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潜入与偷窥
这场规模极小的战斗就此结束，双方都伤亡惨重。薛锦娴麾下的追捕士兵大半都死于箭袭之下，剩下的四十多人全部带伤。突厥骑射队则全军覆灭，队长被俘。
从昭陵逃难出来的妇孺们因为事发时并没有举火把，又是靠在车辆旁看热闹，所以伤亡还比较小，十六人罹难，二十余人负伤。但经历了几日绝命逃亡后，仍然躲不过殒命之箭的追袭。这种事反而让幸存者伤心倍增，更免不了泣泪长叹。
众人将死难者的尸体聚在一起，正商量着该土葬还是火葬时，女县令拄着长枪来了。
尉迟翎一皱眉头，冷声道：“怎么？你还要来查验么？”
薛锦娴很是颓丧地摇了摇头，双手抱拳，鞠了一个深躬，“是小妹无礼了，刚才也幸得诸位相助，如此大恩绝不敢忘！只是现下小妹还有一事，尚需诸位施以援手。”
尉迟翎的口气马上变得缓和多了，也抱拳回了个礼：“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适才那突厥女人的话中涉及扶风城，此事令小妹忧心不已，必须立刻赶赴扶风查看，但我那边还有几十个重伤的兄弟，不知诸位能否代为照顾一时。”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李俊毅突然插嘴：“就不能绕路吗？”
其实，在薛锦娴上来说话前，他的问题已经问过一次了。程氏等人虽然没有做出明确的回答，但也都认为，如果扶风真的被攻占了，那绕路是最为稳妥的，哪怕多走几天，甚至几十天...因为她们这群人，实在不宜再遭遇什么战斗了。
薛锦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缓缓回答：“此事...诸位或许可以绕路，但小妹必须返回扶风。”
尉迟翎摇了摇头，“县君还请三思，这些突厥人的骑术与箭术都是天下少有的，如这等夜袭，他们应该施展过无数次了，也不知箭下送走了多少亡魂。今夜能击溃他们，全靠出其不意。如果扶风真的被他们攻占了，你这一去只怕是自投罗网啊！”
薛锦娴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头来回答：“实不相瞒，扶风郡守薛忠，乃是小妹的族兄。所以无论如何，也必须打探得他的消息！”
众人一听，都无话可说了。程氏走了出来，做出了决定：“既然如此，我等也不能袖手旁观。翎儿，子裳，你们都随县令大人去，或者能出一分力！那个...”她很快又看向了还在一旁不住点头的李俊毅。
见习厨子一呆，顿时心中发毛，“不会吧？难道让我也跟着去？不...应该不会的！”
可是看着程氏对自己的再三眨眼，他只能垂头丧气：在程氏的眼中，他可是又会掐指神算，又会什么五雷法的蜀山传人李君逸！有他出马，别说一个扶风城，就算夺回长安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万般无奈中，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然而他总还是抱着一点点希望的，“我...我也去吧，不过...要是能有个趁手的兵器...”
旁边一把刀递过来，熟悉的声音响起：“英雄！用我的吧！”
他慢慢地接过刀，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那个两次递刀给他的士兵...他的眉毛，他的鼻梁，他的嘴角...下一次再遇到这家伙，先躲，实在躲不过就干脆拿他的刀砍他吧！
在出行方式上，他似乎又获得了一次可以退出的机会。
三个要出发的女生都有自己的坐骑，随同前往的十名轻伤士兵也牵来了刚缴获的突厥战马，唯独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我不会骑马！”他说的是实话，对他来说，骑一个比自己体型大得多的活物，危险系数远超过提着刀去打架。
一只白皙的纤纤玉手伸了过来，他抬头一望，正俯身马上的尉迟翎冲着他抖了抖嘴角。
这是笑？还是嘲笑呢？他分不清。那么漂亮的女孩，嘴角随便一弯，都够他迷糊半天的了...晕晕乎乎之中，他抬手握住了那只柔荑，接着手腕处一股大力传来，身体如腾云驾雾般被扯起，再晃眼时，已经坐在了美人的身后。
人是上来了，可魂却不知去了哪里，尤其自己的一双手，是该搭在上面呢？还是搂在下面呢？
这种问题其实根本不必考虑，当骏马飞起四蹄狂奔时，他哪还顾得上搭还是搂？一双手逮到什么便抓什么...
这十三匹马和十四个人，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后。
当马队停下的时候，李俊毅以最帅气的姿势第一个跳下了马...然后扑到一旁，哇哇大吐。
尉迟翎又笑了，“不能吧？就这么颠一小会儿也吐成这样。”
“哇...你...哇...管这个...哇...叫一小会儿？”
等他搜肠刮肚地吐完，才抬起头四处观望。天上弯月如钩，地上晦暗无明，但就在这隐隐约约之中，依稀还是能见到远处有一道城墙的轮廓，左右连绵，望不到边缘。
他顺势蹲下，仔细地观察起来，“那就是扶风吗？不小啊！”
“扶风北接乔山，南临渭水，东西地势平坦，人口过十万，自然小不了的。”薛锦娴如数家珍般地介绍道。
“你知道得真细啊，了不起！这城里有多少驻军呢？”
“此地虽处要道，但城北二十里处便是供奉佛骨舍利的法门寺所在，自前隋时便有政令不许驻军移民，所以城内并无军营。只因潼关与京城接连失陷，关内道各郡才临时急调了五千兵马前来拱卫。”
“五千人啊...可是不对劲啊...”李俊毅缓缓地摇起了头。
薛锦娴正要举步，闻言停下，问道：“什么不对劲？”
“你刚才不是说过才经过这城不久。如果城里有五千驻军，那在这么短的时间把城攻下来，不得有个好几万人啊？那该是多大的动静？这城里城外不得铺满尸体啊？可这里安安静静的，哪像是打过仗的？”
在场的人顿时都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薛锦娴更是欣慰地道：“果然是虚惊一场！”
“虚惊？那也不像，”李俊毅摇着头反对，“你刚才还说这些驻军都是刚调来的，又要追逃犯，又要堵叛军，那不得忙个日以继夜的啊？可这里黑灯瞎火，死气沉沉的，哪像是在忙碌的样子？”
“你到底什么意思？”
李俊毅先咽了口口水，这才犹犹豫豫地道：“我在想...会不会是城里有人投降了？”
“岂有此理！”薛锦娴气的站了起来，“我大唐勇士，怎会轻易降于贼寇？”
“这可就真不好说了！”
李俊毅毕业的厨艺学院后方，有一条著名的蓝灯街，因为夹在几所大专院校之间，所以那里的网吧，KTV，洗发店，按摩屋...可谓星罗棋布，也就成为了许多学生夜间必去的‘社会实践区域’。
但是，这种地方不可能没人查的，有时候是几所学院的老师和员工联合清查，最严重时甚至动用了保卫科。于是，坚持实践的学生们和痛心疾首的老师们，展开了长期的游击战争。其中的很多人都因此而练出了锐利的目光和灵敏的嗅觉，能从那一座座昏暗的小建筑中发现出各种隐藏的杀机！
而李俊毅正是其中的佼佼者！那几年的经历让他具备了两样过人之处：极为敏锐的观察力，和越是紧张反而越是冷静的思考能力。有时候，他甚至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埋伏在网吧门后的老师们的心跳声...
所以此时的推断并非他的胡乱猜测，而是他长期‘实战’所得的经验与成果。
他至今还记得在那段游击生涯中唯一一次失败被擒，原因就是被小伙伴出卖了。和眼前的情况是何等相似啊！
“如果不是驻军降了...那或许就是这城里管事的...降了！”
“嗖！”薛锦娴愤怒至极，腰间的刀更是拔出了一半。
程子裳瞪了李俊毅一眼，又悄悄用手肘顶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忘了？她刚才还说过，这城里的郡守是她哥哥！”
“我没忘啊，”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或许正因如此，才让人意想不到啊。”
“可是，那位郡守，我记得叫薛忠啊！不可能吧？”
“名字里有忠就会忠吗？那杨国忠...”
“啪！”薛锦娴收起了刀，却用力地跺了一下脚，接着头也不回地向着夜幕笼罩的扶风城走去。众人不敢多说，紧跟其后。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城下，发现城门虽然紧闭，但城头上却空无一人。
随行的士兵们都带着长绳，很快甩向了城头，准备攀城。
李俊毅也抓住了一条绳子，用脚蹬住了城墙，往上一使劲，只上去了一步...啪叽，整个人就掉下来了。
“这墙怎么这么滑？”他忍不住抱怨起来。
薛锦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解释道：“扶风的城墙本是夯土的，每月都有人清理打磨，否则便会长出青苔的。”说完，也抓住了一根绳子，稍稍用了用力，几步就上去了。
身边的尉迟翎也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问：“要我帮忙么？”
“不...不用！”
“那你可快点！”尉迟翎抓着绳子腾空而起，一句话刚说完，人已在半空中了。
李俊毅咬了咬牙，再次抓起绳子，用尽吃奶的力气往上爬，由于城墙实在太滑，他只能完全依靠自己那双没吃过这种苦头的手，等到终于爬上墙头时，两只手都疼得他直咧嘴，偷偷拿到月光下一看，竟是鲜血淋漓！
再看着几个同样攀着绳子上来的女生，都跟没事似的。
薛锦娴松了一口气，指着城里亮着灯火的地方，“那里便是扶风郡衙所在！既然还有灯火，应该没有出事！”
她兴奋地刚要向城下跑去，但李俊毅的一句话却又让她停下了脚步，“不对劲啊！”
“怎么又不对劲了？”
“郡衙的灯光会这样动来动去吗？”
大家仔细观望，果然看见那些光亮点正在不断地晃动着。
“那...或许有人执火巡逻！”
“这就更奇怪了，城墙上都没人看守，守着个郡衙巡逻什么？”
从昭陵逃难出来的妇孺们因为事发时并没有举火把，又是靠在车辆旁看热闹，所以伤亡还比较小，十六人罹难，二十余人负伤。但经历了几日绝命逃亡后，仍然躲不过殒命之箭的追袭。这种事反而让幸存者伤心倍增，更免不了泣泪长叹。
众人将死难者的尸体聚在一起，正商量着该土葬还是火葬时，女县令拄着长枪来了。
尉迟翎一皱眉头，冷声道：“怎么？你还要来查验么？”
薛锦娴很是颓丧地摇了摇头，双手抱拳，鞠了一个深躬，“是小妹无礼了，刚才也幸得诸位相助，如此大恩绝不敢忘！只是现下小妹还有一事，尚需诸位施以援手。”
尉迟翎的口气马上变得缓和多了，也抱拳回了个礼：“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适才那突厥女人的话中涉及扶风城，此事令小妹忧心不已，必须立刻赶赴扶风查看，但我那边还有几十个重伤的兄弟，不知诸位能否代为照顾一时。”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李俊毅突然插嘴：“就不能绕路吗？”
其实，在薛锦娴上来说话前，他的问题已经问过一次了。程氏等人虽然没有做出明确的回答，但也都认为，如果扶风真的被攻占了，那绕路是最为稳妥的，哪怕多走几天，甚至几十天...因为她们这群人，实在不宜再遭遇什么战斗了。
薛锦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缓缓回答：“此事...诸位或许可以绕路，但小妹必须返回扶风。”
尉迟翎摇了摇头，“县君还请三思，这些突厥人的骑术与箭术都是天下少有的，如这等夜袭，他们应该施展过无数次了，也不知箭下送走了多少亡魂。今夜能击溃他们，全靠出其不意。如果扶风真的被他们攻占了，你这一去只怕是自投罗网啊！”
薛锦娴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头来回答：“实不相瞒，扶风郡守薛忠，乃是小妹的族兄。所以无论如何，也必须打探得他的消息！”
众人一听，都无话可说了。程氏走了出来，做出了决定：“既然如此，我等也不能袖手旁观。翎儿，子裳，你们都随县令大人去，或者能出一分力！那个...”她很快又看向了还在一旁不住点头的李俊毅。
见习厨子一呆，顿时心中发毛，“不会吧？难道让我也跟着去？不...应该不会的！”
可是看着程氏对自己的再三眨眼，他只能垂头丧气：在程氏的眼中，他可是又会掐指神算，又会什么五雷法的蜀山传人李君逸！有他出马，别说一个扶风城，就算夺回长安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万般无奈中，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然而他总还是抱着一点点希望的，“我...我也去吧，不过...要是能有个趁手的兵器...”
旁边一把刀递过来，熟悉的声音响起：“英雄！用我的吧！”
他慢慢地接过刀，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那个两次递刀给他的士兵...他的眉毛，他的鼻梁，他的嘴角...下一次再遇到这家伙，先躲，实在躲不过就干脆拿他的刀砍他吧！
在出行方式上，他似乎又获得了一次可以退出的机会。
三个要出发的女生都有自己的坐骑，随同前往的十名轻伤士兵也牵来了刚缴获的突厥战马，唯独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我不会骑马！”他说的是实话，对他来说，骑一个比自己体型大得多的活物，危险系数远超过提着刀去打架。
一只白皙的纤纤玉手伸了过来，他抬头一望，正俯身马上的尉迟翎冲着他抖了抖嘴角。
这是笑？还是嘲笑呢？他分不清。那么漂亮的女孩，嘴角随便一弯，都够他迷糊半天的了...晕晕乎乎之中，他抬手握住了那只柔荑，接着手腕处一股大力传来，身体如腾云驾雾般被扯起，再晃眼时，已经坐在了美人的身后。
人是上来了，可魂却不知去了哪里，尤其自己的一双手，是该搭在上面呢？还是搂在下面呢？
这种问题其实根本不必考虑，当骏马飞起四蹄狂奔时，他哪还顾得上搭还是搂？一双手逮到什么便抓什么...
这十三匹马和十四个人，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后。
当马队停下的时候，李俊毅以最帅气的姿势第一个跳下了马...然后扑到一旁，哇哇大吐。
尉迟翎又笑了，“不能吧？就这么颠一小会儿也吐成这样。”
“哇...你...哇...管这个...哇...叫一小会儿？”
等他搜肠刮肚地吐完，才抬起头四处观望。天上弯月如钩，地上晦暗无明，但就在这隐隐约约之中，依稀还是能见到远处有一道城墙的轮廓，左右连绵，望不到边缘。
他顺势蹲下，仔细地观察起来，“那就是扶风吗？不小啊！”
“扶风北接乔山，南临渭水，东西地势平坦，人口过十万，自然小不了的。”薛锦娴如数家珍般地介绍道。
“你知道得真细啊，了不起！这城里有多少驻军呢？”
“此地虽处要道，但城北二十里处便是供奉佛骨舍利的法门寺所在，自前隋时便有政令不许驻军移民，所以城内并无军营。只因潼关与京城接连失陷，关内道各郡才临时急调了五千兵马前来拱卫。”
“五千人啊...可是不对劲啊...”李俊毅缓缓地摇起了头。
薛锦娴正要举步，闻言停下，问道：“什么不对劲？”
“你刚才不是说过才经过这城不久。如果城里有五千驻军，那在这么短的时间把城攻下来，不得有个好几万人啊？那该是多大的动静？这城里城外不得铺满尸体啊？可这里安安静静的，哪像是打过仗的？”
在场的人顿时都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薛锦娴更是欣慰地道：“果然是虚惊一场！”
“虚惊？那也不像，”李俊毅摇着头反对，“你刚才还说这些驻军都是刚调来的，又要追逃犯，又要堵叛军，那不得忙个日以继夜的啊？可这里黑灯瞎火，死气沉沉的，哪像是在忙碌的样子？”
“你到底什么意思？”
李俊毅先咽了口口水，这才犹犹豫豫地道：“我在想...会不会是城里有人投降了？”
“岂有此理！”薛锦娴气的站了起来，“我大唐勇士，怎会轻易降于贼寇？”
“这可就真不好说了！”
李俊毅毕业的厨艺学院后方，有一条著名的蓝灯街，因为夹在几所大专院校之间，所以那里的网吧，KTV，洗发店，按摩屋...可谓星罗棋布，也就成为了许多学生夜间必去的‘社会实践区域’。
但是，这种地方不可能没人查的，有时候是几所学院的老师和员工联合清查，最严重时甚至动用了保卫科。于是，坚持实践的学生们和痛心疾首的老师们，展开了长期的游击战争。其中的很多人都因此而练出了锐利的目光和灵敏的嗅觉，能从那一座座昏暗的小建筑中发现出各种隐藏的杀机！
而李俊毅正是其中的佼佼者！那几年的经历让他具备了两样过人之处：极为敏锐的观察力，和越是紧张反而越是冷静的思考能力。有时候，他甚至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埋伏在网吧门后的老师们的心跳声...
所以此时的推断并非他的胡乱猜测，而是他长期‘实战’所得的经验与成果。
他至今还记得在那段游击生涯中唯一一次失败被擒，原因就是被小伙伴出卖了。和眼前的情况是何等相似啊！
“如果不是驻军降了...那或许就是这城里管事的...降了！”
“嗖！”薛锦娴愤怒至极，腰间的刀更是拔出了一半。
程子裳瞪了李俊毅一眼，又悄悄用手肘顶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忘了？她刚才还说过，这城里的郡守是她哥哥！”
“我没忘啊，”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或许正因如此，才让人意想不到啊。”
“可是，那位郡守，我记得叫薛忠啊！不可能吧？”
“名字里有忠就会忠吗？那杨国忠...”
“啪！”薛锦娴收起了刀，却用力地跺了一下脚，接着头也不回地向着夜幕笼罩的扶风城走去。众人不敢多说，紧跟其后。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城下，发现城门虽然紧闭，但城头上却空无一人。
随行的士兵们都带着长绳，很快甩向了城头，准备攀城。
李俊毅也抓住了一条绳子，用脚蹬住了城墙，往上一使劲，只上去了一步...啪叽，整个人就掉下来了。
“这墙怎么这么滑？”他忍不住抱怨起来。
薛锦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解释道：“扶风的城墙本是夯土的，每月都有人清理打磨，否则便会长出青苔的。”说完，也抓住了一根绳子，稍稍用了用力，几步就上去了。
身边的尉迟翎也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问：“要我帮忙么？”
“不...不用！”
“那你可快点！”尉迟翎抓着绳子腾空而起，一句话刚说完，人已在半空中了。
李俊毅咬了咬牙，再次抓起绳子，用尽吃奶的力气往上爬，由于城墙实在太滑，他只能完全依靠自己那双没吃过这种苦头的手，等到终于爬上墙头时，两只手都疼得他直咧嘴，偷偷拿到月光下一看，竟是鲜血淋漓！
再看着几个同样攀着绳子上来的女生，都跟没事似的。
薛锦娴松了一口气，指着城里亮着灯火的地方，“那里便是扶风郡衙所在！既然还有灯火，应该没有出事！”
她兴奋地刚要向城下跑去，但李俊毅的一句话却又让她停下了脚步，“不对劲啊！”
“怎么又不对劲了？”
“郡衙的灯光会这样动来动去吗？”
大家仔细观望，果然看见那些光亮点正在不断地晃动着。
“那...或许有人执火巡逻！”
“这就更奇怪了，城墙上都没人看守，守着个郡衙巡逻什么？”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