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议论
……
“凌哥哥？凌哥哥！”
“……嗯？”
凌梓秋被身边由小渐大的声音唤醒，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莎莎正摇着他的手臂，见他睁开了眼睛，笑嘻嘻道：“已经很晚啦，凌哥哥，我们回去吧。”
凌梓秋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出头了。
“我睡了这么久吗？”他也有些意外，他记得自己准备和小熊说话的时候，时间还没到九点。
莎莎打了个哈欠：“对呀对呀。我都快睡饱了。等下回房间马上洗漱睡觉，不玩手机了。”
两人站起身来。因为久坐供血不足，凌梓秋一时间觉得脑子嗡嗡的，就靠在墙上缓了会。
“好了，走吧，莎莎。”
“嘘……等等，凌哥哥。”莎莎突然把食指放到唇上，小脸严肃，一副警惕的样子：“有人来了。”
说罢拉着凌梓秋就往拐角处躲去。
“……诶？”
凌梓秋一边被她带着走，一边也凝神听了听楼梯间的动静。好像是有脚步声传来，还不止一个。
等到莎莎在楼梯间背面躲好，凌梓秋才小声问她：“他们应该是研究所的员工吧？我们为什么要躲呢？”
“呃，这个，这个……”莎莎有些不好意思，“大家不准我到天台来玩嘛，我不想被发现以后又被说教一通……”
凌梓秋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看你那么紧张，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这时脚步声的主人已经上到了顶楼，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唉——哟！天台的空气就是好啊。”
另一个声音道：“是啊，地方也大。”
“两个年轻男员工，看样子是来天台活动的。”凌梓秋对莎莎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回去再走吧。”
莎莎点了点头。
咔擦，咔擦——！
打火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的声音，有些含糊，像是嘴里叼着什么东西：“哎，宇鹏啊，你说这星眷者点起烟来，是不是也比咱们方便？”
另一个男子哈哈大笑：“那可不嘛！现在拿打火机点烟，都low了！以前那些有钱人拿镶钻的打火机打火，现在也升级了，改用刻印石了！你说有趣不有趣？”
“嗨。”之前的男子不以为然地嘲笑了一声，“刻印石那玩意仓库都堆得快放不下了，又不好看，平平无奇的，也不知道怎么流行起来的。”
“图个噱头呗。星眷者嘛。”
“说起这个，昨晚那事你知道吧？”
凌梓秋听到这里，看了莎莎一眼。女孩嘴角向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这是我今天第几次听到关于这件事的讨论了？陈潇然提过一次，食堂里有人讨论，再加上现在……
凌梓秋大致算了算，发现今天已经听到三次了。这事流传得还真是沸沸扬扬。
那男人吐了口烟气，继续说道：“要我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所里就是瓜太少了，大家没啥可以聊的。”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刻印石不稀罕，但那人试图伤人，就要罪加一等了。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那一把年纪的，这么容易冲动。”
“现在是莎莎在协助管理仓库，虽然那里没什么贵重东西，但她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哪里懂那么多弯弯绕绕，给点糖果就被骗走了吧。”
“就是啊，要我说就别让她管事，一心修炼才是正道嘛。这本来就是大家对她的期待，不然她一个孤儿，要是没有这点天赋……”
那声音顿了顿，没继续往下说。
凌梓秋觉得自己左手边的衣袖紧了紧，侧头一看，原来是莎莎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东西。
“莎莎。”
他蹲下身来，看着女孩的眼睛，轻声道：“别在意这种话。”
莎莎的眼眶有点红，泪水在其中快速积聚。她抿紧了嘴，倔强地忍耐着，但还是有两行清泪自眼角流下。
凌梓秋有点心疼，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那两个年轻男人又在天台站了一会，聊了些有的没的。吸完一支烟后，便各自下楼了。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莎莎沉默了一会，轻轻扯了扯凌梓秋的衣袖：“……凌哥哥，我们走吧。”
她的声音除了一点轻微的鼻音，已经听不出什么异样。
似乎是感受到凌梓秋目光里隐含的担忧，莎莎对着他笑了一下：“我已经没事啦，其实这不算什么的。”
那个笑容既灿烂，又倔强，那双圆圆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
“他们说得对，我确实应该更努力地修炼，不能辜负大家的期待。”
“莎莎……”
“凌哥哥放心，我会靠自己，还有哥哥姐姐的帮助的，一定远离坏人。”
凌梓秋见她已经调整好心态，也就没再说什么，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天台。
……
回到房间后，凌梓秋收拾了一下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大部分都得在离开研究所之后重新置办。
不过，日记本、还有给小熊画的那幅画得带走。
凌梓秋坐在桌前写今天的日记，不管发生什么，这件事情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
“你知道吗，小熊说我像星星。这感觉真奇妙，当我们在地面上看天空的时候，天空上的居民看到的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如果天地翻转，星星成了人类，人类也就成了他们眼中的星星……”
他写到这里，似乎也被自己的奇思妙想说服了，不由得微微一笑。
“提到这个，我倒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那时候我在街边看一个叔叔表演魔术，从那个礼帽里变出了扑克牌、玫瑰花、还有白鸽。当时我不懂那么多，就觉得真是太厉害了。于是我问他，能不能帮我把珮珮变回来？
“那个叔叔愣了一下，最后跟我说，他把那个叫珮珮的女孩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她会一直注视着人间。
“……我想，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术师。”
……
写完日记，凌梓秋又检查了一遍少得可怜的行李，把证件也放了进去。至于信息表和合同，因为他不会成为研究所的员工，也就没必要填了。他当时没着急填，就是感觉可能会有意外状况发生，没想到这次猜得还挺准。
研究所总部在把旧世界人类被送到这里的时候，还给他们分配了“生活基金”，凌梓秋也不例外。据陈潇然所说，这笔钱的归属是他而不是研究所，所以他就算离开研究所也不是“净身出户”，这个生活基金足够让他先安定下来，再慢慢过渡到找工作养活自己的阶段。
说实话，别说其他人了，凌梓秋自己都觉得研究所乃至背后的最高法院是不是对旧世界人类太好了点。虽然他们宣称旧世界人类是由研究所重构出来的，从这个角度来看，稍微照顾一下旧世界人类的生活倒也无可厚非，但凌梓秋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连莎莎在听说他要离开的第一反应都是“是不是升迁了”，这一点实在不合常理。旧世界人类比新世界人类更容易成为星眷者的这个特性就这么重要吗？而且明明也只有十之一二的概率，大部分还是普通人啊。
“凌哥哥？凌哥哥！”
“……嗯？”
凌梓秋被身边由小渐大的声音唤醒，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莎莎正摇着他的手臂，见他睁开了眼睛，笑嘻嘻道：“已经很晚啦，凌哥哥，我们回去吧。”
凌梓秋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出头了。
“我睡了这么久吗？”他也有些意外，他记得自己准备和小熊说话的时候，时间还没到九点。
莎莎打了个哈欠：“对呀对呀。我都快睡饱了。等下回房间马上洗漱睡觉，不玩手机了。”
两人站起身来。因为久坐供血不足，凌梓秋一时间觉得脑子嗡嗡的，就靠在墙上缓了会。
“好了，走吧，莎莎。”
“嘘……等等，凌哥哥。”莎莎突然把食指放到唇上，小脸严肃，一副警惕的样子：“有人来了。”
说罢拉着凌梓秋就往拐角处躲去。
“……诶？”
凌梓秋一边被她带着走，一边也凝神听了听楼梯间的动静。好像是有脚步声传来，还不止一个。
等到莎莎在楼梯间背面躲好，凌梓秋才小声问她：“他们应该是研究所的员工吧？我们为什么要躲呢？”
“呃，这个，这个……”莎莎有些不好意思，“大家不准我到天台来玩嘛，我不想被发现以后又被说教一通……”
凌梓秋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看你那么紧张，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这时脚步声的主人已经上到了顶楼，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唉——哟！天台的空气就是好啊。”
另一个声音道：“是啊，地方也大。”
“两个年轻男员工，看样子是来天台活动的。”凌梓秋对莎莎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回去再走吧。”
莎莎点了点头。
咔擦，咔擦——！
打火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的声音，有些含糊，像是嘴里叼着什么东西：“哎，宇鹏啊，你说这星眷者点起烟来，是不是也比咱们方便？”
另一个男子哈哈大笑：“那可不嘛！现在拿打火机点烟，都low了！以前那些有钱人拿镶钻的打火机打火，现在也升级了，改用刻印石了！你说有趣不有趣？”
“嗨。”之前的男子不以为然地嘲笑了一声，“刻印石那玩意仓库都堆得快放不下了，又不好看，平平无奇的，也不知道怎么流行起来的。”
“图个噱头呗。星眷者嘛。”
“说起这个，昨晚那事你知道吧？”
凌梓秋听到这里，看了莎莎一眼。女孩嘴角向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这是我今天第几次听到关于这件事的讨论了？陈潇然提过一次，食堂里有人讨论，再加上现在……
凌梓秋大致算了算，发现今天已经听到三次了。这事流传得还真是沸沸扬扬。
那男人吐了口烟气，继续说道：“要我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所里就是瓜太少了，大家没啥可以聊的。”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刻印石不稀罕，但那人试图伤人，就要罪加一等了。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那一把年纪的，这么容易冲动。”
“现在是莎莎在协助管理仓库，虽然那里没什么贵重东西，但她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哪里懂那么多弯弯绕绕，给点糖果就被骗走了吧。”
“就是啊，要我说就别让她管事，一心修炼才是正道嘛。这本来就是大家对她的期待，不然她一个孤儿，要是没有这点天赋……”
那声音顿了顿，没继续往下说。
凌梓秋觉得自己左手边的衣袖紧了紧，侧头一看，原来是莎莎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东西。
“莎莎。”
他蹲下身来，看着女孩的眼睛，轻声道：“别在意这种话。”
莎莎的眼眶有点红，泪水在其中快速积聚。她抿紧了嘴，倔强地忍耐着，但还是有两行清泪自眼角流下。
凌梓秋有点心疼，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那两个年轻男人又在天台站了一会，聊了些有的没的。吸完一支烟后，便各自下楼了。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莎莎沉默了一会，轻轻扯了扯凌梓秋的衣袖：“……凌哥哥，我们走吧。”
她的声音除了一点轻微的鼻音，已经听不出什么异样。
似乎是感受到凌梓秋目光里隐含的担忧，莎莎对着他笑了一下：“我已经没事啦，其实这不算什么的。”
那个笑容既灿烂，又倔强，那双圆圆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
“他们说得对，我确实应该更努力地修炼，不能辜负大家的期待。”
“莎莎……”
“凌哥哥放心，我会靠自己，还有哥哥姐姐的帮助的，一定远离坏人。”
凌梓秋见她已经调整好心态，也就没再说什么，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天台。
……
回到房间后，凌梓秋收拾了一下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大部分都得在离开研究所之后重新置办。
不过，日记本、还有给小熊画的那幅画得带走。
凌梓秋坐在桌前写今天的日记，不管发生什么，这件事情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
“你知道吗，小熊说我像星星。这感觉真奇妙，当我们在地面上看天空的时候，天空上的居民看到的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如果天地翻转，星星成了人类，人类也就成了他们眼中的星星……”
他写到这里，似乎也被自己的奇思妙想说服了，不由得微微一笑。
“提到这个，我倒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那时候我在街边看一个叔叔表演魔术，从那个礼帽里变出了扑克牌、玫瑰花、还有白鸽。当时我不懂那么多，就觉得真是太厉害了。于是我问他，能不能帮我把珮珮变回来？
“那个叔叔愣了一下，最后跟我说，他把那个叫珮珮的女孩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她会一直注视着人间。
“……我想，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魔术师。”
……
写完日记，凌梓秋又检查了一遍少得可怜的行李，把证件也放了进去。至于信息表和合同，因为他不会成为研究所的员工，也就没必要填了。他当时没着急填，就是感觉可能会有意外状况发生，没想到这次猜得还挺准。
研究所总部在把旧世界人类被送到这里的时候，还给他们分配了“生活基金”，凌梓秋也不例外。据陈潇然所说，这笔钱的归属是他而不是研究所，所以他就算离开研究所也不是“净身出户”，这个生活基金足够让他先安定下来，再慢慢过渡到找工作养活自己的阶段。
说实话，别说其他人了，凌梓秋自己都觉得研究所乃至背后的最高法院是不是对旧世界人类太好了点。虽然他们宣称旧世界人类是由研究所重构出来的，从这个角度来看，稍微照顾一下旧世界人类的生活倒也无可厚非，但凌梓秋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连莎莎在听说他要离开的第一反应都是“是不是升迁了”，这一点实在不合常理。旧世界人类比新世界人类更容易成为星眷者的这个特性就这么重要吗？而且明明也只有十之一二的概率，大部分还是普通人啊。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