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 偏爱
“唔嘛——唔嘛——”看着女儿狼吞虎咽的吃相，程丽芬既欣慰又怜惜，离开了爸爸妈妈，宝贝女儿一个人在外面受苦了，整个人黑了一个度。
“阿意，军训累不累？”
程意摇摇头，一根排骨直接拿在手上啃，“累，教官可凶了，我们一个动作做的不好，他就罚我们做十遍，直到满意为止。”
总之，跟高中军训简直没法比较，高中还有银耳汤喝呢，大学里有啥，有的是藿香正气水。
“妈，你还记得吧，我们高中操场在围墙边上，军训那几天，每天都有家长透过栏杆看教官训人，碰上同手同脚的学生，外面的那些家长笑得比我们都要厉害，妈妈你之前看的时候觉得好不好笑？”
“我可没有那闲工夫，都多大人了，还要家长看着！”
“我都看见你了，嘿，老程你管管你媳妇，这怎么还不承认呢？”
“别没大没小的，没规矩，你妈说什么都是对的，她说没有肯定就没有，别犟！”
“爸妈，我刚回来，刚回来，屁股才坐热呢，我严重怀疑今晚开始就要吃剩饭剩菜了，明天估计就萝卜白菜，再有几天吃饭只能自给自足了。”程意咋舌，这个万年不变的规律来的有点突然。
“吃饭都堵不住嘴啊。”
“能能能，咋不能呢？妈妈做的饭天下第一好，但是妈妈，我闭嘴可就吃不了你的饭了。”
“你哦，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贫。”
“那也要有人惯着才行啊，你看我爸都多少年没在家了，也就是我上高中了才慢慢把重心移到家庭，现在多好啊，你跟我爸还有我姐都宠着我，我现在这家庭地位仅次于你！。”
“你听听，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好女儿。”
“都是我的错，把她惯的无法无天。”转头又对程意说，“你排第二，那我跟你姐排第几位？老爸常年不在家没陪你们姐妹俩，那排的靠后点是情有可原，但是你不能因为你姐不在家就欺负她啊，长幼有序，再怎么算，姐姐肯定是要排你前面的。”
哼——哼，
“老程是讨论排序的问题吗？程意你不能忽视你爸爸的这么多年的付出啊！”
“你爸他也是为了家庭没办法，待在家里哪里能挣到钱供你跟你姐读书。”
程丽芬说的时候眼睛看向程实，这么些年，一个人在外面孤苦无依，为了能多攒点钱一年只回来一趟，过完年就又出门了。
难道是他不想天伦之乐，甘愿远离故土，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活干，甘愿每天窝在小小的群租房里，一日三餐的瞎凑合，没有那么傻得人。
除非是有他想要守护的人，才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甘之如饴。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你成天待在妈妈身边，她的日夜辛劳都在你眼皮底下，但是爸爸，是从不擅长表达的人设，他总不能跟孩子抱怨自己的不顺心吧，也不能一打电话就发牢骚。
他是父亲，是顶梁柱，只要有他在，总会为家人撑起一片天！
他是父亲，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的男人，生活赋予其伤痛，他却还之以蜜糖，再苦再累咬咬牙坚持坚持就过去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程意跟他交流不多的原因，但也正因如此，现在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没事聊一聊天，才发觉爸爸其实跟妈妈一样，爱她，顾家。
要说这次程意绝对没有对程实不敬的意思，只当是释怀了才会轻松的聊起曾经不愿意提及的话题。
但熬夜打麻将这点，程意还是站在妈妈这边，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玩起来就没个准头。多陪陪我们不好吗？以前你没机会，现在给你时间你却不好好珍惜。
“妈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知道爸爸有多辛苦……”
“好了丽芬，让阿意好好吃饭，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都不要说话了。”
“不吃了，撑了，我要缓一缓。”程意摸摸圆鼓鼓的肚子，硬邦邦的，十分饱。
可不是被数落了才吃不下饭的，是真的吃太多了。
“爸妈，我去把箱子整理一下，你们慢慢吃。”
等程意去了房间，程实才开口，“你啊，孩子难得回来吃顿饭，非要说些让她不开心的话，这一大桌子菜，剩这么多。”
程丽芬恼火，她这是在帮他说话啊，自己却两边不落好，“你女儿不是说晚上吃剩饭剩菜吗？不剩下她哪有饭菜吃！”说着放下碗筷，收拾收拾就进厨房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只留下程实茫然地坐在饭桌上，是该继续吃，还是去安慰老婆？
厨房传出怒音，“不吃，就把碗送过来，等着洗呢！”
“来了来了。”
只见他迅速扒拉碗里的米饭，十多秒的时间解决，“生气了？”他把碗递过去，笑着说，“知道你都是为我好，但我确实陪伴她们的时间太少了，阿意也是心疼你，老婆辛苦了！”
“那你怎么不知道心疼心疼我呢，自己吃的碗都不知道洗？指望谁洗？”
“我洗，我来洗，你去客厅坐着歇会儿，都累一天了，去坐着休息休息。”啪——一块洗碗布甩过来，“你洗！”
“......”
厨房里叮铃哐啷的声音让程意实在憋不住笑意，都多大岁数了，还打情骂俏，活脱脱一对老小孩。
简直和电视剧里相爱相杀的男女主一模一样，同样的刀子嘴豆腐心：我的人只允许我自己一人欺负，旁人说他半分不好，我都要呛他几句替他讨回公道。
就像那次群聊一样，程意因为想表达这句话是对程实说的，所以艾特了一下他，结果发出来就显示成@+微信名，普通人看是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在程丽芬眼中就只看到一个女儿对自己父亲的不尊重，一家四口的群，她偏偏选择私聊。
“程意，你怎么能这么跟爸爸说话呢？快点删掉！”程丽芬的语气中夹带着怒气，搞得程意是一头雾水，“啊！妈妈，我说什么了？”她不解，又担心自己真的说错什么还特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爸爸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你作为女儿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吗？”
“我没有！我什么时候叫爸爸名字了？”她觉得委屈，没做过的事情哪里来的错处！
程意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让程丽芬十分恼火，都挑明了还没有要认错的态度，她照着原话读了一遍，“哈哈，家里的瓜长得好好，一个符号（@）程实”这是什么，分明就是直呼程实大名，看你还想狡辩！
哎呦，你真是我亲妈耶，但凡有一点认知都不可能会公然挑衅的。
“妈，那是爸爸的网名，他网名就叫程实，我只是想艾特爸爸，那出来的不就是这样嘛，不信我等会儿在群里艾特你试试，你看看出来的是不是【花开富贵】，妈妈，我这么说你应该懂了吧？”真的是，天王老子来了都要跪下唱征服，我也是真服了。
“我的妈妈呀，我真没有，你不信就问我姐，姐姐的话你总该信吧！”
程丽芬将信将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可是智能手机自己的确玩得不好，每次碰见淘宝好物都会请同事帮忙要不就是找闺女买，小手一点钱就给出去了，这让她觉得很不安。
“好了好了，妈妈错怪你了，但你也不能怪我，明明就写了，我也不能当看不见啊，快点删掉！你爸爸看到得多伤心啊？删掉！”
“好好好，删掉了，你等会儿再看看，肯定没有了，但是你真要相信你女儿，我哪有那么不孝顺！”程意无奈，这下直接整崩溃了，希望程丽芬能够理解吧！
这两人就是这样，一致对外，容不得半点诋毁，就算是自己女儿也是一样，那可是你爸爸呀，就算他再不好，但是对你们他是真心如一！她是妈妈，怎么跟妈妈说话呢？
程意莞尔一笑，程珊，我们是不是都是捡来的？
小时候你总逗我，说你五岁那年和妈妈去逛街，结果在一家水果店门口的垃圾桶边上发现了浑身脏兮兮的我，手里是半截熟过头的香蕉，眼睛大大的，盯着你手里的红苹果。你说妈妈看我可怜这才领回家照顾。
但我们的运气还不错，遇上程实夫妇，只要不触及雷区，他们完全视如己出！
你看这屋子的陈设还跟小时候一样，床品是浅黄色的，被褥是新换的，还有这盖被都是阳光的味道，好软和。
“听说你国庆回家，你爸早就把床铺好，被子从上到下都晒了，床单被罩也都洗了一遍。”程丽芬敲门进来和程意挨着坐到床上。
“我说呢，被子上都是阳光的味道！”
“怎么样，这几天在学校过得还习惯吗？除了食堂饭菜不好吃，和同学相处都还好吧？”
“当然好呀，室友对我都很好，都很照顾我的。”
“那天你哭，我都难过死了，我跟你爸就担心你一个人在外边过得不好。”程丽芬略显伤感，从没离开过父母的人要是受欺负了可怎么办哦？她一个人吃得饱睡得好吗？
程意把手搭在程丽芬的肩膀，轻轻倒在肩上，“妈妈，你们别担心，那天我就是想家了而已，你放心，我在学校挺好的。”
“阿意，军训累不累？”
程意摇摇头，一根排骨直接拿在手上啃，“累，教官可凶了，我们一个动作做的不好，他就罚我们做十遍，直到满意为止。”
总之，跟高中军训简直没法比较，高中还有银耳汤喝呢，大学里有啥，有的是藿香正气水。
“妈，你还记得吧，我们高中操场在围墙边上，军训那几天，每天都有家长透过栏杆看教官训人，碰上同手同脚的学生，外面的那些家长笑得比我们都要厉害，妈妈你之前看的时候觉得好不好笑？”
“我可没有那闲工夫，都多大人了，还要家长看着！”
“我都看见你了，嘿，老程你管管你媳妇，这怎么还不承认呢？”
“别没大没小的，没规矩，你妈说什么都是对的，她说没有肯定就没有，别犟！”
“爸妈，我刚回来，刚回来，屁股才坐热呢，我严重怀疑今晚开始就要吃剩饭剩菜了，明天估计就萝卜白菜，再有几天吃饭只能自给自足了。”程意咋舌，这个万年不变的规律来的有点突然。
“吃饭都堵不住嘴啊。”
“能能能，咋不能呢？妈妈做的饭天下第一好，但是妈妈，我闭嘴可就吃不了你的饭了。”
“你哦，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贫。”
“那也要有人惯着才行啊，你看我爸都多少年没在家了，也就是我上高中了才慢慢把重心移到家庭，现在多好啊，你跟我爸还有我姐都宠着我，我现在这家庭地位仅次于你！。”
“你听听，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好女儿。”
“都是我的错，把她惯的无法无天。”转头又对程意说，“你排第二，那我跟你姐排第几位？老爸常年不在家没陪你们姐妹俩，那排的靠后点是情有可原，但是你不能因为你姐不在家就欺负她啊，长幼有序，再怎么算，姐姐肯定是要排你前面的。”
哼——哼，
“老程是讨论排序的问题吗？程意你不能忽视你爸爸的这么多年的付出啊！”
“你爸他也是为了家庭没办法，待在家里哪里能挣到钱供你跟你姐读书。”
程丽芬说的时候眼睛看向程实，这么些年，一个人在外面孤苦无依，为了能多攒点钱一年只回来一趟，过完年就又出门了。
难道是他不想天伦之乐，甘愿远离故土，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活干，甘愿每天窝在小小的群租房里，一日三餐的瞎凑合，没有那么傻得人。
除非是有他想要守护的人，才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甘之如饴。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你成天待在妈妈身边，她的日夜辛劳都在你眼皮底下，但是爸爸，是从不擅长表达的人设，他总不能跟孩子抱怨自己的不顺心吧，也不能一打电话就发牢骚。
他是父亲，是顶梁柱，只要有他在，总会为家人撑起一片天！
他是父亲，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的男人，生活赋予其伤痛，他却还之以蜜糖，再苦再累咬咬牙坚持坚持就过去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程意跟他交流不多的原因，但也正因如此，现在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没事聊一聊天，才发觉爸爸其实跟妈妈一样，爱她，顾家。
要说这次程意绝对没有对程实不敬的意思，只当是释怀了才会轻松的聊起曾经不愿意提及的话题。
但熬夜打麻将这点，程意还是站在妈妈这边，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玩起来就没个准头。多陪陪我们不好吗？以前你没机会，现在给你时间你却不好好珍惜。
“妈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知道爸爸有多辛苦……”
“好了丽芬，让阿意好好吃饭，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都不要说话了。”
“不吃了，撑了，我要缓一缓。”程意摸摸圆鼓鼓的肚子，硬邦邦的，十分饱。
可不是被数落了才吃不下饭的，是真的吃太多了。
“爸妈，我去把箱子整理一下，你们慢慢吃。”
等程意去了房间，程实才开口，“你啊，孩子难得回来吃顿饭，非要说些让她不开心的话，这一大桌子菜，剩这么多。”
程丽芬恼火，她这是在帮他说话啊，自己却两边不落好，“你女儿不是说晚上吃剩饭剩菜吗？不剩下她哪有饭菜吃！”说着放下碗筷，收拾收拾就进厨房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只留下程实茫然地坐在饭桌上，是该继续吃，还是去安慰老婆？
厨房传出怒音，“不吃，就把碗送过来，等着洗呢！”
“来了来了。”
只见他迅速扒拉碗里的米饭，十多秒的时间解决，“生气了？”他把碗递过去，笑着说，“知道你都是为我好，但我确实陪伴她们的时间太少了，阿意也是心疼你，老婆辛苦了！”
“那你怎么不知道心疼心疼我呢，自己吃的碗都不知道洗？指望谁洗？”
“我洗，我来洗，你去客厅坐着歇会儿，都累一天了，去坐着休息休息。”啪——一块洗碗布甩过来，“你洗！”
“......”
厨房里叮铃哐啷的声音让程意实在憋不住笑意，都多大岁数了，还打情骂俏，活脱脱一对老小孩。
简直和电视剧里相爱相杀的男女主一模一样，同样的刀子嘴豆腐心：我的人只允许我自己一人欺负，旁人说他半分不好，我都要呛他几句替他讨回公道。
就像那次群聊一样，程意因为想表达这句话是对程实说的，所以艾特了一下他，结果发出来就显示成@+微信名，普通人看是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在程丽芬眼中就只看到一个女儿对自己父亲的不尊重，一家四口的群，她偏偏选择私聊。
“程意，你怎么能这么跟爸爸说话呢？快点删掉！”程丽芬的语气中夹带着怒气，搞得程意是一头雾水，“啊！妈妈，我说什么了？”她不解，又担心自己真的说错什么还特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爸爸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你作为女儿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吗？”
“我没有！我什么时候叫爸爸名字了？”她觉得委屈，没做过的事情哪里来的错处！
程意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让程丽芬十分恼火，都挑明了还没有要认错的态度，她照着原话读了一遍，“哈哈，家里的瓜长得好好，一个符号（@）程实”这是什么，分明就是直呼程实大名，看你还想狡辩！
哎呦，你真是我亲妈耶，但凡有一点认知都不可能会公然挑衅的。
“妈，那是爸爸的网名，他网名就叫程实，我只是想艾特爸爸，那出来的不就是这样嘛，不信我等会儿在群里艾特你试试，你看看出来的是不是【花开富贵】，妈妈，我这么说你应该懂了吧？”真的是，天王老子来了都要跪下唱征服，我也是真服了。
“我的妈妈呀，我真没有，你不信就问我姐，姐姐的话你总该信吧！”
程丽芬将信将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可是智能手机自己的确玩得不好，每次碰见淘宝好物都会请同事帮忙要不就是找闺女买，小手一点钱就给出去了，这让她觉得很不安。
“好了好了，妈妈错怪你了，但你也不能怪我，明明就写了，我也不能当看不见啊，快点删掉！你爸爸看到得多伤心啊？删掉！”
“好好好，删掉了，你等会儿再看看，肯定没有了，但是你真要相信你女儿，我哪有那么不孝顺！”程意无奈，这下直接整崩溃了，希望程丽芬能够理解吧！
这两人就是这样，一致对外，容不得半点诋毁，就算是自己女儿也是一样，那可是你爸爸呀，就算他再不好，但是对你们他是真心如一！她是妈妈，怎么跟妈妈说话呢？
程意莞尔一笑，程珊，我们是不是都是捡来的？
小时候你总逗我，说你五岁那年和妈妈去逛街，结果在一家水果店门口的垃圾桶边上发现了浑身脏兮兮的我，手里是半截熟过头的香蕉，眼睛大大的，盯着你手里的红苹果。你说妈妈看我可怜这才领回家照顾。
但我们的运气还不错，遇上程实夫妇，只要不触及雷区，他们完全视如己出！
你看这屋子的陈设还跟小时候一样，床品是浅黄色的，被褥是新换的，还有这盖被都是阳光的味道，好软和。
“听说你国庆回家，你爸早就把床铺好，被子从上到下都晒了，床单被罩也都洗了一遍。”程丽芬敲门进来和程意挨着坐到床上。
“我说呢，被子上都是阳光的味道！”
“怎么样，这几天在学校过得还习惯吗？除了食堂饭菜不好吃，和同学相处都还好吧？”
“当然好呀，室友对我都很好，都很照顾我的。”
“那天你哭，我都难过死了，我跟你爸就担心你一个人在外边过得不好。”程丽芬略显伤感，从没离开过父母的人要是受欺负了可怎么办哦？她一个人吃得饱睡得好吗？
程意把手搭在程丽芬的肩膀，轻轻倒在肩上，“妈妈，你们别担心，那天我就是想家了而已，你放心，我在学校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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