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黑大王
“我没死吗？怎么可能？”
江月白此刻感到很温暖，伤口没那么疼了，缺失的血液在缓缓恢复，麻木感渐渐褪去，仿佛沐浴在热牛奶中，感觉美妙极了。
他缓缓睁开双眼，努力聚焦视线，眼前模糊的事物越来越清晰。
“我这是在哪儿？”
这是一个装饰华美的山洞，宽阔明亮，四周墙壁修正的整整齐齐，墙上攀附着奇花异草，充当天然壁饰，精妙绝伦，墙壁周围则恰到好处地摆放着大理石家具，位置考究，做工精致。
头顶的钟乳石散发着天然亮光，真真仙家气派。
江月白一边左右观察，一边暗自思索道：
“或许不能叫山洞，而应该叫洞府才对。”
他正身处一个白色瓷碗内，瓷碗中盛着青色的药液，浸泡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地治疗着自己的伤口，效果显著。
“大王，这条白蛇醒了。”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白蛇乃是天降祥瑞啊！”
“得到此白蛇，正好说明大王运道昌盛，预示着大还丹要练成了。”
“...”
嘈杂的议论声传来，江月白注意到四周的站着许多人，整整齐齐排成两排，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
“人”这个字不太准确。
确切的说，应该是站着许多妖。
它们虽然大都站着，模样却稀奇古怪，有的头生双角，有的面露獠牙，还有的两只耳朵高高支棱起来，足有半尺长来长。
高矮胖瘦也各不相同，有的身高七尺（三尺约合一米）有余，活脱脱一个巨人，还有的形如侏儒，还没有板凳高...
唯一的相同点，就是这些妖怪上半身还能看出人的模样，下半身却都是鳞甲毛皮。
而且这些妖怪大都还穿着衣服，虽然破破烂烂的，有些简陋。
“不错不错，想不到黑某此生竟有缘遇到白蛇。”
随着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周围的小妖都静了下来。
显然此妖地位崇高，江月白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这座洞府明明如此雅致，洞府的主人却是一个黑大汉。
身高约莫九尺有余，生的虎背熊腰，肌肉贲发，脸黑如炭，端坐在高高的石椅上，端的是一副妖王气派。
服饰也比小妖排场多了，足踏乌皮靴，腰围虎皮裙，身着乌金锁子甲，只是头上却戴了一个逍遥巾帽，只能顶在头顶，显得不伦不类。
江月白现在不会说话，但表现得很机灵，躬身行礼，态度恭敬。
“不愧是白蛇，才一个月大就有如此灵智，”
黑大汉低头看了眼白蛇，对这番态度很满意。
它从怀中取出一个葫芦，打开盖子，从中倒出一颗黄色的丹药，随手丢在江月白所在的瓷碗里，说道：
“你我相遇也算有缘，这颗兽语丹就算送你的，可助你口吐人言。”
江月白目露喜色，低头看去，见那颗药丸浮在水中，透出一股极为浓郁的药香，想都不想便一口吞下。
不能说话是江月白一直以来的痛苦，如今真是雪中送炭。
有毒也不太可能，这个黑汉子若想杀自己，根本就用不着这么麻烦。
刚吞下丹药，江月白就感觉有股热流从腹部涌上来，到嗓子的位置停住，不断流转，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嘴边。
他连忙转过身，面向黑大汉，再次低下头，真诚地说道：
“谢大王赐药，此恩在下必铭记于心，没齿不忘。”
“挺机灵的小妖，”黑大汉淡淡地笑笑，把药葫芦收进自己怀里，接着问道：
“你是哪里来的小妖？为何流落至此，重伤濒死？且说个明白。”
江月白道：“不敢欺瞒大王，在下从小在卧龙山出生。可最近那山被人族讨伐，在下不得不趁乱从山上溜了出来...”
话还未说完，就被黑大王喝住：
“放肆，胆敢欺骗我？”
江月白闻言，心中一紧，停下叙说，不知犯了什么忌讳。
黑大王继续道：“你的话简直漏洞百出，卧龙山上有真龙坐镇，真龙乃妖族至圣，普天之下有谁敢讨伐？”
江月白慌忙低头，不住道：“不敢欺瞒大王，在下是老实之言，绝无虚诈。”
就在江月白解释之际，一只黑面白头的小妖忽然站了出来，目光不善，龇牙笑道：
“此妖不识好歹，竟敢欺骗大王，我建议将这白蛇剐了，取了蛇胆为大王泡酒，也可做顿辣条，岂不美哉？”
听到这话，江月白内心直冒冷汗。
妖界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这妖怪竟然只因为一句话就要吃他。
黑大王则冷笑道：“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本王知晓狐獴小妖喜欢吃蛇，我不想管这些，但黑风洞的当头第一条规矩，就是不准对本洞之妖下杀手，否则本王就把你剐了，做成席面。”
那白发平头哥心思被看穿，冷汗直流，连忙拱手谢罪。
“不敢不敢。”
三言两语间，洞内小妖就被敲打一番，更守规矩了一些。
妖族不比人族，天生的服从性就差些，隔三岔五就得摆治摆治，不然就容易乱套。
黑风洞大王环视众妖，心底自得一笑。
不过，这些都瞒不过江月白的双眼，他心底暗自心惊：
“妖中果然是人才辈出，底层小妖和有造化的大妖差距之大，天壤之别，这黑大王心思缜密，御下手段也很出色，已经和人族中的能人区别不大了。”
黑大王看向白蛇，继续道：
“你既然老实，怎么说卧龙山？那里距我黑风洞千里之遥，隔着两座大山，一条湍急黄龙江，如何到这里来？”
黑大王训斥完小妖，继续询问江月白，这下没有人敢再来打断。
江月白叩头道：“在下正在那卧龙山生活，不想山脚下却来十黑甲大军，三千白衣剑士，他们围住山头，看见活物就杀，与守山真龙发生冲突，随即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在下实力低微，趁着混乱，好不容易才从那里溜了出来，顺着黄龙江流落至此...”
江月白把自己这两天看到的战斗，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细节很到位。
当然，隐瞒了真龙传承那一部分。
财不露白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尤其是真龙传承这种至宝，黑大王若是知晓，保不齐就见财起意，杀人越货了。
这是最基本的自保。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不算说谎，只是掩盖了这部分事实。
黑大王听罢，低声叹息，似乎在为真龙感到惋惜：
“我也听说过几句剑仙的威名，没想到竟这般强悍，连真龙都殒命了，果然是乱世将至啊。”
黑大王道：“你虽不是黑风山的妖怪，但既然流落至此，也算与我有缘，可入我黑风洞下，你觉得如何？”
江月白笑道：“好好好，多谢大王收留。”
黑大王道：“我看你挺机灵，本王身边正缺少有文化的小妖，你就跟在本王左右，做个传信打杂的书童吧。”
江月白从瓷碗中爬出，来到黑大王面前，躬身道：
“全凭大王安排。”
他也对这个安排很满意。
自己现在刚刚脱险，正需要一个安身之处来养伤，顺带消化那场大战里得到的机缘。
黑大王虽然看起来魁梧，却是个十分讲道理的妖怪，跟在它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老砚。”黑大王忽然轻唤一声。
“属下在。”
只见黑大王座椅右侧，走出一只三尺高的妖怪，躬身行礼。
这妖只有三尺来高，被石椅挡的严严实实，若不是喊到它，江月白都注意不到。
它浑身都长着灰白色的毛，是只鼠妖。
虽然个子矮，脸上却有皱纹，看起来岁数不小，下巴颏下面一撮白色胡须，身穿整洁的灰色长衫，活脱脱一个缩小版老学究。
黑大王低下头，看着这只鼠妖，缓缓道：
“你不是缺少一只会写字的下属吗？这只白蛇十分机敏，应该符合你的要求。”
“谢大王。”
老学究瞧了江月白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躬身行礼，服从安排。
江月白被排定了位置，就在另外几只书童后面，前面分别是一只雌性豹妖，两只猴妖，还有三四只黑白相间的鼠妖。
应该是他以后的同僚。
不过却仿佛没看见他似的，连头都不回，完全不在意他的到来。
江月白低调地地盘在自己位置，仔细观察周围，努力融入黑风洞。
江月白此刻感到很温暖，伤口没那么疼了，缺失的血液在缓缓恢复，麻木感渐渐褪去，仿佛沐浴在热牛奶中，感觉美妙极了。
他缓缓睁开双眼，努力聚焦视线，眼前模糊的事物越来越清晰。
“我这是在哪儿？”
这是一个装饰华美的山洞，宽阔明亮，四周墙壁修正的整整齐齐，墙上攀附着奇花异草，充当天然壁饰，精妙绝伦，墙壁周围则恰到好处地摆放着大理石家具，位置考究，做工精致。
头顶的钟乳石散发着天然亮光，真真仙家气派。
江月白一边左右观察，一边暗自思索道：
“或许不能叫山洞，而应该叫洞府才对。”
他正身处一个白色瓷碗内，瓷碗中盛着青色的药液，浸泡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地治疗着自己的伤口，效果显著。
“大王，这条白蛇醒了。”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白蛇乃是天降祥瑞啊！”
“得到此白蛇，正好说明大王运道昌盛，预示着大还丹要练成了。”
“...”
嘈杂的议论声传来，江月白注意到四周的站着许多人，整整齐齐排成两排，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
“人”这个字不太准确。
确切的说，应该是站着许多妖。
它们虽然大都站着，模样却稀奇古怪，有的头生双角，有的面露獠牙，还有的两只耳朵高高支棱起来，足有半尺长来长。
高矮胖瘦也各不相同，有的身高七尺（三尺约合一米）有余，活脱脱一个巨人，还有的形如侏儒，还没有板凳高...
唯一的相同点，就是这些妖怪上半身还能看出人的模样，下半身却都是鳞甲毛皮。
而且这些妖怪大都还穿着衣服，虽然破破烂烂的，有些简陋。
“不错不错，想不到黑某此生竟有缘遇到白蛇。”
随着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周围的小妖都静了下来。
显然此妖地位崇高，江月白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这座洞府明明如此雅致，洞府的主人却是一个黑大汉。
身高约莫九尺有余，生的虎背熊腰，肌肉贲发，脸黑如炭，端坐在高高的石椅上，端的是一副妖王气派。
服饰也比小妖排场多了，足踏乌皮靴，腰围虎皮裙，身着乌金锁子甲，只是头上却戴了一个逍遥巾帽，只能顶在头顶，显得不伦不类。
江月白现在不会说话，但表现得很机灵，躬身行礼，态度恭敬。
“不愧是白蛇，才一个月大就有如此灵智，”
黑大汉低头看了眼白蛇，对这番态度很满意。
它从怀中取出一个葫芦，打开盖子，从中倒出一颗黄色的丹药，随手丢在江月白所在的瓷碗里，说道：
“你我相遇也算有缘，这颗兽语丹就算送你的，可助你口吐人言。”
江月白目露喜色，低头看去，见那颗药丸浮在水中，透出一股极为浓郁的药香，想都不想便一口吞下。
不能说话是江月白一直以来的痛苦，如今真是雪中送炭。
有毒也不太可能，这个黑汉子若想杀自己，根本就用不着这么麻烦。
刚吞下丹药，江月白就感觉有股热流从腹部涌上来，到嗓子的位置停住，不断流转，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嘴边。
他连忙转过身，面向黑大汉，再次低下头，真诚地说道：
“谢大王赐药，此恩在下必铭记于心，没齿不忘。”
“挺机灵的小妖，”黑大汉淡淡地笑笑，把药葫芦收进自己怀里，接着问道：
“你是哪里来的小妖？为何流落至此，重伤濒死？且说个明白。”
江月白道：“不敢欺瞒大王，在下从小在卧龙山出生。可最近那山被人族讨伐，在下不得不趁乱从山上溜了出来...”
话还未说完，就被黑大王喝住：
“放肆，胆敢欺骗我？”
江月白闻言，心中一紧，停下叙说，不知犯了什么忌讳。
黑大王继续道：“你的话简直漏洞百出，卧龙山上有真龙坐镇，真龙乃妖族至圣，普天之下有谁敢讨伐？”
江月白慌忙低头，不住道：“不敢欺瞒大王，在下是老实之言，绝无虚诈。”
就在江月白解释之际，一只黑面白头的小妖忽然站了出来，目光不善，龇牙笑道：
“此妖不识好歹，竟敢欺骗大王，我建议将这白蛇剐了，取了蛇胆为大王泡酒，也可做顿辣条，岂不美哉？”
听到这话，江月白内心直冒冷汗。
妖界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这妖怪竟然只因为一句话就要吃他。
黑大王则冷笑道：“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本王知晓狐獴小妖喜欢吃蛇，我不想管这些，但黑风洞的当头第一条规矩，就是不准对本洞之妖下杀手，否则本王就把你剐了，做成席面。”
那白发平头哥心思被看穿，冷汗直流，连忙拱手谢罪。
“不敢不敢。”
三言两语间，洞内小妖就被敲打一番，更守规矩了一些。
妖族不比人族，天生的服从性就差些，隔三岔五就得摆治摆治，不然就容易乱套。
黑风洞大王环视众妖，心底自得一笑。
不过，这些都瞒不过江月白的双眼，他心底暗自心惊：
“妖中果然是人才辈出，底层小妖和有造化的大妖差距之大，天壤之别，这黑大王心思缜密，御下手段也很出色，已经和人族中的能人区别不大了。”
黑大王看向白蛇，继续道：
“你既然老实，怎么说卧龙山？那里距我黑风洞千里之遥，隔着两座大山，一条湍急黄龙江，如何到这里来？”
黑大王训斥完小妖，继续询问江月白，这下没有人敢再来打断。
江月白叩头道：“在下正在那卧龙山生活，不想山脚下却来十黑甲大军，三千白衣剑士，他们围住山头，看见活物就杀，与守山真龙发生冲突，随即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在下实力低微，趁着混乱，好不容易才从那里溜了出来，顺着黄龙江流落至此...”
江月白把自己这两天看到的战斗，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细节很到位。
当然，隐瞒了真龙传承那一部分。
财不露白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尤其是真龙传承这种至宝，黑大王若是知晓，保不齐就见财起意，杀人越货了。
这是最基本的自保。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不算说谎，只是掩盖了这部分事实。
黑大王听罢，低声叹息，似乎在为真龙感到惋惜：
“我也听说过几句剑仙的威名，没想到竟这般强悍，连真龙都殒命了，果然是乱世将至啊。”
黑大王道：“你虽不是黑风山的妖怪，但既然流落至此，也算与我有缘，可入我黑风洞下，你觉得如何？”
江月白笑道：“好好好，多谢大王收留。”
黑大王道：“我看你挺机灵，本王身边正缺少有文化的小妖，你就跟在本王左右，做个传信打杂的书童吧。”
江月白从瓷碗中爬出，来到黑大王面前，躬身道：
“全凭大王安排。”
他也对这个安排很满意。
自己现在刚刚脱险，正需要一个安身之处来养伤，顺带消化那场大战里得到的机缘。
黑大王虽然看起来魁梧，却是个十分讲道理的妖怪，跟在它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老砚。”黑大王忽然轻唤一声。
“属下在。”
只见黑大王座椅右侧，走出一只三尺高的妖怪，躬身行礼。
这妖只有三尺来高，被石椅挡的严严实实，若不是喊到它，江月白都注意不到。
它浑身都长着灰白色的毛，是只鼠妖。
虽然个子矮，脸上却有皱纹，看起来岁数不小，下巴颏下面一撮白色胡须，身穿整洁的灰色长衫，活脱脱一个缩小版老学究。
黑大王低下头，看着这只鼠妖，缓缓道：
“你不是缺少一只会写字的下属吗？这只白蛇十分机敏，应该符合你的要求。”
“谢大王。”
老学究瞧了江月白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躬身行礼，服从安排。
江月白被排定了位置，就在另外几只书童后面，前面分别是一只雌性豹妖，两只猴妖，还有三四只黑白相间的鼠妖。
应该是他以后的同僚。
不过却仿佛没看见他似的，连头都不回，完全不在意他的到来。
江月白低调地地盘在自己位置，仔细观察周围，努力融入黑风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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