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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低端炸鱼局

    连中午吃饭,朱由校都是无精打采的,但是由于弟弟的捣乱,王才人得知朱由校没有生病后,又去照顾那个捣蛋鬼了。放出宫的朱由楫,就像放飞的笼中鸟,好奇着一切,在庄子里撵鸡追狗的,好不快活,就是苦了王才人和照顾他的宫女。

    吃过午饭,朱由校让人去拿木头和稻草在行宫的广场上搭了几个草棚,烧上炭火,来福一边使唤着干活的人,一边贱兮兮的讨好“那些泥腿子,不用么客气,只要。。。。。小爷你这是?”看到朱由校微红的眼神里全是冷冷的杀气,吓得来福住嘴了,朱由校指了一下来福的脸,郭巴呼的就是一巴掌,响彻了四周。“这是第一次记住了,小爷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为什么。第二次也是一样,第三次你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说着,郭巴扫视了一圈。来福吓的跪在地上,旁边的其他管事和狗腿子都吓得跪了下来。“奴婢们知道了,记住小爷的话了!”

    朱由校什么都没说,坐在搭好的台子上,只是愣愣的望着前面的炭火,离开了火炕和温暖的室内,他的身上有些冷。但前面烧的红彤彤的炭火,随风飘动的火苗,又让他心里却慢慢的暖和起来。

    时间还没到,肖战就带着本庄的农户全部都来了,望着搭好的棚子和炭火,都有些不知所措。“小民等叩见皇长孙!”

    “免礼,起来吧!自己找位置坐下。”

    众人有些慌张,但看到来福跟个鹌鹑一样没有说话,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那个鞭子握在朱由校身边的郭巴手上,心里放松了许多。郭巴扬了扬手里的鞭子,肖战赶紧招呼众人找位置坐下。

    “小爷我看了看庄里的账册,想问问你们生活的好吗?”朱由校轻轻的拍了拍面前的账册,柔声的问到。

    来福嘴巴张了张,忍住没有开口,只是瞪了一下肖战。“小民的生活的很好,谢谢小爷关心!”肖战看到来福的眼神,慌忙答道。

    “哈哈,活的很好”朱由校被气笑了,他看到了来福的小动作。“是的嘛?一亩地上交七成的收入,你们还能活的很好,很好!”朱由校怒极而笑,但是稚嫩的脸庞只会以为他是真的在笑。

    “小爷,是五成!”来福急忙辩解道。朱由校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他,“这是第二次”郭巴又是一巴掌呼了过去。

    “奴婢知错了!”来福捂着脸,跪在一边,但是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恨意,低着头掩饰的很好,抬头又是笑着望着郭巴和朱由校。

    “起来吧!”朱由校又摸了摸账本“这里面记录的有错吗?”

    “回小爷的话,这是奴婢亲自带着人记录的,宫里也来人审查了!”来福急忙表功。

    “哦,是吗?”朱由校拿回了手,继续摸着怀里的猫。

    朱由校转头望向肖战“你们自己说说到底交了几成的租子?”

    “真的是五成,来福管事说的没有错!”肖战害怕的说到。

    “好嘛,来之前皇爷爷为了让我好好养病,说是明年的租子可以涨一涨,你说涨多少合适呢?”朱由校微笑着看着来福。

    来福不知所措的望着朱由校,有些慌了“宫里没说这个啊。小爷,奴婢不知道啊。”

    下面的人炸开了锅,顾不得来福威胁的眼神,“不能再涨了啊。。。”

    “不过是交了五成嘛,我加个一成也不是很过分嘛,我听说某些地主都收到七八成了!”朱由校笑着摸着猫咪,看了看慌张的来福,又看了看下面除了恐慌还有些愤怒的肖家庄的众人。

    “来福管事,你倒是帮忙说说啊,真的不能再涨租子了!”肖战真的急了,几步跨出棚子,跪到朱由校面前。

    外面刮过的北风,地上冰凉的地,都冷不过肖战的心,再涨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来福愣愣的看了一下肖战,抬头望了望看着他的朱由校,“求小爷开恩,本庄的税赋由宫里统一定夺,小爷还是不要改的好,免得乱了规矩!”

    “哈哈,哈哈!真的不能乱了规矩?”朱由校真的是怒到了极点,小脸涨红。来福正得意以为朱由校被唬住了,一个小屁孩懂什么!

    紧接着来福就看到朱由校脸色变了,仿佛有些不服气的冷哼一声“哦,是吗?你不知道这里皇爷已经赐给我了?这里难道不是由我说了算?”

    来福以为朱由校年幼,接着说“小爷您还年幼,不知道这些规矩都是定好了的,最好不要变!如果变也要给宫里请示一下!毕竟这里是官地。而不是。。。”故意没说完。

    “好!你真的很好!”朱由校努力的压制着怒火,眼神里却带着嘲讽、愤怒,更多的是冷漠,让郭巴拿出一个册子,“那你给小爷我解释一下或者你给宫里解释一下,为什么差的这么多!你念给他听!

    “小汤山行宫,行宫一座,管事当差太监一人,无木牌二十人,良侍一人,宫女二十人,杂役可按照官价按需征召。下属官地共计田亩四万八千亩,上田一万二千亩,中田两万四千亩,下田一万两千亩,夏麦秋粟按照上田每亩三石,中田两石,下田一石半石,亩产应共计九万六千石,如果按照平均市价一石,白银六钱计算,共计五万七千六百两,按照你的说法按照宫里五成的税赋,就是应计收入为实际每年税赋应两万八千八百两,实际去年上缴八千六百四十两!”

    “小爷,不是你这么算的啊,天灾,减产,实际上没有那么多啊,另外修缮维护行宫还有开支啊”来福慌了。

    “哦,是吗?那么产量给你打个八折,不,六折算了,那也应该是一万七千二百八十两,差了多少你告诉我!”

    “按照官家的规矩,自备牛和种子,收三成;官家提供收牛和种子收五成;你倒好把租子提到七成,还当着小爷的面威胁农户!你的狗胆真大啊!”来福瘫坐了下去。

    “今早起来,好多人告诉我,房间不是漏风就是破旧,你修葺的钱都花哪去了啊?”

    “小爷,您这个说的都是没有根据的!不要道听途说啊!”来福垂死挣扎。

    “哦,是吗?”朱由校也不跟他废话。

    “肖战啊,每年都是哪些人去收租啊?”朱由校问到“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郭巴又举高了鞭子,肖战硬着头皮指出了来福和他十来个狗腿子。

    一看烂完了,那就索性不要了吧!“你们都回去吧,这里不要你们了!”朱由校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至于良侍和宫女,你们是否愿意留下还是回宫里?”

    “奴婢等愿意在行宫伺候小爷和王才人,求小爷收留!”良侍和宫女一起跪拜。

    “哦,为什么啊?”朱由校有些奇怪,自己释放了王霸之气?

    “奴婢等在宫里没有靠山,回去后很有可能会被发配到浣衣局。”

    “小爷你不能啊,不能啊,”看到朱由校不理会自己的求饶,来福又说到“宫里没有说,没有说啊!”

    “哦,第三次了!”朱由校饶有兴致的望着来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看到这只鸡这么积极的送上门来,朱由校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