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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埋伏

    气氛一时尴尬,陆辰也不想再耽误时间。

    抱拳道:“不信自己慢慢去查,既然你说蹭了你的屁股,我让你蹭回来就,我比你大方,我给你蹭两次,若是不蹭,在下告辞”。

    陆辰飞身上马,正欲离开,施影道:“还未请教少侠大名”。

    “少侠不敢当,在下陆辰,是个剑客”。

    陆辰一转头感觉脸发涨,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见美女不由自主的装蒜,实乃大忌大忌。

    “陆少侠且慢,这剑你先带在身上吧,你先行一步,我们在晋州都城天下人书院相见,每日午时,三刻钟还未等到,隔日再等”。

    “师姐,你怎么能信这种无耻之徒,没脸没皮的家伙”。

    陆辰接过剑,收剑入鞘道:“你刚刚说的什么撼龙诀,是不是你们本门的心法,可否指点一二”。

    “做人不要太过分,拿我镇派之宝,还想学我门派武功”。

    “不教拉倒,到时候我自己想个什么撼蛇诀,撼鸡诀,指不定比你们弱”。

    “你”施倩气的直跳脚,要不是施影阻拦,两人今天非拼个你死我活。

    “无风不见波涛,檀中可斩金龙,陆少侠有空可以琢磨琢磨”。

    “师姐你还真教他,虽然是入门心法,可是,不在山上捡三年干柴的弟子都没有资格学”

    陆辰听着身后的争吵声,心中重复了几次,无风不见波涛,檀中可斩金龙,其了怪了,这心法我怎么记得老徐教过我。

    婆罗江穿行于三州境内,始于大雪山之巅,江面上船舶如织,陆辰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二天中午来到江边,过江再行百里即可入晋州都城,真相大白近在眼前,陆辰赶路的疲惫早已一扫而空。

    渡口前一处简易的食肆,陆辰将马匹拴好,又买了两斤黄豆给马匹喂上,伸手一模,摸出荷包,打算用师傅给的铜板付钱,反手一倒,一张折好的银票慢悠悠的飘落到手心。

    “一百两,这抠门老头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也是,现在帮你背了祸事,你不多拿点银子来补偿我,就真的是没心肝了”。

    远在孤松镇南市牲畜交易市场的老徐头,突然打了个喷嚏,心中暗想“难不成是感了风寒?身体又差了许多啊”。

    “一两银子,多一个铜板都不能再加了”老徐朝眼前的农户还价道。

    “若不是出不起赋税,这陪了我三年的黄牛我怎么舍得卖,来我家中没吃过好粮,只食田间野草,如此贱卖,实在对不起它”说罢农户搂着牛头大眼滴泪,看的旁人不禁动起恻隐之心。

    “哎呀,你这人,我又不是买了,我是租,一两银子租半月”。

    “到时你不还,无凭无据我上哪去找人,你走罢,莫要耽误我做生意”。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到:“这不梨花村的李老头,你是出了名的抠搜,这人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卖吃饭的耕牛,这救命钱你也挪移,真是抠门到家了”

    梨花村的村民,有人认出了老徐头,老徐脸涨成猪肝色,这次下山本打算买匹马代步,没想到涨价了,扣了路上的盘缠,所带的银两压根不够,想着随便找个能驮自己,也就罢了,转了一圈南市,只有这老黄牛还行,只是需二两碎银,若是买了,路上只能是跟着大黄喝西北风了。

    他看了眼大黄,大黄打了个哈欠,冲人群中,刚刚挪揄老徐头的村民,狂吠了几声,众人不觉吓了一跳。

    “休要胡说,二两就二两,我老徐一辈子老实人了,做不得绝情的事,我对我徒弟有多好,梨花村百二十户可是有目共睹”。

    陆辰刚刚把马安顿好,在食肆买了特大碗的鸡汤面,拿起桌上的胡椒面往碗里加了两勺,江面风起,椒面扑鼻,不由打了喷嚏。

    陆辰边吃边道:“掌柜的,过江怎么走”。

    炉火旁,忙着煮面的老板说道:“看见那边的渡口没,一天三趟,酉时还有一趟,午时的渡船,在你刚刚浪费我胡椒面的时候已经走了”。老板脸上露出不忿,揉了揉圆如簸箕的肚皮。

    陆辰心里头好笑,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正是面到好吃处,肚中填得五分饱,江面上突然传来水花飞溅之声,气浪夹杂水腥,扑面而来。

    陆辰定睛一看,只见一人立于宽阔的江面上,背着两柄剑,负手与身后,身前数十丈正是刚刚驶离码头的客船,船头站着一人,两人之间的江水正沸腾如炉,

    江面上的人开口道:“安兄前几日在逐州风姿卓绝,打伤我门中五位弟子,好生威风”。

    船头之人道:“久闻观棋兄大名,年纪轻轻就位列九品武夫,现在悬香崖人才辈出,我等了好几天,就来了你这么个出头鸟,实在是人才济济,那几个怂包,废话赛过武功,我替你教训一下你该谢我,现在客船上有许多无辜百姓,不方便我打死你,你在江上稍歇,等客船靠岸,我便渡江来取你人头”。

    食肆里的食客交头接耳。

    “安知韬也是九品,徐观棋也是九品,谁更厉害”。

    “这还用说肯定是徐观棋,他现在是悬香崖代掌门,不强不可能当代掌门”

    “放屁,安知韬还是扑刀门的大师兄呢,以后也是掌门,刀比剑强,你懂个卵蛋”。

    几人七嘴八舌争吵的面红耳赤,比当事人还激动,陆辰喝了口汤,砸砸嘴说道:“谁强不清楚,不过嘛,安知韬真是人如其名”。

    众人大惑不解,渡船比平时开快了许多,平日里半个时辰的水路,今日只用了一刻钟。

    安知韬言出必行,客船刚一靠岸,他飞蹬下船,掠着江面疾行而来,离着徐观棋还有三丈,腰间刀锋出鞘,横着劈出一刀。

    “刀气”。

    刀气掠过水面隐约有几分虚影,徐观棋大喝一声“等你多时”,背上宝剑飞出,手轻轻接过,一提剑尖献出一记凤萤。

    “剑气”。

    剑气纵横将水面撕开一个口子,竖着朝安知韬而去。

    安知韬大惊失色,自己横出一刀就是不想被水卸力,竖出一剑破江而来明显威力更甚。

    说是迟那时快,两气相交,激出一道水幕。

    安知韬挥出一掌,将剑气余威击碎,反手再出两刀,大喝一声:“还不死来”。

    徐观棋扬手剑尖轻点,点刺出三剑,若说凤萤是中流招数,那么玄蜕可说是一流杀招,威力之大可将三米厚的石头点穿。

    距离之近,安知韬避无可避,突然掏出一手掌心火,抛洒出去。

    安知韬的掌心火是一种唐门暗器,威力极大。

    “代掌门就是代掌门果真是厉害,剑气都已化罡,不过打伤你几名徒弟,就欲杀我而后快,杀心太重,难成武道”。

    安知韬扔完掌心火,就折返上岸,掌心火被安知韬加了药谷的散功香,一时间江面一团红色的迷雾,伴随着香气,四处流溢。

    食肆中的众人不由大喊好香,还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接连大口吸气,生怕晚了被别人吸完了。

    陆辰连忙闭息,暗道:“这群草包,不知来历的东西也敢吸”。

    徐观棋见玄蜕没有得手,不禁气恼,刚刚掌心火距离太近,虽有闭息还是有一些散功香喷进鼻腔,不敢再追只得往陆辰所在的岸边,飞渡而回。

    陆辰见烟雾中徐观棋正往这边来,料定安知韬已经逃之夭夭,想到先前和紫青双剑的偶遇,不由动了心思,连忙起身,想去看看他有没有大碍。

    连连送出两掌,把飘到眼前烟雾扫清,突然看到安知韬,居然已经在岸边等候,原来他借着烟雾缭绕,并没有逃过对岸而是来了一手灯下黑,提前埋伏好,等徐观棋药性发作,刚好到他出手之时。

    “不好,徐兄小心埋伏”!

    徐观棋正在回忆刚刚两人之间的交手,离岸还有两三丈,此时江心的红雾顺着风向已经吹到岸边,岸上也看不清楚情形,就听见陆辰的叫喊。

    安知韬本想,等对方再近点出手,没想到被陆辰戳穿,只得提前发起攻击,一步飞蹬,用尽九成力,使出一记朴刀门绝学断鼎,大笑道:“徐兄吃某一刀”徐观棋猛然一惊,恰是散功香药效发作,一时间竟然行岔了真气,内力在经脉间四处乱窜,看刀气袭来,摧枯拉朽,跟刚刚的安知韬判若两人。

    “他留手了”

    “再来,玄蜕”。

    徐观棋本来在江心等了一刻钟,就耗费了许多内力,又被安知韬暗算吸了一点散功香,此时勉强使出一招玄蜕,已是强弩之末。

    两招之内必败无疑。

    陆辰摇摇头叹了口气:“谁让我蹭了你师妹的屁股呢,救你一命我和施倩的小恩怨就一笔勾销了,你可别不认”。

    陆辰纵步一跃,空中送出一掌,安知韬只觉得后心窝一股劲风袭来,心想估计刚刚那通风报信的小子出手了,先不做理会,杀了徐观棋再说。

    陆辰也没料到安知韬居然想硬抗,本来只是想打乱他的进攻节奏,没成想到,对方心智如此坚定。

    不由咋舌,九品就是九品,胆魄绝伦。

    说时迟那时快,安知韬刚刚斩出断鼎,陆辰催心掌至,噗,安知韬只觉得心脏剧震,牙关咬紧不住,一口心头血喷出,摔入江中。

    徐观棋的玄蜕勉强接住断鼎,周身气力全无,一点脚尖再跃出一丈,终于支撑不住落入水中,陆辰忙跃入水中将徐观棋拉到岸上。

    “谢少侠救命之恩”。

    言尽于此,已是脱力说不出话来,陆辰看了看江面,也没见安知韬的踪影,还是先走为妙,说道:“徐兄我与贵派的呆倩有点过节,今日出手,应该也算钱货两讫,以后可不欠你们悬香崖了”。

    徐观棋一脸疑惑:“什么呆倩”。

    陆辰坏笑两声,不做解释,解了缰绳往渡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