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口是心非
阿史那承庆继续叙述：“愚兄何尝不知安禄山是个什么东西！我父故去后，这老贼以财物美女引诱我部各族族长，又散布谣言，说我父被逼而反，全因杨国忠从中作祟。因此不过短短两年，我同罗大部精悍勇士都归顺了他，至此天地苍茫，几无我族容身之所！”
“我大哥阿史那承休再三权衡利弊，最终带领我族剩余人口，一起投了安禄山。谁知这老贼不知从哪里听说我妹妹美貌，竟然厚颜提出要纳她为妾氏，然后才允许我族依附...”
李俊毅插了句嘴：“实话实说，你妹妹确实很漂亮。”
“唉...我大哥一怒之下，重病卧床，他不得已只能先答允了老贼，同时推说我妹年纪尚幼，以图拖延。又命我等兄弟曲意奉迎老贼，事有凑巧，愚兄跟在那老贼身边，出了几个主意，甚和他心意，竟授我为平卢军兵马副使，引为亲信。愚兄便趁着这机会，怂恿老贼造反...”
“啊！”李俊毅惊呼一声，“安禄山竟然是被你怂恿造反的？”
“老贼早有反意，况且他麾下还有两个汉人谋士，一个叫高尚，一个叫严庄，极为奸诈多谋。这两人数年来一直在煽动老贼谋逆，愚兄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唉，也是我思虑不周，原以为老贼一反，便不会再对我妹动什么心思，哪知他攻下洛阳，自立为帝之后，又提此事，还要封我妹妹为贵妃...愚兄真是弄巧成拙！”
阿史那承庆说到这里，又向着李俊毅拱手施礼，“事已至此，还请贤弟回去之后，能早日将我妹送回。”
李俊毅苦笑：“大哥啊，我不瞒你说，其实你那妹妹是自己逃出来的！”
“此事我当然早有预料，但眼下我合族老幼的前途都在她一人身上。愚兄也是被逼无奈啊。所以还请贤弟能替我劝说一番。”
“我去劝她？我想先问问，安禄山长相怎样？”
“老贼年过五十，肥胖如球，怕是有三百多斤重，而且满身疮疖...”
“那这事就更不好办了。你说我不帮你劝妹妹吧，你肯定要说我这个结拜弟弟不讲信用，连家事都不帮你。我要是帮你劝她，可那安禄山长得这么...我去，真有三百多斤吗？想想都受不了，你要我怎么劝啊？”
阿史那承庆低头一叹，虽不说话，却眉头紧锁。
李俊毅突然感到一阵奇怪：阿兰武功不低，还常常跟着她的哥哥们出入战场。以一个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这兄妹关系那是相当和睦的。而阿史那承庆也自己承认，要把妹妹嫁给安禄山完全是受迫的，足以说明他以前对妹妹应该是很不错的。
既然如此，那现在阿兰自己逃走，算是脱离苦海了。阿史那承庆完全有充足的理由上报安禄山，就此避免这桩婚事，又有什么必要继续讨要妹子呢？难道...
他刚想到要紧处，阿史那承庆突然抬头道：“贤弟，我知此事颇为费力，但眼下已快到正午了，愚兄还有些事要处理，你我不妨明日再在此地相聚，从长计议。”
“大哥说的是，我也必须回去了。对了，其实这附近有座军营就是我的，大哥要是不嫌弃，和我一起回营，要谈多久都行。”
“这...唐军军法森严，愚兄又是这身打扮，随意出入军营怕是对贤弟不利。贤弟若真有此意，愚兄明日还在这里等待，与贤弟续谈如何？”说完，阿史那承庆伸过一双大手就要和他相握。
“这个...哎呀，哎呀。”李俊毅连忙站起身，一手提着酒葫芦，一手提着烤獐腿，一副又想要握手，又舍不得丢下手里酒肉的模样。
“哈哈哈哈！”阿史那承庆收回双手，在他肩上用力一拍，“贤弟原来也是好饮之人，这葫芦便赠于贤弟了，明日我当多带酒肉，与贤弟一醉方休！”说完，大步离开，百步过后，犹回头摇手。
李俊毅则一直坐在原地，直到阿史那承庆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了，才丢下葫芦，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抹着额头的汗水，“好险哪...”
他急匆匆地赶回营地，于青岩迎了上来，正要说话，他先发问道：“你今天派斥候出去了吗？”
“派了啊。”
“再派一倍！这附近一定有一座叛军军营，我不管你们花多少功夫，都要给我把它找出来！别发鸟呆，也别瞎问，快给我去找！”
“可是...公子，有位姑娘找你，现在大帐中候着你呢。”
“姑娘？你疯了吧？什么人都敢往里放？”
“可她若非公子的熟人，手里怎会有那条七星鞭？”
他好奇地回到大帐，掀开帐帘一看，竟然是阿兰，一边提着他的铁鞭在手掌上轻轻捶打，一边悠闲地散步。
他现在倒不是很怕这位美女了，当即问：“你怎么来了？”
“程姨和翎姐放我的假啊，我又没地可去，就来这里耍耍，顺便替她们监督你。”
“程姨？你现在和她们倒是混得很熟了啊，可你要监督我什么？”
“来看看你学骑马学得怎样了啊，有没有偷懒...唉，一军之将，身上连副铠甲都不穿，真没个样子！”
李俊毅心中一阵叹息：既然阿兰能来，还那么轻松进了军营，那别人同样能来，可尉迟翎自己却没来，足以说明她是心有隔阂，故意回避自己。看来那个娃娃亲最终只能无疾而终了...幸好，自己也还没来得及动心。
但想想尉迟翎曾经在自己面前展露过的娇羞模样，还有那绝美的面容和傲人的身材...他真的没有动心吗？
他愣了愣，在案台前坐了下来，直言：“我遇上你哥了。”
原本轻松的阿兰顿时紧张起来，“什么？你遇上我哥了？在哪儿？什么时候？”
“就刚才...你跑什么啊？给我回来！”他难得霸气地吼了一声，“我遇上的是你二哥，阿史那承庆。”
阿兰脸色苍白：“他...那就更糟糕了！他可比三哥厉害多了。”
“确实很厉害，胆子也够大。”李俊毅一边把怀里的野山椒取出来重新包好，一边慢悠悠地道：“他不是想把你嫁给安禄山，而是想让你去刺杀安禄山吧？”
阿兰直接变得面无血色：“是他告诉你的？”
“这么机密的事，他怎可能告诉我？但这事也不难猜啊，你哥要是对你不好，你怎么会跟着他们上战场？但他要是对你好，又怎么会一直请求我把你送回去嫁人？你功夫又那么厉害，那么粗的铁栏杆都能拗开，身子又灵活，妥妥的女刺客，所以嫁人这事一定有内幕...咦？刺杀安禄山对你们一族来说，不是好事么？你为何不去？”
阿兰连连摇头：“我原也以为不难，只要和那老贼共处一室，便有机会下手。可最近才知道，那老贼身边高手无数，其中有个叫李猪儿的内侍，武功更是高的惊人，我曾亲眼见他用尖刀砍断苍蝇的翅膀！此人平日里又不离老贼左右，就连穿衣系带也是他代劳，我哪有机会成功？除非...”
她虽没说下去，李俊毅却猜到了：除非新婚之夜，同床共枕，才有下手机会。但对她来说，要和那满身疥疮的大胖子同床，还要笑脸相迎，以身体承欢...确实是想想都恶心，也实在做不到。难怪她不惜夺路逃婚，甚至干脆当唐人的俘虏。
“所以，我二哥已经走了吗？”
“他还没走，应该就在这附近转悠，还想把我抓去呢...”
“啊...那你怎么好端端地回来了？”
“因为他猜不透我的虚实...你哥是不是很能打啊？”
“那当然，等闲十来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可你说他猜不透你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以己度人，以为我这个唐军统帅也很能打...他几次想试探我，还想跟我握手，都被我躲过去了，最后实在没把握活捉我，只好离开了。嘿，要是他试出我的力气，或许我现在已经在他的营帐里了。”
阿兰微张着嘴，却没说话，显然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心眼竟然那么多。
李俊毅却似乎很高兴，笑着道：“嗯！他要抓我肯定是想拿我换你。不过现在你来了就好了，他直接抓你就行了。”
阿兰愣了半天，大声骂道：“你说的是人话吗？”
“所以啊，你要是不想跟他走，就得帮我。”
“帮你？”阿兰冷静了下来，但又疑惑道：“我怎么帮你？要我去对付二哥，我可也做不到。”
“你放心，我现在既然已经知道真相，只要把他吓跑就行了，保证不会伤害他...忘了跟你说了，我和他已经结拜成兄弟了，所以你更可以放心。”
“可你以为他那么容易被你吓跑吗？你当这是小孩过家家吗？”
李俊毅正要回话，于青岩入帐报告：“公子，上一批斥候已经回营，我细细问过他们了，这周围并没有什么叛军营地啊。”
“不可能！”他迅速站起，微一思索，问道：“斥候出巡一般走多远？”
“三十里。”
“你马上再派人去，把搜寻范围扩大到五十...不，六十里！天黑前必须找到它！”
于青岩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转身去了。阿兰则呆呆地看着他，突然道：“你平时也是这样的么？”
“平时？什么意思？”
“那天你被我抓住的时候，明明就是个废物，可刚才...我从未见过说话做事这么果决的人呢，只怕我二哥也及不上你。”
李俊毅怔了一会儿后笑了：“废话，要是再不认真点可就是你哥的俘虏了，说实话，他的烤肉技术真的很差，我可不想在他那里吃牢饭。”
“我大哥阿史那承休再三权衡利弊，最终带领我族剩余人口，一起投了安禄山。谁知这老贼不知从哪里听说我妹妹美貌，竟然厚颜提出要纳她为妾氏，然后才允许我族依附...”
李俊毅插了句嘴：“实话实说，你妹妹确实很漂亮。”
“唉...我大哥一怒之下，重病卧床，他不得已只能先答允了老贼，同时推说我妹年纪尚幼，以图拖延。又命我等兄弟曲意奉迎老贼，事有凑巧，愚兄跟在那老贼身边，出了几个主意，甚和他心意，竟授我为平卢军兵马副使，引为亲信。愚兄便趁着这机会，怂恿老贼造反...”
“啊！”李俊毅惊呼一声，“安禄山竟然是被你怂恿造反的？”
“老贼早有反意，况且他麾下还有两个汉人谋士，一个叫高尚，一个叫严庄，极为奸诈多谋。这两人数年来一直在煽动老贼谋逆，愚兄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唉，也是我思虑不周，原以为老贼一反，便不会再对我妹动什么心思，哪知他攻下洛阳，自立为帝之后，又提此事，还要封我妹妹为贵妃...愚兄真是弄巧成拙！”
阿史那承庆说到这里，又向着李俊毅拱手施礼，“事已至此，还请贤弟回去之后，能早日将我妹送回。”
李俊毅苦笑：“大哥啊，我不瞒你说，其实你那妹妹是自己逃出来的！”
“此事我当然早有预料，但眼下我合族老幼的前途都在她一人身上。愚兄也是被逼无奈啊。所以还请贤弟能替我劝说一番。”
“我去劝她？我想先问问，安禄山长相怎样？”
“老贼年过五十，肥胖如球，怕是有三百多斤重，而且满身疮疖...”
“那这事就更不好办了。你说我不帮你劝妹妹吧，你肯定要说我这个结拜弟弟不讲信用，连家事都不帮你。我要是帮你劝她，可那安禄山长得这么...我去，真有三百多斤吗？想想都受不了，你要我怎么劝啊？”
阿史那承庆低头一叹，虽不说话，却眉头紧锁。
李俊毅突然感到一阵奇怪：阿兰武功不低，还常常跟着她的哥哥们出入战场。以一个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这兄妹关系那是相当和睦的。而阿史那承庆也自己承认，要把妹妹嫁给安禄山完全是受迫的，足以说明他以前对妹妹应该是很不错的。
既然如此，那现在阿兰自己逃走，算是脱离苦海了。阿史那承庆完全有充足的理由上报安禄山，就此避免这桩婚事，又有什么必要继续讨要妹子呢？难道...
他刚想到要紧处，阿史那承庆突然抬头道：“贤弟，我知此事颇为费力，但眼下已快到正午了，愚兄还有些事要处理，你我不妨明日再在此地相聚，从长计议。”
“大哥说的是，我也必须回去了。对了，其实这附近有座军营就是我的，大哥要是不嫌弃，和我一起回营，要谈多久都行。”
“这...唐军军法森严，愚兄又是这身打扮，随意出入军营怕是对贤弟不利。贤弟若真有此意，愚兄明日还在这里等待，与贤弟续谈如何？”说完，阿史那承庆伸过一双大手就要和他相握。
“这个...哎呀，哎呀。”李俊毅连忙站起身，一手提着酒葫芦，一手提着烤獐腿，一副又想要握手，又舍不得丢下手里酒肉的模样。
“哈哈哈哈！”阿史那承庆收回双手，在他肩上用力一拍，“贤弟原来也是好饮之人，这葫芦便赠于贤弟了，明日我当多带酒肉，与贤弟一醉方休！”说完，大步离开，百步过后，犹回头摇手。
李俊毅则一直坐在原地，直到阿史那承庆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了，才丢下葫芦，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抹着额头的汗水，“好险哪...”
他急匆匆地赶回营地，于青岩迎了上来，正要说话，他先发问道：“你今天派斥候出去了吗？”
“派了啊。”
“再派一倍！这附近一定有一座叛军军营，我不管你们花多少功夫，都要给我把它找出来！别发鸟呆，也别瞎问，快给我去找！”
“可是...公子，有位姑娘找你，现在大帐中候着你呢。”
“姑娘？你疯了吧？什么人都敢往里放？”
“可她若非公子的熟人，手里怎会有那条七星鞭？”
他好奇地回到大帐，掀开帐帘一看，竟然是阿兰，一边提着他的铁鞭在手掌上轻轻捶打，一边悠闲地散步。
他现在倒不是很怕这位美女了，当即问：“你怎么来了？”
“程姨和翎姐放我的假啊，我又没地可去，就来这里耍耍，顺便替她们监督你。”
“程姨？你现在和她们倒是混得很熟了啊，可你要监督我什么？”
“来看看你学骑马学得怎样了啊，有没有偷懒...唉，一军之将，身上连副铠甲都不穿，真没个样子！”
李俊毅心中一阵叹息：既然阿兰能来，还那么轻松进了军营，那别人同样能来，可尉迟翎自己却没来，足以说明她是心有隔阂，故意回避自己。看来那个娃娃亲最终只能无疾而终了...幸好，自己也还没来得及动心。
但想想尉迟翎曾经在自己面前展露过的娇羞模样，还有那绝美的面容和傲人的身材...他真的没有动心吗？
他愣了愣，在案台前坐了下来，直言：“我遇上你哥了。”
原本轻松的阿兰顿时紧张起来，“什么？你遇上我哥了？在哪儿？什么时候？”
“就刚才...你跑什么啊？给我回来！”他难得霸气地吼了一声，“我遇上的是你二哥，阿史那承庆。”
阿兰脸色苍白：“他...那就更糟糕了！他可比三哥厉害多了。”
“确实很厉害，胆子也够大。”李俊毅一边把怀里的野山椒取出来重新包好，一边慢悠悠地道：“他不是想把你嫁给安禄山，而是想让你去刺杀安禄山吧？”
阿兰直接变得面无血色：“是他告诉你的？”
“这么机密的事，他怎可能告诉我？但这事也不难猜啊，你哥要是对你不好，你怎么会跟着他们上战场？但他要是对你好，又怎么会一直请求我把你送回去嫁人？你功夫又那么厉害，那么粗的铁栏杆都能拗开，身子又灵活，妥妥的女刺客，所以嫁人这事一定有内幕...咦？刺杀安禄山对你们一族来说，不是好事么？你为何不去？”
阿兰连连摇头：“我原也以为不难，只要和那老贼共处一室，便有机会下手。可最近才知道，那老贼身边高手无数，其中有个叫李猪儿的内侍，武功更是高的惊人，我曾亲眼见他用尖刀砍断苍蝇的翅膀！此人平日里又不离老贼左右，就连穿衣系带也是他代劳，我哪有机会成功？除非...”
她虽没说下去，李俊毅却猜到了：除非新婚之夜，同床共枕，才有下手机会。但对她来说，要和那满身疥疮的大胖子同床，还要笑脸相迎，以身体承欢...确实是想想都恶心，也实在做不到。难怪她不惜夺路逃婚，甚至干脆当唐人的俘虏。
“所以，我二哥已经走了吗？”
“他还没走，应该就在这附近转悠，还想把我抓去呢...”
“啊...那你怎么好端端地回来了？”
“因为他猜不透我的虚实...你哥是不是很能打啊？”
“那当然，等闲十来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可你说他猜不透你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以己度人，以为我这个唐军统帅也很能打...他几次想试探我，还想跟我握手，都被我躲过去了，最后实在没把握活捉我，只好离开了。嘿，要是他试出我的力气，或许我现在已经在他的营帐里了。”
阿兰微张着嘴，却没说话，显然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心眼竟然那么多。
李俊毅却似乎很高兴，笑着道：“嗯！他要抓我肯定是想拿我换你。不过现在你来了就好了，他直接抓你就行了。”
阿兰愣了半天，大声骂道：“你说的是人话吗？”
“所以啊，你要是不想跟他走，就得帮我。”
“帮你？”阿兰冷静了下来，但又疑惑道：“我怎么帮你？要我去对付二哥，我可也做不到。”
“你放心，我现在既然已经知道真相，只要把他吓跑就行了，保证不会伤害他...忘了跟你说了，我和他已经结拜成兄弟了，所以你更可以放心。”
“可你以为他那么容易被你吓跑吗？你当这是小孩过家家吗？”
李俊毅正要回话，于青岩入帐报告：“公子，上一批斥候已经回营，我细细问过他们了，这周围并没有什么叛军营地啊。”
“不可能！”他迅速站起，微一思索，问道：“斥候出巡一般走多远？”
“三十里。”
“你马上再派人去，把搜寻范围扩大到五十...不，六十里！天黑前必须找到它！”
于青岩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转身去了。阿兰则呆呆地看着他，突然道：“你平时也是这样的么？”
“平时？什么意思？”
“那天你被我抓住的时候，明明就是个废物，可刚才...我从未见过说话做事这么果决的人呢，只怕我二哥也及不上你。”
李俊毅怔了一会儿后笑了：“废话，要是再不认真点可就是你哥的俘虏了，说实话，他的烤肉技术真的很差，我可不想在他那里吃牢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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