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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无意乖巧花羽愁 院主为其算命途

    人生在世数十载,身处上等的安身之处,仍不忘旧时恩情,花羽对其有此富贵不忘之心深感安慰,但初至此处便提离别,身为分院主的花羽自是心中不悦,单妙林见二人之间微妙,旁院的事自己是不便插手多言的,见状不妙立马抽身离开。

    满无意自知言语失礼心下慌张,而围着看戏的门生们见分院主脸色阴沉,也是心中暗惊,便开口欲要说情:

    “分院主,难得来个新门生,您……”

    花羽置若罔闻,怀抱她的手臂缠上其脖颈,另只手的匕首直逼面门,满无意抬手格挡,双臂相撞只觉得自己前臂发麻,心想分院主虽为女子却是好大的气力,但喉间的窒息感愈发明显,气力比不过只得出损招了,卯足力气,后脑勺撞在分院主脸上。

    此举始料未及,花羽吃痛血泪竖流,捂着口鼻推开了满无意:

    “无意!你来真的?!”

    满无意欲要自辨,却是不给她机会,不过眨眼间,无意仅仅是耳听得破空声,花羽已是到了她面前,手中匕首停留稍许才刺来,她这才得机翻身躲开,可身形未稳,花羽已在落脚处等着她,又是缓慢了一招才出手扎去,不得不再次狼狈避开,如此一来二去,满院的尘土差不多皆在满无意身上,即使有主持教的身法,可闪避的模样也愈发不堪,甚至花羽有时得慢上两步她才能躲开,而那套无章法的猿拳对监功长也只是片刻的困扰,更何况一院院主的花羽面前,不过是三脚猫的本事,根本不值一提。

    ‘这世间茫茫……与综合院想必犹如云泥。’

    内心的惊涛骇浪让满无意愣在原地,花羽见其分神,也是收回匕首,指尖弹在她额头,道:

    “怎的?知道……这山上山下的区别了?”

    满无意全然不觉额上疼痛,只是呢喃道:“从那天上山,到之前监功长的身手,再到今日分院主……主持是云泥之别,我亦是云泥之别。”

    “若你有此感慨才好,就怕是……只知畏惧,却无感之人。”

    “分院主……此言何意?”

    “你的身法是有根基在,但你甚少修习,故而强敌面前难以堪用,但并非是此身法差于我的,多数新门生在我这番试炼下只知畏惧,故而退却另寻分院,唔……多说无益,来日你便知道的。”

    说罢,花羽闪身坐回石凳上,小酌一口花茶,无意快步上前问道:“分院主,瞧您身手利落果决,其势如奔雷,咱分院是不是……杀手?又或是……刺客?”

    花羽一耸肩头:“正是,方才我所展现的也只是暗弑的冰山一角,莫以为刺客只有近身拼杀才是刺客。”

    说罢,见满无意仍是不解,便为其演示,王巍川适时的将木偶扔向空中,花羽指尖恰到好处的气力捏碎了茶杯,碎片随指弹出划过木偶脖颈,道:

    “此为武格之力与械,招式凶猛,却悄然无踪。”

    又见花羽抬起双手,不同的式所应效果全然不同,水淹、火烧、土埋、固身都是基本,其中更有幻术、腾云驾雾、分身隐形等等五花八门,难以言之穷尽,花羽道:

    “此为驭术之法与术,此中玄机颇深,变化无穷,令人难以防备。”

    接着,便让王巍川于分院门外将木偶扔进,刚沾地便是暗器横飞,铺天盖地的利刃破空,火器轰鸣,别说是一个人,恐怕是进来一支军队,恐怕也皆会命丧于此,道:

    “此为造物之算与器,多时需要提前布置于算计,待猎物至临便触发致亡,造物非我所长,故此,我也不能尽显其中厉害。”

    最后则是妙法,但妙法中的暗杀之技与先前药倒满无意无异,多是借药效杀伤目标。满无意对综合院五花八门的本事不禁是赞不绝口,但是转眼又想到漏了一院,便问:

    “分院主,那……道印分院呢?此院亦是五大分院之一,为何不作展示?”

    花羽答道:“道印此院甚为特殊,能力越强,配合道印所现威力则越强,故此,道印分院的门生,特别是其中的三甲门生,可说是综合院中最为厉害的青年才俊。”

    即使亦非所长,花羽还是展示一番,便于满无意明白道印配合各分院的厉害之处,更是顺便让她知晓综合院的强盛。

    “鸡蛋里挑骨头而言,道印对于不善此技唯一的缺陷,便是需以自身精血驱动。”

    说罢,花羽划破掌心,口中默念,鲜血竟逆流遍布五指,捻起茶杯碎片如先前一般弹出,不仅速度之快肉眼所不能跟上,更是将木偶身躯轰得粉碎;接而,将匕首袭向镇定自若的王巍川,却见匕首在近在咫尺之处停下,更是如有灵性一般乖乖回到花羽手中,解释道:

    “造物与此同理,可更为精准地操控物件杀伤目标,也能减少暗器用量的浪费,妙手亦有些相似之处,将一丝的药量激发出百十倍的效果,毫不夸张的说,就是株草灭一城,但道印与驭术既是相辅相成,又有克制之处,毕竟术法本就可自身控制其威力,从此处便是用不上道印相辅,但是,若用在旁人身上……”

    花羽将印写在木偶身上,火焰燎过,先前只能点燃木偶,而在印的加持下,木偶竟眨眼间焚为灰烬,水过成冰,土坚似垒,而固身之术更是能进而煎熬心神。

    或是暗弑分院太久未有新入的门生,花羽可说是使尽了全身解数,满无意更是赞不绝口,但时长日久下的初心毕露,致使花羽虽是心有失落,却不知为何不忍责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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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无意并非是怠惰了修业,反而异常的专注,但是,休课后从未加练过,也从未如同其他的门生一般,不管是资质不如的,又或是资质平分秋色的,皆是展露出一争高低的心态,花羽不解,想着这位门生是百慎行院主亲自带去鉴析堂的,便去问一问。

    “院主在上,暗弑分院分院主花羽拜见。”

    听闻人声,百慎行不禁浑身一哆嗦,原来方才低垂着头是犯困打瞌睡了,院主起身舒展筋骨:

    “哎呀!你你你,你这姑娘,难得见你在院里的,怎的登门我这三宝殿了?”

    花羽皮动肉不动地露出哂笑,道:“您亲自招待的那位门生,这孩子她……”

    “兢兢业业,却不再进取,颇为可惜她的天资了吧?”

    “所以……为何如此啊?”

    百慎行笑了笑抬手请其入座,将黎主那天取出的卷轴交与她阅览,花羽阅后不解,只听院主答道:

    “常义也是个心善的孩子,但他不如慧眼那般识人善辨,那时西疆平南正是战乱,或是动了恻隐之心保下了这个女娃,我猜……只是让这女娃来咱综合院保命而已,什么三甲门生,什么荣归故里,怕是没想过的。”

    听到这,花羽也是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道:

    “怪不得呢!无意这孩子只是恪尽功业,多在院里为其他门生打扫清尘,多那么点片刻时间也是不练。”

    “你……可惜她?”

    “那是自然。”

    百慎行的大笑令她更是云山雾罩,只见院主指沾燃烛,将火苗弹落于地,四散的火星呈现卦脚,紧接着一扬指,似星火燎原拔地而起一颗火光纹理的树,一半辉耀,一半暗沉。

    “那半数失色之枝不必理会,只是其在抉择之时未选取的,故而不会再发生,另半光亮的,才是她未来的行途。”

    花羽近前细看,部分枝丫的分叉点皆是光彩夺目,其中有三处与众不同的亮在树干上,便问院主:

    “百院主,这光点……”

    “依据狸奴记录的行踪,我猜……应该是白常义,满医者,和慈莲庵的主持吧!眼下……就这三人对她运途乃至性命颇有影响。”

    还有少许枝丫仅仅是树皮连挂,呈摇摇欲坠之姿,也是令她不解。

    “这种命枝关乎性命,可谓是九死一生,选的好,便好,否则……只能靠她自己化险为夷了,我虽是百岁之身,但,天地阴阳之广,玄机妙法之深,我也不得探尽所有,她的命树我看不得多远,不过,还是点一点你,眼下就如此教着吧!打好根基便是,以她不显山露水,后发制人的天资而言,一年足以,后边……”

    “一年?是有何它意?而且这后面……是有何变动吗?”

    百慎行收指停术,毕竟不是个喜欢故作高深的老人,便直言道:

    “前几日黎主又来找过我,说了些当今天下之事,夜里我便观天下星势,发觉一年后的变故恰巧与她的命数有相似之处。”

    “那……是无意引起的?”听院主说得如此严重,自然是心下紧张。

    “哈哈哈哈!老姑娘你想什么呢?她既非一国之皇亲国戚,也无雄霸一方之心,从何谈起动乱天下?只不过……她会因为某事或某人而卷入乱局中。”

    “若是如此,她……她一年扎根的基础,如何能应付得了?”

    百慎行摆摆手:“莫慌莫慌,虽然……我看不见她往后会遇到何人,但这个人……会给她立身天下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