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黑风洞
议事结束，众妖都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了黑风洞。
江月白不知往哪边走，抬头看向那几只同僚，它们却都仿佛没看见自己似的，结伴着走掉了。
仿佛自己不存在。
只有灰鼠妖最后走到月白面前，让他跟着自己，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江月白紧紧跟在灰鼠身后，从洞门离开，向西沿着一条蜿蜒山路，走了约摸半个钟头，终于来到一处洞府前。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个天然形成的树洞。
这是一个巨大的松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树干粗壮，有三四个成年人合抱粗细，粗壮的枝干扭曲狰狞，如巨蟒蜿蜒；顶端的树冠郁郁葱葱，绿荫如盖。
而树干正中间裂开了一个口子，正好有五尺来高，稍微一加工，便成了天然的居所。虽不如黑风洞的铜钉铁门气派，却正好适合小型鼠妖。
看起来既坚固又舒适，让江月白心中不禁感叹，妖也有因地制宜的智慧。
“这便是我的洞府，日后你若有事可来找我，大王虽然为人和善，但平日喜好炼丹，不喜被人打搅。”
鼠妖告诫了一声，随后便指着树顶，继续补充道：
“这个树上面正好有个荒废的树洞，原来有只松鼠精住在那里，如今已不知去向，你是白蛇也会爬树，体型也合适，住在那里正好。”
“谢前辈。”
江月白闻言，心中大喜。
他正好相中这个树洞的安全和舒适，想不到上面还有树洞，想来安全性更上一层楼，真真合自己心意。
老砚捻了捻下巴颏的胡子，亲和地说道：
“不用叫我前辈，我蒙大王恩典，赐名砚台，又痴长你几年，若不嫌弃的话，就像其它小妖一样叫我老砚吧。”
江月白受宠若惊，连连推辞道：
“那怎么行，小子初来乍到，而且才一个月大，叫老砚太不合适了，您不嫌弃的话不如我就叫您砚叔吧。”
“这么叫也行，随你。”
“谢砚叔。”江月白赶忙露出微笑。
老砚不由多看了一眼白蛇，神色中多了几分惊讶。
这白蛇不愧是大王说的祥瑞，和其它妖物截然不同。
明明才一个多月大，却懂礼数，知分寸，灵性惊人，真是后生可畏啊。
“先到我洞府里坐坐吧，我给你说说你今后该做的事。”
老砚走到树洞前，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而入。
打开门后，一张木桌首先映入眼帘，木桌旁摆着四只木桩子，木桩子旁有几只柜子，以及其它认不出来的家具。
以江月白现在的身高，走进去竟有一种回到人世的感觉。
他爬进去后发现，木桌旁边趴着一只灰白色的老鼠，体型和老砚差不多大，但没有穿衣服，趴在地上好像在啃食些什么。
“这是我大姨吗？”江月白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这是我浑家。”
江月白赶忙上前，神色恭敬，和这只灰鼠妖打招呼。
但没想到，这只鼠抬头瞧了他一眼，没有理会，抱着食物惊慌地离开了，把他给晾在了原地。
“呃呃呃...”江月白愣在原地。
“你不用在意，她虽然是我浑家，但不会说话。”老砚说。
“不会说话？”江月白神色惊讶。
“人族天生灵性十足，人人皆可学会说话，咱妖族就得看造化，十只妖里有一半能学会说话就不错了。”
说话间，老砚走进洞府，示意江月白随便坐，自己也拉了张椅子坐下。
月白爬上一张木椅，坐在老砚对面，挺起前身刚好和老砚一样高，疑惑地问道：
“在黑风洞修行还可以带家眷吗？”
“没有家人如何过日子？”老砚闻言，疑惑地反问道。
“呃呃...说的好有道理。”江月白无言反驳。
这世界和他设想中大不相同，他记得书里写的都是，修行者如同一个个独行侠，孤身行走，一心求道，潜心苦修么？
这么说的话，他以后岂不是也得找个伴侣，一起生活。
江月白不自觉地设想着。
“哈哈，后生仔，修行就是生活，生活就是修行啊。”老砚面带笑容，伸手捻了捻胡须，看起来教导后辈让他很有成就感。
它回过头喊道：“孩他妈，把我的米酒端上来。”
听到这话，那只雌鼠放下食物，直立起来，走进另一个房间，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个小瓷瓶，还有俩酒盅。
这只雌鼠看起来有些怕蛇，不过还是把酒盅放在月白面前一只，老砚面前也放一只，酒瓶摆在木桌正中间。
这酒瓶就是人类用的那种小酒瓶，只能装一二百毫升酒，在桌上也就是个摆设，对于月白和老砚的三尺身材来说，竟恰巧合适。
月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和一只老鼠对坐喝酒，还蛮有意思的。
“会喝酒吗？”
“会一点点。”
月白其实不会喝酒，但此刻为了不影响老砚的兴致，还是点了点头。
“哈哈，那就好，好久没人陪我喝两盅了。”老砚拿起酒瓶，“啪”的一声，打开木塞，小心翼翼地给两人倒酒。
一会儿后，那只雌鼠还端上了一盘脆香的花生米。
这日子过的是真滋润。
老砚捏了粒花生米，扔到嘴里，又呷口小酒，看起来心情大好，不急不缓道：
“我们来聊聊修行的事吧，毕竟小妖们加入黑风洞，无非就两个目的，一则是为了身家安全有个庇护，二则就是谋个前程。”
听到这话，月白眼前一亮，心中激动，他最想了解的就是这个。
无论是化成人形，还是增进实力，保护自己，都需要修行作为前提。
毕竟他作为一条白蛇，妖界中虽然在意的家伙不多，在人族那里却是头号通缉犯，娘胎里就被钦定的天字号反贼。
原来我有这么坏么，月白有时候心里都犯嘀咕。
“妖族虽然外形天差地别，但修行阶段和人族是一样的，都划为七个境界，凝气、筑基、结丹、不惑，后面的我就不清楚了，其中每个境界都有数个小阶段。
高阶段也不清楚，但凝气、筑基、结丹这三个境界，都分为十个小阶段，修行就得一个阶段一个阶段来，不能着急。”
“不能急？着急会怎么样？”月白疑惑道。
“有些修行者，凝气阶段才六段就要练气筑基，就算侥幸到了筑基境，那也是基础不牢，地动山摇，以后的成长也会受到影响。”
“修行还能跳着修行吗？”月白惊呆了。
“哎呦，差点忘了，你连这种基础都不知道，”
老砚拍了下自己脑袋，补充道：“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每个境界都是十个阶段，但实际上九段就圆满了，八段就可以保底冲击下个境界，七段就是大部分修行者的选择。”
“不同阶段晋升，会有什么区别吗？”月白追问。
“过早的晋升，虽然暂时会变强，但基础不扎实，会比同境界修行者弱些，前景也会受到影响。”
老砚指了指头顶，道：“就像这颗松树，树干不够粗壮，这树啊就长不高，枝叶也不会茂盛。”
老砚画风一转：“不过太晚晋升也不好，我们修行就像一棵长在森林里的树，树干太粗就长得太慢，需要的养分太多，等其它树长到顶把地方占住，一切就完了。”
江月白目光恍然，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所以大多数修行者都是从凝气七段开始，练气筑基的，”老砚仰起头，一口把酒饮尽，“我也是这个阶段练气筑基，走到了筑基境。”
“那砚叔您现在是啥境界呀？”月白好奇地问。
“哼哼，老朽如今筑基五段了。”老砚得意地笑笑。
月白没想到，老砚竟然这么强，目光闪烁，发自内心的羡慕。
老砚接着道：“在咱黑风洞，结丹境可以做都统，率领百十小妖，筑基境才算是精英小妖，可以部分化为人身，凝气境只能算是入门小妖。”
“那我现在连凝气境都没达到。”江月白低头道。
“所以你现在只算是一条蛇，并不能称之为妖，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同僚都当你不存在。”老砚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月白恍然。
在修行界，修行者和普通人地位差距悬殊，妖界的差距就更大了。
自然界是残酷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不同动物之间的相互关系，只有捕食者和被捕食者。
只有凝气成功，身上笼罩妖气，才真正算是一只妖。
念及此，江月白心中又加强了赶快修行的决心。
老砚话锋一转：“不过你若修行的话，恐怕就比我困难很多。”
“为何！？”
江月白惊慌地问。
江月白不知往哪边走，抬头看向那几只同僚，它们却都仿佛没看见自己似的，结伴着走掉了。
仿佛自己不存在。
只有灰鼠妖最后走到月白面前，让他跟着自己，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江月白紧紧跟在灰鼠身后，从洞门离开，向西沿着一条蜿蜒山路，走了约摸半个钟头，终于来到一处洞府前。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个天然形成的树洞。
这是一个巨大的松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树干粗壮，有三四个成年人合抱粗细，粗壮的枝干扭曲狰狞，如巨蟒蜿蜒；顶端的树冠郁郁葱葱，绿荫如盖。
而树干正中间裂开了一个口子，正好有五尺来高，稍微一加工，便成了天然的居所。虽不如黑风洞的铜钉铁门气派，却正好适合小型鼠妖。
看起来既坚固又舒适，让江月白心中不禁感叹，妖也有因地制宜的智慧。
“这便是我的洞府，日后你若有事可来找我，大王虽然为人和善，但平日喜好炼丹，不喜被人打搅。”
鼠妖告诫了一声，随后便指着树顶，继续补充道：
“这个树上面正好有个荒废的树洞，原来有只松鼠精住在那里，如今已不知去向，你是白蛇也会爬树，体型也合适，住在那里正好。”
“谢前辈。”
江月白闻言，心中大喜。
他正好相中这个树洞的安全和舒适，想不到上面还有树洞，想来安全性更上一层楼，真真合自己心意。
老砚捻了捻下巴颏的胡子，亲和地说道：
“不用叫我前辈，我蒙大王恩典，赐名砚台，又痴长你几年，若不嫌弃的话，就像其它小妖一样叫我老砚吧。”
江月白受宠若惊，连连推辞道：
“那怎么行，小子初来乍到，而且才一个月大，叫老砚太不合适了，您不嫌弃的话不如我就叫您砚叔吧。”
“这么叫也行，随你。”
“谢砚叔。”江月白赶忙露出微笑。
老砚不由多看了一眼白蛇，神色中多了几分惊讶。
这白蛇不愧是大王说的祥瑞，和其它妖物截然不同。
明明才一个多月大，却懂礼数，知分寸，灵性惊人，真是后生可畏啊。
“先到我洞府里坐坐吧，我给你说说你今后该做的事。”
老砚走到树洞前，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而入。
打开门后，一张木桌首先映入眼帘，木桌旁摆着四只木桩子，木桩子旁有几只柜子，以及其它认不出来的家具。
以江月白现在的身高，走进去竟有一种回到人世的感觉。
他爬进去后发现，木桌旁边趴着一只灰白色的老鼠，体型和老砚差不多大，但没有穿衣服，趴在地上好像在啃食些什么。
“这是我大姨吗？”江月白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这是我浑家。”
江月白赶忙上前，神色恭敬，和这只灰鼠妖打招呼。
但没想到，这只鼠抬头瞧了他一眼，没有理会，抱着食物惊慌地离开了，把他给晾在了原地。
“呃呃呃...”江月白愣在原地。
“你不用在意，她虽然是我浑家，但不会说话。”老砚说。
“不会说话？”江月白神色惊讶。
“人族天生灵性十足，人人皆可学会说话，咱妖族就得看造化，十只妖里有一半能学会说话就不错了。”
说话间，老砚走进洞府，示意江月白随便坐，自己也拉了张椅子坐下。
月白爬上一张木椅，坐在老砚对面，挺起前身刚好和老砚一样高，疑惑地问道：
“在黑风洞修行还可以带家眷吗？”
“没有家人如何过日子？”老砚闻言，疑惑地反问道。
“呃呃...说的好有道理。”江月白无言反驳。
这世界和他设想中大不相同，他记得书里写的都是，修行者如同一个个独行侠，孤身行走，一心求道，潜心苦修么？
这么说的话，他以后岂不是也得找个伴侣，一起生活。
江月白不自觉地设想着。
“哈哈，后生仔，修行就是生活，生活就是修行啊。”老砚面带笑容，伸手捻了捻胡须，看起来教导后辈让他很有成就感。
它回过头喊道：“孩他妈，把我的米酒端上来。”
听到这话，那只雌鼠放下食物，直立起来，走进另一个房间，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个小瓷瓶，还有俩酒盅。
这只雌鼠看起来有些怕蛇，不过还是把酒盅放在月白面前一只，老砚面前也放一只，酒瓶摆在木桌正中间。
这酒瓶就是人类用的那种小酒瓶，只能装一二百毫升酒，在桌上也就是个摆设，对于月白和老砚的三尺身材来说，竟恰巧合适。
月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和一只老鼠对坐喝酒，还蛮有意思的。
“会喝酒吗？”
“会一点点。”
月白其实不会喝酒，但此刻为了不影响老砚的兴致，还是点了点头。
“哈哈，那就好，好久没人陪我喝两盅了。”老砚拿起酒瓶，“啪”的一声，打开木塞，小心翼翼地给两人倒酒。
一会儿后，那只雌鼠还端上了一盘脆香的花生米。
这日子过的是真滋润。
老砚捏了粒花生米，扔到嘴里，又呷口小酒，看起来心情大好，不急不缓道：
“我们来聊聊修行的事吧，毕竟小妖们加入黑风洞，无非就两个目的，一则是为了身家安全有个庇护，二则就是谋个前程。”
听到这话，月白眼前一亮，心中激动，他最想了解的就是这个。
无论是化成人形，还是增进实力，保护自己，都需要修行作为前提。
毕竟他作为一条白蛇，妖界中虽然在意的家伙不多，在人族那里却是头号通缉犯，娘胎里就被钦定的天字号反贼。
原来我有这么坏么，月白有时候心里都犯嘀咕。
“妖族虽然外形天差地别，但修行阶段和人族是一样的，都划为七个境界，凝气、筑基、结丹、不惑，后面的我就不清楚了，其中每个境界都有数个小阶段。
高阶段也不清楚，但凝气、筑基、结丹这三个境界，都分为十个小阶段，修行就得一个阶段一个阶段来，不能着急。”
“不能急？着急会怎么样？”月白疑惑道。
“有些修行者，凝气阶段才六段就要练气筑基，就算侥幸到了筑基境，那也是基础不牢，地动山摇，以后的成长也会受到影响。”
“修行还能跳着修行吗？”月白惊呆了。
“哎呦，差点忘了，你连这种基础都不知道，”
老砚拍了下自己脑袋，补充道：“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每个境界都是十个阶段，但实际上九段就圆满了，八段就可以保底冲击下个境界，七段就是大部分修行者的选择。”
“不同阶段晋升，会有什么区别吗？”月白追问。
“过早的晋升，虽然暂时会变强，但基础不扎实，会比同境界修行者弱些，前景也会受到影响。”
老砚指了指头顶，道：“就像这颗松树，树干不够粗壮，这树啊就长不高，枝叶也不会茂盛。”
老砚画风一转：“不过太晚晋升也不好，我们修行就像一棵长在森林里的树，树干太粗就长得太慢，需要的养分太多，等其它树长到顶把地方占住，一切就完了。”
江月白目光恍然，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所以大多数修行者都是从凝气七段开始，练气筑基的，”老砚仰起头，一口把酒饮尽，“我也是这个阶段练气筑基，走到了筑基境。”
“那砚叔您现在是啥境界呀？”月白好奇地问。
“哼哼，老朽如今筑基五段了。”老砚得意地笑笑。
月白没想到，老砚竟然这么强，目光闪烁，发自内心的羡慕。
老砚接着道：“在咱黑风洞，结丹境可以做都统，率领百十小妖，筑基境才算是精英小妖，可以部分化为人身，凝气境只能算是入门小妖。”
“那我现在连凝气境都没达到。”江月白低头道。
“所以你现在只算是一条蛇，并不能称之为妖，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同僚都当你不存在。”老砚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月白恍然。
在修行界，修行者和普通人地位差距悬殊，妖界的差距就更大了。
自然界是残酷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不同动物之间的相互关系，只有捕食者和被捕食者。
只有凝气成功，身上笼罩妖气，才真正算是一只妖。
念及此，江月白心中又加强了赶快修行的决心。
老砚话锋一转：“不过你若修行的话，恐怕就比我困难很多。”
“为何！？”
江月白惊慌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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