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狩人
如同那刺客所言，狩人是狩猎之人，不同的是猎物是人的性命，是人的项上人头，而狩人便是以此获利的那群人，于世是荒唐无道的存在，但世间就是如此的荒唐，故而诞生了如此行当。
通俗的说法狩人就是刺客，不同于平常的刺客而言，狩人是有组织的一群人，而他们纪律在某些方面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狩人中的首领是狩人王，但甚少有人见过，甚至很多狩人从入行到死都没有见过一面，而狩人又是不用听命于狩人王的，他们只是将标榜上的目标刺杀后，获得的赏金分成，狩人王只拿十中之三。当然了，狩人若是不想分钱也不是不可，只是从此以后，不仅钱庄不再允许违规狩人拿到目标，还会面临数不尽的狩人追杀，而追杀成功的好处则是违规狩人入行来所有的获利，与违规狩人在标榜上的赏金，与此同时，狩人王会将违规狩人的所有宗卷交与狸奴和钱庄庄主，以便于二者将之公布于众，故而，就算狩人自知不敌不敢追杀，但外人也难免不会因为丰厚的赏金而主动追杀。
入行狩人也并不繁冗，只需找到钱庄庄主或是狸奴，交上亲笔签字画押的投名状便可，狩人中良少莠多，虽非皆是高风亮节之人，但其中的层级倒是严苛得很。不同质地的兽齿乃狩人身份与层级的象征，初入行时，只是寻常的狩人，佩兽齿，一标一颗，十标升铁狩；铁狩佩铁铸兽齿，九标升铜狩；铜狩佩铜铸兽齿，六标升银狩；银狩佩银铸兽齿，三标升金狩；金狩佩金铸兽齿，十标后可越级接标，达成金狩十标后的狩人，也是仅有可能见到狩人王的级别，而为表明此标达成，则是将被标人的项上人头带去任一钱庄，待钱庄掌柜对比接标人、被标人、首级和接标时的文牒标图一致，方可获得赏金。
狩人接连数日出现，而层级也一次比一次厉害，好在满无意皆能以障眼法脱身，但最令人困扰的是到底是何人要置她于死地，并未有得罪何人，故而实在是难以想到是谁有此杀心。
虽是与白常义仅有一面之缘，但多年后的重聚仍是让人欣喜的，加之在金百良那眼下已是成了‘自由身’，心中更是多了些许莫名其妙的畅快，似乎有更多的时间能随心而往。
只是……平静总是不能常伴于身，此时的满无意正躺在客栈的雅间内，只觉得一阵夜风袭人，睁眼看去原是窗被吹开，心怀谨慎也并未察觉有异，起身关窗后回床，刚坐下这才发觉茶桌边站着一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神的凌厉和如鬼魅一般的来去无踪，令她浑身炸起芒粟，一时间惊得她不知所措。
借着窗外朦胧月色，来人也是位二十出头的女子，长发盘起扎双丫髻，柳眉凤眼，挺鼻薄唇，身着青灰束腰戎服，背负兵器兽皮卷，有林下风范之气，却是家奴院工之装，见满无意发现了自己，将杯盘置于地，跪坐一旁，从衣内掏出文牒标图两相比较，问道：
“请问是满姑娘满无意，对否？”
“是……”
“我乃双牙银狩危安，本家姓危，后入平府做了丫鬟，也叫平安，女军寨人士。”
满无意心神渐定，道：“你我无冤无仇，却因一纸文牒而来杀我，何至于此呢？”
平安并不搭理她，取下背负的兵器兽皮卷，将盘中的茶杯一一摆在身前，随着道：
“我暗中查过你的底细，你是西疆人士，生于甄家村，义军起义后你逃往东南向，修业于综合院，既然如此，武格、驭术、道印、造物，请姑娘选只茶碗，一决生死。”
此话一出，满无意自然是心惊的，她记得百院主明明是在狸奴那抹去了自己先前的行踪，这狩人又是通过什么法子打探到的，而平安镇定自若的举止更是让她心中压力倍增。
“我见姑娘想必是身手不凡，不知是何人，又是多少价钱请你来杀我？”
“狩人只管文牒标图，完成此标，何人出价我管不了。”
满无意并不在意，接着道：“姑娘一身本事，甘愿在府上做丫鬟奴婢，何不投身军中一展宏图？”
平安只是盯着茶碗，收回了一只：“平府主公主母待我有恩，家父患病，容我带进府中居住，我必不可背离，主公主母虽会多周济一二，但毕竟是丫鬟，钱财是没得多少的，想必你是不擅长造物，若是擅长此道的门生，从我进屋起始便是遮天蔽日的杀器了，其余三样，请做择定。”
提起爹娘，满无意的目中黯然失色，不禁艳羡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真好，我可没这般福分。”
或是谈及了软肋，平安也忍不住问道：“令尊令堂是有何事？”
“呵……义军起义后，平南的西疆军逃离前劫掠了故土，家母身亡，家父生死未卜，而我逃往它处，机缘巧合下入了综合院修业，但再回来却是无处可寻，只能用蠢笨的法子，到了何处便问何处的狸奴，但皆是杳无音信。”
平安笑道：“查人寻物厉害的狸奴皆被当地官家掌控了，故而平常的狸奴那你是问不到什么的。”
满无意恍然大悟，起身舒展筋骨：“多谢相教，日后我定当寻厉害的狸奴问个清楚。”
“哦？你很自信能从我手中存活？”
“想必我这标也是几经转手了，此中之难，想必你也能知道。”
“接招吧！”
话音未落，满无意率先发难，刺掌直逼平安面门，但她却是躲也不躲，满无意瞧她既无反应，也无暗招，就这样吃了自己一掌，对此甚为不解，问：
“何故如此？”
平安捂着鼻子，起身提起兽皮卷，瓮声瓮气道：“我安然无恙回钱庄怕是不好作答，受点伤走个过场也好，如此一来……你这标便可再转手了。”
“这是为何？”
“相比而言，我比你好运几许，愿你能寻得令尊。”
“若是如此……狩人王不会怪罪你吗？”
“狩人失利，没丢性命便是万幸，狩人王自是不会责怪，何况狩人失利也不耽误旁的狩人接标刺杀，故而不影响到狩人王的利益。”
满无意只觉得她行事诡怪，却也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平安淡然自若的模样着实是给了她些许压力，更何况她还是个双牙银狩，可不是先前的铁狩可比较的。
见她要离开，自是不求留，便抱拳道：“多谢手下留情。”
窗边的平安回过头看向她，平静如水的双眼镶在微笑的脸上，尚有些不客气道：
“待往后你若未亡，请你书信至女军寨先锋卫七亭坊，平将府，书上地处和时日，届时，我自会来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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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凌坡之役很快遍布了整个义军，身处南线的金百良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但所令人不解的是，四处流传的只是一个军中小卒的身份，说真名实姓仅朔王与白常义知晓，谈模样又因面上污泥无人看得真切，论身手也知道一个迅猛凌厉，金家父子二人全然没想到是满无意，毕竟对于金睿麒而言，她的衣冠冢不仅安在了平南，也安在了心里。
“朔王身边……竟还有这般厉害的人物，可谓是一举之力扭转战局啊！”
“父亲也非寻常之将，朔王身边厉害的人物自然是要算上您的。”
“你是得了器重便开始取笑我了？”
金百良面带不悦反问，但并非是因为爱子言语：“若不是白常义与朔王关系非常，当初遣往西线便是你我二人，这份大功岂能落在白常义头上？”
“父亲莫气，功待备者，眼下我军已休整不少时日了，眼下即将进军鄄阳与朔王同步推进，又是大展身手之机，而白主帅虽受偏爱，但多少也是沾了与朔王同军的利好，论功行赏而言……自然是要低父亲一头的。”
“哼！当初让我成替身了，今日……我便要借机压白常义一头！不！压死他！”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但反而言之金睿麒也是知其父亲的，连忙劝阻：“父亲莫要急功近利，先前攻下平南后，虽是又连夺三城，但朔王的赏谕里，是有对父亲未报先行的不满的。”
“有我与你在，长驱直入攻破塔斯蒙，如了朔王的意还有何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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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在哪……”
虽身有野人赠与的钱财，但满无意似乎更习惯于野外的生存，此时，正坐在水岸边垂钓，也在等着鱼儿上钩之时，手握‘风声’琉璃坠喃喃私语。
“爹，你可还安好？师……前辈，黑猿，你们又可还好？”
平安的话如落水之石激起千层浪，即使寻找父亲的前路渺茫，也已下定了倾尽一生的决心。就在此时水声连响，满无意寻声看去竟是一只花豹踏水奔袭而来，忙竖小指，河水掀起似常青藤一般将它控住，又凝水成冰锥迎面刺去，即将殒命之时花豹竟开了口：
“饶命饶命饶命！女将饶命！”
满无意见它变换成兽首人身，又是求饶，但出于提防并未放开它，质问道：
“你是何……人？”
“我是白常义白主帅的亲信密令使！前来送密令，女将切莫伤了自己人啊！”
对于异兽满无意是不陌生的，不仅是游历过狰狞岭亲眼目睹过，更与黑猿交好，但确实从未耳闻过异兽也会听令于国势，何况近日里已是被狩人追杀厌烦了，还是不太放心。
“你说是，便是了？”
“阿意！阿意！”
闻花豹报了自己乳名，她这才相信它所言，便问它白主帅寻自己何事，可花豹只是交与她一枝花棒形手链，并道：
“前几日我家主帅忘了此事，便令我赶忙送来，并令我状告你，事急，便以此链相告。”
通俗的说法狩人就是刺客，不同于平常的刺客而言，狩人是有组织的一群人，而他们纪律在某些方面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狩人中的首领是狩人王，但甚少有人见过，甚至很多狩人从入行到死都没有见过一面，而狩人又是不用听命于狩人王的，他们只是将标榜上的目标刺杀后，获得的赏金分成，狩人王只拿十中之三。当然了，狩人若是不想分钱也不是不可，只是从此以后，不仅钱庄不再允许违规狩人拿到目标，还会面临数不尽的狩人追杀，而追杀成功的好处则是违规狩人入行来所有的获利，与违规狩人在标榜上的赏金，与此同时，狩人王会将违规狩人的所有宗卷交与狸奴和钱庄庄主，以便于二者将之公布于众，故而，就算狩人自知不敌不敢追杀，但外人也难免不会因为丰厚的赏金而主动追杀。
入行狩人也并不繁冗，只需找到钱庄庄主或是狸奴，交上亲笔签字画押的投名状便可，狩人中良少莠多，虽非皆是高风亮节之人，但其中的层级倒是严苛得很。不同质地的兽齿乃狩人身份与层级的象征，初入行时，只是寻常的狩人，佩兽齿，一标一颗，十标升铁狩；铁狩佩铁铸兽齿，九标升铜狩；铜狩佩铜铸兽齿，六标升银狩；银狩佩银铸兽齿，三标升金狩；金狩佩金铸兽齿，十标后可越级接标，达成金狩十标后的狩人，也是仅有可能见到狩人王的级别，而为表明此标达成，则是将被标人的项上人头带去任一钱庄，待钱庄掌柜对比接标人、被标人、首级和接标时的文牒标图一致，方可获得赏金。
狩人接连数日出现，而层级也一次比一次厉害，好在满无意皆能以障眼法脱身，但最令人困扰的是到底是何人要置她于死地，并未有得罪何人，故而实在是难以想到是谁有此杀心。
虽是与白常义仅有一面之缘，但多年后的重聚仍是让人欣喜的，加之在金百良那眼下已是成了‘自由身’，心中更是多了些许莫名其妙的畅快，似乎有更多的时间能随心而往。
只是……平静总是不能常伴于身，此时的满无意正躺在客栈的雅间内，只觉得一阵夜风袭人，睁眼看去原是窗被吹开，心怀谨慎也并未察觉有异，起身关窗后回床，刚坐下这才发觉茶桌边站着一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神的凌厉和如鬼魅一般的来去无踪，令她浑身炸起芒粟，一时间惊得她不知所措。
借着窗外朦胧月色，来人也是位二十出头的女子，长发盘起扎双丫髻，柳眉凤眼，挺鼻薄唇，身着青灰束腰戎服，背负兵器兽皮卷，有林下风范之气，却是家奴院工之装，见满无意发现了自己，将杯盘置于地，跪坐一旁，从衣内掏出文牒标图两相比较，问道：
“请问是满姑娘满无意，对否？”
“是……”
“我乃双牙银狩危安，本家姓危，后入平府做了丫鬟，也叫平安，女军寨人士。”
满无意心神渐定，道：“你我无冤无仇，却因一纸文牒而来杀我，何至于此呢？”
平安并不搭理她，取下背负的兵器兽皮卷，将盘中的茶杯一一摆在身前，随着道：
“我暗中查过你的底细，你是西疆人士，生于甄家村，义军起义后你逃往东南向，修业于综合院，既然如此，武格、驭术、道印、造物，请姑娘选只茶碗，一决生死。”
此话一出，满无意自然是心惊的，她记得百院主明明是在狸奴那抹去了自己先前的行踪，这狩人又是通过什么法子打探到的，而平安镇定自若的举止更是让她心中压力倍增。
“我见姑娘想必是身手不凡，不知是何人，又是多少价钱请你来杀我？”
“狩人只管文牒标图，完成此标，何人出价我管不了。”
满无意并不在意，接着道：“姑娘一身本事，甘愿在府上做丫鬟奴婢，何不投身军中一展宏图？”
平安只是盯着茶碗，收回了一只：“平府主公主母待我有恩，家父患病，容我带进府中居住，我必不可背离，主公主母虽会多周济一二，但毕竟是丫鬟，钱财是没得多少的，想必你是不擅长造物，若是擅长此道的门生，从我进屋起始便是遮天蔽日的杀器了，其余三样，请做择定。”
提起爹娘，满无意的目中黯然失色，不禁艳羡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真好，我可没这般福分。”
或是谈及了软肋，平安也忍不住问道：“令尊令堂是有何事？”
“呵……义军起义后，平南的西疆军逃离前劫掠了故土，家母身亡，家父生死未卜，而我逃往它处，机缘巧合下入了综合院修业，但再回来却是无处可寻，只能用蠢笨的法子，到了何处便问何处的狸奴，但皆是杳无音信。”
平安笑道：“查人寻物厉害的狸奴皆被当地官家掌控了，故而平常的狸奴那你是问不到什么的。”
满无意恍然大悟，起身舒展筋骨：“多谢相教，日后我定当寻厉害的狸奴问个清楚。”
“哦？你很自信能从我手中存活？”
“想必我这标也是几经转手了，此中之难，想必你也能知道。”
“接招吧！”
话音未落，满无意率先发难，刺掌直逼平安面门，但她却是躲也不躲，满无意瞧她既无反应，也无暗招，就这样吃了自己一掌，对此甚为不解，问：
“何故如此？”
平安捂着鼻子，起身提起兽皮卷，瓮声瓮气道：“我安然无恙回钱庄怕是不好作答，受点伤走个过场也好，如此一来……你这标便可再转手了。”
“这是为何？”
“相比而言，我比你好运几许，愿你能寻得令尊。”
“若是如此……狩人王不会怪罪你吗？”
“狩人失利，没丢性命便是万幸，狩人王自是不会责怪，何况狩人失利也不耽误旁的狩人接标刺杀，故而不影响到狩人王的利益。”
满无意只觉得她行事诡怪，却也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平安淡然自若的模样着实是给了她些许压力，更何况她还是个双牙银狩，可不是先前的铁狩可比较的。
见她要离开，自是不求留，便抱拳道：“多谢手下留情。”
窗边的平安回过头看向她，平静如水的双眼镶在微笑的脸上，尚有些不客气道：
“待往后你若未亡，请你书信至女军寨先锋卫七亭坊，平将府，书上地处和时日，届时，我自会来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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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凌坡之役很快遍布了整个义军，身处南线的金百良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但所令人不解的是，四处流传的只是一个军中小卒的身份，说真名实姓仅朔王与白常义知晓，谈模样又因面上污泥无人看得真切，论身手也知道一个迅猛凌厉，金家父子二人全然没想到是满无意，毕竟对于金睿麒而言，她的衣冠冢不仅安在了平南，也安在了心里。
“朔王身边……竟还有这般厉害的人物，可谓是一举之力扭转战局啊！”
“父亲也非寻常之将，朔王身边厉害的人物自然是要算上您的。”
“你是得了器重便开始取笑我了？”
金百良面带不悦反问，但并非是因为爱子言语：“若不是白常义与朔王关系非常，当初遣往西线便是你我二人，这份大功岂能落在白常义头上？”
“父亲莫气，功待备者，眼下我军已休整不少时日了，眼下即将进军鄄阳与朔王同步推进，又是大展身手之机，而白主帅虽受偏爱，但多少也是沾了与朔王同军的利好，论功行赏而言……自然是要低父亲一头的。”
“哼！当初让我成替身了，今日……我便要借机压白常义一头！不！压死他！”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但反而言之金睿麒也是知其父亲的，连忙劝阻：“父亲莫要急功近利，先前攻下平南后，虽是又连夺三城，但朔王的赏谕里，是有对父亲未报先行的不满的。”
“有我与你在，长驱直入攻破塔斯蒙，如了朔王的意还有何不满！”
----------------------------------------
“爹……你在哪……”
虽身有野人赠与的钱财，但满无意似乎更习惯于野外的生存，此时，正坐在水岸边垂钓，也在等着鱼儿上钩之时，手握‘风声’琉璃坠喃喃私语。
“爹，你可还安好？师……前辈，黑猿，你们又可还好？”
平安的话如落水之石激起千层浪，即使寻找父亲的前路渺茫，也已下定了倾尽一生的决心。就在此时水声连响，满无意寻声看去竟是一只花豹踏水奔袭而来，忙竖小指，河水掀起似常青藤一般将它控住，又凝水成冰锥迎面刺去，即将殒命之时花豹竟开了口：
“饶命饶命饶命！女将饶命！”
满无意见它变换成兽首人身，又是求饶，但出于提防并未放开它，质问道：
“你是何……人？”
“我是白常义白主帅的亲信密令使！前来送密令，女将切莫伤了自己人啊！”
对于异兽满无意是不陌生的，不仅是游历过狰狞岭亲眼目睹过，更与黑猿交好，但确实从未耳闻过异兽也会听令于国势，何况近日里已是被狩人追杀厌烦了，还是不太放心。
“你说是，便是了？”
“阿意！阿意！”
闻花豹报了自己乳名，她这才相信它所言，便问它白主帅寻自己何事，可花豹只是交与她一枝花棒形手链，并道：
“前几日我家主帅忘了此事，便令我赶忙送来，并令我状告你，事急，便以此链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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