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实锤
随便她们怎么猜测吧，说多错多，不说也是一种默认。
反正这事后诸葛的实锤是落实了，若是早知道会在食堂遇到萧子安，会众目睽睽之下跟他离开，又莫名其妙的生闷气，打死她都不可能下来吃这顿早饭。
可惜直到一个人坐在高铁上，才安安静静地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程意，你是不是有病啊！
人萧子安什么重话都没说呢，你自己就被气跑了，听真话就这么难吗？他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你在干嘛，像个怨妇一样，声讨他，别人帮你拎箱子付车费，你说说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当众甩脸子.....
不敢往下想，就她这般不识好歹的主，哪怕人家真对自己有好感也怕是要被吓跑了，脾气这么大，谁惯你呀！
想说一声抱歉，编辑好的文字删了，又删了，泼出去的水你倒是收回来呀！她欲哭无泪，倚在靠背上，呆呆地眺望一闪而过的高楼，白云点缀的蓝天，试图用眼前事忘却来时路，呼——毁灭吧!
候车大厅，萧子安。
本次乘坐的G318次列车排在LED显示屏的最末尾，距离发车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
萧子安不知道为什么得知程意也在食堂，就鬼使神差的同王瑞一起去了。仅仅见过两次面竟还想见第三回。
十二点的车睡到九、十点钟都不为过。
今天本来可以晚点起床的，可是他睡眠很浅，轻微的声响就立即清醒，醒来就很难再入睡了。记得王瑞电话铃响的一瞬间，他也惊醒了，零零散散听见程意几人正要去食堂吃饭的信息。
或许她马上也要回家吧？
赶紧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同王瑞一起出了门，口袋里只揣了身份证和手机，这是萧子安的习惯，出门带三样，身份证、手机、钥匙。
未成年时去网吧常常需要找老板借个身份证开机，现在成年了当然是用自己的更方便，至于钥匙，宿舍人手一把，不差他一个，回来有人开门就行。
脚踏进去的那一刻，萧子安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女孩，不同于第一次见面时温柔俏皮的双麻花辫，这一次她的头发是散开的，乌黑的长发被拢到一侧自然地披落下来，另一侧的耳朵边上还别着两根明黄色的发夹。
嘿，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萧子安很想这么问候，但人到跟前也只是坐下道了声你好。
身旁的女孩话不多，默默啃饼，她的明黄色发夹恰好留出一个完美的侧颜，她低头不语，睫毛忽闪忽闪的，也许是她发现有人盯着自己看，她的耳廓微微泛起粉红，光洁白皙的脸也粉扑扑的。
别看他萧子安网络上玩的凶，霸气告白直击要害，线下的他嘴笨的都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你吃点东西吧。”正尴尬呢，程意张了口，让他愣了一瞬，好在有人助攻，可那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跟她搭话道声感谢呢！就只顾着赶紧吃完别误了车。
最后，竟还把她弄哭了，虽然当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开局就不欢而散，萧子安坐在椅子上苦笑，程意，你说我们还有机会吗？
不打不相识，经此一遭，程意对萧子安的印象反倒更加深刻。
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跟他道歉才好，毕竟自己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要不假装没发生？不可能啊，积极热情的舍友们早已经发动八卦的DNA，再狡辩都是徒劳的。
越想越烦，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外面的风景，她真是要疯了！
另一边的T市，程丽芬已经从市场回来，择菜洗菜准备中午的饭食。
程实把杀好的鸡浸泡在热水里，手握住鸡的大长腿边泡边转动，待鸡的毛孔张开，再撸起袖子拔鸡毛。
“唉——呦——呦”
拔毛的过程中不时传出哎呦声，这滚烫的鸡毛啊，老程的掌心都快被烫出泡来了。
程丽芬的两只手在菜盆里上下飞舞，不一会儿就处理好一摞需要洗净的菜，低头再看程实，“老程，你真是做不了什么事，拔个鸡毛慢悠悠。鬼哭狼嚎的，等你洗好，阿意都回家了！”
程丽芬蹲下身开始处理鸡，又打发程实去水井拎了一桶水把柴火灶和水炉子清洗一下，许久不用上边已经落了一层灰。
看这架势，这是要打算用柴火灶做饭了，柴火灶做饭香，还有米汤可以吃。
大约又过去两个多小时，G318次列车终于开始检票，萧子安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快步过闸机。
而程意也已经到达T市高铁站，搭乘城乡公交车，在回家的途中……
“老妈，我坐上车了，预计半小时到家。”程丽芬锅铲子还在手里挥舞，“今天状态还挺好的，没有晕车吧？你路上要注意安全，我跟你爸在做饭了，有你喜欢的米汤。”
“那肯定啊，回家心情好！你们先做着，我马上就回来！”
“好，注意安全啊！快到了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去接你。”
“知道了。”
话音刚落，程丽芬又加紧忙活起来，柴火灶的火候并不好掌握，只是煮了点米饭，炒菜还得是液化气灶啊！
“老程，你看着点火，别烧糊了。”
“嗯嗯，看着呢，阿意快回来了吧？”
“快了，等饭差不多好了，你先去骑车等她，这丫头拎个箱子，走路都不方便。”
......
城乡公交，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多，经常会碰见熟人，每次坐城乡公交听到有熟人打招呼就倍感亲切，嘴角也会不自觉地上扬，这就算是到家了。
“师傅，前面路口下车！”这是家乡人民的特殊暗号，虽然车上配有按铃，但是下车忍不住想对暗号，“好。”司机师傅回答。
路口下车，程实已经在等了，程意挥一挥手，甜甜地喊了一句“爸爸”，程实把箱子放倒卡进电瓶车前面的踏板上，“你妈一大早就去市场买菜，全都是你爱吃的，走，上车。”
“我猜猜，是不是有红烧鲫鱼，爸你们今天怎么想起用柴火灶做饭啦？多热啊！”
“你讲呢，都是托你的福，爸爸今天才能喝上热腾腾的米汤，都回来几天了你妈都没做过，灶台上都积灰了。”
程意咧开嘴笑了，自己家的柴火灶只有过年时一家人都得空闲了才会启用。
毕竟村里面也不像以前一开春就组织村民开山分柴火了。
那段时间家家户户都在山上砍柴，砍好分成大大小小的一捆，再一趟趟往家里运。
每天放学后一群小学生就跑到山上非得让爸爸妈妈分配给自己一根细长的树杈，拖在屁股后头，甚至为了凸显自己的本事偏挑稍微粗壮一些的，妈妈拗不过只有砍了多余枝条让他光溜溜一长条的拖走。
这样的快乐时光太难得了，山上的树木越来越高，林子越来越密，就连清明上坟都要有人拿着砍刀才能勉强杀出一条路来。
“爸，我们家这边的公交车都变样了，我今天差点跑错地方！”
“早就换了，都集中到汽车总站那块了，哎呦，忘记跟你说了，你后来怎么知道的？”
“你女儿我多聪明啊！你忘了老妈之前不是给了我一张司机名片吗？我就打电话问了一下最近的发车时间，就这么巧，司机师傅说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需要去汽车总站买票候车，我这一听不对啊！所以就……怎么样不愧是你女儿吧！”
程实笑道，“那是的，我女儿肯定聪明。”
“那是，我还要吃好多好多饭，你看看我都瘦了。”
“多吃饭多吃菜，养的白白胖胖的，我们家别的没有，大米饭绝对管够！”
这哪是养女儿，这是养猪啊！
十分钟不到，电瓶车停在一处院落。
行李箱都顾不上拿的程意飞奔向厨房，刚一进院门就开始喊“妈妈，妈妈。”程丽芬听见女儿的声音也顾不上锅里的菜，匆匆跑出来，“回来了，快洗洗手，马上开饭。”
程实停好车，把箱子拎到屋里，也跟过去，“见到你妈，就不管老爸了，亏我那么辛苦去接你。”
“哪能啊，两位程师傅都辛苦了，小女子感激涕零。”程意挽上他的手臂，眼睛却一直在锅里打转，“哇哦！这也太香了吧，我要香晕过去了，通通到我嘴里来吧！”
“唔嘛——唔嘛——”还未动筷，舌头就已经开始动弹了。
餐桌上摆满了菜碗，全是程意爱吃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哪盘菜下手，先来块鱼肉吧，沾点汤水，“嗯，就是那个味道！我要幸福死了。”
“呸呸呸，摸木头，一回来说什么瞎话，多吃点菜。”程丽芬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进程意碗里。
“老妈你是不知道，学校食堂的菜有多难吃，你看哈，那一盆辣椒炒蛋，满满一盆看上去辣椒和鸡蛋的分量都很足，嘿，到我碗里全是青椒，可怜死了。”说着又往嘴里塞进一块肉。
“就是担心你在学校里吃的不好，妈妈一大早准备这么多菜。”程实也夹了一大块鱼肚子上的肉，示意程意多吃点。
反正这事后诸葛的实锤是落实了，若是早知道会在食堂遇到萧子安，会众目睽睽之下跟他离开，又莫名其妙的生闷气，打死她都不可能下来吃这顿早饭。
可惜直到一个人坐在高铁上，才安安静静地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程意，你是不是有病啊！
人萧子安什么重话都没说呢，你自己就被气跑了，听真话就这么难吗？他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你在干嘛，像个怨妇一样，声讨他，别人帮你拎箱子付车费，你说说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当众甩脸子.....
不敢往下想，就她这般不识好歹的主，哪怕人家真对自己有好感也怕是要被吓跑了，脾气这么大，谁惯你呀！
想说一声抱歉，编辑好的文字删了，又删了，泼出去的水你倒是收回来呀！她欲哭无泪，倚在靠背上，呆呆地眺望一闪而过的高楼，白云点缀的蓝天，试图用眼前事忘却来时路，呼——毁灭吧!
候车大厅，萧子安。
本次乘坐的G318次列车排在LED显示屏的最末尾，距离发车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
萧子安不知道为什么得知程意也在食堂，就鬼使神差的同王瑞一起去了。仅仅见过两次面竟还想见第三回。
十二点的车睡到九、十点钟都不为过。
今天本来可以晚点起床的，可是他睡眠很浅，轻微的声响就立即清醒，醒来就很难再入睡了。记得王瑞电话铃响的一瞬间，他也惊醒了，零零散散听见程意几人正要去食堂吃饭的信息。
或许她马上也要回家吧？
赶紧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同王瑞一起出了门，口袋里只揣了身份证和手机，这是萧子安的习惯，出门带三样，身份证、手机、钥匙。
未成年时去网吧常常需要找老板借个身份证开机，现在成年了当然是用自己的更方便，至于钥匙，宿舍人手一把，不差他一个，回来有人开门就行。
脚踏进去的那一刻，萧子安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女孩，不同于第一次见面时温柔俏皮的双麻花辫，这一次她的头发是散开的，乌黑的长发被拢到一侧自然地披落下来，另一侧的耳朵边上还别着两根明黄色的发夹。
嘿，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萧子安很想这么问候，但人到跟前也只是坐下道了声你好。
身旁的女孩话不多，默默啃饼，她的明黄色发夹恰好留出一个完美的侧颜，她低头不语，睫毛忽闪忽闪的，也许是她发现有人盯着自己看，她的耳廓微微泛起粉红，光洁白皙的脸也粉扑扑的。
别看他萧子安网络上玩的凶，霸气告白直击要害，线下的他嘴笨的都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你吃点东西吧。”正尴尬呢，程意张了口，让他愣了一瞬，好在有人助攻，可那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跟她搭话道声感谢呢！就只顾着赶紧吃完别误了车。
最后，竟还把她弄哭了，虽然当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开局就不欢而散，萧子安坐在椅子上苦笑，程意，你说我们还有机会吗？
不打不相识，经此一遭，程意对萧子安的印象反倒更加深刻。
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跟他道歉才好，毕竟自己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要不假装没发生？不可能啊，积极热情的舍友们早已经发动八卦的DNA，再狡辩都是徒劳的。
越想越烦，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外面的风景，她真是要疯了！
另一边的T市，程丽芬已经从市场回来，择菜洗菜准备中午的饭食。
程实把杀好的鸡浸泡在热水里，手握住鸡的大长腿边泡边转动，待鸡的毛孔张开，再撸起袖子拔鸡毛。
“唉——呦——呦”
拔毛的过程中不时传出哎呦声，这滚烫的鸡毛啊，老程的掌心都快被烫出泡来了。
程丽芬的两只手在菜盆里上下飞舞，不一会儿就处理好一摞需要洗净的菜，低头再看程实，“老程，你真是做不了什么事，拔个鸡毛慢悠悠。鬼哭狼嚎的，等你洗好，阿意都回家了！”
程丽芬蹲下身开始处理鸡，又打发程实去水井拎了一桶水把柴火灶和水炉子清洗一下，许久不用上边已经落了一层灰。
看这架势，这是要打算用柴火灶做饭了，柴火灶做饭香，还有米汤可以吃。
大约又过去两个多小时，G318次列车终于开始检票，萧子安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快步过闸机。
而程意也已经到达T市高铁站，搭乘城乡公交车，在回家的途中……
“老妈，我坐上车了，预计半小时到家。”程丽芬锅铲子还在手里挥舞，“今天状态还挺好的，没有晕车吧？你路上要注意安全，我跟你爸在做饭了，有你喜欢的米汤。”
“那肯定啊，回家心情好！你们先做着，我马上就回来！”
“好，注意安全啊！快到了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去接你。”
“知道了。”
话音刚落，程丽芬又加紧忙活起来，柴火灶的火候并不好掌握，只是煮了点米饭，炒菜还得是液化气灶啊！
“老程，你看着点火，别烧糊了。”
“嗯嗯，看着呢，阿意快回来了吧？”
“快了，等饭差不多好了，你先去骑车等她，这丫头拎个箱子，走路都不方便。”
......
城乡公交，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多，经常会碰见熟人，每次坐城乡公交听到有熟人打招呼就倍感亲切，嘴角也会不自觉地上扬，这就算是到家了。
“师傅，前面路口下车！”这是家乡人民的特殊暗号，虽然车上配有按铃，但是下车忍不住想对暗号，“好。”司机师傅回答。
路口下车，程实已经在等了，程意挥一挥手，甜甜地喊了一句“爸爸”，程实把箱子放倒卡进电瓶车前面的踏板上，“你妈一大早就去市场买菜，全都是你爱吃的，走，上车。”
“我猜猜，是不是有红烧鲫鱼，爸你们今天怎么想起用柴火灶做饭啦？多热啊！”
“你讲呢，都是托你的福，爸爸今天才能喝上热腾腾的米汤，都回来几天了你妈都没做过，灶台上都积灰了。”
程意咧开嘴笑了，自己家的柴火灶只有过年时一家人都得空闲了才会启用。
毕竟村里面也不像以前一开春就组织村民开山分柴火了。
那段时间家家户户都在山上砍柴，砍好分成大大小小的一捆，再一趟趟往家里运。
每天放学后一群小学生就跑到山上非得让爸爸妈妈分配给自己一根细长的树杈，拖在屁股后头，甚至为了凸显自己的本事偏挑稍微粗壮一些的，妈妈拗不过只有砍了多余枝条让他光溜溜一长条的拖走。
这样的快乐时光太难得了，山上的树木越来越高，林子越来越密，就连清明上坟都要有人拿着砍刀才能勉强杀出一条路来。
“爸，我们家这边的公交车都变样了，我今天差点跑错地方！”
“早就换了，都集中到汽车总站那块了，哎呦，忘记跟你说了，你后来怎么知道的？”
“你女儿我多聪明啊！你忘了老妈之前不是给了我一张司机名片吗？我就打电话问了一下最近的发车时间，就这么巧，司机师傅说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需要去汽车总站买票候车，我这一听不对啊！所以就……怎么样不愧是你女儿吧！”
程实笑道，“那是的，我女儿肯定聪明。”
“那是，我还要吃好多好多饭，你看看我都瘦了。”
“多吃饭多吃菜，养的白白胖胖的，我们家别的没有，大米饭绝对管够！”
这哪是养女儿，这是养猪啊！
十分钟不到，电瓶车停在一处院落。
行李箱都顾不上拿的程意飞奔向厨房，刚一进院门就开始喊“妈妈，妈妈。”程丽芬听见女儿的声音也顾不上锅里的菜，匆匆跑出来，“回来了，快洗洗手，马上开饭。”
程实停好车，把箱子拎到屋里，也跟过去，“见到你妈，就不管老爸了，亏我那么辛苦去接你。”
“哪能啊，两位程师傅都辛苦了，小女子感激涕零。”程意挽上他的手臂，眼睛却一直在锅里打转，“哇哦！这也太香了吧，我要香晕过去了，通通到我嘴里来吧！”
“唔嘛——唔嘛——”还未动筷，舌头就已经开始动弹了。
餐桌上摆满了菜碗，全是程意爱吃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哪盘菜下手，先来块鱼肉吧，沾点汤水，“嗯，就是那个味道！我要幸福死了。”
“呸呸呸，摸木头，一回来说什么瞎话，多吃点菜。”程丽芬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进程意碗里。
“老妈你是不知道，学校食堂的菜有多难吃，你看哈，那一盆辣椒炒蛋，满满一盆看上去辣椒和鸡蛋的分量都很足，嘿，到我碗里全是青椒，可怜死了。”说着又往嘴里塞进一块肉。
“就是担心你在学校里吃的不好，妈妈一大早准备这么多菜。”程实也夹了一大块鱼肚子上的肉，示意程意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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