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我的日月山河 » 第十章 明天会更好

第十章 明天会更好

    “蝼蚁尚且贪生,奴婢还不想死?求娘娘和小爷饶命啊!”

    “奴婢还有三万两存银,一并孝敬给娘娘和小爷”

    “奴婢也有一万八千两,还有一些金银首饰,都孝敬给小爷。”

    “不对吧,这么些年你们就攒了这么点?欺负小爷我不识数吧。”朱由校差点被气笑了!

    张岩半真半假的说到“这些银子不是我们两个能做主的,里面有好多掌印还有外朝的官员一起!我们能分到的也就是每年1万两,然后还要孝敬各位掌印,就只攒下了这么点。”

    “哟,拿这么些人吓唬我?!我好害怕啊!”朱由校敲着桌面不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你们两个帮我想想,慈庆宫进献改进的土炕帮助皇爷缓解病痛,进献蜂窝煤让皇家福泽万户,顺便收回最少几百万两银子,如果抄家灭族是不是能破千万。去年一年整个内廷的收入才多少啊?你说皇爷爷是听谁的?他会不会喜欢我这亲孙子呢?”

    吓得两人又开始不断地叩头求饶。顺带又交出了一些田产和住宅。但朱由校没有发话,二人也不敢起来。

    王才人正准备让两人起身,但朱由校阻止了王才人。

    直到看到两人的头已经红肿,朱由校偏头示意母亲来。

    王才人没得好气的瞪了朱由校一眼。“两位公公起来吧,地上多凉啊!”王才人示意魏朝扶起二人。但二人没得到保障前不敢起身,只是不再叩头,跪直了身子低头等着训话。直到王才人发了脾气,才敢站起来。

    “我能理解你们的难处,其实你们都很不容易,都是外面活不下去了舍了自己进宫来伺候皇爷,运气好的能活到出宫或者熬到位子上。”王才人走到二人身前“好不容易到老了也攒不下几个棺材本,所以才浑水摸鱼贪些银子养老,人之常情。”听到王才人漏了口风,两人才大着胆子抬头瞄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你们的房产和银子呢,本宫也不要。”

    话锋一转“但你们干的这些事情,贪的是皇爷的银子,还让皇爷给你们背黑锅,胆子未免太大了吧。”两人又叩头在地。

    “现在本宫给了你们两条发财的路子,往后可不要再这么挖宫里的墙角了啊!”

    “打死奴婢也不敢了,求娘娘饶命!”

    “可是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钱都花出去了,又突然断了财路,我们两个怕是没法交代啊。”

    “放心,我暂时不会让你们两个来退这些赃,你们一时半会也赔不起,后面嘛,看你们的表现咯。但是有些话你们要给小爷我带到。”

    “我们以后为娘娘和小爷马首是瞻,让我们往东不敢往西,让我们抓猫绝不打狗,让我们。。。。”

    “行了行了,停停停!以前你们怎么办我就当不知道,但是后面不要让小爷我知道,不然新账旧账一起算,你们怕是想死都不行的!”

    “今年宫里的采买钱我不管,第三个数你们要交出来一半!”

    “但是我们做不了主啊,这个事太大了。”虫眼有点着急了。

    让你交就赶紧交啊,张岩还是有点懵。一半,那是多大的数字啊!?

    其实第三个数字就是宫里采买炭火的工钱。被这些黑心的人联手贪污了。

    为了保证北京皇宫及各衙门所需的巨额柴炭,官方选择了林木较多的太行山北段,于宣德四年设立了易州柴炭厂,当时称“山厂”,派专人管理柴炭的采烧。山厂衙门最初设在保定府易州,柴炭也多在易州沙谷等山厂开采,但自宣德五年(1431年)起,至正统十四年(1449年),“取用已久,材木既尽”,于是在景泰元年(1450年)初,移厂到真定府平山、灵寿等处采烧。后来考虑路途遥远,怕影响京师供应,到天顺元年(1457年),再次把山厂移回易州城西北二里的地方。

    山厂隶属于工部,工部在山厂建有部堂,设督理侍郎一员总管其事。在山厂劳动的人役称为砍柴夫,宣德四年定出派砍柴夫的府州有山西太原、平阳二府及泽州、潞州、辽州、沁州、汾州五州,直隶顺天、真定、保定三府,山东兖州、青州、东昌、济南四府,负责派出采柴烧炭任务的人员,所辖砍柴夫的名额,由上述单位分派,这些府州共佥差砍柴夫,合计每季25855名,四季共103420名。这些府州以及所属出派砍柴夫的州县,都要派有佐贰官长驻山厂督理此事。此外,还有运送柴炭赴京的抬柴夫,共有2000名。

    工部每年都上报这么多开销,皇帝以为花钱买的,实际上这笔钱根本没有到老百姓手上,上下其手的分了个干净。转身摊派到各家各户。

    除了政令不通以外,朝廷的恩泽无法真正的到达这些百姓身上,导致最终官逼民反,背锅的永远是皇家。

    朱由校霸气的撇了撇嘴,不在乎的说“那就让能做主的人拿主意。记着,小爷我不是跟你们商量!”

    “儿啊,你这也不是拿你皇爷爷的钱嘛”王才人着急的说道。

    “我不是拿,是借的,我会给皇爷爷还回去的”朱由校走到王才人身前安慰着。

    外面传来声声哀嚎“郭巴,求求你了,你快告诉小爷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再把我关进去了”

    “把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拉进来。”郭巴拖着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

    看着那个小太监满脸惊恐和许多污垢,眼睛里写满了恐惧,含着泪水,进来后连滚带爬的跪到朱由校面前,不断的用力磕头。

    朱由校指了指身前的太监“他,你们认识吗?”张岩和虫眼摇摇头。

    王才人气的不行的指着道“他叫黄鹤,五年前来到慈庆宫,手脚也不是很干净,但也无伤大雅。一直偷偷摸摸的干些通风报信的事情,本宫呢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和外面某些人起冲突。但是前几天这边刚做好了炉子,他就准备去给某些人送消息,还想自己卖个好价钱,结果被郭巴发现,本宫呢一没打他,二没骂他,就是关了他几天!”

    没打没骂,关几天就成这样了?张岩和虫眼不信,苦肉计吓唬我们呢?

    但悄悄望着周围几个太监和宫女脸上不自主露出的恐惧,他们有点信了!不多,就一点点。

    “求求娘娘和小爷再也不要关奴婢禁闭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黄鹤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断叩头,因为十分用力,额头很快出现淤青并出血了。

    黄鹤和虫眼、张岩额头的伤一比,真心和假意一目了然。两人也意识到,有些害怕的看了王才人和朱由校一眼,又赶紧垂下目光。

    其实刚抓住黄鹤的时候,王才人和朱由校恨不得立马杖毙了他,皇权掌握了太监宫女的性命,生杀予夺,每年死于非命的不在少数。虽说太监的命不值钱,但接受社会教育长大的朱由校下不去手,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啊。

    朱由校灵机一动,让人把院子角落的一间房间窗户封死,然后让工匠再改造做了两个长2米,宽1米的小隔间,除了留了一扇门外,墙上只留了几个手指粗细的小孔用来换气。然后就把这个叛徒关了进去,刚开始大家觉得没啥,好奇的王才人准备去试下的时候,朱由校拦住让郭巴替王才人感受一下,然后出来后告诉大家他的感受。

    结果才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被放出来的郭巴一脸的麻木,眼神充满恐惧,感受到阳光和周围嘈杂的环境,过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向大家说出感受。

    那种狭窄,幽闭的空间,无法判断时间,越往后的每一刻钟都是一种煎熬。要不是朱由校提前许诺了奖励,怕是郭巴连两个时辰都熬不下去。然后大家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那间小屋,又望向朱由校,感觉小爷身上充满了威严。

    连续几天大家又惊又怕,最后还是樱桃说漏嘴,朱由校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这两天大家如同受惊的鹌鹑一样,偷望他的眼神怪怪的。

    “禁闭!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关着啊?”两人琢磨着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