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夜探贡山医院
龙渊从小就不喜欢医院，死亡，疾病，痛苦，人类的太多负面情绪在这里汇集，时间久了，就像是笼罩着一层翻腾的黑雾，消散不去。
龙渊眼睛才瞎那会儿大概只有10岁，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娃娃，双眼流着鲜血不知所以的平静，被慌乱的人群送进医院。
从瞎的那一刻，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感受到的另一个世界，从踏进医院那一刻，脑子里接收的画面像是笼罩了黑纱，灰白色，纷乱，嘈杂，无序，还有那些隐藏在人群里其他别的东西注视。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样的世界对他意味着什么。毕竟没瞎之前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少爷，到了。”
贡山医院这样小型的私立医院只有一栋楼，选址有些偏僻。
荒郊野外荒废的高楼在黑夜的雾气里只有隐约的黑色轮廓，像是巨大的怪物身形，让人心里生出恐惧，黑夜里风吹过树叶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死去人的灵魂窃窃私语。
铁门封着黄色警戒线，入口连个看守的人也都没有。
苍耳替龙渊抬起警戒线问道：“少爷，医院那么大，我们从什么地方入手？”
“先去郑童失踪的地方看看。”
九月末，失踪女孩叫郑童，18岁，是个实习生。目睹她失踪的是她的带教老师，夏恒，25岁，失踪地点是门诊治疗室7-10的房间，资料上写着那个房间不明原因的废弃掉了，不在使用。
医院的大门像是黑色深渊张开的大口，黑不见五指，空旷的环境，高大的建筑，让人觉得自己渺小而无处躲藏，有一种黑暗里随时有一双手将自己拖入其中的不安感。
医院的门诊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是见不到底的黑。脚底踩在玻璃上发出破碎的声音，在空旷无人的走廊异常清晰，龙渊借着脚边幽绿色指示牌的灯光查看，地上一些凌乱的废弃输液瓶和一些输液管。
像是突然发生什么特殊情况，慌乱中紧急撤离。
“断断……断手。”苍耳声音颤抖。桌台上横着一个五指形状的阴影，在黑暗里乍然一看确实像断掉的手臂。
“那是废弃的手套……”龙渊已经取下蒙住眼睛的黑丝，睁开只有白色巩膜的眼睛，在黑暗里闪过妖异的银色。
“你发现了么，这个地方太不对劲了。”恣鵍打头阵视察环境，回到俩人身边：“这个荒郊野外聚魂之地，又是医院，居然一点鬼气都没有，甚至新鲜死掉的魂气也没有。太奇怪了，这个门诊走廊两边都是房间，走廊终日不见阳光，又是一楼，墙壁因该多多少少都会带些地下的潮湿气，却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在龙渊灵台的感知里，这里没有任何灵气的流动，平静的像一摊死水。
“嗯，确实古怪。”龙渊示意恣鵍看随意丢弃的医疗废物：“像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紧急转移，才将这些东西遗弃在这儿，医疗用的大型设备没有动过，不像是搬迁。”
三人都陷入短暂的沉默，龙渊让苍耳打开手机手电筒灯，更方便巡视现场，之前不让开灯是因为怕惊扰了黑暗里的东西。
有光亮照射并没有让苍耳感觉舒服多少，手机光线照射的范围外更加黑暗，仿佛一群怪物隐藏在黑暗里跟随伺机而动。光亮扫过一间间病房，被褥似乎在慌乱中被扯拉掉在地上。
明明是三个人走一起，灯光扫射印在玻璃上只有两个人的影子，苍耳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觉得自己没有出息。
和恣鵍相处太久都忘了她不是人了……
恣鵍这样的高阶神使只要愿意也能让没有灵台的普通人瞧见，如苍耳这样的。
“就是这里了。”恣鵍站在走廊尽头的一个门口，门框上方冰冷的门牌被灯照过透着阴冷的光，上面显示7-10，
恣鵍说到：“你打开门看看，更奇怪。”
龙渊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没有任何异样，只有一块块方型物体堆积。
龙渊疑惑的打开门7-10号病房的门，被一排排叠加整齐的红砖墙壁震惊到了：“这是被封起来了？”
恣鵍从墙壁里面穿进去又穿出来摊手说到：“是的，你没看错，封住了，整个病房里面全是红砖，整个空间没有一丝缝隙，实心的。而且从痕迹上来看这些红砖有些年头了，建院初期就应该是被封死的。”
“等等，按照这个逻辑不是因为郑童失踪封墙，而是郑童失踪原因可能和封墙有关？”龙渊低头沉思。
资料上叙述的是，在郑童失踪后，医院害怕类似的事情发生，所以将墙封住。
“苍耳，记下来，我们需要查清楚是医院谎报，还是这个资料档案出了错。”
一丝若有若无的发霉的气味在空气里弥荡开。
走廊尽头有个腐朽的木制门，就在7-10病房旁边，腐朽的木门上标注着厕所。
厕所门散发一股尸体深埋泥土刚被挖出来的腐臭味道，门上斑驳的痕迹细缝里有黑色丝绒蠕动，不仔细看就像是潮湿太久的青苔。与之对比两边干净的白墙，平整光滑的病房门显得太有岁月感，而格格不入。
“苍耳，取样。”龙渊皱眉，这才应该是终日不见阳光，受潮气地气，聚阴之气侵蚀后该有的样子。
龙渊凑近闻了闻，脸色一变，转头将7—10病房雪白的墙壁上咂了块墙皮下来。那白色墙皮掉落后，里面蠕动着像是霉斑花纹，一股子恶臭噗噗的往外窜。
“怎么会这样…”就算是外行的苍耳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些墙皮涂料似乎是特制的。
“这种综合医院不可能不死人，没有刚死的新鲜的魂气多半和这些墙上涂的东西有关，小心取样…”龙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恣鵍捂住了嘴。
“嘘，你听哭声。”恣鵍说。
就算见过各种灵异鬼怪的龙渊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废弃的医院古怪的连鬼气魂气，甚至连地气都能被隔绝，所以在不可能闹鬼的环境下居然出现了稀碎的哭声…真TMD活见鬼了…
“好像在7—10房间后面，我去瞧瞧…你们跟上。”也不等龙渊制止，直接穿墙而去。
“真是的，一点灵侍的样子都没有，都不等少爷发号施令就擅自行动！”苍耳抱怨。
“快跟上瞧瞧。”龙渊并不担心恣鵍，恣鵍是龙家最古老的神使之一，就算厮杀，他爷爷在恣鵍手上也过不上三招，如大人和三岁小童过招，这也是龙邑一定要龙渊带上恣鵍的原因。
龙渊和苍耳是肉身不是魂体，没办法穿墙，只能老实的绕到医院门诊的后面去，只是俩人还没走到医院大门口，就听到两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龙渊听出其中一声尖锐的撕裂的鬼嚎声是恣鵍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侍灵和侍主之间存在感应，龙渊感觉到恣鵍灵魂出现一阵尖锐的波动后，俩人之间联系突然中断，然后缓慢回归平静，龙渊在召唤恣鵍时对方已经没有丝毫反应。
“不好，恣鵍出事了。”龙渊心急如焚加快脚步。
“少爷别去了，太危险了！等天亮吧！”前方黑暗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人队伍里最强战力突然出事，苍耳知道自己的本事，在危难关头肯定没办法保全少爷全身而退，可是少爷走的太快，劝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掏出随身携带的法器跟上，不管怎样，拼死也要护住少爷！
医院的后面是个小土坡，雾气里一个诡异扭曲的人影弯着腰刨着土，嘴里悉悉索索吟唱着什么，在风里断断续续像是哭声，隐约听到了郑童的名字。
龙渊的灵台透过黑夜里的雾气，看到扭曲的人影身上有一颗鲜红跳动的心脏，人影似乎察觉有人，站起身和龙渊对视。
赶来的苍耳将手机灯光照射在人影身上，那一瞬间，龙渊感知到一个瘦弱的女孩，胸腔里滚热的跳动着鲜活的心脏，穿着脏兮兮的连衣裙，满脸泪痕的疲惫和破碎，目光错愕又楚楚可怜。
龙渊还没开口询问，女孩就将手里的泥土朝俩人扔去，飞快地逃窜进黑暗里。大概女孩鲜活的心脏过于明亮，突然间消失了光源再度陷入黑暗后，龙渊的灵台陷入了短暂的盲视状态，突然而来的黑暗让龙渊恐慌的伸手去寻找安全感。
“少爷，你怎么了？”苍耳意识到了少爷的不寻常。
“没事，只是突然灵台看不见了。”
苍耳脱下外套铺在地上，小心的扶着龙渊坐下：“那是人还是精怪？居然能伤了少爷的灵台。”
苍耳没有灵台，看不见魂魄，能看见的只有精怪或人。
“是个活人。”龙渊捂住眉心，在惊骇中慢慢的将灵台恢复，平息自己的心跳。
又试图感应了一下恣鵍的动态，恣鵍的气息很平稳，但是无法召唤，他又转头看了一眼苍耳，只是黑白的人影和苍耳的气息，并没有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他的心跳。
所以那到底是真的是活人么？
“追上去，往医院东北方向走了。”
如果龙渊没有看错，那女孩应该是郑童失踪案最至关重要的角色——安可。
安可和郑童是同期实习生，安可是C城附近偏远小镇上的少数民族，因性格古怪，行为怪异，沉默寡言而被同期实习生排挤，甚至暴力相对。
郑童失踪很可能是安可的报复行为，使郑童失踪方法待查。
安可现被监神官特殊警办和镇守C城的金家追捕。
档案上还写着：妖女狡诈，善迷惑，多次预谋追捕的行动中逃走。
“少爷别追了吧，那玩意真的是人么？什么人能让恣鵍发出那样诡异的惨叫！大半夜来这土坡上挖东西？”苍耳背后起了鸡皮疙瘩，这事儿不能细想。
龙渊观察土坡上的土，女孩似乎赤手挖着什么，坑里的土占着血，龙渊将占血的土递给苍：“苍耳，取样。”
“如果那女孩不是人，冲我们丢过来的就不一定是土了。”龙渊站起来，用灵台感受女孩在空气里留下的气息。
“去开车，我大概知道她离开的方向，天亮前找到她。”
两人上车后，苍耳顺着龙渊指的方向开着，从医院到主路只需要五分钟的车程，苍耳开了20分钟发现不对。
“少爷，不好。我们还在原地。”苍耳下车观察四周。
龙渊也下了车，薄雾中前后两边一模一样，一条笔直的路，两边种着树，龙渊抬头却能看到一轮清晰的明月悬挂头顶，诡异至极。
龙渊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张黄符，在空气里轻抖自燃。
嘴里念叨：“何方妖畜竟挡本仙去路，不知死活。还不速速退下。”
将黄符灰烬向空中散去。
眼前直路变得弯曲，两旁的树也呈现自然生长的狂野，天空的明月也消失，恢复成雾色。
“吱…”
龙渊看到一棵树旁，一对小兽，尖角耳朵，支棱起身体，小声“吱”叫一声，便逃窜进黑暗里。
“那是什么东西？”苍耳问。
“不知道，追安可要紧。”龙渊摇头上车。
龙渊眼睛才瞎那会儿大概只有10岁，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娃娃，双眼流着鲜血不知所以的平静，被慌乱的人群送进医院。
从瞎的那一刻，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感受到的另一个世界，从踏进医院那一刻，脑子里接收的画面像是笼罩了黑纱，灰白色，纷乱，嘈杂，无序，还有那些隐藏在人群里其他别的东西注视。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样的世界对他意味着什么。毕竟没瞎之前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少爷，到了。”
贡山医院这样小型的私立医院只有一栋楼，选址有些偏僻。
荒郊野外荒废的高楼在黑夜的雾气里只有隐约的黑色轮廓，像是巨大的怪物身形，让人心里生出恐惧，黑夜里风吹过树叶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死去人的灵魂窃窃私语。
铁门封着黄色警戒线，入口连个看守的人也都没有。
苍耳替龙渊抬起警戒线问道：“少爷，医院那么大，我们从什么地方入手？”
“先去郑童失踪的地方看看。”
九月末，失踪女孩叫郑童，18岁，是个实习生。目睹她失踪的是她的带教老师，夏恒，25岁，失踪地点是门诊治疗室7-10的房间，资料上写着那个房间不明原因的废弃掉了，不在使用。
医院的大门像是黑色深渊张开的大口，黑不见五指，空旷的环境，高大的建筑，让人觉得自己渺小而无处躲藏，有一种黑暗里随时有一双手将自己拖入其中的不安感。
医院的门诊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是见不到底的黑。脚底踩在玻璃上发出破碎的声音，在空旷无人的走廊异常清晰，龙渊借着脚边幽绿色指示牌的灯光查看，地上一些凌乱的废弃输液瓶和一些输液管。
像是突然发生什么特殊情况，慌乱中紧急撤离。
“断断……断手。”苍耳声音颤抖。桌台上横着一个五指形状的阴影，在黑暗里乍然一看确实像断掉的手臂。
“那是废弃的手套……”龙渊已经取下蒙住眼睛的黑丝，睁开只有白色巩膜的眼睛，在黑暗里闪过妖异的银色。
“你发现了么，这个地方太不对劲了。”恣鵍打头阵视察环境，回到俩人身边：“这个荒郊野外聚魂之地，又是医院，居然一点鬼气都没有，甚至新鲜死掉的魂气也没有。太奇怪了，这个门诊走廊两边都是房间，走廊终日不见阳光，又是一楼，墙壁因该多多少少都会带些地下的潮湿气，却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在龙渊灵台的感知里，这里没有任何灵气的流动，平静的像一摊死水。
“嗯，确实古怪。”龙渊示意恣鵍看随意丢弃的医疗废物：“像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紧急转移，才将这些东西遗弃在这儿，医疗用的大型设备没有动过，不像是搬迁。”
三人都陷入短暂的沉默，龙渊让苍耳打开手机手电筒灯，更方便巡视现场，之前不让开灯是因为怕惊扰了黑暗里的东西。
有光亮照射并没有让苍耳感觉舒服多少，手机光线照射的范围外更加黑暗，仿佛一群怪物隐藏在黑暗里跟随伺机而动。光亮扫过一间间病房，被褥似乎在慌乱中被扯拉掉在地上。
明明是三个人走一起，灯光扫射印在玻璃上只有两个人的影子，苍耳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觉得自己没有出息。
和恣鵍相处太久都忘了她不是人了……
恣鵍这样的高阶神使只要愿意也能让没有灵台的普通人瞧见，如苍耳这样的。
“就是这里了。”恣鵍站在走廊尽头的一个门口，门框上方冰冷的门牌被灯照过透着阴冷的光，上面显示7-10，
恣鵍说到：“你打开门看看，更奇怪。”
龙渊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没有任何异样，只有一块块方型物体堆积。
龙渊疑惑的打开门7-10号病房的门，被一排排叠加整齐的红砖墙壁震惊到了：“这是被封起来了？”
恣鵍从墙壁里面穿进去又穿出来摊手说到：“是的，你没看错，封住了，整个病房里面全是红砖，整个空间没有一丝缝隙，实心的。而且从痕迹上来看这些红砖有些年头了，建院初期就应该是被封死的。”
“等等，按照这个逻辑不是因为郑童失踪封墙，而是郑童失踪原因可能和封墙有关？”龙渊低头沉思。
资料上叙述的是，在郑童失踪后，医院害怕类似的事情发生，所以将墙封住。
“苍耳，记下来，我们需要查清楚是医院谎报，还是这个资料档案出了错。”
一丝若有若无的发霉的气味在空气里弥荡开。
走廊尽头有个腐朽的木制门，就在7-10病房旁边，腐朽的木门上标注着厕所。
厕所门散发一股尸体深埋泥土刚被挖出来的腐臭味道，门上斑驳的痕迹细缝里有黑色丝绒蠕动，不仔细看就像是潮湿太久的青苔。与之对比两边干净的白墙，平整光滑的病房门显得太有岁月感，而格格不入。
“苍耳，取样。”龙渊皱眉，这才应该是终日不见阳光，受潮气地气，聚阴之气侵蚀后该有的样子。
龙渊凑近闻了闻，脸色一变，转头将7—10病房雪白的墙壁上咂了块墙皮下来。那白色墙皮掉落后，里面蠕动着像是霉斑花纹，一股子恶臭噗噗的往外窜。
“怎么会这样…”就算是外行的苍耳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些墙皮涂料似乎是特制的。
“这种综合医院不可能不死人，没有刚死的新鲜的魂气多半和这些墙上涂的东西有关，小心取样…”龙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恣鵍捂住了嘴。
“嘘，你听哭声。”恣鵍说。
就算见过各种灵异鬼怪的龙渊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废弃的医院古怪的连鬼气魂气，甚至连地气都能被隔绝，所以在不可能闹鬼的环境下居然出现了稀碎的哭声…真TMD活见鬼了…
“好像在7—10房间后面，我去瞧瞧…你们跟上。”也不等龙渊制止，直接穿墙而去。
“真是的，一点灵侍的样子都没有，都不等少爷发号施令就擅自行动！”苍耳抱怨。
“快跟上瞧瞧。”龙渊并不担心恣鵍，恣鵍是龙家最古老的神使之一，就算厮杀，他爷爷在恣鵍手上也过不上三招，如大人和三岁小童过招，这也是龙邑一定要龙渊带上恣鵍的原因。
龙渊和苍耳是肉身不是魂体，没办法穿墙，只能老实的绕到医院门诊的后面去，只是俩人还没走到医院大门口，就听到两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龙渊听出其中一声尖锐的撕裂的鬼嚎声是恣鵍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侍灵和侍主之间存在感应，龙渊感觉到恣鵍灵魂出现一阵尖锐的波动后，俩人之间联系突然中断，然后缓慢回归平静，龙渊在召唤恣鵍时对方已经没有丝毫反应。
“不好，恣鵍出事了。”龙渊心急如焚加快脚步。
“少爷别去了，太危险了！等天亮吧！”前方黑暗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人队伍里最强战力突然出事，苍耳知道自己的本事，在危难关头肯定没办法保全少爷全身而退，可是少爷走的太快，劝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掏出随身携带的法器跟上，不管怎样，拼死也要护住少爷！
医院的后面是个小土坡，雾气里一个诡异扭曲的人影弯着腰刨着土，嘴里悉悉索索吟唱着什么，在风里断断续续像是哭声，隐约听到了郑童的名字。
龙渊的灵台透过黑夜里的雾气，看到扭曲的人影身上有一颗鲜红跳动的心脏，人影似乎察觉有人，站起身和龙渊对视。
赶来的苍耳将手机灯光照射在人影身上，那一瞬间，龙渊感知到一个瘦弱的女孩，胸腔里滚热的跳动着鲜活的心脏，穿着脏兮兮的连衣裙，满脸泪痕的疲惫和破碎，目光错愕又楚楚可怜。
龙渊还没开口询问，女孩就将手里的泥土朝俩人扔去，飞快地逃窜进黑暗里。大概女孩鲜活的心脏过于明亮，突然间消失了光源再度陷入黑暗后，龙渊的灵台陷入了短暂的盲视状态，突然而来的黑暗让龙渊恐慌的伸手去寻找安全感。
“少爷，你怎么了？”苍耳意识到了少爷的不寻常。
“没事，只是突然灵台看不见了。”
苍耳脱下外套铺在地上，小心的扶着龙渊坐下：“那是人还是精怪？居然能伤了少爷的灵台。”
苍耳没有灵台，看不见魂魄，能看见的只有精怪或人。
“是个活人。”龙渊捂住眉心，在惊骇中慢慢的将灵台恢复，平息自己的心跳。
又试图感应了一下恣鵍的动态，恣鵍的气息很平稳，但是无法召唤，他又转头看了一眼苍耳，只是黑白的人影和苍耳的气息，并没有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他的心跳。
所以那到底是真的是活人么？
“追上去，往医院东北方向走了。”
如果龙渊没有看错，那女孩应该是郑童失踪案最至关重要的角色——安可。
安可和郑童是同期实习生，安可是C城附近偏远小镇上的少数民族，因性格古怪，行为怪异，沉默寡言而被同期实习生排挤，甚至暴力相对。
郑童失踪很可能是安可的报复行为，使郑童失踪方法待查。
安可现被监神官特殊警办和镇守C城的金家追捕。
档案上还写着：妖女狡诈，善迷惑，多次预谋追捕的行动中逃走。
“少爷别追了吧，那玩意真的是人么？什么人能让恣鵍发出那样诡异的惨叫！大半夜来这土坡上挖东西？”苍耳背后起了鸡皮疙瘩，这事儿不能细想。
龙渊观察土坡上的土，女孩似乎赤手挖着什么，坑里的土占着血，龙渊将占血的土递给苍：“苍耳，取样。”
“如果那女孩不是人，冲我们丢过来的就不一定是土了。”龙渊站起来，用灵台感受女孩在空气里留下的气息。
“去开车，我大概知道她离开的方向，天亮前找到她。”
两人上车后，苍耳顺着龙渊指的方向开着，从医院到主路只需要五分钟的车程，苍耳开了20分钟发现不对。
“少爷，不好。我们还在原地。”苍耳下车观察四周。
龙渊也下了车，薄雾中前后两边一模一样，一条笔直的路，两边种着树，龙渊抬头却能看到一轮清晰的明月悬挂头顶，诡异至极。
龙渊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张黄符，在空气里轻抖自燃。
嘴里念叨：“何方妖畜竟挡本仙去路，不知死活。还不速速退下。”
将黄符灰烬向空中散去。
眼前直路变得弯曲，两旁的树也呈现自然生长的狂野，天空的明月也消失，恢复成雾色。
“吱…”
龙渊看到一棵树旁，一对小兽，尖角耳朵，支棱起身体，小声“吱”叫一声，便逃窜进黑暗里。
“那是什么东西？”苍耳问。
“不知道，追安可要紧。”龙渊摇头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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