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天赋检测
这晚，不知为何，凌梓秋在睡梦之中总循环看见中年男人试图施展能力的那个场景，那种呼吸不畅的感觉一遍一遍地袭来，弄得他早上醒来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凌梓秋揉了揉太阳穴，下床拉开窗帘，明亮的光线透进来照在他的脸上，令他眯了眯眼睛。
没有类似太阳的星球提供光照，未明星却依旧能做到昼夜更替，甚至白天的光线给人的感觉和阳光一模一样，实在是一大奇事。
对了，我记得今天是天赋检测的日子。
凌梓秋翻了翻手机，是今天下午两点，陈潇然说到时候会过来找他。
他照常去吃了个早饭，而后打开电视新闻，自己坐在书桌边翻看之前写的几篇日记。
他倒也不是想重温自己写的东西，只是一直有这个习惯，不管是写日记还是写作业，甚至以前考试做卷子，他都忍不住写一题看看上一题，生怕字迹突然消失了一样。
现在其实好多了，毕竟他知道字和人不一样，不会突然就消失不见。
翻到某一页时，凌梓秋的手指突然顿了一下。
刚才好像有一瞬间看到了奇怪的痕迹……
他把那一页立起来，对着光去看纸张的右下角。光线透过米黄色的纸张，在横纹之下，那并不明显的痕迹才清晰了起来：
两道弯线像是笑着的眼睛，下方是一撇一捺，一道向左，一道向右，像是胡子，最底下还画着月牙状的嘴。
这是……一个笑脸？还是老爷爷版的……
凌梓秋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确定这个痕迹是压折的巧合，还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他摩挲了一下这张纸的这一部分，指尖传来的触感很平整，没有压折的痕迹。不过要说是有人留下的，那会是谁呢？
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疑似笑脸的图案，不知道是用什么笔画上去的，不对着光几乎看不出来。
应该是这个本子被放到房间之前就留下的痕迹，难道是什么标记之类的……他又检查了下其他页，没发现类似的印记。
算了，就当是某种防伪标识吧。
凌梓秋合上本子，看到一旁他给小熊的画，还有小熊那天用来回答他问题的A4纸，便顺手拿起来墩了两下，把它们排整齐。
然而这一立起来，他就注意到，这两张纸上似乎也有刚才那种印记。准确地说，是在没有画的那张纸上，而桌上的其他白纸都没发现笑脸印记。
普通的A4纸……也需要做标记吗？还正好是有内容的这张。
凌梓秋虽然感觉有点不对，但这种一时半会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他合上笔记本，拿起手机刷了一会儿最星博客。经过这两天的潜水，他感觉自己已经能无缝融入新世界的网络环境中了，里面各种八卦趣闻、CP拉郎、阴阳怪气，和旧世界也没多大差别。
……
咚咚。
下午一点五十，正在闭目养神的凌梓秋听到了敲门声，起身打开门一看，正是陈潇然。
她今天穿着白色短款上衣，搭配粉色小短裙，扎着高马尾，看起来很有活力。
“出发！”她双手叉腰，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唇边的酒窝清晰可见。
“咱们要去的是检测室，负责你的检测的是我们第八小组的组长狄原。”陈潇然边走边介绍道，“狄叔是研究所的老人了，我还小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任职了，还经常说是看着我长大的，嘿嘿。
“狄叔看起来可能有点严肃，不过人挺好的。说起来咱小组的编制没满呢，要不把你安排在这儿好了……
“对了，昨晚保卫部抓了一个可疑人员，你知道不？他诱骗莎莎，想要盗取仓库物资牟利。咦，你知道啊？莎莎跟你讲的嘛？”
说着说着，两人乘坐电梯，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检测室。和其他房间不同的是，这里的房门是有些厚重的铁门，跟医院CT室的门有点像。
铁门打开了一半，陈潇然探身向里面看了看，喊了一声：“狄叔！我们能进来了吗？”
门内“嗯”了一声，陈潇然便示意凌梓秋跟着她进来。屋内没有窗户，灯光也不明亮，只开了靠近门口的那几盏，另外半边房间十分昏暗。
靠近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张办公桌，桌上还有电脑和机箱，电线延伸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留着寸头，戴着眼镜，眼窝微深，看上去不苟言笑。
“狄叔，是不是可以开始了？”陈潇然问了一句。
狄原点了点头：“对。”
凌梓秋注意到，狄原看到陈潇然的时候，视线会柔和许多，看来二人关系不错。
“你去那边坐着吧。喏，那里有个圆形的仪器，看到没？”
凌梓秋顺着狄原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靠近尽头的位置也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水晶球一样的东西。
看起来很像是静电球啊……他想起了那种一摸上去内部就会产生五颜六色电火花的球体。
“那是显影球。坐下来，戴上旁边的设备，然后集中注意力盯着它就行了。应该很容易理解吧？”狄原坐在电脑前点击了几下鼠标，又侧头看了看前方的情况：“对，就是这样。”
凌梓秋把那个看起来又像耳机又像头盔的东西戴上，周围的声音顿时被隔绝了许多。他看到对面狄原正认真地调试设备，陈潇然在狄原身旁站着，面露期待地看着电脑屏幕。
“狄叔，你咋这么平静呀？”陈潇然小声问道，“你不期待嘛，总部说B级以上，万一是A级天赋呢？”
狄原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沉声道：“潇然，别人什么天赋是别人的事，何况现在连S级天赋也出现了，还有什么好惊讶的。你应该更关注提升你自己的实力。”
“哎呀狄叔，耳朵都要听出茧子啦。”陈潇然不愿听他说教，作势捂了捂耳朵，“快开始测试吧。”
狄原无奈地叹了口气，按下了某个键。那一头，凌梓秋觉得眼前一花，原本空无一物的透明显影球里浮现出了一个彩色立方体。
立方体先是模糊了一下，而后逐渐变得清晰，像是有人在进行校准一样。
“嗯？他的精神力共鸣频率倒是有点特别。”狄原看了看屏幕上的数值，正在操作的手指顿了一下。
“好像……比我的高很多诶。”陈潇然一手掩唇，惊讶道：“这是不是说明……”
狄原摇了摇头：“这个频率因人而异，没什么特殊含义。”
他按了几下键盘，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了几个波形图，最上面的那条线杂乱而曲折，最底下则是一条直线。
陈潇然看向凌梓秋，青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显影球。她也曾做过天赋检测，知道上面会浮现出星空的影像，影像越清晰则代表精神力强度越高，也就是天赋越高，最后通过量化的指标将测试出来的数值转化为对应的天赋等级。
事实上，通过那个头戴式设备输入的是一段调制波，携带的是经过特殊编码的星空信息，刚才的校准就是为了确保这段信息能完整清晰地传递给受试者。但这和之前立方体的影像可不同，受试者的精神力强度决定了其能解析出的信息数量，这一点也会直观地体现在显影球中影像的清晰程度上。
这时，显影球忽然亮了一下。那一瞬间，陈潇然看到了其中如墨般漆黑的夜空，以及显得格外明亮的点点星光。
她刚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显影球就黯淡了下去，黯淡得几乎透明，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到其中的影像。
“诶？刚才是怎么回事？”陈潇然有点懵，忙问狄原：“我看到显影球亮了一下，里面的景象很清晰，怎么转眼就没了？它是不是坏了啊？”
“亮了一下？我没看到啊。”狄原皱了皱眉。
“狄叔，你一直看着电脑屏幕，当然看不到显影球亮了……”
“我不是说显影球。”狄原盯着底下的波形图，“你看这个响应波形，幅值很低，从数值来看，他的精神力强度只堪堪够到D级的门槛。这个强度是不可能让显影球呈现清晰的景象的。
“你看到的可能是一瞬间的异常信号，这种不稳定的值经过滤波会被滤掉，没有参考价值。”
“这样啊……”陈潇然盯着那个波形看了几秒，反复确认了几次，有些失落，“不应该啊。”
“总部的预估评级未必就是正确的，但测试的数据却是实打实的。既然是预测，相差大一点也是常有的事。”狄原说着点击了打印的按钮，一旁的打印机开始嗡嗡作响。
“那狄叔，能让他在我们小组工作吗？”
“你若想，我自然可以安排。”狄原看着她，推了推眼镜，严肃道：“不过你要知道，本来研究所对旧世界人类就有优待，这点已经让很多人有所不满。再安排一个刚刚到D1级天赋，连能不能觉醒都是未知数的人担任太好的职位，恐怕会引人非议，就算我们没意见，他自己也未必愿意。”
“好吧，我知道了……”陈潇然小声叹了口气。
测试结束后，显影球中的影像也随之消失。凌梓秋摘下头上的设备，起身向狄原和陈潇然走去。
“看来结果不是很理想？”他笑了笑，面上看不出什么期待或失望的情绪。
狄原闻言，倒是多看了他几眼，而后在打印出来的报告上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道：“D1级。你也别想太多，不能觉醒的话就过普通人的生活，也挺好的。”
“……”凌梓秋揉了揉太阳穴，下床拉开窗帘，明亮的光线透进来照在他的脸上，令他眯了眯眼睛。
没有类似太阳的星球提供光照，未明星却依旧能做到昼夜更替，甚至白天的光线给人的感觉和阳光一模一样，实在是一大奇事。
对了，我记得今天是天赋检测的日子。
凌梓秋翻了翻手机，是今天下午两点，陈潇然说到时候会过来找他。
他照常去吃了个早饭，而后打开电视新闻，自己坐在书桌边翻看之前写的几篇日记。
他倒也不是想重温自己写的东西，只是一直有这个习惯，不管是写日记还是写作业，甚至以前考试做卷子，他都忍不住写一题看看上一题，生怕字迹突然消失了一样。
现在其实好多了，毕竟他知道字和人不一样，不会突然就消失不见。
翻到某一页时，凌梓秋的手指突然顿了一下。
刚才好像有一瞬间看到了奇怪的痕迹……
他把那一页立起来，对着光去看纸张的右下角。光线透过米黄色的纸张，在横纹之下，那并不明显的痕迹才清晰了起来：
两道弯线像是笑着的眼睛，下方是一撇一捺，一道向左，一道向右，像是胡子，最底下还画着月牙状的嘴。
这是……一个笑脸？还是老爷爷版的……
凌梓秋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确定这个痕迹是压折的巧合，还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他摩挲了一下这张纸的这一部分，指尖传来的触感很平整，没有压折的痕迹。不过要说是有人留下的，那会是谁呢？
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疑似笑脸的图案，不知道是用什么笔画上去的，不对着光几乎看不出来。
应该是这个本子被放到房间之前就留下的痕迹，难道是什么标记之类的……他又检查了下其他页，没发现类似的印记。
算了，就当是某种防伪标识吧。
凌梓秋合上本子，看到一旁他给小熊的画，还有小熊那天用来回答他问题的A4纸，便顺手拿起来墩了两下，把它们排整齐。
然而这一立起来，他就注意到，这两张纸上似乎也有刚才那种印记。准确地说，是在没有画的那张纸上，而桌上的其他白纸都没发现笑脸印记。
普通的A4纸……也需要做标记吗？还正好是有内容的这张。
凌梓秋虽然感觉有点不对，但这种一时半会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他合上笔记本，拿起手机刷了一会儿最星博客。经过这两天的潜水，他感觉自己已经能无缝融入新世界的网络环境中了，里面各种八卦趣闻、CP拉郎、阴阳怪气，和旧世界也没多大差别。
……
咚咚。
下午一点五十，正在闭目养神的凌梓秋听到了敲门声，起身打开门一看，正是陈潇然。
她今天穿着白色短款上衣，搭配粉色小短裙，扎着高马尾，看起来很有活力。
“出发！”她双手叉腰，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唇边的酒窝清晰可见。
“咱们要去的是检测室，负责你的检测的是我们第八小组的组长狄原。”陈潇然边走边介绍道，“狄叔是研究所的老人了，我还小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任职了，还经常说是看着我长大的，嘿嘿。
“狄叔看起来可能有点严肃，不过人挺好的。说起来咱小组的编制没满呢，要不把你安排在这儿好了……
“对了，昨晚保卫部抓了一个可疑人员，你知道不？他诱骗莎莎，想要盗取仓库物资牟利。咦，你知道啊？莎莎跟你讲的嘛？”
说着说着，两人乘坐电梯，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检测室。和其他房间不同的是，这里的房门是有些厚重的铁门，跟医院CT室的门有点像。
铁门打开了一半，陈潇然探身向里面看了看，喊了一声：“狄叔！我们能进来了吗？”
门内“嗯”了一声，陈潇然便示意凌梓秋跟着她进来。屋内没有窗户，灯光也不明亮，只开了靠近门口的那几盏，另外半边房间十分昏暗。
靠近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张办公桌，桌上还有电脑和机箱，电线延伸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留着寸头，戴着眼镜，眼窝微深，看上去不苟言笑。
“狄叔，是不是可以开始了？”陈潇然问了一句。
狄原点了点头：“对。”
凌梓秋注意到，狄原看到陈潇然的时候，视线会柔和许多，看来二人关系不错。
“你去那边坐着吧。喏，那里有个圆形的仪器，看到没？”
凌梓秋顺着狄原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靠近尽头的位置也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水晶球一样的东西。
看起来很像是静电球啊……他想起了那种一摸上去内部就会产生五颜六色电火花的球体。
“那是显影球。坐下来，戴上旁边的设备，然后集中注意力盯着它就行了。应该很容易理解吧？”狄原坐在电脑前点击了几下鼠标，又侧头看了看前方的情况：“对，就是这样。”
凌梓秋把那个看起来又像耳机又像头盔的东西戴上，周围的声音顿时被隔绝了许多。他看到对面狄原正认真地调试设备，陈潇然在狄原身旁站着，面露期待地看着电脑屏幕。
“狄叔，你咋这么平静呀？”陈潇然小声问道，“你不期待嘛，总部说B级以上，万一是A级天赋呢？”
狄原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沉声道：“潇然，别人什么天赋是别人的事，何况现在连S级天赋也出现了，还有什么好惊讶的。你应该更关注提升你自己的实力。”
“哎呀狄叔，耳朵都要听出茧子啦。”陈潇然不愿听他说教，作势捂了捂耳朵，“快开始测试吧。”
狄原无奈地叹了口气，按下了某个键。那一头，凌梓秋觉得眼前一花，原本空无一物的透明显影球里浮现出了一个彩色立方体。
立方体先是模糊了一下，而后逐渐变得清晰，像是有人在进行校准一样。
“嗯？他的精神力共鸣频率倒是有点特别。”狄原看了看屏幕上的数值，正在操作的手指顿了一下。
“好像……比我的高很多诶。”陈潇然一手掩唇，惊讶道：“这是不是说明……”
狄原摇了摇头：“这个频率因人而异，没什么特殊含义。”
他按了几下键盘，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了几个波形图，最上面的那条线杂乱而曲折，最底下则是一条直线。
陈潇然看向凌梓秋，青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显影球。她也曾做过天赋检测，知道上面会浮现出星空的影像，影像越清晰则代表精神力强度越高，也就是天赋越高，最后通过量化的指标将测试出来的数值转化为对应的天赋等级。
事实上，通过那个头戴式设备输入的是一段调制波，携带的是经过特殊编码的星空信息，刚才的校准就是为了确保这段信息能完整清晰地传递给受试者。但这和之前立方体的影像可不同，受试者的精神力强度决定了其能解析出的信息数量，这一点也会直观地体现在显影球中影像的清晰程度上。
这时，显影球忽然亮了一下。那一瞬间，陈潇然看到了其中如墨般漆黑的夜空，以及显得格外明亮的点点星光。
她刚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显影球就黯淡了下去，黯淡得几乎透明，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到其中的影像。
“诶？刚才是怎么回事？”陈潇然有点懵，忙问狄原：“我看到显影球亮了一下，里面的景象很清晰，怎么转眼就没了？它是不是坏了啊？”
“亮了一下？我没看到啊。”狄原皱了皱眉。
“狄叔，你一直看着电脑屏幕，当然看不到显影球亮了……”
“我不是说显影球。”狄原盯着底下的波形图，“你看这个响应波形，幅值很低，从数值来看，他的精神力强度只堪堪够到D级的门槛。这个强度是不可能让显影球呈现清晰的景象的。
“你看到的可能是一瞬间的异常信号，这种不稳定的值经过滤波会被滤掉，没有参考价值。”
“这样啊……”陈潇然盯着那个波形看了几秒，反复确认了几次，有些失落，“不应该啊。”
“总部的预估评级未必就是正确的，但测试的数据却是实打实的。既然是预测，相差大一点也是常有的事。”狄原说着点击了打印的按钮，一旁的打印机开始嗡嗡作响。
“那狄叔，能让他在我们小组工作吗？”
“你若想，我自然可以安排。”狄原看着她，推了推眼镜，严肃道：“不过你要知道，本来研究所对旧世界人类就有优待，这点已经让很多人有所不满。再安排一个刚刚到D1级天赋，连能不能觉醒都是未知数的人担任太好的职位，恐怕会引人非议，就算我们没意见，他自己也未必愿意。”
“好吧，我知道了……”陈潇然小声叹了口气。
测试结束后，显影球中的影像也随之消失。凌梓秋摘下头上的设备，起身向狄原和陈潇然走去。
“看来结果不是很理想？”他笑了笑，面上看不出什么期待或失望的情绪。
狄原闻言，倒是多看了他几眼，而后在打印出来的报告上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道：“D1级。你也别想太多，不能觉醒的话就过普通人的生活，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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