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链接符文
林克己攥紧拳头，一想到那个清洁工便咬牙切齿。
他刚想动身离开天台。后脑突然被硬物抵住。
“别动。”
身后的人冷冷说道。
林克己感觉到了，抵住他脑袋的是枪口。那个混蛋趁自己对付受虐者的时候，偷偷溜上了天台。
真是把小人行径贯彻到底。
“程帆是吧。”林克己强压着怒火，说道：“你的王凡老师已经不能再保护你了呐。”
“切！”程帆笑容扭曲，脸上的疤痕像是卑劣者的勋章一般无比丑陋。
“那个软弱无能的废物，我从来没指望过他来保护我！”
是啊，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罢了，在那个肥胖男人面前像小鸡一样弱小。我怎么可能会把希望寄托于他……
那时的程帆，大概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开心。三年级的他带领王凡老师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脸上的烫伤也不痛了，灰暗的墙壁仿佛有了色彩。
王凡老师那么温柔，那么高大，一定能把他从地狱中拯救出来吧。那时的他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可结果便是，王凡站在地狱的门前懦弱地止步了，看着他被扯进那个让他无比痛苦的家，没有任何作为。
随着地狱大门哐当一声重重关上，他知道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没有人能够帮助他，所有的希望都如泡沫一般梦幻、脆弱。
那个疯女人，每天都往家里带不同的男人，然后躲在肮脏的里屋，而程帆孤独地坐在屋外的餐桌上写作业。
作业本被泪水浸湿，晾干，然后再被浸湿。那些男人身上的纹身好可怕，看自己的眼神也好可怕，妈妈没心没肺的笑声也好可怕……
……家真的是避风港吗？程帆注视着鲜花灿烂的课本，思索着。
“家是温柔的避风港，是航船的倚靠……”
放屁！他一把撕碎了课本。桌子上的菜刀反射着他狰狞的脸……
“程，程帆？你做什么？！”
“妈妈，以后不要带别的叔叔回家，好不好？”
“你疯了！”
“这个家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两个就是最完整的家。”
从那以后，女人看程帆的眼神就变了，像是看一个恶魔。她开始在家中小心翼翼，生怕引起程帆的注意，她也不往家里带别的男人了，因为那个孩子让她无比恐惧。
她将原因归咎于恶魔，那个神话故事中引导人犯罪的邪恶存在。
“大师，救救我！”女人跪在一个身着红袍的男人面前，恳求道。“我的孩子好像被恶魔附身了……”
红袍男人温柔地抚摸着女人的头发，“没问题了，夫人。只要你能够加入我们，恶魔便会如工具一般为你我所用。加入我们，你会明白世界的真相。”
……
“真可笑！”程帆举着马格南，笑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那么可笑！只需要知道恶魔的名字就可以摧毁一切秩序，毁灭世界真是太轻松了！”
被枪指着的人看上去十分镇定。
“啊？”林克己缓缓开口道：“为什么要毁灭世界啊？”
程帆皱了皱眉头。
面前的这个人似乎没搞清楚情况，他可是在被马格南指着啊！只需要自己用力扣动扳机，他的脑袋便会在一瞬间爆炸！
“去死吧！”
他扭曲地狂笑着，绷紧手指，却发现手指动弹不得。
只见一条尖细锁链如一条小蛇一般爬上了银色的马格南手枪，将他的手指和枪身紧紧绑在了一起。
林克己转过身来，抬起手缓缓握住马格南的枪管。在他的指尖，有一条不到一公分宽的黑色通道，柔软的链条是从那通道里钻出的。
“世界毁灭的话，你会很爽吗？”
程帆惊慌地从腰带上掏出另一支手枪，却同时被面前的人用锁链控制住了。
只见从林克己身上冒出的锁链如蛇一般有意识地爬行，滑过程帆举起枪的手，延伸到肩膀，胸脯，腰腹，大腿，双脚，一条条漆黑的锁链将他捆缚成铁的木乃伊。
随着锁链上升至脖颈，他渐渐感到无法呼吸。
他难受到面部狰狞成鬼的模样，眼睛直盯着面前的男人，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质疑。
他嘶吼道：“这是什么符文？！我们的名单上根本没有你这样的圣徒！”
林克己扬起眉毛疑惑道：“我也不知道啊……姑且叫它链接符文好了。”
他凑近程帆惊慌的脸，“名单是个什么东西？”
程帆顿时更加慌乱了，仿佛不小心说漏了重要的信息。
“你们是有组织的吧。”林克己冷冷说道。“我早就注意到了，为什么你身为凡人，却能注意到我？如果你是使徒，看着可不像啊。”
程帆不敢说话了。
林克己抬起脚朝木乃伊的腹部用力一踹，随着多条锁链发出哗声，那人飞出几米远，如虫子一般在地上蠕动着身体。
“不说的话，就打死你。”
林克己缓缓朝他走来，在手掌上缠绕起松散的锁链。
那人慌乱地在地上挣扎着，求生的意志依然强烈，而林克己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
“哈哈！”他癫狂地笑道：“打死我也……”
还没等他说完，便感觉腹部遭到一记重拳。面前那个男人隔着锁链打人都能这么痛啊！
“我不……”
腹部，腰干和胸口在短时间内连续遭遇三次重拳。程帆痛苦地颤抖着，咳出一大滩血。
林克己将拳头对准了头部，表情恐怖地说：“下一次打的就是头。”
程帆咬紧牙关，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在挣扎。
如果说出来的话，也会被组织灭杀，而且妈妈还在组织里，她也会被视作背叛……
这样的话，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呜啊啊啊！”他痛苦地嘶吼着，左臂传来骨折的剧痛，大脑顿时陷入混乱当中。
“是真命家族！”他痛苦地用头连磕地板，嘶吼道：“我和妈妈，喝了他们的血，加入了真命家族的啊！”
林克己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转而对右臂施以拳击。
他冷冷说道，“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他们的指示吗？”
程帆有些犹豫，但紧接着便是右臂传来的剧痛，他口含鲜血大声说道：“是我自己的计划哒！”
“我不信。”林克己冷冷瞄准了程帆的膝盖。
“是，是真的！真的啊！”程帆泪流满面，情绪已然崩溃。
“我听说杀死圣徒，可以提升在家族里的地位。就偷偷跑出来了，这是我自己精心设计的计划！”
由于鼻涕，眼泪和血混杂在了一起，程帆说话的声音渐渐模糊不清，“如果能杀了你们的话……我就会在组织里被尊重，妈妈也不用成为血奴了啊！”
“这是你作恶的理由吗！”林克己抓起程帆的头发怒吼，“你知道有多少家庭因你而毁灭吗，你个混蛋！”
他一拳击中程帆的脸颊，那丑陋的脸顿时没了形状。
程帆大脑失觉，眼神恍惚，眼前看见的似乎不再是现实的画面，最后的意识虚弱地说道：
“反正家是让人痛苦的存在吧，毁灭……便毁灭了吧……”
他回到了那条小巷，旧报纸和传单被穿巷的狂风席卷着飞向天空，透过头顶狭窄的缝隙可以看见远方的大厦，巨型企业的霓虹广告牌贴满了玻璃幕墙。
小巷如此的嘈杂，从每一面墙的后面都传来争吵的声音。
既然如此痛苦，那么人们又为何要以家的名义紧紧联系在一起呢？三年级的程帆百思不得其解。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发现妈妈的容颜愈发衰老了，比起同龄的妇女，甚至还要更丑陋一些。
她渐渐不再大手大脚，也不抽烟了，而是有意无意地向程帆索求着什么。
在真命家族，妈妈成为了他的累赘，而他也不止一次地对妈妈表示过憎恶。他们有时会争吵，用恶毒的语言互相辱骂，可却还是一直在一起，一起被嘲笑，贬低，虐待……
直到妈妈被宣布要成为血奴的那一天，情绪崩溃的程帆终于发现了，连接着他和母亲的那条锁链，那是他曾经试图寻找的答案。
他刚想动身离开天台。后脑突然被硬物抵住。
“别动。”
身后的人冷冷说道。
林克己感觉到了，抵住他脑袋的是枪口。那个混蛋趁自己对付受虐者的时候，偷偷溜上了天台。
真是把小人行径贯彻到底。
“程帆是吧。”林克己强压着怒火，说道：“你的王凡老师已经不能再保护你了呐。”
“切！”程帆笑容扭曲，脸上的疤痕像是卑劣者的勋章一般无比丑陋。
“那个软弱无能的废物，我从来没指望过他来保护我！”
是啊，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罢了，在那个肥胖男人面前像小鸡一样弱小。我怎么可能会把希望寄托于他……
那时的程帆，大概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开心。三年级的他带领王凡老师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脸上的烫伤也不痛了，灰暗的墙壁仿佛有了色彩。
王凡老师那么温柔，那么高大，一定能把他从地狱中拯救出来吧。那时的他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可结果便是，王凡站在地狱的门前懦弱地止步了，看着他被扯进那个让他无比痛苦的家，没有任何作为。
随着地狱大门哐当一声重重关上，他知道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没有人能够帮助他，所有的希望都如泡沫一般梦幻、脆弱。
那个疯女人，每天都往家里带不同的男人，然后躲在肮脏的里屋，而程帆孤独地坐在屋外的餐桌上写作业。
作业本被泪水浸湿，晾干，然后再被浸湿。那些男人身上的纹身好可怕，看自己的眼神也好可怕，妈妈没心没肺的笑声也好可怕……
……家真的是避风港吗？程帆注视着鲜花灿烂的课本，思索着。
“家是温柔的避风港，是航船的倚靠……”
放屁！他一把撕碎了课本。桌子上的菜刀反射着他狰狞的脸……
“程，程帆？你做什么？！”
“妈妈，以后不要带别的叔叔回家，好不好？”
“你疯了！”
“这个家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两个就是最完整的家。”
从那以后，女人看程帆的眼神就变了，像是看一个恶魔。她开始在家中小心翼翼，生怕引起程帆的注意，她也不往家里带别的男人了，因为那个孩子让她无比恐惧。
她将原因归咎于恶魔，那个神话故事中引导人犯罪的邪恶存在。
“大师，救救我！”女人跪在一个身着红袍的男人面前，恳求道。“我的孩子好像被恶魔附身了……”
红袍男人温柔地抚摸着女人的头发，“没问题了，夫人。只要你能够加入我们，恶魔便会如工具一般为你我所用。加入我们，你会明白世界的真相。”
……
“真可笑！”程帆举着马格南，笑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那么可笑！只需要知道恶魔的名字就可以摧毁一切秩序，毁灭世界真是太轻松了！”
被枪指着的人看上去十分镇定。
“啊？”林克己缓缓开口道：“为什么要毁灭世界啊？”
程帆皱了皱眉头。
面前的这个人似乎没搞清楚情况，他可是在被马格南指着啊！只需要自己用力扣动扳机，他的脑袋便会在一瞬间爆炸！
“去死吧！”
他扭曲地狂笑着，绷紧手指，却发现手指动弹不得。
只见一条尖细锁链如一条小蛇一般爬上了银色的马格南手枪，将他的手指和枪身紧紧绑在了一起。
林克己转过身来，抬起手缓缓握住马格南的枪管。在他的指尖，有一条不到一公分宽的黑色通道，柔软的链条是从那通道里钻出的。
“世界毁灭的话，你会很爽吗？”
程帆惊慌地从腰带上掏出另一支手枪，却同时被面前的人用锁链控制住了。
只见从林克己身上冒出的锁链如蛇一般有意识地爬行，滑过程帆举起枪的手，延伸到肩膀，胸脯，腰腹，大腿，双脚，一条条漆黑的锁链将他捆缚成铁的木乃伊。
随着锁链上升至脖颈，他渐渐感到无法呼吸。
他难受到面部狰狞成鬼的模样，眼睛直盯着面前的男人，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质疑。
他嘶吼道：“这是什么符文？！我们的名单上根本没有你这样的圣徒！”
林克己扬起眉毛疑惑道：“我也不知道啊……姑且叫它链接符文好了。”
他凑近程帆惊慌的脸，“名单是个什么东西？”
程帆顿时更加慌乱了，仿佛不小心说漏了重要的信息。
“你们是有组织的吧。”林克己冷冷说道。“我早就注意到了，为什么你身为凡人，却能注意到我？如果你是使徒，看着可不像啊。”
程帆不敢说话了。
林克己抬起脚朝木乃伊的腹部用力一踹，随着多条锁链发出哗声，那人飞出几米远，如虫子一般在地上蠕动着身体。
“不说的话，就打死你。”
林克己缓缓朝他走来，在手掌上缠绕起松散的锁链。
那人慌乱地在地上挣扎着，求生的意志依然强烈，而林克己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
“哈哈！”他癫狂地笑道：“打死我也……”
还没等他说完，便感觉腹部遭到一记重拳。面前那个男人隔着锁链打人都能这么痛啊！
“我不……”
腹部，腰干和胸口在短时间内连续遭遇三次重拳。程帆痛苦地颤抖着，咳出一大滩血。
林克己将拳头对准了头部，表情恐怖地说：“下一次打的就是头。”
程帆咬紧牙关，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在挣扎。
如果说出来的话，也会被组织灭杀，而且妈妈还在组织里，她也会被视作背叛……
这样的话，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呜啊啊啊！”他痛苦地嘶吼着，左臂传来骨折的剧痛，大脑顿时陷入混乱当中。
“是真命家族！”他痛苦地用头连磕地板，嘶吼道：“我和妈妈，喝了他们的血，加入了真命家族的啊！”
林克己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转而对右臂施以拳击。
他冷冷说道，“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他们的指示吗？”
程帆有些犹豫，但紧接着便是右臂传来的剧痛，他口含鲜血大声说道：“是我自己的计划哒！”
“我不信。”林克己冷冷瞄准了程帆的膝盖。
“是，是真的！真的啊！”程帆泪流满面，情绪已然崩溃。
“我听说杀死圣徒，可以提升在家族里的地位。就偷偷跑出来了，这是我自己精心设计的计划！”
由于鼻涕，眼泪和血混杂在了一起，程帆说话的声音渐渐模糊不清，“如果能杀了你们的话……我就会在组织里被尊重，妈妈也不用成为血奴了啊！”
“这是你作恶的理由吗！”林克己抓起程帆的头发怒吼，“你知道有多少家庭因你而毁灭吗，你个混蛋！”
他一拳击中程帆的脸颊，那丑陋的脸顿时没了形状。
程帆大脑失觉，眼神恍惚，眼前看见的似乎不再是现实的画面，最后的意识虚弱地说道：
“反正家是让人痛苦的存在吧，毁灭……便毁灭了吧……”
他回到了那条小巷，旧报纸和传单被穿巷的狂风席卷着飞向天空，透过头顶狭窄的缝隙可以看见远方的大厦，巨型企业的霓虹广告牌贴满了玻璃幕墙。
小巷如此的嘈杂，从每一面墙的后面都传来争吵的声音。
既然如此痛苦，那么人们又为何要以家的名义紧紧联系在一起呢？三年级的程帆百思不得其解。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发现妈妈的容颜愈发衰老了，比起同龄的妇女，甚至还要更丑陋一些。
她渐渐不再大手大脚，也不抽烟了，而是有意无意地向程帆索求着什么。
在真命家族，妈妈成为了他的累赘，而他也不止一次地对妈妈表示过憎恶。他们有时会争吵，用恶毒的语言互相辱骂，可却还是一直在一起，一起被嘲笑，贬低，虐待……
直到妈妈被宣布要成为血奴的那一天，情绪崩溃的程帆终于发现了，连接着他和母亲的那条锁链，那是他曾经试图寻找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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