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评级与占星
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听到陈潇然的这番话，凌梓秋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而后开口问道：
“旧世界人类的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
是记忆吗？又或者是别的我不知道的东西？
闻言，陈潇然有些惊讶地看了眼面前神情平静的青年，他浅棕色的眸子里带着些警惕，显然，刚才的话并没有起到安抚作用，反而让他怀疑起来。
“你挺敏锐的嘛。其实，根据多年来的经验，我们发现旧世界人类成为‘星眷者’的概率远远高于新人类。”
星眷者？凌梓秋略微思考，对这个词进行了转换：“……超能力者？”
“没错！你很懂嘛！”陈潇然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就算这样，也不是每个旧世界人类都能成为星眷者吧？”凌梓秋还是有些疑惑，给每个人都许诺研究所的编制，他们的岗位不会饱和吗？
“哎呀，其实说是人多的时候，也不过每年送过来几十个罢了。像现在，都快半年了，也就来了你一个，就算是养闲人，研究所也养得起。”陈潇然摆摆手，而后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在凌梓秋脸上扫了扫，露出一个有些调皮的笑：“再说了，总部对你的等级预估可是很高的。”
凌梓秋：“……啊？”
陈潇然继续道：“B级往上。嗯，我们把星眷者的天赋等级分为S，A，B，C，D五档，每档里面还分不同阶级。即使是D级一阶，也比普通人要强出许多，B级的话，将来可是有机会进入研究所高层呢。虽然真实的天赋等级得等过两天你的身体完全恢复好了才能测，但是一般和总部给出的等级预估相差不会太大。”
凌梓秋笑了笑：“要是测出来天赋是D，或者是个普通人，我会被扫地出门吗？”
陈潇然有些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你不信我们就算了，能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而且那可是总部给出的预估，错不了的。”
凌梓秋：“毕竟我当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嘛。”
陈潇然摊手：“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时代变了，强大的星眷者可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呢。”
她对着凌梓秋眨了眨眼，轻笑道：“作为咱研究所收到的天赋最高的旧世界人类，你可得加油啊！”
凌梓秋不置可否，又问道：“你是星眷者吗？”
陈潇然道：“我的天赋比D级好点儿，但也还没够到C级的门槛。实力也不咋地，在咱们所里主要负责些调查整理的活，有时候接待一下送来的旧世界人类。不过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个聊天的工作的，我本来话就多，平时在那整理资料都快把我闷坏了。
凌梓秋笑笑：“那要接着聊吗？”
陈潇然双眼一亮：“好呀！”
……
这一聊就聊到了黄昏天色。
主要是凌梓秋问，陈潇然在答，偶尔她也会对凌梓秋经历的旧世界的事情有些好奇，这时凌梓秋便会简要地和她讲讲。
这一问一答之下，凌梓秋也算是大概了解了他现在所处的新世界，尽管星星坠落、地球毁灭、人类穿越这种事听起来有些荒诞，但他也知道，荒诞已成为现实，从今往后，他要在全新的世界独自生活下去。
“哎呀，都这么晚了呀。”陈潇然起身看了眼窗外，感叹道：“好久没聊这么过瘾了。”
她回头看凌梓秋，笑道：“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
凌梓秋疑惑：“什么？”
“拍证件照，得给你办个居民身份证。”陈潇然从口袋里拿出她的手机，或华丽或可爱的小挂件们互相碰撞，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走到门厅处把灯都打开，而后示意凌梓秋靠着墙站：“来来来，微笑，笑一个～”
咔擦！
拍好后，陈潇然点开照片欣赏了一会：照片上的青年身形挺拔，面容清秀，瞳色是并不常见的浅棕色，右眼下方有一颗小痣。他的五官在面无表情时会显得有些冷漠，但现在微笑起来，倒是令人觉得亲近许多。
陈潇然满意道：“嗯，拍得不错。唔……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我带你熟悉一下所里的食堂，然后去领研究所的制服和发给你的新手机。”
“有劳了。”凌梓秋点了点头，陈潇然是个很热情的向导，虽然有时候她的话里会突然冒出些有关二进制、数据之类的奇怪名词，但总体来说也不影响理解。
也不知道护士小姐让我不要相信“数据论”，是为什么呢……凌梓秋一边跟着陈潇然，一边思维缓缓发散。
“啊！潇然姐！”
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凌梓秋回神看去，是一个穿着制服的男子，看着年龄二十出头。
明明年纪比对方小，不过陈潇然似乎很享受被叫“姐”的感觉，闻言笑眯眯道：“晚上好呀，小李。”
“晚上好啊姐，我刚吃完饭回来。”小李看了眼凌梓秋，摆摆手打了个招呼：“嗨！你就是那个锦……从总部来的大佬？”
凌梓秋没听清他停顿时吐出的那个字，有些无奈道：“我不是什么大佬。我叫凌梓秋。”
小李笑嘻嘻道：“凌哥。”
凌梓秋：“……”
“……我这么有名？”小李走后，凌梓秋小声问陈潇然。
“毕竟是今年咱们这第一个旧世界人类。”陈潇然道，“而且，总部对你的预估等级也已经传开了。估计对你有兴趣的人不少呢。”
凌梓秋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种被关注的感觉。
来到食堂，凌梓秋环顾周围一圈：整齐排列的桌椅，泾渭分明的窗口，让他有种回到了大学的感觉。目前为止，除了一开始醒来的医疗室环境让他感觉比较陌生，其他场景的风格倒是和以前的地球差别不大。从陈潇然口中，凌梓秋知道在这一千多年中，新世界的科技水平已经基本和毁灭前的旧世界持平，对于没有星眷者天赋的普通人来说，在这里生活就和活在旧世界差不多。
两人去打了菜，陈潇然慷慨地表示这顿她请，以表示对新人的欢迎。
怀着对新世界动植物味道的好奇，凌梓秋仔细地品尝了几样，最后有些好笑地发现——和以前地球上的食物几乎没什么区别。
不过他对新世界倒是又生出了几分亲近感来，回去是回不去了，在这里还能睹物思情。
这时候正值饭点，食堂里的人不少，不知是不是凌梓秋的错觉，他隐约感觉到时不时有人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夹杂着窃窃私语。
他们也知道我吗？
凌梓秋不由有些费解。和陈潇然熟悉的人看到他们走在一起，猜测出他的身份倒也合情合理，食堂的这么多人又是怎么知道他是谁的？难道他身上还有其他值得关注的东西？
凌梓秋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是旧世界常见的卫衣和牛仔裤，根据他对周围人的观察，这样的衣着在如今也依旧很常见。
桌子对面，陈潇然也感觉有些疑惑，道：“奇怪，研究所里又没有大范围传播你的照片，其他人也就是知道有个旧世界人类而已，怎么看这反应，居然不少人还认识你呢。”
她不是个喜欢把问题藏心里的人，当即就拿起手机嗒嗒嗒地摁了几下，看样子是在发消息。
过了会儿，应该是收到了回复，陈潇然眨了眨眼，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怎么了？”凌梓秋问。
“嗯……从哪里开始说起好呢……”陈潇然想了想，道：“咱研究所里有个喜欢钻研各种小技法的星眷者，我们都叫她狄姐。
“狄姐前阵子迷上了占星，经常向观星院那边的人请教，也像模像样地在所里算这算那，别说，还挺准的。这回你的事不是传得挺广的嘛，大家也就开玩笑地让她也算算。”
凌梓秋好奇道：“算出什么了？”
“说你是锦鲤，让咱们多拜拜你，会有好运。”
凌梓秋：“……”
他好像知道小李没说完的那个词是什么了。
“还靠着星星的启示画了一副你的肖像，诶，还真像，难怪那么多人都认识你了。”
“这也能有启示？”凌梓秋觉得多少有点离谱，“画成什么样了？”
陈潇然把手机转过来给凌梓秋看，是一张半身像，画风虽然有些卡通，特征却很明显，和真人一对比，很容易就能认出来。
没有见过我，真的能画到这个程度吗……凌梓秋看着那张图片，不由有些怔然。这和他印象中玄而又玄、时常含糊其辞的占星相去甚远。
“这事儿我居然不知道。”陈潇然鼓了鼓腮帮子，“出了几天外勤，错过了这么好玩的事，太可惜了。啊，不过我和锦鲤待了这么久，以后应该会走大运吧？”
“我觉得不用把这个当真……”凌梓秋无力道。说他是锦鲤还真是有点讽刺，他可和幸运搭不上边。
“星星不会说谎。”陈潇然笑着说。
不知为何，凌梓秋觉得少女这话别有深意。
在这个世界，超能力者也被称为星眷者。预示着旧世界灭亡的星星，在这里似乎有着更加超凡的地位。
“虽然狄姐也不是专业的观星者啦，但既然是好的预兆，那就当它是真的。”陈潇然下了定论，“走，咱们拿物资去。”
听到陈潇然的这番话，凌梓秋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而后开口问道：
“旧世界人类的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
是记忆吗？又或者是别的我不知道的东西？
闻言，陈潇然有些惊讶地看了眼面前神情平静的青年，他浅棕色的眸子里带着些警惕，显然，刚才的话并没有起到安抚作用，反而让他怀疑起来。
“你挺敏锐的嘛。其实，根据多年来的经验，我们发现旧世界人类成为‘星眷者’的概率远远高于新人类。”
星眷者？凌梓秋略微思考，对这个词进行了转换：“……超能力者？”
“没错！你很懂嘛！”陈潇然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就算这样，也不是每个旧世界人类都能成为星眷者吧？”凌梓秋还是有些疑惑，给每个人都许诺研究所的编制，他们的岗位不会饱和吗？
“哎呀，其实说是人多的时候，也不过每年送过来几十个罢了。像现在，都快半年了，也就来了你一个，就算是养闲人，研究所也养得起。”陈潇然摆摆手，而后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在凌梓秋脸上扫了扫，露出一个有些调皮的笑：“再说了，总部对你的等级预估可是很高的。”
凌梓秋：“……啊？”
陈潇然继续道：“B级往上。嗯，我们把星眷者的天赋等级分为S，A，B，C，D五档，每档里面还分不同阶级。即使是D级一阶，也比普通人要强出许多，B级的话，将来可是有机会进入研究所高层呢。虽然真实的天赋等级得等过两天你的身体完全恢复好了才能测，但是一般和总部给出的等级预估相差不会太大。”
凌梓秋笑了笑：“要是测出来天赋是D，或者是个普通人，我会被扫地出门吗？”
陈潇然有些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你不信我们就算了，能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而且那可是总部给出的预估，错不了的。”
凌梓秋：“毕竟我当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嘛。”
陈潇然摊手：“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时代变了，强大的星眷者可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呢。”
她对着凌梓秋眨了眨眼，轻笑道：“作为咱研究所收到的天赋最高的旧世界人类，你可得加油啊！”
凌梓秋不置可否，又问道：“你是星眷者吗？”
陈潇然道：“我的天赋比D级好点儿，但也还没够到C级的门槛。实力也不咋地，在咱们所里主要负责些调查整理的活，有时候接待一下送来的旧世界人类。不过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个聊天的工作的，我本来话就多，平时在那整理资料都快把我闷坏了。
凌梓秋笑笑：“那要接着聊吗？”
陈潇然双眼一亮：“好呀！”
……
这一聊就聊到了黄昏天色。
主要是凌梓秋问，陈潇然在答，偶尔她也会对凌梓秋经历的旧世界的事情有些好奇，这时凌梓秋便会简要地和她讲讲。
这一问一答之下，凌梓秋也算是大概了解了他现在所处的新世界，尽管星星坠落、地球毁灭、人类穿越这种事听起来有些荒诞，但他也知道，荒诞已成为现实，从今往后，他要在全新的世界独自生活下去。
“哎呀，都这么晚了呀。”陈潇然起身看了眼窗外，感叹道：“好久没聊这么过瘾了。”
她回头看凌梓秋，笑道：“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
凌梓秋疑惑：“什么？”
“拍证件照，得给你办个居民身份证。”陈潇然从口袋里拿出她的手机，或华丽或可爱的小挂件们互相碰撞，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走到门厅处把灯都打开，而后示意凌梓秋靠着墙站：“来来来，微笑，笑一个～”
咔擦！
拍好后，陈潇然点开照片欣赏了一会：照片上的青年身形挺拔，面容清秀，瞳色是并不常见的浅棕色，右眼下方有一颗小痣。他的五官在面无表情时会显得有些冷漠，但现在微笑起来，倒是令人觉得亲近许多。
陈潇然满意道：“嗯，拍得不错。唔……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我带你熟悉一下所里的食堂，然后去领研究所的制服和发给你的新手机。”
“有劳了。”凌梓秋点了点头，陈潇然是个很热情的向导，虽然有时候她的话里会突然冒出些有关二进制、数据之类的奇怪名词，但总体来说也不影响理解。
也不知道护士小姐让我不要相信“数据论”，是为什么呢……凌梓秋一边跟着陈潇然，一边思维缓缓发散。
“啊！潇然姐！”
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凌梓秋回神看去，是一个穿着制服的男子，看着年龄二十出头。
明明年纪比对方小，不过陈潇然似乎很享受被叫“姐”的感觉，闻言笑眯眯道：“晚上好呀，小李。”
“晚上好啊姐，我刚吃完饭回来。”小李看了眼凌梓秋，摆摆手打了个招呼：“嗨！你就是那个锦……从总部来的大佬？”
凌梓秋没听清他停顿时吐出的那个字，有些无奈道：“我不是什么大佬。我叫凌梓秋。”
小李笑嘻嘻道：“凌哥。”
凌梓秋：“……”
“……我这么有名？”小李走后，凌梓秋小声问陈潇然。
“毕竟是今年咱们这第一个旧世界人类。”陈潇然道，“而且，总部对你的预估等级也已经传开了。估计对你有兴趣的人不少呢。”
凌梓秋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种被关注的感觉。
来到食堂，凌梓秋环顾周围一圈：整齐排列的桌椅，泾渭分明的窗口，让他有种回到了大学的感觉。目前为止，除了一开始醒来的医疗室环境让他感觉比较陌生，其他场景的风格倒是和以前的地球差别不大。从陈潇然口中，凌梓秋知道在这一千多年中，新世界的科技水平已经基本和毁灭前的旧世界持平，对于没有星眷者天赋的普通人来说，在这里生活就和活在旧世界差不多。
两人去打了菜，陈潇然慷慨地表示这顿她请，以表示对新人的欢迎。
怀着对新世界动植物味道的好奇，凌梓秋仔细地品尝了几样，最后有些好笑地发现——和以前地球上的食物几乎没什么区别。
不过他对新世界倒是又生出了几分亲近感来，回去是回不去了，在这里还能睹物思情。
这时候正值饭点，食堂里的人不少，不知是不是凌梓秋的错觉，他隐约感觉到时不时有人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夹杂着窃窃私语。
他们也知道我吗？
凌梓秋不由有些费解。和陈潇然熟悉的人看到他们走在一起，猜测出他的身份倒也合情合理，食堂的这么多人又是怎么知道他是谁的？难道他身上还有其他值得关注的东西？
凌梓秋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是旧世界常见的卫衣和牛仔裤，根据他对周围人的观察，这样的衣着在如今也依旧很常见。
桌子对面，陈潇然也感觉有些疑惑，道：“奇怪，研究所里又没有大范围传播你的照片，其他人也就是知道有个旧世界人类而已，怎么看这反应，居然不少人还认识你呢。”
她不是个喜欢把问题藏心里的人，当即就拿起手机嗒嗒嗒地摁了几下，看样子是在发消息。
过了会儿，应该是收到了回复，陈潇然眨了眨眼，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怎么了？”凌梓秋问。
“嗯……从哪里开始说起好呢……”陈潇然想了想，道：“咱研究所里有个喜欢钻研各种小技法的星眷者，我们都叫她狄姐。
“狄姐前阵子迷上了占星，经常向观星院那边的人请教，也像模像样地在所里算这算那，别说，还挺准的。这回你的事不是传得挺广的嘛，大家也就开玩笑地让她也算算。”
凌梓秋好奇道：“算出什么了？”
“说你是锦鲤，让咱们多拜拜你，会有好运。”
凌梓秋：“……”
他好像知道小李没说完的那个词是什么了。
“还靠着星星的启示画了一副你的肖像，诶，还真像，难怪那么多人都认识你了。”
“这也能有启示？”凌梓秋觉得多少有点离谱，“画成什么样了？”
陈潇然把手机转过来给凌梓秋看，是一张半身像，画风虽然有些卡通，特征却很明显，和真人一对比，很容易就能认出来。
没有见过我，真的能画到这个程度吗……凌梓秋看着那张图片，不由有些怔然。这和他印象中玄而又玄、时常含糊其辞的占星相去甚远。
“这事儿我居然不知道。”陈潇然鼓了鼓腮帮子，“出了几天外勤，错过了这么好玩的事，太可惜了。啊，不过我和锦鲤待了这么久，以后应该会走大运吧？”
“我觉得不用把这个当真……”凌梓秋无力道。说他是锦鲤还真是有点讽刺，他可和幸运搭不上边。
“星星不会说谎。”陈潇然笑着说。
不知为何，凌梓秋觉得少女这话别有深意。
在这个世界，超能力者也被称为星眷者。预示着旧世界灭亡的星星，在这里似乎有着更加超凡的地位。
“虽然狄姐也不是专业的观星者啦，但既然是好的预兆，那就当它是真的。”陈潇然下了定论，“走，咱们拿物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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