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收尾
林克己背着昏迷的程帆，将锁链一端固定在天台边缘，吊在空中缓缓下落，平稳落地。
现在他连楼梯都懒得走了。
遥望对面的教学楼，施加德正缓缓向自己走来。
经过再三确认，银翼城的恶魔指数总量为零，并且，除夕弑亲事件的元凶也已经被找到，而事件的原委想必也不用再赘述。
两人交换一番信息，令林克己好奇的是，似乎施加德早已经知晓真命家族的存在。
他们是由恶魔信徒组成的危险集团。
真命家族的成员都是人类，因此无法被盖古斯计数器侦测到。同时，他们通过一种名为“传血”的仪式，让信徒们可以用肉眼注意到使徒和圣徒的存在。
他们以人类的身份潜藏在社会的各个角落，混入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看上去与平凡的普通人无异，直到他们突然亮出锋利的匕首，释放出深埋在人潮中的杀意。
对真命家族的了解仅此而已，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的首脑是谁？传血仪式为什么能让他们看见圣徒和使徒？这些问题都尚未知晓。
好在现在抓到了程帆这个线索，或许可以从他口中得到更多有关真命家族的信息。
总之，银翼城的危机暂时解除。
施加德敲了敲通讯器，说道：“银翼城完全净空，轮到后勤组过来做收尾工作了。”
女生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终于结束了呜呜呜嗷嗷嗷~”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没精神地说道：“后勤组正在外面待命。”
没过一会，林克己便看见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翻越围墙，一高一矮，朝自己一路小跑。
他们穿得似乎是统一的黑色制服，脸上戴的纯白色的弧形面具完全遮住五官。
“施加德长官！”
矮个子的那个面具人在施加德面前立正，干劲十足地喊道。
“梅花街第三后勤小队听候指示！”
接下来，施加德滔滔不绝地下达着命令，让一旁的林克己有些错愕。
两个后勤干事，需要将承载异常模因的媒介全部抹除，包括《向日葵少年报》、校园广播和编辑组的电脑，以及焚烧使徒的尸体。
现在林克己知道那个高个子面具人背着的汽油桶是干嘛的了。
工作量着实不小啊，够他俩干一个月的。
“还有。”施加德布置任务时像极了没心没肺的领导，“先把这个人带回梅花街治疗，他是真命家族的成员，掌握非常重要的情报。”
“明白！”矮个子面具人喊道，“长官，您身上的伤需要紧急处理！”
“没问题的。”施加德敷衍道，腰部的西装上还有大片的血迹，“我在这里还有事要办，你们先忙吧。”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合力将昏迷的程帆扛在肩上。
林克己遥望那一高一矮的身影，匆匆消失在视野里，不禁感叹：“真有干劲啊。”
“只有极少数圣徒复活时会携带符文。”施加德解释道：“没有符文的圣徒，与普通人无异，他们还要承受无法被世人注意到的痛苦。”
“所以符文是什么？”
施加德沉默了，似乎这位总是一副胸有成竹模样的欧洲佬，并不能很好地解释这个问题。
他想了很久，才回答道：
“……是深埋在人类精神世界里的财富吧。”
“哈？”
“人在非自然死亡后的短暂六秒钟内，会有极小概率复活成为圣徒。”施加德表情严肃地说道：“能复活成为圣徒的人，一定在精神世界中发现了自己的财富，它们可以是理想，也可以是美德。相反，没有这种财富的人，无论怎样惨死都是不会复活的。”
施加德忽然盯住林克己迷茫的眼睛，继续说道：
“在你的精神世界里，有着怎样的财富呢，克己先生？”
林克己有些不知所措。他捂着脑袋，试图感知所谓的“精神世界”，可当他专注地去感受时，脑子里想的却是漫游在城市的街道中，看着无数陌生的面孔从身边走过，享受水的甘甜，空气的清凉，都市的昼夜，季节的变换，与过去几年自由自在的生活。
“呃……不知道。”他喃喃道。
“一定会有的，克己先生。”施加德温柔地说道，像是在安慰林克己一样。
不论怎么仔细去想，都找不到那样的财富，林克己的大脑逐渐一片空白。
他索性放弃了思考，“不知道不知道！”
大手一挥，高喊道：“去吃饭！”
施加德微笑着，不再说话了。
两人大步离开了这里，回到校园门口，回望一片狼藉的正光小学，如同一具破碎的骸骨，用寂静诉说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切惨剧。
林克己不禁想起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程帆，对家这个概念充满着憎恨与敌意的他，摧毁了无数孩子的家庭，其背后的动机居然还是为了保护他的母亲。他有没有意识到，其实他也被他所憎恨的家庭束缚着。
“真是个烂人。”林克己心中感叹，要不是有真命家族身份的他掌握着重要情报，真想一拳把他打死。
在破碎的记忆中，翻找前世的一幕幕画面，竟然也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不知道我有没有家人呐……”
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丝孤独，可这弱小的感情刚刚萌生，就立刻被眼前震撼的画面打消了。
只见正光小学门外，空空如也的街道，风卷着旧报纸在地上打滚。
“我车呢！？”他大吼道。
施加德无奈地推了推眼镜，“我可能……忘拔车钥匙了。”
“啊？”林克己转头看向欧洲佬，露出恐怖的眼神。
施加德仍是一脸绷着的表情，但内心的慌张无法遁藏。
此时通讯器突然开口说道：“我要下线啦，前辈有事的话电话联系……”
他点头应道：“嗯，今晚辛苦了。”
通讯器突然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前辈……记得让那个新人回答四问哦，不然等专家组的人到了，就不好应付了哦……”
“嗯，我明白。”
“就这样吧，前辈拜拜！”
通讯器的声音戛然而止，而施加德的表情明显严肃了许多。
林克己深深叹一口气，“无所谓了，丢了就丢了吧，先去吃饭吧。”
“克己先生，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施加德突然开口问道。
“啊？”林克己挠了挠头，对突如其来的问询有些不知所措，紧接着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
“最想去早餐店。”
现在他连楼梯都懒得走了。
遥望对面的教学楼，施加德正缓缓向自己走来。
经过再三确认，银翼城的恶魔指数总量为零，并且，除夕弑亲事件的元凶也已经被找到，而事件的原委想必也不用再赘述。
两人交换一番信息，令林克己好奇的是，似乎施加德早已经知晓真命家族的存在。
他们是由恶魔信徒组成的危险集团。
真命家族的成员都是人类，因此无法被盖古斯计数器侦测到。同时，他们通过一种名为“传血”的仪式，让信徒们可以用肉眼注意到使徒和圣徒的存在。
他们以人类的身份潜藏在社会的各个角落，混入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看上去与平凡的普通人无异，直到他们突然亮出锋利的匕首，释放出深埋在人潮中的杀意。
对真命家族的了解仅此而已，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的首脑是谁？传血仪式为什么能让他们看见圣徒和使徒？这些问题都尚未知晓。
好在现在抓到了程帆这个线索，或许可以从他口中得到更多有关真命家族的信息。
总之，银翼城的危机暂时解除。
施加德敲了敲通讯器，说道：“银翼城完全净空，轮到后勤组过来做收尾工作了。”
女生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终于结束了呜呜呜嗷嗷嗷~”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没精神地说道：“后勤组正在外面待命。”
没过一会，林克己便看见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翻越围墙，一高一矮，朝自己一路小跑。
他们穿得似乎是统一的黑色制服，脸上戴的纯白色的弧形面具完全遮住五官。
“施加德长官！”
矮个子的那个面具人在施加德面前立正，干劲十足地喊道。
“梅花街第三后勤小队听候指示！”
接下来，施加德滔滔不绝地下达着命令，让一旁的林克己有些错愕。
两个后勤干事，需要将承载异常模因的媒介全部抹除，包括《向日葵少年报》、校园广播和编辑组的电脑，以及焚烧使徒的尸体。
现在林克己知道那个高个子面具人背着的汽油桶是干嘛的了。
工作量着实不小啊，够他俩干一个月的。
“还有。”施加德布置任务时像极了没心没肺的领导，“先把这个人带回梅花街治疗，他是真命家族的成员，掌握非常重要的情报。”
“明白！”矮个子面具人喊道，“长官，您身上的伤需要紧急处理！”
“没问题的。”施加德敷衍道，腰部的西装上还有大片的血迹，“我在这里还有事要办，你们先忙吧。”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合力将昏迷的程帆扛在肩上。
林克己遥望那一高一矮的身影，匆匆消失在视野里，不禁感叹：“真有干劲啊。”
“只有极少数圣徒复活时会携带符文。”施加德解释道：“没有符文的圣徒，与普通人无异，他们还要承受无法被世人注意到的痛苦。”
“所以符文是什么？”
施加德沉默了，似乎这位总是一副胸有成竹模样的欧洲佬，并不能很好地解释这个问题。
他想了很久，才回答道：
“……是深埋在人类精神世界里的财富吧。”
“哈？”
“人在非自然死亡后的短暂六秒钟内，会有极小概率复活成为圣徒。”施加德表情严肃地说道：“能复活成为圣徒的人，一定在精神世界中发现了自己的财富，它们可以是理想，也可以是美德。相反，没有这种财富的人，无论怎样惨死都是不会复活的。”
施加德忽然盯住林克己迷茫的眼睛，继续说道：
“在你的精神世界里，有着怎样的财富呢，克己先生？”
林克己有些不知所措。他捂着脑袋，试图感知所谓的“精神世界”，可当他专注地去感受时，脑子里想的却是漫游在城市的街道中，看着无数陌生的面孔从身边走过，享受水的甘甜，空气的清凉，都市的昼夜，季节的变换，与过去几年自由自在的生活。
“呃……不知道。”他喃喃道。
“一定会有的，克己先生。”施加德温柔地说道，像是在安慰林克己一样。
不论怎么仔细去想，都找不到那样的财富，林克己的大脑逐渐一片空白。
他索性放弃了思考，“不知道不知道！”
大手一挥，高喊道：“去吃饭！”
施加德微笑着，不再说话了。
两人大步离开了这里，回到校园门口，回望一片狼藉的正光小学，如同一具破碎的骸骨，用寂静诉说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切惨剧。
林克己不禁想起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程帆，对家这个概念充满着憎恨与敌意的他，摧毁了无数孩子的家庭，其背后的动机居然还是为了保护他的母亲。他有没有意识到，其实他也被他所憎恨的家庭束缚着。
“真是个烂人。”林克己心中感叹，要不是有真命家族身份的他掌握着重要情报，真想一拳把他打死。
在破碎的记忆中，翻找前世的一幕幕画面，竟然也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不知道我有没有家人呐……”
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丝孤独，可这弱小的感情刚刚萌生，就立刻被眼前震撼的画面打消了。
只见正光小学门外，空空如也的街道，风卷着旧报纸在地上打滚。
“我车呢！？”他大吼道。
施加德无奈地推了推眼镜，“我可能……忘拔车钥匙了。”
“啊？”林克己转头看向欧洲佬，露出恐怖的眼神。
施加德仍是一脸绷着的表情，但内心的慌张无法遁藏。
此时通讯器突然开口说道：“我要下线啦，前辈有事的话电话联系……”
他点头应道：“嗯，今晚辛苦了。”
通讯器突然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前辈……记得让那个新人回答四问哦，不然等专家组的人到了，就不好应付了哦……”
“嗯，我明白。”
“就这样吧，前辈拜拜！”
通讯器的声音戛然而止，而施加德的表情明显严肃了许多。
林克己深深叹一口气，“无所谓了，丢了就丢了吧，先去吃饭吧。”
“克己先生，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施加德突然开口问道。
“啊？”林克己挠了挠头，对突如其来的问询有些不知所措，紧接着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
“最想去早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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