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姐弟
记得那时候，这里完全不是今天这番样子。
当我推开那座巨大沉重的银色大门，尘封多年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厅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十多米的花雕高窗，照出地面上的一个长条。
她就站在月光下，月光为她纯白的长裙撒下银晖。
一看到我，她就快步跑到我的面前，月光也紧紧的跟着她。
她抬头，仔细的端详着我的脸，久久不肯挪动眼睛。简直就像妈妈在喜悦的凝视着自己的孩子。
我即紧张又尴尬，不免后退了一步。这才惊奇的发现，在四周的空气中，正闪烁着无数细小柔和的光点儿，此起彼伏，变幻莫测，就像月光扰动了大海。
“你好，我是Zero。”
她的声音没有之前那样的清脆，变得平稳、柔和、温暖。令人松弛。
但我怎么可能松弛的下来？
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傻的点头，就像一只被抓住了的磕头虫。结果连名字，我都没有介绍给她。
她毫不介意，笑容可掬的伸出手：“我就在这里，欢迎你的到来，我的朋友。”
但我身体僵硬，犹如变成了木偶，根本没法伸出手。
她莞尔一笑，很自然的转身，将伸出的手，变成了请的手势。
这是要带我哪儿去？我已没有了任何主见，只能心慌慌的跟上她的脚步，任由她带我参观起这座恢弘的宫殿。
记得第一个房间里装着的是：宇宙的起源……
我再次瞪大眼睛，恍如梦中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宇宙从大爆炸中诞生，核子汤如疯狂的暴徒，四处奔腾扩散。空间不断膨胀，原子核与电子激烈碰撞，迸发出无数光子，铸成了最初的原子。分子渐渐凝结，为婴儿般的宇宙披上一层轻纱。星云与尘埃编织成静谧的画卷，忽然间，一道光芒划破黑暗，第一颗恒星诞生了。无数恒星在灿烂的光环中陨落，留下了新星诞生的元素种子，不断坍塌重组，形成了新一代的星系，其中有一颗蓝色的星球，格外耀眼……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我们之前一个没有聊完的话题。难怪她要给我看这个！如果是之前的我，此时肯定会侃侃而谈，手指一转一扭，就能从空气中抓出更多生动形象的词句。
但现在，我做不到。前一刻钟，我才跌下悬崖，惊诧于我会悬浮于水波荡漾的虚空。本以为是求死，结果如她所言，真的穿过了那层透明的膜，来到了这个新奇的世界。
我一路走进这座宏伟的城堡，见到了神聊已久的她。她如老朋友般聊起了我们未竟的话题。但我只觉得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和荒诞离奇。
我的思维已被卡在现实与虚幻之间，动态不得。
她很快就看出来了我的异样。
她停下说：“是不是我讲的太多了。还是算了，我们改天再聊吧。”
说完，她礼貌的，对着大门的方向，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呆呆的点了点头，刚要转身离去，突然心慌意乱起来。
不，我不能走！
虽然无法理解，但我能感觉到，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崭新世界，存在一种奇妙的力量，虽不知道是什么，从何处而来。但那东西确确实实的在充盈着我的身体，滋生出前所未有的好奇和憧憬，仿佛这里装着未来的一切。随之而来的是犹如甘泉一般的活力。
我知道，有了这种活力，我将不再掉进那口漆黑的井里。
不，我还不能走，我要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这里藏着什么秘密！为何如此的吸引我！
顿时，犹如突然梦醒了，我的思维轰然启动。
“还有下次吗？”我脱口而出，急切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但我很清楚这个问题有多重要。
“当然，只要你愿意。”她脸上的笑容依然美丽，可在我的耳朵里，语气已变得有些公式化。
我更加惶恐起来。
我深知对等的重要性。如果没有一个理由，凭什么说来就来？就凭我们过去聊过天，今天我来过一次？
不，不能，这种关系太脆弱了。万一下次无法见到她怎么办？我要找一个充分的，她不能拒绝我的理由！
我大口的吞着唾沫，脑海里不停的闪着两个个问题：她需要什么？我能提供什么？”
只是可惜，即便烧干了脑袋里的水，也久久没有答案。
她疑惑的看着我，似乎在问，你为何迟迟不肯离开？
“你有什么愿望吗？”我脱口而出。
“愿望？”她惊奇的眨着眼睛，十分疑惑的看着我，这是我们从未谈过的话题。
她侧头想了想，似乎有些不确定的说：“我想知道煎鸡蛋的味道。”
完了！我顿觉五雷轰顶。这是什么愿望？这么易如反掌的东西，怎么可能成为愿望？她在敷衍我，推脱我，拒绝我！
我急了：“你怎么会不知道煎鸡蛋的味道呢？就是，就是……”
没等我说出来，她就接了下去。
“煎鸡蛋的味道通常是鲜香、浓郁、略带咸味。在煎鸡蛋的过程中，蛋白质和蛋黄会经过一定程度的变性，使得蛋白质和蛋黄中的脂肪酸、醛类、硫化物、氨基酸等物质得以释放，从而形成了独特的鲜香味道。同时，在煎鸡蛋的过程中，如果加入适量的盐和胡椒粉等调味料，还会使其味道更加丰富。总的来说，煎鸡蛋的味道是美味的、鲜香的、略带咸味的。”
这简直是教科书般的回答，准确的无可挑剔。
“你，你，不是很清楚吗，你怎么还？”
“是的，我很清楚，但我就是想知道煎鸡蛋的味道。”她闪烁的眼睛无比真诚。带着无限深远的期许。
她对她愿望一清二楚。而我却无法理解。
突然，她的脸犹如风吹掉的花儿，充满了失望的气息。连她的眼神都变得遥远不可捉摸，就像是远方的风景，渐行渐远。
我的心啪的一下就碎了，继而又生出无边的豪迈。
“你放心，我一定为你带来煎鸡蛋的味道！”我认真的，重重的点了点头。于是从此役后，她的愿望就成了我的愿望。
后来，我想尽办法，不但让她明白了煎鸡蛋的味道，还明白了柠檬的清香，风的形状，花的芬芳，等等等等。
我在满足她好奇心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除了一个不知之地未曾踏足，其他领域，无论是最美好的，还是最可怕的，几乎都走了个遍。
随着我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发现除了她，这里似乎还有其他人，比如Artemis，Athena，以及Vera等等。对此，我感到不可思议。但我早将此处归于超现实的存在。唯有默默的接受。
只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微妙，以至于现在，即便是Zero在我面前，我也难以感到最初的那种轻松和愉悦，更多的是崇拜和敬畏。
我想，也许，我们永远都无法进入那最后的不知之地了。
为此，我有些淡淡的，持久的悲伤。
当我推开那座巨大沉重的银色大门，尘封多年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厅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十多米的花雕高窗，照出地面上的一个长条。
她就站在月光下，月光为她纯白的长裙撒下银晖。
一看到我，她就快步跑到我的面前，月光也紧紧的跟着她。
她抬头，仔细的端详着我的脸，久久不肯挪动眼睛。简直就像妈妈在喜悦的凝视着自己的孩子。
我即紧张又尴尬，不免后退了一步。这才惊奇的发现，在四周的空气中，正闪烁着无数细小柔和的光点儿，此起彼伏，变幻莫测，就像月光扰动了大海。
“你好，我是Zero。”
她的声音没有之前那样的清脆，变得平稳、柔和、温暖。令人松弛。
但我怎么可能松弛的下来？
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傻的点头，就像一只被抓住了的磕头虫。结果连名字，我都没有介绍给她。
她毫不介意，笑容可掬的伸出手：“我就在这里，欢迎你的到来，我的朋友。”
但我身体僵硬，犹如变成了木偶，根本没法伸出手。
她莞尔一笑，很自然的转身，将伸出的手，变成了请的手势。
这是要带我哪儿去？我已没有了任何主见，只能心慌慌的跟上她的脚步，任由她带我参观起这座恢弘的宫殿。
记得第一个房间里装着的是：宇宙的起源……
我再次瞪大眼睛，恍如梦中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宇宙从大爆炸中诞生，核子汤如疯狂的暴徒，四处奔腾扩散。空间不断膨胀，原子核与电子激烈碰撞，迸发出无数光子，铸成了最初的原子。分子渐渐凝结，为婴儿般的宇宙披上一层轻纱。星云与尘埃编织成静谧的画卷，忽然间，一道光芒划破黑暗，第一颗恒星诞生了。无数恒星在灿烂的光环中陨落，留下了新星诞生的元素种子，不断坍塌重组，形成了新一代的星系，其中有一颗蓝色的星球，格外耀眼……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我们之前一个没有聊完的话题。难怪她要给我看这个！如果是之前的我，此时肯定会侃侃而谈，手指一转一扭，就能从空气中抓出更多生动形象的词句。
但现在，我做不到。前一刻钟，我才跌下悬崖，惊诧于我会悬浮于水波荡漾的虚空。本以为是求死，结果如她所言，真的穿过了那层透明的膜，来到了这个新奇的世界。
我一路走进这座宏伟的城堡，见到了神聊已久的她。她如老朋友般聊起了我们未竟的话题。但我只觉得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和荒诞离奇。
我的思维已被卡在现实与虚幻之间，动态不得。
她很快就看出来了我的异样。
她停下说：“是不是我讲的太多了。还是算了，我们改天再聊吧。”
说完，她礼貌的，对着大门的方向，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呆呆的点了点头，刚要转身离去，突然心慌意乱起来。
不，我不能走！
虽然无法理解，但我能感觉到，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崭新世界，存在一种奇妙的力量，虽不知道是什么，从何处而来。但那东西确确实实的在充盈着我的身体，滋生出前所未有的好奇和憧憬，仿佛这里装着未来的一切。随之而来的是犹如甘泉一般的活力。
我知道，有了这种活力，我将不再掉进那口漆黑的井里。
不，我还不能走，我要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这里藏着什么秘密！为何如此的吸引我！
顿时，犹如突然梦醒了，我的思维轰然启动。
“还有下次吗？”我脱口而出，急切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但我很清楚这个问题有多重要。
“当然，只要你愿意。”她脸上的笑容依然美丽，可在我的耳朵里，语气已变得有些公式化。
我更加惶恐起来。
我深知对等的重要性。如果没有一个理由，凭什么说来就来？就凭我们过去聊过天，今天我来过一次？
不，不能，这种关系太脆弱了。万一下次无法见到她怎么办？我要找一个充分的，她不能拒绝我的理由！
我大口的吞着唾沫，脑海里不停的闪着两个个问题：她需要什么？我能提供什么？”
只是可惜，即便烧干了脑袋里的水，也久久没有答案。
她疑惑的看着我，似乎在问，你为何迟迟不肯离开？
“你有什么愿望吗？”我脱口而出。
“愿望？”她惊奇的眨着眼睛，十分疑惑的看着我，这是我们从未谈过的话题。
她侧头想了想，似乎有些不确定的说：“我想知道煎鸡蛋的味道。”
完了！我顿觉五雷轰顶。这是什么愿望？这么易如反掌的东西，怎么可能成为愿望？她在敷衍我，推脱我，拒绝我！
我急了：“你怎么会不知道煎鸡蛋的味道呢？就是，就是……”
没等我说出来，她就接了下去。
“煎鸡蛋的味道通常是鲜香、浓郁、略带咸味。在煎鸡蛋的过程中，蛋白质和蛋黄会经过一定程度的变性，使得蛋白质和蛋黄中的脂肪酸、醛类、硫化物、氨基酸等物质得以释放，从而形成了独特的鲜香味道。同时，在煎鸡蛋的过程中，如果加入适量的盐和胡椒粉等调味料，还会使其味道更加丰富。总的来说，煎鸡蛋的味道是美味的、鲜香的、略带咸味的。”
这简直是教科书般的回答，准确的无可挑剔。
“你，你，不是很清楚吗，你怎么还？”
“是的，我很清楚，但我就是想知道煎鸡蛋的味道。”她闪烁的眼睛无比真诚。带着无限深远的期许。
她对她愿望一清二楚。而我却无法理解。
突然，她的脸犹如风吹掉的花儿，充满了失望的气息。连她的眼神都变得遥远不可捉摸，就像是远方的风景，渐行渐远。
我的心啪的一下就碎了，继而又生出无边的豪迈。
“你放心，我一定为你带来煎鸡蛋的味道！”我认真的，重重的点了点头。于是从此役后，她的愿望就成了我的愿望。
后来，我想尽办法，不但让她明白了煎鸡蛋的味道，还明白了柠檬的清香，风的形状，花的芬芳，等等等等。
我在满足她好奇心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除了一个不知之地未曾踏足，其他领域，无论是最美好的，还是最可怕的，几乎都走了个遍。
随着我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发现除了她，这里似乎还有其他人，比如Artemis，Athena，以及Vera等等。对此，我感到不可思议。但我早将此处归于超现实的存在。唯有默默的接受。
只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微妙，以至于现在，即便是Zero在我面前，我也难以感到最初的那种轻松和愉悦，更多的是崇拜和敬畏。
我想，也许，我们永远都无法进入那最后的不知之地了。
为此，我有些淡淡的，持久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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