度一下警惕了起来，这个车夫难道有问题？
车夫紧接着说道。
“您的面部特征给我的印象很深，而您每次都会来这里乘车，您可能不记得，我已经载过您五次了，每次都是去阿尔及普种植园。”
“是吗？”付度用低声自言自语，这位车夫也记得自己，这倒是真的难得。
不过这正合付度的愿望，付度打算让范·加斯帕尔成为一个新的身份。自从得到这个可以变化面孔的面具后，付度就经常用这张面孔出现在各种探险场地，范·加斯帕尔是一位擢升者，能力可以让人身体变得僵硬。这一点可以用“心灵暗示”的方法轻松做到，而付度自己却没有当众表现过这个能力。
能认识自己这个身份的人越多，这个身份就越不会被怀疑是伪造。付度甚至暗中催眠了一整个村落的人，让村里所有人都相信村里有一个不好相处的范·加斯帕尔。而他已经在这个村里深居简出了三年。
当然，付度自身非常抵制随意修改他人的思想，所以做到这一步就差不多了。
付度这时才想到回应车夫的闲聊。他尽量做到扮演的像自己给这个人物的设定。于是在沉默了一会后，张开口用有些低哑又有些惊讶的声音说道。
“呵呵，没想到你居然能记住我，我还以为都会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呢？”他有些诧异的说道，“恕我直言，先生，我相信任何人看到您的脸时都会留下深刻的印象，您的面部特征非常明显，虽然不至于让所有夫人小姐们为之着迷，但相信也没有多少女士们会拒绝您跳舞的邀请。”
付度忍住了摸鼻子的冲动，仍然笔挺的坐着，嘴上出现一点笑容。
“哈，您可能认错人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参加你说的什么舞会，怎么邀请女士跳舞？”
车夫的语气更加诧异。
“您经常不定期来到阿尔及普种植园，我经常亲眼看到有侍者将您迎进园主的私人别墅内，您都有资格参加爱德华男爵先生举办的宴会……”
他的声音被付度严肃的打断。
“好了，你别说了。”
车夫似乎意识到，这位顾客似乎不太希望有人随意猜测他的身份，于是在接下来的一路不发一言。
在付度为范·加斯帕尔设计的剧本中，他是一位旧大路的超凡者，因为受不了当局对于野生超凡者的打压，带着妻儿远渡重洋，而妻子在卫生条件恶劣的船里很快生了极为严重的炎症，并很快传染给了他的孩子。
等到船靠岸时，只有范·加斯帕尔一个人。在逼仄的偷渡船内，不可能允许留有人的尸体，于是范·加斯帕尔只留下了他妻子的项链与他孩子的一撮头发。他的妻儿在偷渡过程中永远的葬在了大海里。
万念俱灰的范·加斯帕尔浑噩的生活在一个小型村落里，靠着带来的钱财勉强活着。
直到一年前，范·加斯帕尔终于走了出来，成为了一名冒险家，所以他极为排斥关于伴侣相关的事物。可以理解，他还没有从失去失去妻子的悲痛中完全走出来，听到这种话题难免会想起对方。
按照这个人设，刚才这位车夫说到关于小姐女士的话题，明显会触怒范·加斯帕尔
“嗯，演戏就要从本源演起。”
付度一直相信一句话，只有将自己带入角色，那才能真正演出角色的喜怒哀乐
“不过不能带入太深，万一直接把我演精神分裂了，那我真的要哭了。嗯，回头就给自己下一层心理暗示，我可以成为任何人，但我只能是自己。嗯？为什么感觉这句话很耳熟？”
付度在沉默中暗暗思考，等待着到达目的地。
…………
阿尔及普种植园是一座当之无愧的大种植园，占有了流经詹姆士镇的多姆特河的上游，那里是一块肥沃的冲击平原，也因此，这里几乎就是这片殖民区接近边界的位置，如果再往西边一点，就是大大小小的印第尼部落的领地了。
自己距离詹姆士镇足足有近十五公里，按照郊外一公里六便士计算，那就需要九十便士，也就是七先令再加上六便士。
付度从钱包里拿出了对应了钱财，面无表情的下了车。
车夫先生还是挺敬业的，将自己送到了爱德华男爵举办宴会的私人别墅前面。
侍者明显是认识范·加斯帕尔的，他们恭敬的迎接付度进入别墅参加宴会。
刚刚进来，付度就问到了浓郁的食物香味，似乎有黑胡椒牛排，腌制烤鸡，以及蜂蜜鹅肝的味道。
来回路上的耽搁再加上今天起的比较晚，就导致了等付度来到这里时，已经接近十一点了，这个时间段宴会的食物已经陆陆续续的准备好了。
没等付度准备去看看这次的宴会准备了什么菜品，一个人影就迎面走来。
来的是一位小个子男子，他大约比付度要低半个头，但他却穿了一身有繁复花纹的正装，同时，他也是这场宴会里几乎唯一的一个穿着如此正式的人。
这位就是宴会的召集者，阿尔及普种植园的主人，爱德华男爵。他会不定期举办一次属于非凡者的宴会，邀请很多不同地方的非凡者参加，不但有免费的食物，还提供了一个非凡者们互相交易的平台。
唯一遗憾的一点是，这位慷慨的男爵并不报销车费。不过这点小瑕疵并不能掩盖这场宴会方便的事实。目前，这位爱德华男爵已经能够邀请到近百位的超凡者。虽然大多数都是最低阶的超凡者。但这个数目仍然不容忽视。
爱德华男爵伸出手与付度握了握，付度面不改色的收回手掌，因为这个头套只能改变脸部特征，而自己因为是混血缘故，肤色较平常普艾尔人更黑，当然这并不明显，也很容易解释，不过这仍然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破绽。
爱德华男爵打量了一下显得有些沉默寡言的范·加斯帕尔，笑着打趣道。
“范，呆在那里干什么？呼吸香气可不能填饱你的肚子，今天的尾菜绝对是你想不到的。”
付度让自己没有表情的脸露出一些真正开心的笑容，说道。
“谢谢你，男爵。”
爱德华男爵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连连摇头道。
“哈哈，邀请你参加宴会有什么让人感谢的，你要是能认可今天我准备的餐食，那时我还应该谢谢你呢。”
付度笑了笑，开始挑选这次应当享用的餐食。顺便开始与其他超凡者交换情报。
付度没有什么礼仪的用叉子叉起一整块煎好的黑胡椒牛排，用嘴一大口一大口的吃了起来。说实话，这个屋子里也没有几位拥有足够的修养使用刀将牛排切开，后厨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错误，接下来端上来的牛排都已经用刀具切成了一条条的肉。
付度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本来可以一次叉起来的东西变成需要叉很多次。还是让付度某些不愉快。
这时，宴会的另一边产生了一阵骚动，付度好奇的把目光放到那个方向。顿时明白了骚动的根源。
角落里有两位非凡者打了起来。付度饶有兴致的观看起超凡者们互相展示自己的超凡能力。超凡者中最有意思的毫无疑问是擢升者，在他们使用自己的超凡能力前，你永远想不到他到底有什么能力。
一开始，那位应当是生命神途的非凡者明显以绝对的力量与速度将另一位非凡者摁压在地上攻击。但没过一会，那个生命神途的非凡者所有沾染上对方血迹的地方全部大面积溃烂，发出令人作呕的恶心气味，并伴随着脓水。
生命神途的非凡者迅速做出了最明智的决定，他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了另一位非凡者，因为这种能力大多数都有距离限制。但很可惜，虽然他跑出去了已经有近二十米，但明显仍然在对方的能力范围内，溃烂很快蔓延到了肌肉组织上，这时，只要对方仍然依靠身体提供动力，那就必定会直接丧失行动能力。生命神途的非凡者无力的跌倒在路径上，身上的脓水还在不断的向外流。
这时，那位被对方按在地上攻击的超凡者才缓缓爬起，显然也是受了不轻的伤，他缓缓走到已经无法动弹的生命神途非凡者面前，用带血的唾沫狠狠的啐在了他的脸上。
因为这场变故太过突然，维护秩序的人大多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事情结束，才有人严肃的过来查看生命神途的非凡者的情况。
他们仔细检查了这位非凡者，发现身上的溃烂已经开始停止，而他还有呼吸。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还好那位挨打的非凡者知道分寸，没有闹出人命来，不然真的不好交代。现在只要没有缺少重要的身体零件，对于一个生命神途的非凡者来说，所有伤几乎都是在床上养伤一个月就能恢复的。
全程旁观了这场闹剧的付度若有所思。
根据他这次暴露的能力的直观表现，大概就是能让沾染自身体液的目标出现大面积的溃烂。当然，也有可能体液的限制只是幌子，就像自己将心灵控制的一个能力单独拆出来作为这个假身份的超凡能力一样。
不知道这个体液究竟能不能离体储存，如果可以的话，这个能力会非常强大，在我的感知里，那个生命神途的超凡者至少有二阶的能力，但仍然无法抵抗这种侵蚀，如果能提前准备好大量的体液，无论做成陷阱或是武器，只要对方接触到就能造成大量的伤害。
付度认真思考着这位陌生的擢升者的能力。
这次的事情再次证明了神秘学界的一句格言。
“千万不要去招惹不认识的擢升者，无论你有多么强大，对方都有可能让你付出代价。”
冒险家里就流传着一个传说，一位六阶的机械同行者被一个一阶的擢升者偷袭致死。听说这位几乎创造了越阶挑战极限的擢升者正是怀着杀死这位同行者的愿望擢升的，于是他得到了一个极端克制该同行者的能力，并成功的将对方刺杀。
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有待考究，但还是表达出了擢升者究竟有多么的诡异与难缠。
大概过了一会，事情的原委终于被查明，爱德华男爵亲自宣布，是那位生命同行者先行挑起的事端，擢升者系正当防卫。同行者将不再纳入下次聚会的邀请名单里。
连付度都不得不承认，爱德华男爵真的很有领导气质，身上有着一种让人信服的能力。
付度知道爱德华召集如此之多非凡者聚会目的不纯，应当是想要得到野生非凡者这个无人掌控的力量的支持，从他多次有意无意的拉拢自己就可以知道，如同范·加斯帕尔这样失去寄托，或者没有什么人生目标的人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此时，爱德华男爵站在聚会的正中心，神情严肃的说道。
“就在刚才，这里发生了一次非常破坏气氛的武力冲突，不过幸好是没有其他人受到伤害，我们已经搞清楚了，是一位生命神途的超凡者与查尔斯先生因为理念不合发生了言语冲突，然后这位超凡者不顾我所定立的规则，对查尔斯先生动用了武力，他现在不但受了重伤，我也将给与他应有的惩罚，他将再也不被允许参加我所准备的任何聚会，而我也将会全部负责查尔斯先生所受到了损失。”
爱德华男爵的公正引起了很多人的喝彩。一时他的周围喧闹了起来。
付度也在这个圈子里，也装作喝彩的样子。敏锐的发现爱德华男爵多看了自己一眼。
“如果我真的是范·加斯帕尔，在失去所有亲人后突然有人愿意以朋友相待，并给与足够的尊重。而这个人也有足够的个人魅力与领导气质，那我真的有可能成为爱德华男爵的死忠之一。只可惜，我是付度，范·加斯帕尔只是我捏造出来的一个马甲。我没经历过这么悲痛的噩梦，自然不会因为你的一点关心就为了你的野心去拼命。”
付度喝了口免费提供的甜冰茶，望向宴会中心仍然在大展宏图的爱德华男爵，目光变得有些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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