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龙之怒（上）
可剑百生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
越和真龙交手，他愈发感觉到真龙的强大。
龙不仅身体强悍。
更可怕的是，它竟在刚才战斗中，临阵学习参悟自己的剑术！
剑百生能感觉到，自己的腾挪空间已经越来越小，再度交手，胜负犹未可知。
而真龙没再纠缠，忽然退去，定是别有所图。
剑百生还未想明白，一道金色吐息忽然自龙吻发出，贯穿天际，擦着他的头发而过，重重撞击在万剑诛龙大阵上。
数十名剑士登时被重创，吐血掉落。
剑士们的话呼声嘎然而止。
剑百生回头看到剑阵上的缺口，明白情况不妙，必须保护剑阵。
没有片刻停息，第二道龙息已然袭来。
剑百生将剑竖在头顶，化作俯冲的鹰隼，使出一招天外飞剑，冲向龙息，威力惊人，顷刻间龙息砍作碎片。
可他还没来得及调整呼吸，又一道龙息擦着他袭来。
这个距离已经使不出剑招了，剑百生火速飞上前，横剑阻拦，这才发现刚才那招是虚的，这道龙息才是实的，虚实变换！
剑百生无法躲闪，被巨大的力量掼在万剑诛龙阵上，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嗓子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剑师兄，多加小心啊！”阵中师妹关切道。
“我没事，你们快结阵，不用担心我。”
剑百生擦掉嘴角鲜血，脸上却没有多少轻松的轻松，因为三道龙息已然袭来。
此招乃是攻敌必救。
真龙不仅实力强悍，智慧也不是盖的。
没有浪费时间和剑百生死磕，而是换了种攻击手段，攻击天上的万剑诛龙阵。
手段当真刁钻，形势顷刻间逆转，天上的阵法不仅不再是龙的催命符，反而成了套在剑百生脖子上的绞索。
真龙牢牢把握住了战场主动权。
剑百生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真龙的一次次吐息。
这属于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他体内的真气和真龙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因此就算接住了也是亏的，就这么对耗真气，毫无胜算。
但眼下没有办法，只能拼谁更能撑下去。
看是万剑诛龙大阵先成，还是自己的真气先耗尽。
显然，剑百生胜算渺茫。
“干的好啊，真龙前辈。”江月白喝彩道。
原本看到剑百生滑不溜秋的，真龙始终抓不到，江月白还有些担忧，但现在看到真龙这么流氓，他就放心了。
自己只是一条手无寸铁的小白蛇。
在这种局势之中，宛若浪涛中的小舢板，能不能活下来，全看这场战斗。
真龙胜利，江月白才有生存的希望，自然站在真龙这边。
国字脸剑士看到这一幕，心中担忧，赶忙对身后师妹道：
“不好，真龙狡诈至极，大师兄一个人有危险，我必须去帮他，先由你来护住阵心，四师妹。”
谁知柳师妹竟比他还要着急，还不等动身，就连忙催促道：
“刘师兄，这里有我，你快去帮帮剑师兄。”
刘柱一回头，就看到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眼，不禁春心萌动。
但刘柱心中却知晓，师妹只是在担心大师兄罢了，偏生得一双桃花眼，颦笑间顾盼生情，真是天生的红颜祸水。
不过柳师妹虽生得美艳，却断然不是个无用花瓶。在宗门内是四师姐，操持内外事宜，是师父的有力臂助，外柔内刚，实是巾帼不让须眉之辈。
念及此，刘柱不再犹豫，赶紧踏剑飞下剑阵，高声道：
“剑师兄，我来帮你。”
剑百生见到刘柱来帮忙，不喜反怒，大声呵斥道：
“你来干什么，快回去护住阵心！”
剑百生罕见地发怒了，因为刘柱的擅离职守，会导致巨大的危险！
任何阵法都有缺陷，名闻天下的八卦阵都有生门，更不要说万剑诛龙大阵，其最薄弱的位置就是大阵中心，比其它地方薄弱数倍。
绝大多数情况下，都由剑百生亲自守卫阵心。
刘柱是宗内仅次于剑百生的高手，如今连他都离开了，仅凭四师妹是守不住剑阵的。
“你忘了师父临行前告诉你的话了么？和真龙作战，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因为那是真龙，人妖两族共同的至圣！”剑百生怒吼道。
“不好，那我赶紧回防。”国字脸剑士听到剑百生怒吼，忽然明白过来，赶忙调转剑头，火速回身。
可惜，已经晚了。
他看到，青金色的龙不知何时，已经潜伏到大阵中心，并以雷霆万钧之势，朝大阵狠狠撞去。仿佛共工怒触不周山，令人肝胆俱裂。
这一刻，他想起师父临行前告诫的话。
那是龙！
世间唯一的真龙！
它已经活了上千年，见识过沧海桑田、海枯石烂，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它的丹药、阵法、炼器、御灵已经无所不通，无所不精。
刚才撞击大阵那一瞬间，龙就已经参透了大阵的奥妙。
把握住了，这仅有几息的战机！
万剑诛龙大阵依然在运行，但阵心却好似一个洞门，被真龙撞开了。
柳亚君横剑阻拦，却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退，口吐鲜血，幸好御剑之术娴熟，掉落过程中被飞剑接住。
她凭借扎实的基本功稳住身形，握紧武器，同时凤目圆瞪，准备反击。
可她刚抬头，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真龙。
确切的说，是看到巨大的龙瞳。
这是一只竖曈，像蛇的眼睛那样锋利，比自己脑袋还大。
柳亚君瞪大双眼，觉得自己心脏仿佛被攥住了，好像在仰望自己的天敌。
不仅是她，周围的剑士也都被吓住，僵在了原地。
万剑诛龙大阵是御敌之阵，可以抵御外界的进攻，却对内部的敌人束手无策，真龙进入大阵，就相当于猎鹰把镰刀般的爪子刺进了猎物柔软的胸膛。
一股绝望的情绪在现场蔓延开来。
“不，还没有输，”柳亚君怒视真龙，激励众人：
“对我们万剑宗来说，只要剑还在，战斗就还没有输！”
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之辈，面对如此绝境，她首先想到的不是退缩，而是依然在努力护住阵心，完成自己的使命。
她握紧手中的凤剑，娇斥一声，使出剑招，顿时剑气纵横。
可惜，实力的差距，不是单靠精神可以抹平的，剑百生都无法破防，她的利剑对真龙来说不过是清风拂面。
她抬起头，看到的不再是真龙的龙曈，而是一张血盆大口，朝自己咬来。
“好可怕，救命，剑师兄...”
她终究还是怕了。
话音未落，龙吻狠狠咬下，霎时间手脚飞溅，血肉横流。
众多剑士都瞪大双眼，愣在半空，呆呆地望着这一幕。
他们都被溅一身血，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龙咀嚼两口，脑袋朝右轻甩，把模糊的血肉吐了出来，银色凤剑咻的一声插在地上，剑柄不住晃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龙冷哼一声，目光平静地环视众多剑士，杀气四溢。
恐惧在剑士心中蔓延，洪水般吞噬了一切。
分则力散，专则力全。
万剑诛龙大阵将力量凝结起起来，尚且难以抵挡，失去大阵后，这些剑士都宛如失去保护壳的蜗牛，直面真龙，哪有丝毫抵抗之力。
真龙冲入剑士阵中，如虎入羊群，龙吻龙爪皆是绝世凶器，龙尾更是犹如钢鞭，在阵中横冲直撞，顷刻间便宰杀大片剑士，血雾弥漫。
万剑诛龙大阵顿时瓦解。
剑百生御剑而来，却也无济于事。
他可以和真龙厮杀缠斗，那是以体型换速度，靠着灵活才做到。
如今真龙铁了心，不管不顾，埋头解决这些剑士，剪除他的羽翼，剑百生除了在龙背上砍出两道火星，没有任何办法。
万剑宗后山。
命牌楼阁。
这是万剑宗最重要的机构，每名万剑宗弟子都在这里留有命牌，这是一种独特的法器，和命牌持有者性命相依，共生共存。
宗门可以通过命牌楼阁，随时掌握弟子状况。
平静的楼阁内，代表四师兄的命牌忽然炸裂，把昏昏欲睡的值守小剑士吓得惊跳起来，连滚带爬，跑向门外。
“大..大大事不好了！师父。”
他扑出门去，却发现师父就在门口，坐在台阶上吹冷风，没有进门。
白发苍苍的老者睁开眼，缓缓道：
“我在听，你说吧，垣庭。”
“四师姐他，四师姐他命牌碎了，师父！”
“我知道了，”老者长叹一口气，声音中蕴藏着道不尽的悲凉，“你继续值守吧，估计要开始了。”
“开始什么？”
小剑士没有问出口，而是质朴地听从师父，回到命牌室。
他还没坐下，又一个命牌碎裂，又把他吓了一跳，再次跑出去汇报，可还没跑到门口，桌上命牌竟一个接一个的炸裂，鞭炮般持续不停。
最后，除了顶端三个命牌外，万剑宗三千内门剑士尽灭。
小剑士嘴巴张得能塞下一枚鹅蛋，呆滞在原地，不知所措。
半晌后，木门“吱呀”一声，小剑士耸拉着脑袋，缓缓从房间走出，望着师父那苍老的背影，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师父从小就和内门弟子生活在一起，平日很和蔼，有时候也很严厉，看着他们长大成人，教他们练剑习武，催他们读书识字，可以说如师如父。
师兄们忽然全部殒命，对自己打击都够大，师父这么大年纪，如何受的住。
这一刻，他理解为何师父不进门了。
他站在门口，内心思忖着，如何委婉地告知此事，让师父心里好受些。
白发老者听到开门声，轻声问道：
“垣庭，你师兄们情况如何？”
被这么一问，他内心深处的质朴还是顽强地站了出来，脱口而出道：
“都..都死得差不多了。”
听到这话，白发老者一个趔趄，差点一口气没咽过来，从台阶上摔下去，幸好小剑士扶住，才没有让老者随那些弟子而去。
白发老头缓了半天，颤颤巍巍地问道：
“还有谁活着？”
“只剩下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了。”小剑士回答，
”龙之怒，流血千里，伏尸百万。”白发老头的泪涌了出来，顺着枯树皮般的脸颊缓缓流下，凄然道：“这就是你选的路啊，百生。”
“剑师兄为什么非要去屠龙？”小剑士同样眼泪婆娑，埋怨道。
白发老头叹息一声，神色复杂道：
“这不怪剑师兄，因为...”
越和真龙交手，他愈发感觉到真龙的强大。
龙不仅身体强悍。
更可怕的是，它竟在刚才战斗中，临阵学习参悟自己的剑术！
剑百生能感觉到，自己的腾挪空间已经越来越小，再度交手，胜负犹未可知。
而真龙没再纠缠，忽然退去，定是别有所图。
剑百生还未想明白，一道金色吐息忽然自龙吻发出，贯穿天际，擦着他的头发而过，重重撞击在万剑诛龙大阵上。
数十名剑士登时被重创，吐血掉落。
剑士们的话呼声嘎然而止。
剑百生回头看到剑阵上的缺口，明白情况不妙，必须保护剑阵。
没有片刻停息，第二道龙息已然袭来。
剑百生将剑竖在头顶，化作俯冲的鹰隼，使出一招天外飞剑，冲向龙息，威力惊人，顷刻间龙息砍作碎片。
可他还没来得及调整呼吸，又一道龙息擦着他袭来。
这个距离已经使不出剑招了，剑百生火速飞上前，横剑阻拦，这才发现刚才那招是虚的，这道龙息才是实的，虚实变换！
剑百生无法躲闪，被巨大的力量掼在万剑诛龙阵上，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嗓子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剑师兄，多加小心啊！”阵中师妹关切道。
“我没事，你们快结阵，不用担心我。”
剑百生擦掉嘴角鲜血，脸上却没有多少轻松的轻松，因为三道龙息已然袭来。
此招乃是攻敌必救。
真龙不仅实力强悍，智慧也不是盖的。
没有浪费时间和剑百生死磕，而是换了种攻击手段，攻击天上的万剑诛龙阵。
手段当真刁钻，形势顷刻间逆转，天上的阵法不仅不再是龙的催命符，反而成了套在剑百生脖子上的绞索。
真龙牢牢把握住了战场主动权。
剑百生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真龙的一次次吐息。
这属于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他体内的真气和真龙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因此就算接住了也是亏的，就这么对耗真气，毫无胜算。
但眼下没有办法，只能拼谁更能撑下去。
看是万剑诛龙大阵先成，还是自己的真气先耗尽。
显然，剑百生胜算渺茫。
“干的好啊，真龙前辈。”江月白喝彩道。
原本看到剑百生滑不溜秋的，真龙始终抓不到，江月白还有些担忧，但现在看到真龙这么流氓，他就放心了。
自己只是一条手无寸铁的小白蛇。
在这种局势之中，宛若浪涛中的小舢板，能不能活下来，全看这场战斗。
真龙胜利，江月白才有生存的希望，自然站在真龙这边。
国字脸剑士看到这一幕，心中担忧，赶忙对身后师妹道：
“不好，真龙狡诈至极，大师兄一个人有危险，我必须去帮他，先由你来护住阵心，四师妹。”
谁知柳师妹竟比他还要着急，还不等动身，就连忙催促道：
“刘师兄，这里有我，你快去帮帮剑师兄。”
刘柱一回头，就看到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眼，不禁春心萌动。
但刘柱心中却知晓，师妹只是在担心大师兄罢了，偏生得一双桃花眼，颦笑间顾盼生情，真是天生的红颜祸水。
不过柳师妹虽生得美艳，却断然不是个无用花瓶。在宗门内是四师姐，操持内外事宜，是师父的有力臂助，外柔内刚，实是巾帼不让须眉之辈。
念及此，刘柱不再犹豫，赶紧踏剑飞下剑阵，高声道：
“剑师兄，我来帮你。”
剑百生见到刘柱来帮忙，不喜反怒，大声呵斥道：
“你来干什么，快回去护住阵心！”
剑百生罕见地发怒了，因为刘柱的擅离职守，会导致巨大的危险！
任何阵法都有缺陷，名闻天下的八卦阵都有生门，更不要说万剑诛龙大阵，其最薄弱的位置就是大阵中心，比其它地方薄弱数倍。
绝大多数情况下，都由剑百生亲自守卫阵心。
刘柱是宗内仅次于剑百生的高手，如今连他都离开了，仅凭四师妹是守不住剑阵的。
“你忘了师父临行前告诉你的话了么？和真龙作战，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因为那是真龙，人妖两族共同的至圣！”剑百生怒吼道。
“不好，那我赶紧回防。”国字脸剑士听到剑百生怒吼，忽然明白过来，赶忙调转剑头，火速回身。
可惜，已经晚了。
他看到，青金色的龙不知何时，已经潜伏到大阵中心，并以雷霆万钧之势，朝大阵狠狠撞去。仿佛共工怒触不周山，令人肝胆俱裂。
这一刻，他想起师父临行前告诫的话。
那是龙！
世间唯一的真龙！
它已经活了上千年，见识过沧海桑田、海枯石烂，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它的丹药、阵法、炼器、御灵已经无所不通，无所不精。
刚才撞击大阵那一瞬间，龙就已经参透了大阵的奥妙。
把握住了，这仅有几息的战机！
万剑诛龙大阵依然在运行，但阵心却好似一个洞门，被真龙撞开了。
柳亚君横剑阻拦，却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退，口吐鲜血，幸好御剑之术娴熟，掉落过程中被飞剑接住。
她凭借扎实的基本功稳住身形，握紧武器，同时凤目圆瞪，准备反击。
可她刚抬头，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真龙。
确切的说，是看到巨大的龙瞳。
这是一只竖曈，像蛇的眼睛那样锋利，比自己脑袋还大。
柳亚君瞪大双眼，觉得自己心脏仿佛被攥住了，好像在仰望自己的天敌。
不仅是她，周围的剑士也都被吓住，僵在了原地。
万剑诛龙大阵是御敌之阵，可以抵御外界的进攻，却对内部的敌人束手无策，真龙进入大阵，就相当于猎鹰把镰刀般的爪子刺进了猎物柔软的胸膛。
一股绝望的情绪在现场蔓延开来。
“不，还没有输，”柳亚君怒视真龙，激励众人：
“对我们万剑宗来说，只要剑还在，战斗就还没有输！”
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之辈，面对如此绝境，她首先想到的不是退缩，而是依然在努力护住阵心，完成自己的使命。
她握紧手中的凤剑，娇斥一声，使出剑招，顿时剑气纵横。
可惜，实力的差距，不是单靠精神可以抹平的，剑百生都无法破防，她的利剑对真龙来说不过是清风拂面。
她抬起头，看到的不再是真龙的龙曈，而是一张血盆大口，朝自己咬来。
“好可怕，救命，剑师兄...”
她终究还是怕了。
话音未落，龙吻狠狠咬下，霎时间手脚飞溅，血肉横流。
众多剑士都瞪大双眼，愣在半空，呆呆地望着这一幕。
他们都被溅一身血，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龙咀嚼两口，脑袋朝右轻甩，把模糊的血肉吐了出来，银色凤剑咻的一声插在地上，剑柄不住晃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龙冷哼一声，目光平静地环视众多剑士，杀气四溢。
恐惧在剑士心中蔓延，洪水般吞噬了一切。
分则力散，专则力全。
万剑诛龙大阵将力量凝结起起来，尚且难以抵挡，失去大阵后，这些剑士都宛如失去保护壳的蜗牛，直面真龙，哪有丝毫抵抗之力。
真龙冲入剑士阵中，如虎入羊群，龙吻龙爪皆是绝世凶器，龙尾更是犹如钢鞭，在阵中横冲直撞，顷刻间便宰杀大片剑士，血雾弥漫。
万剑诛龙大阵顿时瓦解。
剑百生御剑而来，却也无济于事。
他可以和真龙厮杀缠斗，那是以体型换速度，靠着灵活才做到。
如今真龙铁了心，不管不顾，埋头解决这些剑士，剪除他的羽翼，剑百生除了在龙背上砍出两道火星，没有任何办法。
万剑宗后山。
命牌楼阁。
这是万剑宗最重要的机构，每名万剑宗弟子都在这里留有命牌，这是一种独特的法器，和命牌持有者性命相依，共生共存。
宗门可以通过命牌楼阁，随时掌握弟子状况。
平静的楼阁内，代表四师兄的命牌忽然炸裂，把昏昏欲睡的值守小剑士吓得惊跳起来，连滚带爬，跑向门外。
“大..大大事不好了！师父。”
他扑出门去，却发现师父就在门口，坐在台阶上吹冷风，没有进门。
白发苍苍的老者睁开眼，缓缓道：
“我在听，你说吧，垣庭。”
“四师姐他，四师姐他命牌碎了，师父！”
“我知道了，”老者长叹一口气，声音中蕴藏着道不尽的悲凉，“你继续值守吧，估计要开始了。”
“开始什么？”
小剑士没有问出口，而是质朴地听从师父，回到命牌室。
他还没坐下，又一个命牌碎裂，又把他吓了一跳，再次跑出去汇报，可还没跑到门口，桌上命牌竟一个接一个的炸裂，鞭炮般持续不停。
最后，除了顶端三个命牌外，万剑宗三千内门剑士尽灭。
小剑士嘴巴张得能塞下一枚鹅蛋，呆滞在原地，不知所措。
半晌后，木门“吱呀”一声，小剑士耸拉着脑袋，缓缓从房间走出，望着师父那苍老的背影，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师父从小就和内门弟子生活在一起，平日很和蔼，有时候也很严厉，看着他们长大成人，教他们练剑习武，催他们读书识字，可以说如师如父。
师兄们忽然全部殒命，对自己打击都够大，师父这么大年纪，如何受的住。
这一刻，他理解为何师父不进门了。
他站在门口，内心思忖着，如何委婉地告知此事，让师父心里好受些。
白发老者听到开门声，轻声问道：
“垣庭，你师兄们情况如何？”
被这么一问，他内心深处的质朴还是顽强地站了出来，脱口而出道：
“都..都死得差不多了。”
听到这话，白发老者一个趔趄，差点一口气没咽过来，从台阶上摔下去，幸好小剑士扶住，才没有让老者随那些弟子而去。
白发老头缓了半天，颤颤巍巍地问道：
“还有谁活着？”
“只剩下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了。”小剑士回答，
”龙之怒，流血千里，伏尸百万。”白发老头的泪涌了出来，顺着枯树皮般的脸颊缓缓流下，凄然道：“这就是你选的路啊，百生。”
“剑师兄为什么非要去屠龙？”小剑士同样眼泪婆娑，埋怨道。
白发老头叹息一声，神色复杂道：
“这不怪剑师兄，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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