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主控
荒原之上，马车疾行。
胡铁花问：“咱们就这么走了？”
楚留香笑道：“当然可以走了，钱不是到手了吗？二十万两白银，盒子里还剩了一半的金豆，怎么也值几百两银子。”
胡铁花道：“我当然不是说钱了，我是说傅红雪，他一个人在那里，独自面对那么多敌人，你放心？”
楚留香道：“不放心，但是他总要面对，年轻人的路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去走，我们能引导一下就够了，说多了年轻人会烦的，到时候适得其反。你小时候，不总嫌你爹妈管你管多了吗。”
胡铁花点了点头，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又摇头笑骂道：“他妈的，老子怎么还是担心这小子呢？真是奇了怪了。”
楚留香也笑：“不用担心，按照原来的剧情，这时候叶开应该出场了，而且会成为他的朋友，叶开是个开朗的小伙子，有包容心，他会影响小傅的。所以我留下了两个秘密没有说，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解决。”
胡铁花问：“什么秘密？”
楚留香道：“翠浓其实是马空群的女儿，我没给他说，是不忍心看到他此时的两难选择，况且，他还没有真正感受到自己有多爱翠浓，等他明白的时候，我相信他会做出自己的决择。”
胡铁花说：“按照你说的剧情，傅红雪要在翠浓死了之后才感到这份感情的可贵，如果他一直都不失去翠浓，他还能那么珍惜她吗？我看不保险。”
楚留香呆了一下，不由得叹道：“人类最悲哀的事就是，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失去什么，所以永远不会在失去之前倍加爱惜。”
胡铁花皱眉道：“不说这个了，老子搞不懂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你觉得他会杀掉马空群吗？”
楚留香道：“我不知道，我不希望他动手，而且当他知道了第二个秘密的时候，他也许更不会动手了。”
胡铁花问：“第二个秘密是什么？”
楚留香道：“傅红雪不是白天羽的儿子，叶开才是。”他闭上了眼睛，语调变得十分沧桑：“这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可以说是击毁了他存在的意义。不过他必须得过这一关，只有他挺过了这一关，他才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过了这一关，才能成就将来的傅红雪。”
胡铁花歪着头想，又咂吧了两口酒，忽然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为啥我一直那么担心傅红雪了，我想大概是我把他当成小智了，你的儿子，我能不关心么！”
楚留香道：“难道我们都老了，不再把年轻人当朋友，而是当晚辈了吗？”
阿飞在前面啪啪挥动马鞭，高声道：“对的，楚大哥，我就有这种感觉。”
乔恒智双手鼓掌，对段薇薇说：“小段，这一段剧情做得极好，转承启合顺畅，过程简洁明了，一定下了不少功夫，辛苦了。”
段薇薇说：“谢谢乔总对我们团队的肯定，不过我想说的是，边城这一段，其实剧情走向是您父亲乔子丰亲自安排的，我们做的工作只是具体情节、台词，不用像其他剧情那样要做几十个选择，其实工作量其实并不大。”
乔恒智神情很兴奋：“哦，他自己能安排剧情了，这是一个什么状况？”
古歌回答：“是的，我能确认，乔子丰已经感觉到他在这个系统中的主导地位，而且明确地表达出了来，在他们三人到达边城之前的一个夜晚。这一段情节我用视频的方式记录下来了，时长1分26秒，非常特别，所以今天我们几个组要一起向乔总汇报一下。”
大屏缓缓点亮，是俯瞰的视角，天地广阔无垠，荒野与草原交错，夕阳已经落下，只有天边云霞的边缘还映射着阳光，把附近的天空染成暗红之色。偌大的世界中，一辆马车停在草地的边缘，如同蝼蚁一般大小，镜头渐渐移近，马车渐渐放大，能看到马车边点燃了篝火，篝火边坐了两个人，是胡铁花和阿飞在说话喝酒。
镜头转向，离马车有一两百米的距离外，夜色中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镜头迅速拉近，那人正是楚留香，他双目炯炯遥望夜空，说出语音清晰的话：
“我不知道你们是人是神，但是我知道在这个迷幻的世界里，你们能帮我，我实在记不清《边城浪子》的具体情节和众多人物了，我只能做一个简单的线索和走向：第一，我要在叶开来到边城之前遇到傅红雪；第二，在萧别离的店里，让阿飞引导他对仇恨产生反思；第三，当天晚上让翠浓陪傅红雪，让他感受到生命中的快乐；第四次日我和胡铁花去见马空群，但愿他能承担罪过……虽然这很难；第五，让萧别离死在傅红雪面前，拔刀之前就挂掉，再次警醒他，过度的仇恨带会带来恶果……大概就这些吧，其他的交给我，我知道怎么处理。还有，不要让翠浓死，让她一直陪着傅红雪吧，唉，这可怜的孩子。完毕。”
大屏关闭，段薇薇说：“这段话很像我们编剧团队开会时，组长说的一段修改意见，特别是最后的‘完毕’两个字，印象深刻。乔子丰以前做过作家和编剧，我不清楚记忆碎片，数据恢复这一类的专业表述，但是我可以明确地说，乔子丰现在的编剧能力差不多恢复了，完全可以干这一行。”
古歌接着说：“因为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商量了一下，暂停了系统，重新做了准备工作，剧情人物命运都照楚留香的安排来，为了防备他突发奇想超出我们的准备，从进入万马堂开始，胡铁花这个人物没有使用AI了，用的真人替代，控制住节奏和剧情，由于时间太紧，真人不好找，是麻烦徐老去顶替的。”
徐老摇了摇头，无奈地笑：“这几个年轻人把我糟老头子害苦了，接了任务后，我还得先读了一遍楚留香系列，弄明白胡铁花这个人物，然后再看一遍《边城浪子》，又把这两百年的几部经典剧目挑了几部来看，准备整整了三天才敢上场。”
乔恒智微笑：“徐老，真是辛苦您，不好意思。”
徐老说：“莫说这些，老乔本来就是我的朋友，我再做一次楚留香的朋友，那是顺理成章的。”
古歌说：“乔总，令尊的思维越来越清晰，主控性也越来越强，他本人的逻辑思维和记忆整理应该到了一个瓶颈，单凭武侠世界的经历，让他能够认知自我的难度很大。我们几个组开了个会，一致觉得他应该可以觉醒了。”
乔恒智问：“具体思路说来听听。”
古歌说：“下一步的想法是，逐步把那些和IT相关的记忆碎片、您童年时期的形象片段，以梦的方式植入，这个过程有点慢，得一点一点试，等他完全接纳了这些东西，我们就可以启动最后的计划，身份确认。由于这个点太关键，不敢使用AI，我想还是得由真人去，心理建设组那边有他们的专业意见。”
邹小迪说：“我们的意见很简单，不能直接告诉楚留香，他其实就是乔子丰，他的记忆体是残缺的，太生硬会有导致崩溃的风险，前功尽弃。必须使用引导的方式，到时候我们会干涉文案组的剧情和台词，让这个真人有步骤地引导乔子丰，具体实施的时候，我们会有两个导师在现场指导，确保有效。”
乔恒智又问：“真人和角色确定了没有？”
古歌回答：“两个人选，本来王家卫用风漫天的身份是最佳人选，不过他老人家喜欢随意改剧本，我不是特别放心。另一个就是胡铁花，还是请徐老来出场，他和令尊本来就是青少年时期的朋友，他本人也同意了……就是有点担心这个后果，楚留香发现自己身边最好的朋友一直在隐瞒真相，乔子丰发现陪在他身边的兄弟居然是徐老，会不会有什么想法，会不会伤害他和徐老的友情，我心里没得数。”
乔恒智沉吟了片刻，说：“这样，觉醒计划我同意实施。王老参加过两次冰冻计划，留下了后遗症，时不时的要去医院恢复治疗，时间不是很稳妥。真人就用徐老出演胡铁花吧，不过我建议分成两个人来完成觉醒，最后由我出场，这样会避免一切担忧，我只需要你们给我角色和场景，不要剧本。”
胡铁花问：“咱们就这么走了？”
楚留香笑道：“当然可以走了，钱不是到手了吗？二十万两白银，盒子里还剩了一半的金豆，怎么也值几百两银子。”
胡铁花道：“我当然不是说钱了，我是说傅红雪，他一个人在那里，独自面对那么多敌人，你放心？”
楚留香道：“不放心，但是他总要面对，年轻人的路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去走，我们能引导一下就够了，说多了年轻人会烦的，到时候适得其反。你小时候，不总嫌你爹妈管你管多了吗。”
胡铁花点了点头，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又摇头笑骂道：“他妈的，老子怎么还是担心这小子呢？真是奇了怪了。”
楚留香也笑：“不用担心，按照原来的剧情，这时候叶开应该出场了，而且会成为他的朋友，叶开是个开朗的小伙子，有包容心，他会影响小傅的。所以我留下了两个秘密没有说，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解决。”
胡铁花问：“什么秘密？”
楚留香道：“翠浓其实是马空群的女儿，我没给他说，是不忍心看到他此时的两难选择，况且，他还没有真正感受到自己有多爱翠浓，等他明白的时候，我相信他会做出自己的决择。”
胡铁花说：“按照你说的剧情，傅红雪要在翠浓死了之后才感到这份感情的可贵，如果他一直都不失去翠浓，他还能那么珍惜她吗？我看不保险。”
楚留香呆了一下，不由得叹道：“人类最悲哀的事就是，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失去什么，所以永远不会在失去之前倍加爱惜。”
胡铁花皱眉道：“不说这个了，老子搞不懂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你觉得他会杀掉马空群吗？”
楚留香道：“我不知道，我不希望他动手，而且当他知道了第二个秘密的时候，他也许更不会动手了。”
胡铁花问：“第二个秘密是什么？”
楚留香道：“傅红雪不是白天羽的儿子，叶开才是。”他闭上了眼睛，语调变得十分沧桑：“这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可以说是击毁了他存在的意义。不过他必须得过这一关，只有他挺过了这一关，他才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过了这一关，才能成就将来的傅红雪。”
胡铁花歪着头想，又咂吧了两口酒，忽然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为啥我一直那么担心傅红雪了，我想大概是我把他当成小智了，你的儿子，我能不关心么！”
楚留香道：“难道我们都老了，不再把年轻人当朋友，而是当晚辈了吗？”
阿飞在前面啪啪挥动马鞭，高声道：“对的，楚大哥，我就有这种感觉。”
乔恒智双手鼓掌，对段薇薇说：“小段，这一段剧情做得极好，转承启合顺畅，过程简洁明了，一定下了不少功夫，辛苦了。”
段薇薇说：“谢谢乔总对我们团队的肯定，不过我想说的是，边城这一段，其实剧情走向是您父亲乔子丰亲自安排的，我们做的工作只是具体情节、台词，不用像其他剧情那样要做几十个选择，其实工作量其实并不大。”
乔恒智神情很兴奋：“哦，他自己能安排剧情了，这是一个什么状况？”
古歌回答：“是的，我能确认，乔子丰已经感觉到他在这个系统中的主导地位，而且明确地表达出了来，在他们三人到达边城之前的一个夜晚。这一段情节我用视频的方式记录下来了，时长1分26秒，非常特别，所以今天我们几个组要一起向乔总汇报一下。”
大屏缓缓点亮，是俯瞰的视角，天地广阔无垠，荒野与草原交错，夕阳已经落下，只有天边云霞的边缘还映射着阳光，把附近的天空染成暗红之色。偌大的世界中，一辆马车停在草地的边缘，如同蝼蚁一般大小，镜头渐渐移近，马车渐渐放大，能看到马车边点燃了篝火，篝火边坐了两个人，是胡铁花和阿飞在说话喝酒。
镜头转向，离马车有一两百米的距离外，夜色中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镜头迅速拉近，那人正是楚留香，他双目炯炯遥望夜空，说出语音清晰的话：
“我不知道你们是人是神，但是我知道在这个迷幻的世界里，你们能帮我，我实在记不清《边城浪子》的具体情节和众多人物了，我只能做一个简单的线索和走向：第一，我要在叶开来到边城之前遇到傅红雪；第二，在萧别离的店里，让阿飞引导他对仇恨产生反思；第三，当天晚上让翠浓陪傅红雪，让他感受到生命中的快乐；第四次日我和胡铁花去见马空群，但愿他能承担罪过……虽然这很难；第五，让萧别离死在傅红雪面前，拔刀之前就挂掉，再次警醒他，过度的仇恨带会带来恶果……大概就这些吧，其他的交给我，我知道怎么处理。还有，不要让翠浓死，让她一直陪着傅红雪吧，唉，这可怜的孩子。完毕。”
大屏关闭，段薇薇说：“这段话很像我们编剧团队开会时，组长说的一段修改意见，特别是最后的‘完毕’两个字，印象深刻。乔子丰以前做过作家和编剧，我不清楚记忆碎片，数据恢复这一类的专业表述，但是我可以明确地说，乔子丰现在的编剧能力差不多恢复了，完全可以干这一行。”
古歌接着说：“因为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商量了一下，暂停了系统，重新做了准备工作，剧情人物命运都照楚留香的安排来，为了防备他突发奇想超出我们的准备，从进入万马堂开始，胡铁花这个人物没有使用AI了，用的真人替代，控制住节奏和剧情，由于时间太紧，真人不好找，是麻烦徐老去顶替的。”
徐老摇了摇头，无奈地笑：“这几个年轻人把我糟老头子害苦了，接了任务后，我还得先读了一遍楚留香系列，弄明白胡铁花这个人物，然后再看一遍《边城浪子》，又把这两百年的几部经典剧目挑了几部来看，准备整整了三天才敢上场。”
乔恒智微笑：“徐老，真是辛苦您，不好意思。”
徐老说：“莫说这些，老乔本来就是我的朋友，我再做一次楚留香的朋友，那是顺理成章的。”
古歌说：“乔总，令尊的思维越来越清晰，主控性也越来越强，他本人的逻辑思维和记忆整理应该到了一个瓶颈，单凭武侠世界的经历，让他能够认知自我的难度很大。我们几个组开了个会，一致觉得他应该可以觉醒了。”
乔恒智问：“具体思路说来听听。”
古歌说：“下一步的想法是，逐步把那些和IT相关的记忆碎片、您童年时期的形象片段，以梦的方式植入，这个过程有点慢，得一点一点试，等他完全接纳了这些东西，我们就可以启动最后的计划，身份确认。由于这个点太关键，不敢使用AI，我想还是得由真人去，心理建设组那边有他们的专业意见。”
邹小迪说：“我们的意见很简单，不能直接告诉楚留香，他其实就是乔子丰，他的记忆体是残缺的，太生硬会有导致崩溃的风险，前功尽弃。必须使用引导的方式，到时候我们会干涉文案组的剧情和台词，让这个真人有步骤地引导乔子丰，具体实施的时候，我们会有两个导师在现场指导，确保有效。”
乔恒智又问：“真人和角色确定了没有？”
古歌回答：“两个人选，本来王家卫用风漫天的身份是最佳人选，不过他老人家喜欢随意改剧本，我不是特别放心。另一个就是胡铁花，还是请徐老来出场，他和令尊本来就是青少年时期的朋友，他本人也同意了……就是有点担心这个后果，楚留香发现自己身边最好的朋友一直在隐瞒真相，乔子丰发现陪在他身边的兄弟居然是徐老，会不会有什么想法，会不会伤害他和徐老的友情，我心里没得数。”
乔恒智沉吟了片刻，说：“这样，觉醒计划我同意实施。王老参加过两次冰冻计划，留下了后遗症，时不时的要去医院恢复治疗，时间不是很稳妥。真人就用徐老出演胡铁花吧，不过我建议分成两个人来完成觉醒，最后由我出场，这样会避免一切担忧，我只需要你们给我角色和场景，不要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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