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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孤注一掷的现在 Make him an help for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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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

    明一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在21世纪的现代都市里。因为那些逐渐逼近的人影无不穿着漆黑的长袍,那长袍看起来像是以修道服为基础,融合上众多原始风格装饰品和花纹的产物。会让人想到游戏中那种“邪恶牧师”之类的敌对角色。极具原始感的长袍上的大号兜帽将来者的脸面遮住,只看得到他们喃喃自语的嘴巴上下开合。

    “我之前所说的‘小麻烦’就是这个。”

    少女自顾自地走近明一,简短地对当前的情况做了介绍。

    “我虽然用OPHIEL的力量干扰了许多人,但接受HAGITH吸引的人仅你一人。”她不无遗憾地抱怨着。“原以为可以吸引很多人呢,难道是我布置的祭坛被反向利用了吗?”

    “祭坛……是说这些吗?”

    明一看着四周的符文,却发现它们不知何时已被烧成灰烬,只剩纸灰如蝶般飘在自己身旁。

    “啊,正是如此。说不定他们也用了同样的术式……?不,也许是ARATHRON的效果……算了,考虑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少女不住地念叨着。

    “不过,虽然只有你一个人,但这足以说明HAGITH发挥了效用。这就说明你一定也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你居然……”明一气得半死,但当下的情况正越发地诡异起来。让明一不得不将视线转移到那些人身上。

    为首的黑袍男子从长袍中露出双手。他的左手上握着一柄纤细的十字护手匕首,匕首看起来相当朴素,整体的设计相比印象中的匕首更像是西欧中世纪长剑的缩小版,乌黑的木制刀鞘上装饰着奇异的塑料制镣琫,刀柄两侧的护手延伸出相当的距离。他拔出匕首,大约40厘米的菱形刀身反射着阳光,闪烁着阴冷的刺眼光芒。

    仿佛是响应这一行为,他身后的神秘人群体纷纷从袍中展现出武器。明一仔细观察着他们掏出的武器,都是些奇形怪状的兵器———有人拿着似乎经过手工涂装而使得外表呈现出蓝色的大号奖杯,不仅在表面有相当明显的积漆、颗粒等涂装工艺瑕疵,而且还有部分蹭漆、掉漆的现象。有人握持着翠绿色的疑似锯子的物品,可仔细一看那只是一把喷上了绿色油漆的圆盘形切披萨刀。有人则拿着一柄半透明的琥珀色短剑,可仔细一看那只是一个工艺粗糙的,如同新石器时代产物一样的无柄磨制短刀,原料似乎是那种用于制作啤酒瓶的黄色玻璃。更奇怪的是有人手持一把红色的雨伞像手杖一样撑在地上,可那把雨伞的握柄却是如枪托一样呈现出适宜握持的弧度,并在上端有一个扳机,似乎在其内部大有玄机。

    总而言之,虽然看起来诡异,但是只要仔细研究就会发现眼前的阵仗充斥着一股现代的气息。明一虽然不能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但仍然将少女护在身后,带着她慢慢向后退却。

    “他们是什么人?”

    明一这才想起询问少女这个重要的问题。

    “……如果我说他们是魔法师组成的神秘宗教团体,你会相信吗?”

    “魔法师……?”

    “正是如此。我出于某些原因正受到他们的追捕。不过他们似乎很害怕暴露,还特意‘封锁’了这个区域。”

    少女并不打算将求助的理由全盘托出,尽管仍有大量疑点,少女仍不由分说地摆出了拒绝交流的架势,明一只好作罢。不过考虑到她之前说的关于那些符咒的问题,明一只好暂定她所言属实,重新审视起眼前的敌人。

    “如果真如她所说,眼前的人是那种会用特别的方式发动攻击的人……”明一在心中琢磨着各种计划的可行性,凭着自己过去的些许刻板印象向身旁的少女发问:“他们会不会用一些超视距的打击?比如什么诅咒之类的……”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像你说的那种诅咒术式通常需要特定的环境、时间等条件,当前的情况恐怕做不到。例如驱使特定的灵体,需要准备与之相对应的护身符,以及长时间的斋戒、禁欲等预备工作。以他们……恐怕做不到。”

    少女冷不丁地反问了一句。

    “你对魔法有什么看法?”

    “哈哈,如果真是如此……”

    明一流着冷汗尴尬地笑着。

    “那就只能跑了吧!!”

    明一将少女拦腰扛起,立即转动身体向西方跑去。少女的身体极轻,对于明一而言几乎没有任何压力。明一在心中由衷地感谢不知为何没有行人的第十七学院区,因为自己目前的形象实在是充满了犯罪的可疑气息。而身后的黑袍大队也在瞬间分散开来,从各个岔道小路中穿行。

    “准备逃跑吗?好计策。如果逃出由他们布下结界的空间,也许会让我们不至于如此被动。”

    少女脸上挂着难以辨别态度的笑容。尽管明一的肩膀不住地击打着她的胸腹,她的语调却没有半点变化,就这样轻松地说着赞扬的话语。

    “不对。之前你有说过,他们害怕暴露……也就是说,比起逃避追击,我要让他们放弃追击!”

    明一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的计划,同时调整着呼吸,不至于在奔跑中岔气。“第十七学院区西边是第四商业区……现在应该不至于缺人。他们也许不会追进人多的地方!”

    “好想法,不过也许他们会借助数量优势围追堵截吧。”

    “……!他们对地形很熟悉吗!”

    明一发现了这句提醒中隐藏的信息。

    “正是如此。”

    “啧!”

    明一掏出手机,试图利用地图确认路线,可是不知为何手机仍然无法接收到信号,更别提打开地图。无法确定逃亡路线的明一只好向右侧的一处巷道里跑去,试图通过绕行避免战斗。

    “这是怎么回事……你有想法吗?”

    明一下意识地将问题归咎于魔法,向肩上的少女虚心求教。

    “嗯,这应该是地属性魔法的效果。”

    少女的双眼跟着明一奔跑抖动的节奏移动着,如同鸟类动物的头部一般保持着颇有些滑稽的平衡,就这样清晰地看见了明一手机的情况。

    “我们现在在偏北方向,对吗?”

    “……你对地形不熟悉的吗?!”

    “你以为我和他们是一伙的吗?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明一没有听清少女的回答,因为在他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位黑袍魔法师。他正是之前明一看到的那位手持绿色披萨刀的魔法师。

    “……属性为地。适宜的行星时尚未到来。”

    黑袍魔法师口中低语。

    “可恶!”

    明一暗自抱怨着。

    “色彩为绿色,象征为金属,以星币之形作为媒介……时间对不上。他会混合奥林匹克混沌魔法的方法论发动攻击,请注意。”

    少女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解说着。

    “别说这些我听不懂的啦!”

    明一难以压抑焦虑的情绪,忍不住大声呼喊起来。

    再看眼前的魔法师,他正高举起双手,两臂在头顶呈现出“V”字形,然后他的喉咙中传出了如歌一般的呼喊声。

    “AH-RAH-!!”

    “别让他完成联系,打断他。”

    少女的声音不带有感情。

    明一早已行动了起来。他用右手扶住右肩上的少女,然后左脚踏地从右方杀向魔法师。魔法师丝毫没有动摇,咏唱即将完成。

    “把身体缩起来,做好准备!!”

    “什么?”

    这次轮到少女疑惑了。明一的喊话,似乎是对她说的。

    没等她想明白明一的意思,明一就扭动腰部,猛然将右肩上的少女扔了出去。

    “……!”

    眼前的黑袍魔法师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愣了神,下意识地停下了口中的吟唱。似乎是不想伤到少女,他虽然仍有能够发挥的时间,却将这时间用于将披萨刀藏在背后。少女的后背重重撞在魔法师的身上,借他倒下的身躯做了缓冲,倒是毫发无伤。明一连忙冲上前,趁着魔法师恍惚的片刻,对准他的侧腹狠狠踢了一脚。

    “唔———啊!”

    冲撞的声音伴随着魔法师的痛呼响起,明一不敢耽搁,迅速拉起少女,试图继续逃跑。可没想到魔法师即便被这样殴打,仍然能够在短时间内爬起来,明一还没跑出两步,就听见后方又传来了魔法师念动咒语的声音。

    “AMABH(吾以土素净汝)……!”

    “他要圣化武器。”

    少女在瞬间做出了判断。“他下一步就要用他的武器了。”

    “武器……是要近身战吗?真麻烦!”

    明一回过身体,却发现魔法师果然如少女所说不再之前那样傻站着,而是挥舞着发出光泽的绿色披萨刀冲了过来。绿色的披萨刀刃旋转着,魔法师每一次挥动披萨刀都有一丝绿色的光芒随着刀刃闪过。离奇的是在光芒划过之处的空间都像是收缩一般,从外部看上去就像是有一块凹透镜放在空中一般。

    “唔……!”

    明一抓住少女的手腕向下弯腰躲过一记横向的绿色光辉,然后松开手向侧面跳开闪开第二刀。这两击虽然被明一闪开,但在魔法的威胁下明一与魔法师的距离却被拉近了数个身位。明一只好趁魔法师挥空的空档向左侧翻滚过去,以再次拉开距离闪避魔法师的攻击。

    “圣化元素为地,主宰的魔法是束缚,小心他的刀。”

    少女向后退了几步,迅速地向明一传达了提示。魔法师听到了少女的解释后咂了下嘴,决定不再保留,迈开大步,挥出披萨刀攻向明一。

    明一急忙伸手将身后的少女护住,随后抬起左臂挡在魔法师的手腕以阻止魔法师那柄披萨刀的下劈。魔法师的力道比明一想象中要大,让他大感头痛。

    “RAMONKBH(风,火,水,地,皆诞生于灵之界),BSHT(以TAU之名指引力量)……”

    “唔……”

    在近身战中,明一更加清晰地听见了魔法师的咒语,并明显地感觉到小臂的负担在不断增加。

    “好重……这是怎么回事?”

    明一抬起的双眼正看见那柄不起眼的披萨刀在魔法师说出那些话后就变得像经过电镀工艺一般闪着刺眼的碧绿色光芒。转速不断加快的圆盘形刀刃周围划出巨大的绿色漩涡,随之化为如藤蔓一般的丝绳绑缚在明一的左臂上,并持续地向明一的周身、四周蔓延开来。原本横向挡住魔法师右臂的左臂竟被这丝绳扭转了方向,逐渐向与魔法师的手臂的平行方向扭动。

    “地属性代表着老年,其魔法以接受性为主。它会引导你的精神经由你的意识之柱流入那把刀中。”

    少女瞥了魔法师一眼,继续解说着魔法师的魔法。明一已被手臂上的重负压得难以呼吸,听到这番话,由看了看身前魔法师不爽的神情,这才恍然大悟。

    “绑得越来越紧……是这样吗!”

    魔法师此刻已经完全控制住明一的左手,将自己的右臂与明一的左臂绑在一起。同时,明一也察觉出左臂上愈来愈重的原因并不是魔法师的力量被魔法加强,而是自己受魔法影响正在变得衰弱。

    “LHM(捕捉伤害),LAMH(捕捉祸根),LAHH(以及邪恶之意志)———!”

    魔法师近乎嘶吼地喊出咒文。

    “既然如此———!”

    明一毫不犹豫地将右手挥出,同时将用于防御的左臂向上奋力抬起,魔法师被绑在一起的右臂与之一同被抬高。不等魔法师作出反应,明一抓住机会迅速扭动腰身,将左肩向前伸出,横过手臂拧动魔法师的手臂向魔法师身后转去,又借助右手一同抓住魔法师的右手,反而控制住了魔法师。

    “?!”

    魔法师急忙想要挣脱,明一趁机从魔法师右侧穿过,弯曲左臂,如一阵风般滑过魔法师身侧,借助束缚利用左臂将魔法师的右手向他背后扯过去。魔法师大感意外,但此刻已没有反击的余地。明一的左臂一点一点地控制着他的右臂以反关节的方式扭动,令他痛苦不已。明一借机向上猛然抬动魔法师的手臂,魔法师肩部顿时传来不妙的声音。

    “咕啊!”

    疼痛与重压之下魔法师不得已放下了披萨刀,看似轻巧的廉价披萨刀掉落在地上却发出了相当沉重的“咚”的撞击声。明一不敢怠慢,又抬腿踢向他后腿的阴谷处,魔法师就这样以单膝跪地的姿势被牢牢控制住,失去了反击的力量。

    “这样就可以……呃?”

    明一正准备收手,却发现魔法师的周身正在发出淡淡的辉光———就像是静脉一般,散发着光芒的线条从魔法师的身前扩散,并逐渐遍布全身,愈发耀眼的光芒穿过衣服,竟然如同白色的迷雾一样笼罩了魔法师漆黑的身影。

    “别担心,只是他在借助呼吸恢复魔力罢了。”

    少女慢悠悠地走上前,轻飘飘地举起右手,握拳,随后将食指关节向外顶出,一拳打在魔法师的侧腹部———魔法师猛咳几声,周身的光芒果然消失不见。

    “不必和他纠缠了,说到底只是一个碰巧遇到我们的魔法师罢了。他试图恢复魔力大概是为了通风报信,继续留在这里反而容易暴露。”

    少女如此说着。明一皱着眉头,松开了控制着魔法师的双手。明一看着倒下的魔法师身边失去光泽的绿色披萨刀,只是伸脚将它踢得远了些,快步跟上了先一步离开的少女。

    “……干得好。虽然把我扔出去这点要扣分。”

    尽管像是在抱怨,少女的脸上却依然是毫无波澜的表情。

    “这就是我对你擅作主张把我拖下水的报复。”

    “是吗?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你还挺大方的。”

    少女依旧说着听不出态度的话语。“因为如果让他使用了那个术式,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极大的危害。”

    “大概有多大?”

    “会让计划绝对走向失败的危害。”

    “……了解了。”

    “回到之前的话题吧。你不是想知道手机为什么没信号吗?”

    “因为地属性魔法?”

    “是的。恐怕我的行程被他们把握住了,所以他们会在祭坛处使用那样的魔法。地属性的代表方位为北方,主宰控制、图像、磁石等魔法种类,因此借助地属性的力量即可干扰磁场从而影响手机的信号。”

    “他们为什么会针对手机?”

    “这只是它其中一个效果罢了。同时具有地属性的行星有金星和土星,我在利用金星的力量时恐怕被他们用土星的力量干扰了。”

    “看你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原来也会失误吗?”

    “这没什么问题吧。”

    “别搞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会变成这样还不是你害的!”

    “哈哈,这就是命运呢。”

    少女打着哈哈,对明一的控诉不予置否。

    “不过在这之后,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

    “解决什么?”

    “就是那帮宗教团体。同样的,在那之后你也不会再与这件事有任何的关联了。”

    少女依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明一叹了一口气,只好放弃去思考她那莫名其妙的自信的来源。事到如今,只好听天由命。他随便地想着,于是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对周边的观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