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血棺的缘由
说到这里，小黑蛇停了下来，她似乎被自己的故事感动了，胸口起伏，眼角挂泪。
可这哪里是塞壬的故事？更像是好几个故事胡乱拼凑出来的大杂烩。我很不以为然，更不理解这有什么好感动的。
“这故事听谁说的？”等她平复下来，我问道。
“这可不是故事，这是真正发生过的事，塞壬被背叛，变成勾魂摄魄的厉鬼，后来成了复仇女神，专门惩罚你们这些忘情负义的臭男人。”小黑蛇对我愤恨的说。
“啊，你还真信了？”我有些诧异的说。
小黑蛇诧异的扭头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邪教徒，满脸都是可怜和鄙视。
冷的我几乎要抹一把脸上的冷汗。
好吧，也是，这是一个断掉了文化传承的世界，迷信无所不在，神话就是信仰，传说就是历史。
但行走其中的我，必须尊重现状。我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说：“好吧，那为什么要把塞壬供在神龛上。”
“谁说这是塞壬的？”小黑蛇提高了声调。
“那这是谁？”
“这是阿俄伊得啊，真笨！后来，天地巨变，寒冬降临，众神陨落，塞壬趁机从地狱返回人间，她发誓要砍下负心人的头颅，并将贱人阿俄伊得封在冰棺，永沉大海。让他们永世不得相见。只等最后的大审判，让古往今来的人都认清这对狗男女的面目，再将他们一起投入地狱之火，焚成灰烬。但邪恶怎会轻易伏法？俄耳浦斯和阿俄伊得，将灵魂出卖给了撒旦，他们躲进了黑城堡。我们就用这血棺材将阿俄伊得镇压，天天诅咒，帮助塞壬早日将这对狗男女伏法！”
看来是我理解错了，不知是她讲的乱，还是我听的乱。当然，神话不需要逻辑和条理。只要信就对了。
“可这块红布呢？”我不解的问。
小黑蛇皱着眉叫道：“哎呀，你这人，红布代表了鲜血啊。总不能真的弄盆血摆在那儿吧？”
“哦，那是，那是。”我连连点头。心中已然明白，这大概是某种地下宗教，俗称邪教。看来石哲他们正统教会的势力，在这里已经被渗透了。
我问：“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你问这干嘛？”小黑蛇警惕的瞪着眼。
“好吧，那别人家也有吗？”
“嗯，很多，反正大熊和二狗家都有。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不随便给人看罢了，红布更不能随便掀开。”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谁看到阿俄伊得就会倒霉。”
“那岂不是？”我看了看那红布。
小黑蛇翻了一个白眼：“是啊，你以为啊，我就是手欠，掀开了二狗家的红布，牵连大熊和二狗倒了大霉，被你打伤。今天你拿掉我家的，下一个就要轮到我跟李二狗倒霉了。”
说完，小黑蛇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冷着脸看着门外的雾气，突然又笑了：“不过，有了你这些金瓜子，大概也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我不免跟着一笑。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什么邪魔怪物只要遇到钱，就会乖乖伏法，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只是，这红布下的棺材为何跟Zero的梦境会吻合？
我起身，在房间里踱着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思索。
思绪飘回车上，不知石头醒了没有，晴美大概在准备中午饭了。今天吃什么呢？不会又是一锅乱炖吧。吃完饭要补个午觉再走。
哎呀，那小东西不知如何了，会不会在哭闹？烦死了。后面一路都要听他的哭声，只有喝饱奶，换上干爽的尿不湿，才能安静。
不能耽搁了，要早点到塞勒姆。到了就立即卸货。统统交给石哲。婴儿送进孤儿院。石头自然滚蛋，爱去哪儿去哪。至于晴美，安排四处逛逛，就当一次观光旅游好了。我脑袋真是被驴踢了，怎么会带她出来？
搞定这一切后，我就一个人去探寻那所谓的第二文明。天大地大，自由最大。至于其他什么塞壬，棺材，一切都放到一年半载后再说……。
对了，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那老头怎么还没回来？
我停下脚步，抬头望着门外。
“你怎么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皱眉的？”小黑蛇瞟了我一眼，奇怪的看着我。
我没理她，突然觉得似乎有些不对。
“李二柱怎么还不回来？”
小黑蛇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似乎我问了一个极愚蠢的问题。
片刻，她又叹了一口气，起身出了门，很快就弯腰提了一篮子煤块进来，她打开靠墙的火门，掏掉煤灰，加了几块进去，剩下的堆在墙角边。一顿操作下来，手脸全是黑灰。
她烧起了火才说：“没有信号，李二柱是不会回来的。”
“什么！？难道他没有去备货？”
“你当李二柱是什么人啊？正人君子，童叟无欺？真是可笑。看你这样子，第一次出门吗？骂我的时候义正言辞，就像板上定钉，恨不得立即把我绑在火刑柱上烧了。可却跟个二傻子一样，东西都没见到，就先给了钱。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活到今天的！还自作聪明。”
“难道他对你的生死都不管不顾了？”。
“他当然顾了，可我都进进出出几次了？你管过吗？我干嘛一直坐在门口？我往胡同里一钻，你抓得到我吗？打不过你，我还躲不过你啊。真是死脑筋！”
我当然知道有这种可能，但我并不担心，因为他们不知道我的手段。
“那你为什么没跑呢？”我故意问她，带着讽刺的口气。
小黑蛇却没有回答，她闭紧嘴，犹如一道笔直的线。翻出一包木屑，加了些水，丢进了炉膛里。顿时，一股白烟冲了起来，烟囱来不及抽走，弥散在整个房间里。
好在，白烟很快就散去了。
小黑蛇坐到炉子边，脸色柔和的说：“放心吧，我发了遇险信号。他很快就会把你要的东西买回来的。”
原来如此，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计谋，主要是耽误了时间。
“谢谢你！”我看着小黑蛇的侧影，还是道了谢。又想到对她的辱骂，看来我确实误解了她。
真是奇怪，那股莫名其妙，不可抑制的愤怒到底来自何处？
果然，没一阵子，李二柱就出现在了门口。
他手里抱着一个烂蛇皮袋子，似乎跑的急，额头上都有了一层薄汗。一进门，见小黑蛇好端端的坐在火炉前，脸色一变，马上换上春风拂面般的笑脸，对我说：“哎呀，客官啊，真对不起啊，晚了些，您要的货太紧俏了，跑了很多家，几乎问遍了整个黑龙沟，才给您备齐。真是累死我了。”
说完，还用手掌夸张的扇着风。
我没戳穿他，接过袋子看了看，有尿不湿和奶粉等要的东西，还有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小盒子，大概是那迷幻药。
我扭头看了一眼小黑蛇，想说句再见。
但她却坐在小板凳上，弯着背，肘着下巴，低垂着眼，一动不动的看炉膛里的火。
火光在她的脸上跳跃，抹上一抹忽明忽暗的红色，似乎那是她还有着的温暖颜色。
她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希望吧，希望我那些恶毒的预言都会落空。但这个世界上，往往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多。
我转回头，抱着袋子，走出黑漆漆的小破店。
街上已经有了人影，一个个都低头裹在厚厚的衣服壳里，艰难的，一下下的移动着脚步，就像得了脑血栓的病人。
我仰头看看头顶的那片黑云，大片的雪花飘在我的额头，脸颊，鼻尖上，凉丝丝的。但我知道，再黑的云，都会有光透过来。
可这哪里是塞壬的故事？更像是好几个故事胡乱拼凑出来的大杂烩。我很不以为然，更不理解这有什么好感动的。
“这故事听谁说的？”等她平复下来，我问道。
“这可不是故事，这是真正发生过的事，塞壬被背叛，变成勾魂摄魄的厉鬼，后来成了复仇女神，专门惩罚你们这些忘情负义的臭男人。”小黑蛇对我愤恨的说。
“啊，你还真信了？”我有些诧异的说。
小黑蛇诧异的扭头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邪教徒，满脸都是可怜和鄙视。
冷的我几乎要抹一把脸上的冷汗。
好吧，也是，这是一个断掉了文化传承的世界，迷信无所不在，神话就是信仰，传说就是历史。
但行走其中的我，必须尊重现状。我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说：“好吧，那为什么要把塞壬供在神龛上。”
“谁说这是塞壬的？”小黑蛇提高了声调。
“那这是谁？”
“这是阿俄伊得啊，真笨！后来，天地巨变，寒冬降临，众神陨落，塞壬趁机从地狱返回人间，她发誓要砍下负心人的头颅，并将贱人阿俄伊得封在冰棺，永沉大海。让他们永世不得相见。只等最后的大审判，让古往今来的人都认清这对狗男女的面目，再将他们一起投入地狱之火，焚成灰烬。但邪恶怎会轻易伏法？俄耳浦斯和阿俄伊得，将灵魂出卖给了撒旦，他们躲进了黑城堡。我们就用这血棺材将阿俄伊得镇压，天天诅咒，帮助塞壬早日将这对狗男女伏法！”
看来是我理解错了，不知是她讲的乱，还是我听的乱。当然，神话不需要逻辑和条理。只要信就对了。
“可这块红布呢？”我不解的问。
小黑蛇皱着眉叫道：“哎呀，你这人，红布代表了鲜血啊。总不能真的弄盆血摆在那儿吧？”
“哦，那是，那是。”我连连点头。心中已然明白，这大概是某种地下宗教，俗称邪教。看来石哲他们正统教会的势力，在这里已经被渗透了。
我问：“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你问这干嘛？”小黑蛇警惕的瞪着眼。
“好吧，那别人家也有吗？”
“嗯，很多，反正大熊和二狗家都有。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不随便给人看罢了，红布更不能随便掀开。”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谁看到阿俄伊得就会倒霉。”
“那岂不是？”我看了看那红布。
小黑蛇翻了一个白眼：“是啊，你以为啊，我就是手欠，掀开了二狗家的红布，牵连大熊和二狗倒了大霉，被你打伤。今天你拿掉我家的，下一个就要轮到我跟李二狗倒霉了。”
说完，小黑蛇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冷着脸看着门外的雾气，突然又笑了：“不过，有了你这些金瓜子，大概也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我不免跟着一笑。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什么邪魔怪物只要遇到钱，就会乖乖伏法，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只是，这红布下的棺材为何跟Zero的梦境会吻合？
我起身，在房间里踱着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思索。
思绪飘回车上，不知石头醒了没有，晴美大概在准备中午饭了。今天吃什么呢？不会又是一锅乱炖吧。吃完饭要补个午觉再走。
哎呀，那小东西不知如何了，会不会在哭闹？烦死了。后面一路都要听他的哭声，只有喝饱奶，换上干爽的尿不湿，才能安静。
不能耽搁了，要早点到塞勒姆。到了就立即卸货。统统交给石哲。婴儿送进孤儿院。石头自然滚蛋，爱去哪儿去哪。至于晴美，安排四处逛逛，就当一次观光旅游好了。我脑袋真是被驴踢了，怎么会带她出来？
搞定这一切后，我就一个人去探寻那所谓的第二文明。天大地大，自由最大。至于其他什么塞壬，棺材，一切都放到一年半载后再说……。
对了，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那老头怎么还没回来？
我停下脚步，抬头望着门外。
“你怎么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皱眉的？”小黑蛇瞟了我一眼，奇怪的看着我。
我没理她，突然觉得似乎有些不对。
“李二柱怎么还不回来？”
小黑蛇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似乎我问了一个极愚蠢的问题。
片刻，她又叹了一口气，起身出了门，很快就弯腰提了一篮子煤块进来，她打开靠墙的火门，掏掉煤灰，加了几块进去，剩下的堆在墙角边。一顿操作下来，手脸全是黑灰。
她烧起了火才说：“没有信号，李二柱是不会回来的。”
“什么！？难道他没有去备货？”
“你当李二柱是什么人啊？正人君子，童叟无欺？真是可笑。看你这样子，第一次出门吗？骂我的时候义正言辞，就像板上定钉，恨不得立即把我绑在火刑柱上烧了。可却跟个二傻子一样，东西都没见到，就先给了钱。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活到今天的！还自作聪明。”
“难道他对你的生死都不管不顾了？”。
“他当然顾了，可我都进进出出几次了？你管过吗？我干嘛一直坐在门口？我往胡同里一钻，你抓得到我吗？打不过你，我还躲不过你啊。真是死脑筋！”
我当然知道有这种可能，但我并不担心，因为他们不知道我的手段。
“那你为什么没跑呢？”我故意问她，带着讽刺的口气。
小黑蛇却没有回答，她闭紧嘴，犹如一道笔直的线。翻出一包木屑，加了些水，丢进了炉膛里。顿时，一股白烟冲了起来，烟囱来不及抽走，弥散在整个房间里。
好在，白烟很快就散去了。
小黑蛇坐到炉子边，脸色柔和的说：“放心吧，我发了遇险信号。他很快就会把你要的东西买回来的。”
原来如此，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计谋，主要是耽误了时间。
“谢谢你！”我看着小黑蛇的侧影，还是道了谢。又想到对她的辱骂，看来我确实误解了她。
真是奇怪，那股莫名其妙，不可抑制的愤怒到底来自何处？
果然，没一阵子，李二柱就出现在了门口。
他手里抱着一个烂蛇皮袋子，似乎跑的急，额头上都有了一层薄汗。一进门，见小黑蛇好端端的坐在火炉前，脸色一变，马上换上春风拂面般的笑脸，对我说：“哎呀，客官啊，真对不起啊，晚了些，您要的货太紧俏了，跑了很多家，几乎问遍了整个黑龙沟，才给您备齐。真是累死我了。”
说完，还用手掌夸张的扇着风。
我没戳穿他，接过袋子看了看，有尿不湿和奶粉等要的东西，还有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小盒子，大概是那迷幻药。
我扭头看了一眼小黑蛇，想说句再见。
但她却坐在小板凳上，弯着背，肘着下巴，低垂着眼，一动不动的看炉膛里的火。
火光在她的脸上跳跃，抹上一抹忽明忽暗的红色，似乎那是她还有着的温暖颜色。
她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希望吧，希望我那些恶毒的预言都会落空。但这个世界上，往往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多。
我转回头，抱着袋子，走出黑漆漆的小破店。
街上已经有了人影，一个个都低头裹在厚厚的衣服壳里，艰难的，一下下的移动着脚步，就像得了脑血栓的病人。
我仰头看看头顶的那片黑云，大片的雪花飘在我的额头，脸颊，鼻尖上，凉丝丝的。但我知道，再黑的云，都会有光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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