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水电工の二三事
“小鹿，你要知道，财务风险不仅仅是数字上的问题，它更关乎企业的生存与发展。”
顾晹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电脑浏览器，找到几家知名企业因财务风险而陷入困境的案例。
“你这个选题很不错，很有实际意义。不过，你需要先确定你的研究方法，是采用理论分析还是实证研究？”
小鹿有些迷茫：“这个我还没有想好。”
顾晹耐心地解释道：“理论分析主要是基于……然后运用统计分析方法来建立模型并检验其有效性。”
小鹿听了一会儿，她好像把这个问题想得太简单，或者说太复杂了。
她关注的点一直是具体的账目问题，几乎没有涉及到财务风险与企业战略、经营模式等等之间的联系。
她越听越感觉头大，赶忙举手喊停：
“林大虾，我感觉，本科论文好像不需要这么深入透彻，我们导师发给我们看的往届论文范例其实蛮……”
“你电脑上有吗，我看看来。”
“有的有的。”
顾晹让开身位，方便小鹿操作。
看了几篇小鹿学长学姐们的论文，顾晹这才意识到他有点高估普通本科毕业生的论文理论水平了。
“你把电脑放这吧，我待会儿研究研究。”
他起身往厨房走。
“小鹿，你晚饭吃了没啊，我准备煮碗面，要不要一起吃点？
“吃了鸡蛋仔，一时半会吃不下别的东西。”
小鹿也跟着站了起来。
“夜里饿了我自己做饭就好，林大虾你先去忙吧，我去洗个澡。”
顾晹点头进去厨房煮面条。
小鹿则到阳台上收取晾晒的衣物，准备洗澡。
收着收着，瞳孔微微一缩。
她探头看了一眼厨房，飞快收起两件小衣，抱在怀里躲进了卫生间。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一早，顾晹准时到画室打卡上班，小鹿跟他一起出门，不是上课，说是去找找会计公司实习。
按她的说法，有了实际经验，说不定写起论文来可以得心应手一些。
而且马上就要毕业了，她很想成为一名专业会计师。
到了画室，顾晹又是第一个来的，今天对面的李舒雅没在，玻璃门被从外面锁上了，他只好站在门口干瞪眼。
幸好前台小姐姐没过几分钟随后也到了，她有门钥匙。
和前台小姐姐聊了好一会儿，陆续来了几名学员，大多是年纪偏大的中老年人。
这点和顾晹预计的不同，他还以为会有很多准备考艺术专业的高中生。
教学的工作很简单，随便露两手，这些大龄学员都还是蛮客气的，一口一口“顾老师”的叫着。
只要他不整那些抽象艺术，这份工作比想象中还要轻松不少。
起码不用像在会展中心时那样愣站一个白天，画室里没事的时候可以坐着。
到了下午五点下班，他终于可以掏出手机回复消息了。
之所以一直没有拿手机，倒不是白玉洁规定上班时间禁止员工玩手机，而是有好几个女学员都想加他手机好友。
他借口说手机没电了，下次一定，一一婉拒。
没办法，真不是他恣意破坏人生准则，而是这几个女学员年纪也太大了吧。
最小的看上去都有四十多岁了，这还是化了妆，实际鬼晓得到底出生年月是什么时候，搞不好比他妈岁数还大。
回完了手机上的未读消息，他点开跟小鹿的会话。
“顾晹：我看水龙头坏了，屋里有没有活动扳手和生胶带？”
小鹿回复的消息来得很快。
“小鹿：之前的室友买过，在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不过我不会用……”
“顾晹：没事，我回去弄一下”
“顾晹：实习怎么样，找着合适的了吗？”
“小鹿：还没有，明天再继续找找吧”
“小鹿：公交车来了，看上去人有点多，先不聊了，回去再说哈”
回了一句“好”，顾晹抬起头望着公共汽车站乌泱泱的人群，有点怀念起小时工的工作。
那时候他下班的时间，可没有这么多人啊。
尽管如此，他还是比小鹿先到家。
在洗手池柜子里找到扳手和生胶带，顾晹关掉进水阀门，松开水龙头，在螺纹上多裹了几层生胶带，重新拧好。
开阀，试水，虽说没有彻底解决滴水的毛病，起码比之前好多了。
从一秒五滴，变成了三十秒一滴。
小鹿回来后，惊叹“林大虾原来你还会干水电工，真不愧是注册会计师”。
顾晹被夸得有些难为情，讪讪说他只是非执业注会，和注会的区别就像市长和副市长的差别一样大。
但上扬的嘴角完美出卖了他的心理活动。
为了避免暴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他说要下楼拿快递，去物业拿回了小强自营送过来的笔记本电脑和数位板，
东西打包得有点简陋，还好里面的商品都完好无损。
拿了快递回来，小鹿正在厨房里择菜，听到开门声，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问了一句：
“林大虾你吃不吃西红柿啊？”
顾晹换好鞋，拎着笔记本电脑和数位板的包装盒刚要进房间，闻言没有停下脚步：
“小鹿你先吃吧，我电脑到了，好久没玩游戏准备回味一下。”
他听得出来小鹿话里的意思，但他不知道小鹿究竟是出于人情还是其它的原因。
小鹿不是郑姊妍，有些玩笑他可以对郑姊妍说，却并不适合小鹿。
换言之也是一样。
日子一天天的重复着，白玉洁没有食言，帮顾晹介绍了不少单子。
有简单的，也有容易的。
考虑到以后从事这个行业的长久计划，他没有全部接下，而是择优而取。
经过几次试错，他总算搞明白了系统对任务单位的认定尺度。
既不是一个买家算一个，也不是按照画幅的大小、尺寸或者复杂程度来判定。
譬如他接的第二个单子，他心想着早点完成，价格上卡得不是很死，结果结算时系统给出的任务进度是：
“任务：神笔马良。
“当前任务进度：1.5/10。”
小数点都整出来了。
一开始他还误以为画稿数量太少的缘故，直到如此重复了几次。
他综合考虑了每个订单具体情况的报酬，得出了系统对他的价值认定——
最基本的一条是价格得按市场价，每幅画的价格不能低于五千元每平方米。
连续上了几天班，明天按道理要轮休了，有另一名中学美术老师来代课。
这天顾晹下班刚到家，手机上弹出了一条未读消息。
他点开一看。
“郑姊妍：顾晹，好消息！明天有几组时装照，我给你争取来了，你有没有时间啊？”
得，明天还要上班。
顾晹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电脑浏览器，找到几家知名企业因财务风险而陷入困境的案例。
“你这个选题很不错，很有实际意义。不过，你需要先确定你的研究方法，是采用理论分析还是实证研究？”
小鹿有些迷茫：“这个我还没有想好。”
顾晹耐心地解释道：“理论分析主要是基于……然后运用统计分析方法来建立模型并检验其有效性。”
小鹿听了一会儿，她好像把这个问题想得太简单，或者说太复杂了。
她关注的点一直是具体的账目问题，几乎没有涉及到财务风险与企业战略、经营模式等等之间的联系。
她越听越感觉头大，赶忙举手喊停：
“林大虾，我感觉，本科论文好像不需要这么深入透彻，我们导师发给我们看的往届论文范例其实蛮……”
“你电脑上有吗，我看看来。”
“有的有的。”
顾晹让开身位，方便小鹿操作。
看了几篇小鹿学长学姐们的论文，顾晹这才意识到他有点高估普通本科毕业生的论文理论水平了。
“你把电脑放这吧，我待会儿研究研究。”
他起身往厨房走。
“小鹿，你晚饭吃了没啊，我准备煮碗面，要不要一起吃点？
“吃了鸡蛋仔，一时半会吃不下别的东西。”
小鹿也跟着站了起来。
“夜里饿了我自己做饭就好，林大虾你先去忙吧，我去洗个澡。”
顾晹点头进去厨房煮面条。
小鹿则到阳台上收取晾晒的衣物，准备洗澡。
收着收着，瞳孔微微一缩。
她探头看了一眼厨房，飞快收起两件小衣，抱在怀里躲进了卫生间。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一早，顾晹准时到画室打卡上班，小鹿跟他一起出门，不是上课，说是去找找会计公司实习。
按她的说法，有了实际经验，说不定写起论文来可以得心应手一些。
而且马上就要毕业了，她很想成为一名专业会计师。
到了画室，顾晹又是第一个来的，今天对面的李舒雅没在，玻璃门被从外面锁上了，他只好站在门口干瞪眼。
幸好前台小姐姐没过几分钟随后也到了，她有门钥匙。
和前台小姐姐聊了好一会儿，陆续来了几名学员，大多是年纪偏大的中老年人。
这点和顾晹预计的不同，他还以为会有很多准备考艺术专业的高中生。
教学的工作很简单，随便露两手，这些大龄学员都还是蛮客气的，一口一口“顾老师”的叫着。
只要他不整那些抽象艺术，这份工作比想象中还要轻松不少。
起码不用像在会展中心时那样愣站一个白天，画室里没事的时候可以坐着。
到了下午五点下班，他终于可以掏出手机回复消息了。
之所以一直没有拿手机，倒不是白玉洁规定上班时间禁止员工玩手机，而是有好几个女学员都想加他手机好友。
他借口说手机没电了，下次一定，一一婉拒。
没办法，真不是他恣意破坏人生准则，而是这几个女学员年纪也太大了吧。
最小的看上去都有四十多岁了，这还是化了妆，实际鬼晓得到底出生年月是什么时候，搞不好比他妈岁数还大。
回完了手机上的未读消息，他点开跟小鹿的会话。
“顾晹：我看水龙头坏了，屋里有没有活动扳手和生胶带？”
小鹿回复的消息来得很快。
“小鹿：之前的室友买过，在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不过我不会用……”
“顾晹：没事，我回去弄一下”
“顾晹：实习怎么样，找着合适的了吗？”
“小鹿：还没有，明天再继续找找吧”
“小鹿：公交车来了，看上去人有点多，先不聊了，回去再说哈”
回了一句“好”，顾晹抬起头望着公共汽车站乌泱泱的人群，有点怀念起小时工的工作。
那时候他下班的时间，可没有这么多人啊。
尽管如此，他还是比小鹿先到家。
在洗手池柜子里找到扳手和生胶带，顾晹关掉进水阀门，松开水龙头，在螺纹上多裹了几层生胶带，重新拧好。
开阀，试水，虽说没有彻底解决滴水的毛病，起码比之前好多了。
从一秒五滴，变成了三十秒一滴。
小鹿回来后，惊叹“林大虾原来你还会干水电工，真不愧是注册会计师”。
顾晹被夸得有些难为情，讪讪说他只是非执业注会，和注会的区别就像市长和副市长的差别一样大。
但上扬的嘴角完美出卖了他的心理活动。
为了避免暴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他说要下楼拿快递，去物业拿回了小强自营送过来的笔记本电脑和数位板，
东西打包得有点简陋，还好里面的商品都完好无损。
拿了快递回来，小鹿正在厨房里择菜，听到开门声，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问了一句：
“林大虾你吃不吃西红柿啊？”
顾晹换好鞋，拎着笔记本电脑和数位板的包装盒刚要进房间，闻言没有停下脚步：
“小鹿你先吃吧，我电脑到了，好久没玩游戏准备回味一下。”
他听得出来小鹿话里的意思，但他不知道小鹿究竟是出于人情还是其它的原因。
小鹿不是郑姊妍，有些玩笑他可以对郑姊妍说，却并不适合小鹿。
换言之也是一样。
日子一天天的重复着，白玉洁没有食言，帮顾晹介绍了不少单子。
有简单的，也有容易的。
考虑到以后从事这个行业的长久计划，他没有全部接下，而是择优而取。
经过几次试错，他总算搞明白了系统对任务单位的认定尺度。
既不是一个买家算一个，也不是按照画幅的大小、尺寸或者复杂程度来判定。
譬如他接的第二个单子，他心想着早点完成，价格上卡得不是很死，结果结算时系统给出的任务进度是：
“任务：神笔马良。
“当前任务进度：1.5/10。”
小数点都整出来了。
一开始他还误以为画稿数量太少的缘故，直到如此重复了几次。
他综合考虑了每个订单具体情况的报酬，得出了系统对他的价值认定——
最基本的一条是价格得按市场价，每幅画的价格不能低于五千元每平方米。
连续上了几天班，明天按道理要轮休了，有另一名中学美术老师来代课。
这天顾晹下班刚到家，手机上弹出了一条未读消息。
他点开一看。
“郑姊妍：顾晹，好消息！明天有几组时装照，我给你争取来了，你有没有时间啊？”
得，明天还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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