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还复来
据别利亚科夫所说，已经确认知守道人没有入侵过斯沃博德内的异星病毒研究所（这个机构在明面上并不存在），也没有接触过任何一名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况且话说回来，刻意专门制作一个一百年前的六边形病毒培养皿的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不知所谓，所以傅文和别利亚科夫都认为，这应该就是一个重新培养了异星病毒的真货，只是不清楚知守道人是从哪里搞来的。
三种可能：第一，知守道人自己手搓，那就说明他脑子是真的有问题；第二，是从某个遗迹里挖出来的，但异星病毒根本不可能在培养皿里存活一百年，所以这种可能性完全可以忽略；至于第三，也是真正令别利亚科夫担忧的，是现今存在这么一个制造活体异星病毒培养皿的工坊，并且有很大可能就位于新俄罗斯境内，甚至已经开始在暗中出售成品——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是一件威胁全人类、必须由东极教会全力进行处理的最优先级事件。
希望能早点查出真相、顺利解决吧；傅文摇了摇头，把关注放回到自己的生活上。
比如，外卖为什么还没到？
两分钟后，站在门口的隼人从送货员手中接过外卖，认认真真的点头道谢，然后走回店里，把外卖放在了傅文面前。
“谢了。”
下意识说完，傅文忽然明白过来，隼人之前并不是在摆造型装酷。
也不至于照顾我到这种程度吧……傅文尴尬的打开包装盒，看了眼默默坐回到椅子上的隼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算了，先吃饭吧。
***
双手发力、扭断身下异种的颈椎，别利亚科夫侧身躲过携着风啸声的巨掌，横肘砸碎了对方的拇指。
这只如巨熊一般的异种厉声咆哮，但还未等他再次发动攻击，一柄飞至的短刀便深深刺入了它的面部。
下一秒，短刀内的引信被激发，熊型异种的头颅在极为短暂的膨胀后彻底炸开，血肉碎骨四散崩飞，近三米高的巨大身躯摇晃片刻，重重倒在了荒野上。
别利亚科夫早已冲向另一只异种；由代理司祭亲自带领的一整支六人代行者小队，面对十二只平均实力在中阶左右的异种，只能算是稍微有点麻烦而已。
——连情报商人都知道了异种出现的消息，审判所自然已经赶到现场、开始了战斗。
还剩三只；别利亚科夫抽出插进狼型异种胸腔的右手，余光看到娜塔莎刀光如电、斩下了一直缠着队内狙击手的那只蛇形异种的脑袋。
还剩两只；他抬手指向空中正在逃离的鹰型异种，在通讯里对狙击手“喊”道：“把那只鸟打下来！”
总计三分十七秒，十二只异种全部被净化。
打扫战场这种事不需要别利亚科夫操心，走上高地，他远远望着天地交接处的那条线，轻蔑的嗤笑了一声。
人类与异种的领土边界，在斯沃博德内周围是二十公里，外加五公里的缓冲地带。凭这种实力就敢踏进人类的领土，实在是不知死活。
不过轻蔑归轻蔑，别利亚科夫的内心却并不轻松：最近这半年里，异种入侵的频率愈发的高了。
虽然基本都是送死，但这种异常依然令人不安。根据教会的统计，全国各地也都出现了相同的情况。
要开始新的战争了么；别利亚科夫转身望着包括娜塔莎在内的六名年轻代行者，心情很是复杂。
每一个人类都会本能的仇恨异种，别利亚科夫更是其中最为激进的那一类；实际上，正是因为他的想法实在太过极端，才会在十六岁时与家族决裂，独自来到斯沃博德内。
问题在于，别利亚科夫家族连续四代，几乎全部成员都是审判所的主之代行者；连这样的家族都无法接受他的激进、甚至到了决裂的程度，可见他的思想究竟极端到了何种地步。
——之所以心情复杂，也只是因为别利亚科夫不太想看到这些年轻人战死沙场罢了。至于战争本身，他绝对会是打响第一枪的那个人。
亲眼确认异种的残骸全部都被彻底净化，别利亚科夫带队返回斯沃博德内。接下来，他们要在城外的基地里驻留二十四小时，以确保身上可能携带的异星病毒被完全清理干净。
有隼人在，傅文不会出事的；抱着胳膊靠在后座的椅背上，别利亚科夫回忆着那尊地藏菩萨像，无声的笑了笑。
***
三辆汽车绝尘而去，过了许久，距离战场大约一公里外的一处岩石堆下，一个浅褐色头发的小女孩颤抖着爬起身来。
她的外表看起来与普通人类没有什么区别，浅蓝色运动鞋，黑色牛仔裤，灰色套头衫，放在城里，这身打扮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而，这里是远离城市的荒野。
不敢看向战场的方向，女孩儿紧紧抱住自己，咬住嘴唇，无声痛哭。
***
“在斯沃博德内附近，有几个附带病毒研究所的遗迹？”
吃完晚饭，给隼人订购了营养素，傅文暗自把这笔帐记下，向他询问道。
抛开第三种可能，从常理上来说，知守道人应该是从某个遗迹里拿到的那个病毒培养皿。总归也算是一条线索，于是傅文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提出了这个问题。
“两个。”隼人回答道。
我记得也是两个；傅文皱起眉。那两处遗迹早在十年前就被搜刮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剩下什么东西才对。
旧世界的遗迹毕竟数量有限，经过这么多年的探索，已经几乎都被搬空了。最近几年，荒野上年轻一代的旅者要么冒险潜入异种的领土、搜寻那里的遗迹，要么放弃祖辈的坚持、入城改行。傅文原以为可能是有新的遗迹在最近被人发现，但看起来好像并非如此。
“……但是，”隼人迟疑了片刻，用不确定的语气道：“我听说，上个月在斯沃博德内的西北方向，又发现了一处遗迹。”
西北方向？
傅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那不就是异种出现的地方。
这两者，不，三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么？
三种可能：第一，知守道人自己手搓，那就说明他脑子是真的有问题；第二，是从某个遗迹里挖出来的，但异星病毒根本不可能在培养皿里存活一百年，所以这种可能性完全可以忽略；至于第三，也是真正令别利亚科夫担忧的，是现今存在这么一个制造活体异星病毒培养皿的工坊，并且有很大可能就位于新俄罗斯境内，甚至已经开始在暗中出售成品——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是一件威胁全人类、必须由东极教会全力进行处理的最优先级事件。
希望能早点查出真相、顺利解决吧；傅文摇了摇头，把关注放回到自己的生活上。
比如，外卖为什么还没到？
两分钟后，站在门口的隼人从送货员手中接过外卖，认认真真的点头道谢，然后走回店里，把外卖放在了傅文面前。
“谢了。”
下意识说完，傅文忽然明白过来，隼人之前并不是在摆造型装酷。
也不至于照顾我到这种程度吧……傅文尴尬的打开包装盒，看了眼默默坐回到椅子上的隼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算了，先吃饭吧。
***
双手发力、扭断身下异种的颈椎，别利亚科夫侧身躲过携着风啸声的巨掌，横肘砸碎了对方的拇指。
这只如巨熊一般的异种厉声咆哮，但还未等他再次发动攻击，一柄飞至的短刀便深深刺入了它的面部。
下一秒，短刀内的引信被激发，熊型异种的头颅在极为短暂的膨胀后彻底炸开，血肉碎骨四散崩飞，近三米高的巨大身躯摇晃片刻，重重倒在了荒野上。
别利亚科夫早已冲向另一只异种；由代理司祭亲自带领的一整支六人代行者小队，面对十二只平均实力在中阶左右的异种，只能算是稍微有点麻烦而已。
——连情报商人都知道了异种出现的消息，审判所自然已经赶到现场、开始了战斗。
还剩三只；别利亚科夫抽出插进狼型异种胸腔的右手，余光看到娜塔莎刀光如电、斩下了一直缠着队内狙击手的那只蛇形异种的脑袋。
还剩两只；他抬手指向空中正在逃离的鹰型异种，在通讯里对狙击手“喊”道：“把那只鸟打下来！”
总计三分十七秒，十二只异种全部被净化。
打扫战场这种事不需要别利亚科夫操心，走上高地，他远远望着天地交接处的那条线，轻蔑的嗤笑了一声。
人类与异种的领土边界，在斯沃博德内周围是二十公里，外加五公里的缓冲地带。凭这种实力就敢踏进人类的领土，实在是不知死活。
不过轻蔑归轻蔑，别利亚科夫的内心却并不轻松：最近这半年里，异种入侵的频率愈发的高了。
虽然基本都是送死，但这种异常依然令人不安。根据教会的统计，全国各地也都出现了相同的情况。
要开始新的战争了么；别利亚科夫转身望着包括娜塔莎在内的六名年轻代行者，心情很是复杂。
每一个人类都会本能的仇恨异种，别利亚科夫更是其中最为激进的那一类；实际上，正是因为他的想法实在太过极端，才会在十六岁时与家族决裂，独自来到斯沃博德内。
问题在于，别利亚科夫家族连续四代，几乎全部成员都是审判所的主之代行者；连这样的家族都无法接受他的激进、甚至到了决裂的程度，可见他的思想究竟极端到了何种地步。
——之所以心情复杂，也只是因为别利亚科夫不太想看到这些年轻人战死沙场罢了。至于战争本身，他绝对会是打响第一枪的那个人。
亲眼确认异种的残骸全部都被彻底净化，别利亚科夫带队返回斯沃博德内。接下来，他们要在城外的基地里驻留二十四小时，以确保身上可能携带的异星病毒被完全清理干净。
有隼人在，傅文不会出事的；抱着胳膊靠在后座的椅背上，别利亚科夫回忆着那尊地藏菩萨像，无声的笑了笑。
***
三辆汽车绝尘而去，过了许久，距离战场大约一公里外的一处岩石堆下，一个浅褐色头发的小女孩颤抖着爬起身来。
她的外表看起来与普通人类没有什么区别，浅蓝色运动鞋，黑色牛仔裤，灰色套头衫，放在城里，这身打扮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而，这里是远离城市的荒野。
不敢看向战场的方向，女孩儿紧紧抱住自己，咬住嘴唇，无声痛哭。
***
“在斯沃博德内附近，有几个附带病毒研究所的遗迹？”
吃完晚饭，给隼人订购了营养素，傅文暗自把这笔帐记下，向他询问道。
抛开第三种可能，从常理上来说，知守道人应该是从某个遗迹里拿到的那个病毒培养皿。总归也算是一条线索，于是傅文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提出了这个问题。
“两个。”隼人回答道。
我记得也是两个；傅文皱起眉。那两处遗迹早在十年前就被搜刮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剩下什么东西才对。
旧世界的遗迹毕竟数量有限，经过这么多年的探索，已经几乎都被搬空了。最近几年，荒野上年轻一代的旅者要么冒险潜入异种的领土、搜寻那里的遗迹，要么放弃祖辈的坚持、入城改行。傅文原以为可能是有新的遗迹在最近被人发现，但看起来好像并非如此。
“……但是，”隼人迟疑了片刻，用不确定的语气道：“我听说，上个月在斯沃博德内的西北方向，又发现了一处遗迹。”
西北方向？
傅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那不就是异种出现的地方。
这两者，不，三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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