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高考结束
次日清晨，自然醒来，只觉从未有过的神清气足，一股气息自胸腹间升起，直欲长啸。
寝室里的同学们还在酣睡，陈润秋翻身下床，来到学校偏僻处，拉开架势，打了一套军体拳热身，又酣畅淋漓地打了一遍八极拳。
发劲之时，崩、靠之际，空气中劲气有如实质，发出阵阵爆鸣。
六月六日到八日，数以百万计的学子，在高考这道独木桥上奋战，十余年的苦读，尽在这三天，它将很大程度上决定一个人将来的一生。
对于陈润秋，倒是一点压力没有，每一科都是提前交卷。
三天的考试结束，程铁面宣布解散，各自回家，半月后回校，拿成绩以及散学典礼。
班上人声嘈杂，大多还停留在考试的发挥中，欢喜得雀跃者有之，失望得面色苍白者有之，忐忑不安，忧心忡忡者有之，人生百态，泰半在此。
眼见宣布各种注意事项、回家的安全、返校需要带的资料后，学生们并无离开教室的意思。
程铁面忍不住开始讲话，安慰发挥不好的同学，人生就是如此，很多时间，很多事情，倾尽全力，可能无法得到好的结果，但如若不尽力，那必然不会得到好的结果，这次发挥不好，并不意味着结束，人生还长，重要的是“尽力去做”这种人生态度，只要保持这种态度，总有一次，会有好的结果在某天、某个地方等着你。
回顾三年来同学们的辛苦付出，三年来老师同学相处的点点滴滴，很多感人的细节，同学们才明白，程铁面看似冷酷，实则一直默默的关心着每一个同学。
讲到最后，素来面无表情的班主任竟然声音哽咽，率先暴露出软弱的一面。
也不知道是谁开始，走到班主任面前鞠躬敬礼，向这位令人尊敬的老师道别。每一位同学都向老师致敬道别后，同学之间又开始相互道别。
陈润秋获得了最多的告别，每一位同学都来到他面前，道一声秋哥，道一声珍重。
三年来，他为人豪放，做事周到，不做作，不虚伪，兼之成绩永远第一，获得了所有同学的友谊和尊重。
陈润秋专门去给吴老师以及其他科任课老师道了别，带着跟屁虫一样的刘浩宇回寝室，把被褥、衣物、书本、洗脸盆等打包完毕。
周青松收拾得慢，陈润秋一把便把他拨到一边，“去收拾洗漱用品。”拎过被子，麻利的折成方块，用被单一裹，绳子捆上打结。
“秋哥，你到燕京读书，可别把我给忘了。”周青松幽怨地说。
“哈哈哈，忘了谁也不能忘了睡在我下铺的兄弟啊！”陈润秋打趣道，“再说了，能不能考上，半月后才见分晓。”
“你考上是铁板钉钉的事，我就有点悬了，这次发挥有点不如人意。”
“行了，已经考过了，就不要太放在心上，我相信你没有问题的。”陈润秋太清楚下铺的性格，经常谦虚过度。
一边说着话，又去帮别的同学收拾。
这时一个小胖子跑进来，“秋哥，走吧，我爸到了。”
“那好，大家伙，就此别过，半月后见。”陈润秋伸手去拎包裹。
谁知小胖子说声“秋哥，我来。”灵活地抢先一步，一把将包裹扛上，又提起一捆书，向门外走去。
“去，就你这小身板，”陈润秋啐了一口，却任由他去。
“秋哥，不见不散！”“秋哥，再见！”寝室众人一一告别。
宿舍楼外，停了一辆解放牌货车。
陈润秋走到驾驶室，向长着络腮胡的胖子打招呼，“胖叔，给您添麻烦了。”
接着和小胖子把行李扔到车厢里。转过身，对刘浩宇道，“兄弟，再见。”
见刘浩宇仍然不舍的样子，便伸手将他抱住，用力地拍拍他的背，“又不是不再见了，矫情！”
随即拉开车门，和小胖子上了副驾驶。
“你小子，别给你胖叔客气，要论客气，感谢，胖叔一家可以给你说上一辈子。”胖子点上烟，瞪了一眼副驾驶座位上的陈润秋。
“是啊是啊，若不是你，这三年书我真不知道能不能读下去。”小胖子接着说。
“不说这个行不行，胖叔，开车开车，年年说，说得我耳朵都生茧子了。”陈润秋嚷道。
货车发出一声轰鸣，向学校门口驶去。
刚出校门，就听见“叮铃铃”一串清脆的铃声，循声过去，却见苏语骑着自行车，停在路边，见他看过来，便朝他挥手，脸上笑靥如花。
而在女生宿舍三楼的一面窗玻璃后，同样有一个女生，朝这辆远去的汽车不住地挥手。
小胖子名叫伍向东，也是天泉钢铁厂的子弟，和陈润秋一同考上天泉一中，分在六班。
他老子胖叔是钢铁厂的货车司机，在厂子里，出车补贴、加班费，再挣一些外水，收入比当子弟校老师的陈润秋父亲高很多。
钢铁厂子弟在天泉一中读书的不下百人，可胖叔只是对陈润秋巴心巴肝的好，每学期开学放假，都得调出时间，接送两个小子。
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
三年前，胖叔开心地送儿子来天泉一中上学，儿子争气，运输分公司的同事中，这一届，就他儿子考上了国家重点高中。
那段时间，无论在单位上班，还是下班和几个哥们喝酒打牌，他说话都透着一种爽气，就是听同事酸溜溜的恭喜话，心里都在笑。
可没过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
下午放学后有自由活动时间，学校围墙边的乒乓球台往往人满为患，虽然只是水泥板子搭建的，仍然僧多粥少，小胖子入学没多久，因为和高二一名男生争球台发生争执，先是口角，接下来动了手。
小胖子没干过，打架这种事，学生一般不敢报告老师，甚至连家长也不会说，但周末回家，小胖子身上的青紫却被妈妈发现了，胖叔心尖尖都痛了。
脾气火爆的胖叔周一和同事调了班，到学校找到那个高二男生，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大耳刮子，让男生给儿子道歉，男生见势不对，低声下气给小胖子道了歉。
可谁家没有心痛自己孩子的父母呢？胖叔这一缺乏理智的举动如同点燃了一个火药桶。
对方父亲找小胖子麻烦，胖叔找对方父亲麻烦，对方父亲没干过，拉了几个同事干回来，胖叔的司机班一群热心肠同事拍案而起......
当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处于源头的两个学生反而无事人般，安安静静该上课上课，该打乒乓打乒乓，双方父亲之间势同水火，而且蔓延到两个单位，一方是钢铁厂运输公司，一方是天泉市的天友公司，老板正是鼎鼎大名的肖哥。
寝室里的同学们还在酣睡，陈润秋翻身下床，来到学校偏僻处，拉开架势，打了一套军体拳热身，又酣畅淋漓地打了一遍八极拳。
发劲之时，崩、靠之际，空气中劲气有如实质，发出阵阵爆鸣。
六月六日到八日，数以百万计的学子，在高考这道独木桥上奋战，十余年的苦读，尽在这三天，它将很大程度上决定一个人将来的一生。
对于陈润秋，倒是一点压力没有，每一科都是提前交卷。
三天的考试结束，程铁面宣布解散，各自回家，半月后回校，拿成绩以及散学典礼。
班上人声嘈杂，大多还停留在考试的发挥中，欢喜得雀跃者有之，失望得面色苍白者有之，忐忑不安，忧心忡忡者有之，人生百态，泰半在此。
眼见宣布各种注意事项、回家的安全、返校需要带的资料后，学生们并无离开教室的意思。
程铁面忍不住开始讲话，安慰发挥不好的同学，人生就是如此，很多时间，很多事情，倾尽全力，可能无法得到好的结果，但如若不尽力，那必然不会得到好的结果，这次发挥不好，并不意味着结束，人生还长，重要的是“尽力去做”这种人生态度，只要保持这种态度，总有一次，会有好的结果在某天、某个地方等着你。
回顾三年来同学们的辛苦付出，三年来老师同学相处的点点滴滴，很多感人的细节，同学们才明白，程铁面看似冷酷，实则一直默默的关心着每一个同学。
讲到最后，素来面无表情的班主任竟然声音哽咽，率先暴露出软弱的一面。
也不知道是谁开始，走到班主任面前鞠躬敬礼，向这位令人尊敬的老师道别。每一位同学都向老师致敬道别后，同学之间又开始相互道别。
陈润秋获得了最多的告别，每一位同学都来到他面前，道一声秋哥，道一声珍重。
三年来，他为人豪放，做事周到，不做作，不虚伪，兼之成绩永远第一，获得了所有同学的友谊和尊重。
陈润秋专门去给吴老师以及其他科任课老师道了别，带着跟屁虫一样的刘浩宇回寝室，把被褥、衣物、书本、洗脸盆等打包完毕。
周青松收拾得慢，陈润秋一把便把他拨到一边，“去收拾洗漱用品。”拎过被子，麻利的折成方块，用被单一裹，绳子捆上打结。
“秋哥，你到燕京读书，可别把我给忘了。”周青松幽怨地说。
“哈哈哈，忘了谁也不能忘了睡在我下铺的兄弟啊！”陈润秋打趣道，“再说了，能不能考上，半月后才见分晓。”
“你考上是铁板钉钉的事，我就有点悬了，这次发挥有点不如人意。”
“行了，已经考过了，就不要太放在心上，我相信你没有问题的。”陈润秋太清楚下铺的性格，经常谦虚过度。
一边说着话，又去帮别的同学收拾。
这时一个小胖子跑进来，“秋哥，走吧，我爸到了。”
“那好，大家伙，就此别过，半月后见。”陈润秋伸手去拎包裹。
谁知小胖子说声“秋哥，我来。”灵活地抢先一步，一把将包裹扛上，又提起一捆书，向门外走去。
“去，就你这小身板，”陈润秋啐了一口，却任由他去。
“秋哥，不见不散！”“秋哥，再见！”寝室众人一一告别。
宿舍楼外，停了一辆解放牌货车。
陈润秋走到驾驶室，向长着络腮胡的胖子打招呼，“胖叔，给您添麻烦了。”
接着和小胖子把行李扔到车厢里。转过身，对刘浩宇道，“兄弟，再见。”
见刘浩宇仍然不舍的样子，便伸手将他抱住，用力地拍拍他的背，“又不是不再见了，矫情！”
随即拉开车门，和小胖子上了副驾驶。
“你小子，别给你胖叔客气，要论客气，感谢，胖叔一家可以给你说上一辈子。”胖子点上烟，瞪了一眼副驾驶座位上的陈润秋。
“是啊是啊，若不是你，这三年书我真不知道能不能读下去。”小胖子接着说。
“不说这个行不行，胖叔，开车开车，年年说，说得我耳朵都生茧子了。”陈润秋嚷道。
货车发出一声轰鸣，向学校门口驶去。
刚出校门，就听见“叮铃铃”一串清脆的铃声，循声过去，却见苏语骑着自行车，停在路边，见他看过来，便朝他挥手，脸上笑靥如花。
而在女生宿舍三楼的一面窗玻璃后，同样有一个女生，朝这辆远去的汽车不住地挥手。
小胖子名叫伍向东，也是天泉钢铁厂的子弟，和陈润秋一同考上天泉一中，分在六班。
他老子胖叔是钢铁厂的货车司机，在厂子里，出车补贴、加班费，再挣一些外水，收入比当子弟校老师的陈润秋父亲高很多。
钢铁厂子弟在天泉一中读书的不下百人，可胖叔只是对陈润秋巴心巴肝的好，每学期开学放假，都得调出时间，接送两个小子。
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
三年前，胖叔开心地送儿子来天泉一中上学，儿子争气，运输分公司的同事中，这一届，就他儿子考上了国家重点高中。
那段时间，无论在单位上班，还是下班和几个哥们喝酒打牌，他说话都透着一种爽气，就是听同事酸溜溜的恭喜话，心里都在笑。
可没过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
下午放学后有自由活动时间，学校围墙边的乒乓球台往往人满为患，虽然只是水泥板子搭建的，仍然僧多粥少，小胖子入学没多久，因为和高二一名男生争球台发生争执，先是口角，接下来动了手。
小胖子没干过，打架这种事，学生一般不敢报告老师，甚至连家长也不会说，但周末回家，小胖子身上的青紫却被妈妈发现了，胖叔心尖尖都痛了。
脾气火爆的胖叔周一和同事调了班，到学校找到那个高二男生，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大耳刮子，让男生给儿子道歉，男生见势不对，低声下气给小胖子道了歉。
可谁家没有心痛自己孩子的父母呢？胖叔这一缺乏理智的举动如同点燃了一个火药桶。
对方父亲找小胖子麻烦，胖叔找对方父亲麻烦，对方父亲没干过，拉了几个同事干回来，胖叔的司机班一群热心肠同事拍案而起......
当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处于源头的两个学生反而无事人般，安安静静该上课上课，该打乒乓打乒乓，双方父亲之间势同水火，而且蔓延到两个单位，一方是钢铁厂运输公司，一方是天泉市的天友公司，老板正是鼎鼎大名的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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