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启
白色船舷，白色的栏杆，白色的船。
宁静的海滨，远处青山如黛。
海水轻轻荡漾，拍打海岸，像少女的眼波一样温柔，少女依靠在栏杆上，用海水一样温柔的眼睛注视着舱内。
船舱里的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青年男子，面容俊秀，长眉入鬓，眉头深锁，似乎在睡梦中经历着让他忧虑的事。
这就是乔子丰了，这时他眉头一展，缓缓睁开双眼，慢慢坐了起来。
少女一拍双手，跳进舱内，笑道：“楚大哥，你这大醉猫终于醒了！”
乔子丰摇晃着脑袋，迷迷糊糊地说出了第一句话：“小智……小智你在么？”
少女笑咪咪问：“小智？小智是谁呀？是不是你又在外面认识了什么女孩子？”
乔子丰说：“什么话，小智是我儿子。”
少女这时睁大了眼睛，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大惊小怪地说：“你……不会是醉一次酒就变糊涂了吧？楚大哥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乔子丰摇了一下头，警觉地看着这个面容美丽，神态和善的少女，严肃地问：“不好意思，请问你是什么人？难道我是在医院里……你们不会把我关在精神病院里吧！”
少女皱起眉道：“别逗我了，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好啦，我就认真回答你，我是甜儿，你是在自家的船上！”
乔子丰上下打量了少女一番，皱起眉说：“甜儿，你是哪个汉服组织的？这衣服谁设计的，象宋制又象明制，不过还挺好看。妹儿你别瞎扯了，快告诉我小智的情况，小智在哪里？他有没有受伤？他现在还好吗？”
甜儿又笑：“你呀，这一次喝得这么多酒，醉了一天一夜了，醉得大概把什么都忘记了吧！你呆着别动，我去喊她们过来。”
乔子丰看着甜儿的背影，疑惑地看着窗外，看到了白色的船舷、白色的栏杆、看到了碧波荡漾，确认了自己的确在一条船上。他慢慢下床，来回找寻了一会，没找到洗手间，看到桌上有一面铜镜，便走到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自言自语起来：“我长这样子么，挺帅啊……”
他似乎想起什么，又上前端详了镜中片刻，先拍打自己的脸，又一拍大腿道：“草！这是给我整容了？还给我整成郑少秋了！”
这时甜儿拉了两个也长得非常漂亮的少女进来，嚷道：“乔大哥，你不认识我，该不会他们两个都不认识吧。”
乔子丰强忍着脑中的混乱看去，左边是个红裙少女，神情妩媚，似笑非笑地看他。右边是个体态丰盈的年轻女孩，温柔地朝他笑，手里提了一只酒樽，含羞笑道：“楚大哥，这是你最喜欢的波斯葡萄酒，在水里镇了好几天了，要不要喝一杯醒醒酒，你不是说这叫还魂酒么？”
乔子丰看着女孩，感觉这张面孔有印象，不仅是印象，似乎还有一种曾经亲密接触的特殊气息，看着女人深邃的眼神，他想起这人是谁，笑道：“哈哈，前妻，居然是你！你不是改嫁吗？抛下一岁的小智啥也不顾去跟德国科学家了，你怎么也穿汉服了，装出一副温柔的表情，还整容了吧，你哪有这么年轻漂亮！”
甜儿这时不服气了，上前叉了腰说：“楚大哥，你过份了哈！说的什么话，谁是你前妻，她们是红袖和蓉蓉啊！我们是好朋友啊！”
乔子丰冷笑：“红袖，蓉蓉……”忽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郑少秋的面容，白色的船，波斯的酒，甜儿，红袖，蓉蓉，他低声沉吟：“我明白了，这是楚留香的人设和背景啊……”
这一次他没有发怒，也没有仰天长啸，只是冷冷地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装扮成楚留香？还模仿郑少秋的模样，可笑之极。是不是还要装备一把折扇，上面写着‘我踏月色而来’，土不土啊？”
三个美丽的少女面面相觑，眼睛一并看向床头的小几，那上面真有一柄折扇。
乔子丰顺着她们的眼神，一把将那柄折扇抓在手中，哗啦一声打开，顿时愣住了。
折扇上果真就有一行字，我踏月色而来！
乔子丰冷笑：“哼哼，我踏月色而来……这字写得不堪入目，落款居然还是无花，哼哼，我倒要看看，我还会不会有天下无双的轻功。”
他收了折扇，合身向前一跃，如同飞鸟一般穿过窗口，单脚在栏杆上轻轻一点，再次跃起，半空翻了一个筋斗扑向海面，然后伸足在水面上再次轻点，身体已高高跃起，凌空一折，穿过窗口回到床边稳稳站立。
三个少女一起拍手鼓掌。
乔子丰却呆若木鸡，愣了半晌才说：“这，这，我他妈的居然做到了，我没练过啊！再说这完全不符合地球引力法则啊！”
蓉蓉温柔地看着他，轻轻说：“楚大哥，你别急，你想想，你醒来之前发生了什么，能不能想起呢？”
乔子丰颓然坐下来，沉思良久，叹了口气望着她说：“唉，我也不叫你前妻了，苏蓉蓉是吧？我真没有什么记忆了，只记得我沉睡了很久，或者是昏迷了很久，我唯一能清楚想起的事，就是我带小智去见一个人，好像是我的同学大徐，结果因为抢车位被人揍了一顿，然后我受伤了，晕倒了……就再也记不清以前的事了。”
他看着蓉蓉，认真地说：“不管我是不是楚留香，不管我是不是记忆错乱，或者我本身就是精神病，甚至我在做一个极度真实的梦，这些不重要。但我记得小智，这不会错，他一岁你就离开了他，我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现在他才九岁啊，你让他一个人怎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谁来养活他，谁来陪他长大？你能不能告诉我，小智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乔子丰说着说着，眼圈红了，三个少女看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蓉蓉伸手出来，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楚大哥，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让你说出我们完全听不懂的话，但是我相信你，这个世界上真有一个叫小智的可怜孩子，我们会想办法帮他。但是要帮他，你得恢复正常啊，你如果一直在这种混乱的状态，什么都不承认，我们就会一直纠缠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乔子丰一下又呆住了，良久之后，终于无奈地一笑：“好吧。我先承认我是楚留香吧，蓉蓉，红袖、甜儿，我们开始吧。”
蓉蓉嫣然一笑：“好，楚大哥，我们就从现在开始，一点一点向前回忆，你能不能先回忆一下，这一番大醉，你是和什么人在一起喝的酒，我提示一下你，一个是你的老朋友，一个是你的新朋友。”
乔子丰说：“楚留香的老朋友，就是胡铁花啦，至于新朋友，我实在想不起是谁了……姬冰雁？中原一点红？蝙蝠公子？还是什么女人？”
他每说一个名字，蓉蓉都摇一次头，说到女人时，蓉蓉皱起了眉。
甜儿在一旁忍不住说：“哎呀真是急死我了，我来说，楚大哥，你那个新朋友名叫阿飞，好俊的少年、好快的剑，这是你介绍给我们时说的。”
已经承认了楚留香身份的乔子丰忽地站了起来：“阿飞？怎么会是他！他和楚留香不在同一本书啊！”
会议室中，掌声如雷。
乔恒智神采飞扬，先把众人表扬了一番，作出发放翻倍奖金的鼓励之后，会场响起了比雷声更为热烈的掌声。
乔恒智微笑，低头谦虚对徐老说：“最关键的一步成功了，接下来就是按计划推进，布署全新的地图和人物，让他以楚留香的身份走入江湖，各工作组都有自己的具体实施计划，您老有什么建议？”
徐老说：“之前我和小古探讨过这一步的计划，我有一个建议，地图要重做一遍。”
乔恒智迟疑了一下，看向古歌，古歌也郑重点头。
徐老说：“小乔，你看这个启动的环节中，有一个剧情是楚留香和胡铁花、阿飞曾经一起喝过酒，这是打乱了古龙原著的人物关系的。正好，三十多年前，当年老乔曾经接过天下游公司一款武侠RPG的文案和剧本，叫做《古龙群侠传》，里面的人物也是打破了关系界限的。不过当年游戏制作基本完成的时候，天下游因为参与期货炒作，资金链断裂，公司破产倒闭了，游戏最终没有发售，现在游戏都在抵押中，这是震动游戏界的一件大事，当然你们年轻人都不知道了。三十年过去了，那个游戏已经毫无市场价值，花不了多少钱就能到手。我想，让老乔去经历他曾经写作过的文案的场景，对他的状态正常化，很有用处。”
乔恒智看向古歌，问道：“三十年前的地图和场景按照现有的技术水平来升级优化，需要多长时间。”
古歌说：“基本的建模都有了，优化工作很快，耗时的是人体的感触体验，像口味、气息、材质、痛感的程度、喝醉的感觉等等，除了过场的NPC，大部分人物都要加载，预计要一个月的工作量。乔总，这方面难度和时间都好控制。我有一个新的提议，您看妥不妥？”
他看了一眼徐老，徐老点头，古歌说：“前几天我把古龙的代表作和令尊的主要作品都快速读了一遍，我觉得我们的重点不仅仅是地图场景，还有文创方面的迭代，现在的技术水平和三十年前完全是两回事，已经能够完成真实世界中绝大部分体验，因此这个虚拟系统中的所有参与人物、包括NPC的台词、反馈，需要大量的真人文创人员参与，不能完全交给AI。无论AI提炼了多么丰富细腻的表现，毕竟和真人有区别，我担心令尊在某种元素促成下，会察觉出来。”
他低头犹豫了一会，继续说：“我检索令尊在启动成功那一天的思维记录，里面有一句反复出现但没表达出来的语句，内容的关键词是两个：小智、天才。”
他笑了一下：“令尊对您的记忆，可以说是深入骨髓了，紧密联系在所有的记忆中，包括他在系统中新生成的意识，无时不刻会牵涉到您……我们没法通过筛选来删除，也不能那么做。”
乔恒智身体微微一颤，眼睛闪过一丝光亮，垂下眼睑说：“是啊，谁会忘记呢……”
他环顾众人，定了定神，加快了语速：“好，大家任务都很重。我把任务和时间顺序调整一下，商务和法务立即启动购买版权事宜；文创组增人，增加5个真人的编剧和作家，时间多给你们十天，框架和初稿出来后，和技术组、心理建设组达成一致；测试组要增加一百个以上游戏玩家去体验；企划和财务这边，三天后给我预算。我讲完了，有没有问题？”
短暂的宁静，乔恒智放缓了语气：“大家一定要记住我们这个系统的原则，这不是游戏，这是虚拟人生。虚拟人生啊，这个两百年前的构想，无数代前辈的试验和进步，我们今天已经敲开了大门，这是一条真正的永生之路、重生之路，如果成功，历史会记住在座的每一个人的姓名。
宁静的海滨，远处青山如黛。
海水轻轻荡漾，拍打海岸，像少女的眼波一样温柔，少女依靠在栏杆上，用海水一样温柔的眼睛注视着舱内。
船舱里的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青年男子，面容俊秀，长眉入鬓，眉头深锁，似乎在睡梦中经历着让他忧虑的事。
这就是乔子丰了，这时他眉头一展，缓缓睁开双眼，慢慢坐了起来。
少女一拍双手，跳进舱内，笑道：“楚大哥，你这大醉猫终于醒了！”
乔子丰摇晃着脑袋，迷迷糊糊地说出了第一句话：“小智……小智你在么？”
少女笑咪咪问：“小智？小智是谁呀？是不是你又在外面认识了什么女孩子？”
乔子丰说：“什么话，小智是我儿子。”
少女这时睁大了眼睛，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大惊小怪地说：“你……不会是醉一次酒就变糊涂了吧？楚大哥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乔子丰摇了一下头，警觉地看着这个面容美丽，神态和善的少女，严肃地问：“不好意思，请问你是什么人？难道我是在医院里……你们不会把我关在精神病院里吧！”
少女皱起眉道：“别逗我了，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好啦，我就认真回答你，我是甜儿，你是在自家的船上！”
乔子丰上下打量了少女一番，皱起眉说：“甜儿，你是哪个汉服组织的？这衣服谁设计的，象宋制又象明制，不过还挺好看。妹儿你别瞎扯了，快告诉我小智的情况，小智在哪里？他有没有受伤？他现在还好吗？”
甜儿又笑：“你呀，这一次喝得这么多酒，醉了一天一夜了，醉得大概把什么都忘记了吧！你呆着别动，我去喊她们过来。”
乔子丰看着甜儿的背影，疑惑地看着窗外，看到了白色的船舷、白色的栏杆、看到了碧波荡漾，确认了自己的确在一条船上。他慢慢下床，来回找寻了一会，没找到洗手间，看到桌上有一面铜镜，便走到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自言自语起来：“我长这样子么，挺帅啊……”
他似乎想起什么，又上前端详了镜中片刻，先拍打自己的脸，又一拍大腿道：“草！这是给我整容了？还给我整成郑少秋了！”
这时甜儿拉了两个也长得非常漂亮的少女进来，嚷道：“乔大哥，你不认识我，该不会他们两个都不认识吧。”
乔子丰强忍着脑中的混乱看去，左边是个红裙少女，神情妩媚，似笑非笑地看他。右边是个体态丰盈的年轻女孩，温柔地朝他笑，手里提了一只酒樽，含羞笑道：“楚大哥，这是你最喜欢的波斯葡萄酒，在水里镇了好几天了，要不要喝一杯醒醒酒，你不是说这叫还魂酒么？”
乔子丰看着女孩，感觉这张面孔有印象，不仅是印象，似乎还有一种曾经亲密接触的特殊气息，看着女人深邃的眼神，他想起这人是谁，笑道：“哈哈，前妻，居然是你！你不是改嫁吗？抛下一岁的小智啥也不顾去跟德国科学家了，你怎么也穿汉服了，装出一副温柔的表情，还整容了吧，你哪有这么年轻漂亮！”
甜儿这时不服气了，上前叉了腰说：“楚大哥，你过份了哈！说的什么话，谁是你前妻，她们是红袖和蓉蓉啊！我们是好朋友啊！”
乔子丰冷笑：“红袖，蓉蓉……”忽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郑少秋的面容，白色的船，波斯的酒，甜儿，红袖，蓉蓉，他低声沉吟：“我明白了，这是楚留香的人设和背景啊……”
这一次他没有发怒，也没有仰天长啸，只是冷冷地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装扮成楚留香？还模仿郑少秋的模样，可笑之极。是不是还要装备一把折扇，上面写着‘我踏月色而来’，土不土啊？”
三个美丽的少女面面相觑，眼睛一并看向床头的小几，那上面真有一柄折扇。
乔子丰顺着她们的眼神，一把将那柄折扇抓在手中，哗啦一声打开，顿时愣住了。
折扇上果真就有一行字，我踏月色而来！
乔子丰冷笑：“哼哼，我踏月色而来……这字写得不堪入目，落款居然还是无花，哼哼，我倒要看看，我还会不会有天下无双的轻功。”
他收了折扇，合身向前一跃，如同飞鸟一般穿过窗口，单脚在栏杆上轻轻一点，再次跃起，半空翻了一个筋斗扑向海面，然后伸足在水面上再次轻点，身体已高高跃起，凌空一折，穿过窗口回到床边稳稳站立。
三个少女一起拍手鼓掌。
乔子丰却呆若木鸡，愣了半晌才说：“这，这，我他妈的居然做到了，我没练过啊！再说这完全不符合地球引力法则啊！”
蓉蓉温柔地看着他，轻轻说：“楚大哥，你别急，你想想，你醒来之前发生了什么，能不能想起呢？”
乔子丰颓然坐下来，沉思良久，叹了口气望着她说：“唉，我也不叫你前妻了，苏蓉蓉是吧？我真没有什么记忆了，只记得我沉睡了很久，或者是昏迷了很久，我唯一能清楚想起的事，就是我带小智去见一个人，好像是我的同学大徐，结果因为抢车位被人揍了一顿，然后我受伤了，晕倒了……就再也记不清以前的事了。”
他看着蓉蓉，认真地说：“不管我是不是楚留香，不管我是不是记忆错乱，或者我本身就是精神病，甚至我在做一个极度真实的梦，这些不重要。但我记得小智，这不会错，他一岁你就离开了他，我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现在他才九岁啊，你让他一个人怎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谁来养活他，谁来陪他长大？你能不能告诉我，小智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乔子丰说着说着，眼圈红了，三个少女看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蓉蓉伸手出来，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楚大哥，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让你说出我们完全听不懂的话，但是我相信你，这个世界上真有一个叫小智的可怜孩子，我们会想办法帮他。但是要帮他，你得恢复正常啊，你如果一直在这种混乱的状态，什么都不承认，我们就会一直纠缠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乔子丰一下又呆住了，良久之后，终于无奈地一笑：“好吧。我先承认我是楚留香吧，蓉蓉，红袖、甜儿，我们开始吧。”
蓉蓉嫣然一笑：“好，楚大哥，我们就从现在开始，一点一点向前回忆，你能不能先回忆一下，这一番大醉，你是和什么人在一起喝的酒，我提示一下你，一个是你的老朋友，一个是你的新朋友。”
乔子丰说：“楚留香的老朋友，就是胡铁花啦，至于新朋友，我实在想不起是谁了……姬冰雁？中原一点红？蝙蝠公子？还是什么女人？”
他每说一个名字，蓉蓉都摇一次头，说到女人时，蓉蓉皱起了眉。
甜儿在一旁忍不住说：“哎呀真是急死我了，我来说，楚大哥，你那个新朋友名叫阿飞，好俊的少年、好快的剑，这是你介绍给我们时说的。”
已经承认了楚留香身份的乔子丰忽地站了起来：“阿飞？怎么会是他！他和楚留香不在同一本书啊！”
会议室中，掌声如雷。
乔恒智神采飞扬，先把众人表扬了一番，作出发放翻倍奖金的鼓励之后，会场响起了比雷声更为热烈的掌声。
乔恒智微笑，低头谦虚对徐老说：“最关键的一步成功了，接下来就是按计划推进，布署全新的地图和人物，让他以楚留香的身份走入江湖，各工作组都有自己的具体实施计划，您老有什么建议？”
徐老说：“之前我和小古探讨过这一步的计划，我有一个建议，地图要重做一遍。”
乔恒智迟疑了一下，看向古歌，古歌也郑重点头。
徐老说：“小乔，你看这个启动的环节中，有一个剧情是楚留香和胡铁花、阿飞曾经一起喝过酒，这是打乱了古龙原著的人物关系的。正好，三十多年前，当年老乔曾经接过天下游公司一款武侠RPG的文案和剧本，叫做《古龙群侠传》，里面的人物也是打破了关系界限的。不过当年游戏制作基本完成的时候，天下游因为参与期货炒作，资金链断裂，公司破产倒闭了，游戏最终没有发售，现在游戏都在抵押中，这是震动游戏界的一件大事，当然你们年轻人都不知道了。三十年过去了，那个游戏已经毫无市场价值，花不了多少钱就能到手。我想，让老乔去经历他曾经写作过的文案的场景，对他的状态正常化，很有用处。”
乔恒智看向古歌，问道：“三十年前的地图和场景按照现有的技术水平来升级优化，需要多长时间。”
古歌说：“基本的建模都有了，优化工作很快，耗时的是人体的感触体验，像口味、气息、材质、痛感的程度、喝醉的感觉等等，除了过场的NPC，大部分人物都要加载，预计要一个月的工作量。乔总，这方面难度和时间都好控制。我有一个新的提议，您看妥不妥？”
他看了一眼徐老，徐老点头，古歌说：“前几天我把古龙的代表作和令尊的主要作品都快速读了一遍，我觉得我们的重点不仅仅是地图场景，还有文创方面的迭代，现在的技术水平和三十年前完全是两回事，已经能够完成真实世界中绝大部分体验，因此这个虚拟系统中的所有参与人物、包括NPC的台词、反馈，需要大量的真人文创人员参与，不能完全交给AI。无论AI提炼了多么丰富细腻的表现，毕竟和真人有区别，我担心令尊在某种元素促成下，会察觉出来。”
他低头犹豫了一会，继续说：“我检索令尊在启动成功那一天的思维记录，里面有一句反复出现但没表达出来的语句，内容的关键词是两个：小智、天才。”
他笑了一下：“令尊对您的记忆，可以说是深入骨髓了，紧密联系在所有的记忆中，包括他在系统中新生成的意识，无时不刻会牵涉到您……我们没法通过筛选来删除，也不能那么做。”
乔恒智身体微微一颤，眼睛闪过一丝光亮，垂下眼睑说：“是啊，谁会忘记呢……”
他环顾众人，定了定神，加快了语速：“好，大家任务都很重。我把任务和时间顺序调整一下，商务和法务立即启动购买版权事宜；文创组增人，增加5个真人的编剧和作家，时间多给你们十天，框架和初稿出来后，和技术组、心理建设组达成一致；测试组要增加一百个以上游戏玩家去体验；企划和财务这边，三天后给我预算。我讲完了，有没有问题？”
短暂的宁静，乔恒智放缓了语气：“大家一定要记住我们这个系统的原则，这不是游戏，这是虚拟人生。虚拟人生啊，这个两百年前的构想，无数代前辈的试验和进步，我们今天已经敲开了大门，这是一条真正的永生之路、重生之路，如果成功，历史会记住在座的每一个人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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