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离开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笔生活基金确实是凌梓秋现在很需要的东西。他毕竟是旧世界人类，就算新世界再怎么接近旧世界的发展水平，内部也依然有细微的不同之处。他虽然是大学毕业，但想要在这里找到个能糊口又有一定空闲时间的工作也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在那之前，他需要一笔钱来安顿自己。
明天又是重新开始的一天了，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凌梓秋进行了一个深呼吸，关闭了房间的灯。
来自401房间的灯光熄灭，向阳城里逐渐稀疏的灯光又少了一片。而在它的头顶，美丽的星空永世不变，默默地发出自己的光芒。
……
5月7日，阴天。
见惯了前几天的明媚天气，凌梓秋看到外面阴沉沉的天色还有些不太习惯。
他把东西拿好，根据陈潇然的指示找到了人力资源部的位置，在工作人员有些好奇又有些不解的注视下办完了手续，就此变成了自由人（无业游民）。
陈潇然还带着莎莎过来送了送他，少女脸上已经看不到昨天的失落，又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莎莎满脸不舍，挥着手和他告别。
“凌大哥，这边右拐走个几百米就是地铁站了。”陈潇然给他指路，挥了挥手：“欢迎再来研究所噢！我可以请客……吃食堂！”
“你提醒我了，”凌梓秋笑道，“我还欠你一顿饭呢。下次一定。”
“凌哥哥，下次莎莎出外勤的时候去看你~”莎莎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好~”
凌梓秋再次挥手，而后转头向地铁站的方向走去。陈潇然目送他离开，面上还是那副微笑的表情。
“潇然姐？你在发呆吗？”
“嗯？”听到莎莎的声音，陈潇然这才回过神来，牵起女孩的手，“噢，没事。莎莎，我们回去吧。”
……
“各位乘客，开往经天东路方向的列车即将进站，请勿靠近屏蔽门。请排队候车，并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熟悉又陌生的播报音从头顶传来，凌梓秋看着屏蔽门中映出的自己的身影，有一瞬间觉得回到了旧世界。那种乘着地铁在城市间穿梭的感觉已经从血液渗透进了灵魂，成为了几乎每个现代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抬头看着长条形的电子屏，研究所站是右侧倒数第四个站，而他现在要坐到向阳南站换乘另一条线路，前往靠近市中心的新街口。
这几天他一直有关注工作、租房的信息，提出离开研究所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考虑。他已经物色好了一个不错的一居室，准备今天去看一下，若是没问题就定下来了。
嘀——嘀——
屏蔽门缓缓打开，凌梓秋怀着一种莫名的怀念，登上了新世界的地铁。
……
“前方到站：新街口站，请不要倚靠车门，请从列车前进方向左侧车门下车。此站可换乘二号线、三号线、鲤阳线。”
因为接近市中心，这个站的人流量很大，形形色色的人们上上下下，凌梓秋与他们擦肩而过，像一滴水滴入大海，很快就了无痕迹。
三号口出去后，左转，直行，再右转……
他打开这片区域的地图，大概记住了路线。这个世界没有足够精度的导航，作为一定程度上的替代，各地的电子地图都做得非常全面且详细。
至于为什么没有卫星导航技术，就要从未明星的“空禁”说起了。
未明星上的科技水平已经基本和21世纪的地球持平，然而有一点做不到——那就是飞行。不管是乘坐飞机赶路还是乘坐火箭去往太空，都不是人类科技能做到的。人们猜想，未明星有一条覆盖整个星球的“命题”，那就是生物不能离地超过500米。这是星球的特性和法则，打破它的难度和后果比打破人为设定的律法要大得多。
此外，未明星外有一层“星冕”，以24小时为周期，从暗到亮再到暗。这层星冕是星球不依靠其他恒星的光芒却能实现昼夜交替的原因，也是人类到达太空的第二层阻碍。人类此前尝试发射装有摄像头的无人飞行器，却在将要到达太空时整个融化，因此向太空中发射卫星的设想只能半途夭折。
没了卫星，高精度的定位以及基于此的导航也就无从谈起，因此新世界中的人类出行还是主要靠电子地图和他人指路。
……
翠竹小区，一个历史悠久的小区。
尽管地面还算干净整洁，绿化带的植物们也经过了修剪，但还是难掩从房屋本身透出的老旧气息。灰蒙蒙的外墙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阳台的铁栏杆也都锈迹斑斑，三三两两的衣服随风摇曳，给这些老房子增添了些许生活气息。
不过，老房子虽然破旧，地理位置却是极好。接近市中心，旁边交通便捷，又有繁华的商业街，周围的写字楼鳞次栉比，是个热闹的地方。
热闹是好事，工作机会多，消息也更流通。
凌梓秋在小区门口拨打了房东的电话，因为已经提前联系过，房东很快就下来接他了。
“凌先生是吧？哎呀，小伙子长挺俊啊。”
胖胖的女房东乐呵呵笑着，眼角层叠的鱼尾纹显示出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您好，赵女士。”凌梓秋礼貌寒暄，“现在可以看房吗？”
“没问题，跟我来吧小伙子。哎呀，你叫我阿姨就行。”赵阿姨很热情，一边带路，一边跟凌梓秋唠嗑：
“小伙子，你是做啥工作的啊？哦，正准备找啊，那这个地方好，周围都是公司，不愁没工作。
“今年多大了啊？在哪读的大学？”
“……”凌梓秋在思考要不要说出真实的旧世界学校名称。
“哎，不想说也没事，是阿姨多问了。”还没等他想好，赵阿姨就自顾自地进行到了下一个话题：“来来来，就是这栋，你是要租顶层那间吧？”
凌梓秋点头：“对。”
“顶层视野开阔，风景好，离楼顶天台也近，衣服被子啥的可以拿上去晒。”赵阿姨说，“就是咱这小区老，原来没装电梯，都是同一栋楼的业主商量好了请人装的。这一栋住的人少，业主也没达成一致，最后就没装。唉，就是爬楼梯要辛苦点了。”
凌梓秋倒不是很介意这个：“没事阿姨，就六楼。”
赵阿姨闻言咯咯笑道：“是喽，年轻人多锻炼锻炼也好，不然整天打电脑、刷手机，身体都虚了。”
“您说得对。”
明天又是重新开始的一天了，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凌梓秋进行了一个深呼吸，关闭了房间的灯。
来自401房间的灯光熄灭，向阳城里逐渐稀疏的灯光又少了一片。而在它的头顶，美丽的星空永世不变，默默地发出自己的光芒。
……
5月7日，阴天。
见惯了前几天的明媚天气，凌梓秋看到外面阴沉沉的天色还有些不太习惯。
他把东西拿好，根据陈潇然的指示找到了人力资源部的位置，在工作人员有些好奇又有些不解的注视下办完了手续，就此变成了自由人（无业游民）。
陈潇然还带着莎莎过来送了送他，少女脸上已经看不到昨天的失落，又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莎莎满脸不舍，挥着手和他告别。
“凌大哥，这边右拐走个几百米就是地铁站了。”陈潇然给他指路，挥了挥手：“欢迎再来研究所噢！我可以请客……吃食堂！”
“你提醒我了，”凌梓秋笑道，“我还欠你一顿饭呢。下次一定。”
“凌哥哥，下次莎莎出外勤的时候去看你~”莎莎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好~”
凌梓秋再次挥手，而后转头向地铁站的方向走去。陈潇然目送他离开，面上还是那副微笑的表情。
“潇然姐？你在发呆吗？”
“嗯？”听到莎莎的声音，陈潇然这才回过神来，牵起女孩的手，“噢，没事。莎莎，我们回去吧。”
……
“各位乘客，开往经天东路方向的列车即将进站，请勿靠近屏蔽门。请排队候车，并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熟悉又陌生的播报音从头顶传来，凌梓秋看着屏蔽门中映出的自己的身影，有一瞬间觉得回到了旧世界。那种乘着地铁在城市间穿梭的感觉已经从血液渗透进了灵魂，成为了几乎每个现代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抬头看着长条形的电子屏，研究所站是右侧倒数第四个站，而他现在要坐到向阳南站换乘另一条线路，前往靠近市中心的新街口。
这几天他一直有关注工作、租房的信息，提出离开研究所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考虑。他已经物色好了一个不错的一居室，准备今天去看一下，若是没问题就定下来了。
嘀——嘀——
屏蔽门缓缓打开，凌梓秋怀着一种莫名的怀念，登上了新世界的地铁。
……
“前方到站：新街口站，请不要倚靠车门，请从列车前进方向左侧车门下车。此站可换乘二号线、三号线、鲤阳线。”
因为接近市中心，这个站的人流量很大，形形色色的人们上上下下，凌梓秋与他们擦肩而过，像一滴水滴入大海，很快就了无痕迹。
三号口出去后，左转，直行，再右转……
他打开这片区域的地图，大概记住了路线。这个世界没有足够精度的导航，作为一定程度上的替代，各地的电子地图都做得非常全面且详细。
至于为什么没有卫星导航技术，就要从未明星的“空禁”说起了。
未明星上的科技水平已经基本和21世纪的地球持平，然而有一点做不到——那就是飞行。不管是乘坐飞机赶路还是乘坐火箭去往太空，都不是人类科技能做到的。人们猜想，未明星有一条覆盖整个星球的“命题”，那就是生物不能离地超过500米。这是星球的特性和法则，打破它的难度和后果比打破人为设定的律法要大得多。
此外，未明星外有一层“星冕”，以24小时为周期，从暗到亮再到暗。这层星冕是星球不依靠其他恒星的光芒却能实现昼夜交替的原因，也是人类到达太空的第二层阻碍。人类此前尝试发射装有摄像头的无人飞行器，却在将要到达太空时整个融化，因此向太空中发射卫星的设想只能半途夭折。
没了卫星，高精度的定位以及基于此的导航也就无从谈起，因此新世界中的人类出行还是主要靠电子地图和他人指路。
……
翠竹小区，一个历史悠久的小区。
尽管地面还算干净整洁，绿化带的植物们也经过了修剪，但还是难掩从房屋本身透出的老旧气息。灰蒙蒙的外墙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阳台的铁栏杆也都锈迹斑斑，三三两两的衣服随风摇曳，给这些老房子增添了些许生活气息。
不过，老房子虽然破旧，地理位置却是极好。接近市中心，旁边交通便捷，又有繁华的商业街，周围的写字楼鳞次栉比，是个热闹的地方。
热闹是好事，工作机会多，消息也更流通。
凌梓秋在小区门口拨打了房东的电话，因为已经提前联系过，房东很快就下来接他了。
“凌先生是吧？哎呀，小伙子长挺俊啊。”
胖胖的女房东乐呵呵笑着，眼角层叠的鱼尾纹显示出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您好，赵女士。”凌梓秋礼貌寒暄，“现在可以看房吗？”
“没问题，跟我来吧小伙子。哎呀，你叫我阿姨就行。”赵阿姨很热情，一边带路，一边跟凌梓秋唠嗑：
“小伙子，你是做啥工作的啊？哦，正准备找啊，那这个地方好，周围都是公司，不愁没工作。
“今年多大了啊？在哪读的大学？”
“……”凌梓秋在思考要不要说出真实的旧世界学校名称。
“哎，不想说也没事，是阿姨多问了。”还没等他想好，赵阿姨就自顾自地进行到了下一个话题：“来来来，就是这栋，你是要租顶层那间吧？”
凌梓秋点头：“对。”
“顶层视野开阔，风景好，离楼顶天台也近，衣服被子啥的可以拿上去晒。”赵阿姨说，“就是咱这小区老，原来没装电梯，都是同一栋楼的业主商量好了请人装的。这一栋住的人少，业主也没达成一致，最后就没装。唉，就是爬楼梯要辛苦点了。”
凌梓秋倒不是很介意这个：“没事阿姨，就六楼。”
赵阿姨闻言咯咯笑道：“是喽，年轻人多锻炼锻炼也好，不然整天打电脑、刷手机，身体都虚了。”
“您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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