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异体
女人真是的，一声不吭闯进来，把你胃口吊起来之后又匆匆离别......完了，我在这里说什么骚话！明天六点要起床了，睡了睡了......科恩躺在床上，心里不停嘀咕着。
在翻来覆去不知多少个“回合”后，科恩终于睡着了。
国王大道13号附近，寂静无声，连月亮都躲在云层后面，谨慎地把月光打在“维安德索的小屋”上。
一只蝙蝠像是在打着哪只飞蛾的主意，在月光附近不断徘徊，煽起一阵阵不大不小的风，扰动了一股可怕的空气。
“咔吱”一声，那只蝙蝠被那股空气碾压、揉成了肉泥，直直坠落地面。
几只不知道隐藏在哪个角落的野猫一拥而上，分食了那团肉泥。
于此同时，隔了好几个街道的一间破旧的房子里，另外一只“蝙蝠”红色的眼眸跳动了一下。
“居然被发现了，早知道先让它回来汇报一次信息了，不过也没差别，国王大道这点地方，想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一道优雅高亢的男声从阴影中传出，脚上玩弄着一个头颅，一个女人的头颅。
“你这么喜欢躲，就看你躲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化为一道黑风，呼啸离开。
......
新的一天，新的阳光和新的空气，让晚上那个阴阴沉沉，暗流涌动的国王大道换了一副光景。
可这时的科恩倒是没有心情理睬这些，睡眼惺忪的他已经开始上岗培训了！
“关于收尸人的工作，你可以看这本小册子，这里有基本的介绍。”说着，老布里递给科恩一本满是虫洞和污渍的小册子，“你尽快看完，然后把它放回厨房，厨房缺了它可就没东西垫锅了。”
额......不愧是吃饭家伙，放在厨房很适合它的定位......科恩内心调侃道，点了点头。
科恩打开册子粗略看了一下，包括了物理、化学和生物的各种相关知识，甚至还有一些行业潜规则，甚至有怎么委婉和遇害者家属交谈的话术，内容非常全面。
“至于其他注意事项，等到晚一些的时候我带你去实践，你既然见过尸孽，那应该对尸体的承受力强一些，今天只要你能忍住生理上的不适就算你合格了。”
说完，老布里在衣兜里掏出一只古朴的木头烟斗，塞入烟丝和一些奇怪的粉末，点着它们，霎时一股清凉提神的味道弥漫在屋子里。
“接下来就是关于猎尸人的部分了，你要打起全部精神记住我说的东西，最好用笔记记下来，我不想我的学生、我的员工变成我的客人。”
这句话听得科恩一抖，立马精神了起来：“好的！”
老布里抽了一口烟斗，嘴里的烟一缕一缕地往外冒：
“我们先从我们的敌人开始了解。”
“尸孽以一道黑色的邪祟气息为动力活动，它会服从本能地吞噬它可以遇到的一切血肉，主要是尸体和一些落入它们手中的活人。”
“它们吞噬越多，也就越难对付。”
“你之前遇到的那一只尸孽，已经吞噬了一座墓园的血肉，拥有‘全身血肉化’、‘血肉强化’、‘腐蚀血液’、‘血肉同化’四种基本能力，对应的就是你那时候看到的伸长的手、像石头一样的肉块、带腐蚀性的黑血、将碰到的敌人化为自身血肉的能力。”
“至于打败它的方法，那时候也和你说过了，只要是纯银制品对它们都有伤害，直击那道黑色气息更是能直接杀死它，而只要借助特殊武器和战斗经验，就能找到它们隐藏起来的要害，但是要记住......”
老布里用烟斗轻敲桌子，以提高科恩的重视程度。
“它们不是没脑子的尸体，它们甚至称得上狡猾，会在你面前故意展露要害，引诱你的攻击，所以切记在能用远程武器的时候，就不要用近战武器攻击它。”
科恩连连点头，霍然想起之前那只尸孽在不断挑衅卡露莲，很有可能就是想利用她的愤怒。
“那它们有明显的强度划分标准吗？”科恩问。
“太明细的标准是没有的，不过有一条分界线，就是‘血肉压缩’和‘异变’两种变化。”老布里摇头说。
“当它们吞噬了足够多的血肉之后，就会发生异变，获得新的能力，同时它们的体型也会缩小。”
“没有这些变化的尸孽，身体越巨大越强；有这些变化的尸孽，身体越小巧越强。”
“所以遇到小个子的敌人时才最应该谨慎小心，因为它很可能隐藏着实力，准备给你致命一击。”
“比如昨天阿历克斯盯上的那只尸孽，它只有三米高，会使用‘精神冲击’，不过我是通过男爵和它战斗的，经过男爵的缓冲我受到的伤害少了很多，这才消灭了它，不过那条龙就没那么幸运了。”
“那你们昨晚是为什么打在一起的啊？”科恩昨天脑子根本转不过来，发热得厉害，忘了问很多问题。
老布里讥笑道：
“那条蠢龙被那只尸孽耍了，之前治安官以为他吃了三个人，其实是尸孽干的，它身体血肉化从下水道逃走了，阿历克斯只是碰巧在附近，顺理成章地锅就被甩到他身上了，所以他才嚷嚷着要复仇。”
“于是我们就在追杀那只尸孽的时候遇到了，他非说我抢了他的猎物。”
“真是条倒霉龙。”科恩笑道。
“好了，大致介绍了敌人，再说说我们的武器。我们猎尸人的武器除了常规的装备外还有......”
老布里在衣兜里掏出一个印着繁复花纹的红色布袋。
他把布袋子打开，里面是一根暗红色人类断指、两根白色羽毛和一块巴掌大鳞片。
“这个是？”
科恩本以为老布里会掏出一瓶魔药、或者一本可以放进脑子里的小册子、又或者一颗花纹诡异的果实。
“这个叫‘异体’，是我们猎尸人最强大的、最珍贵的武器，这四件‘异体’等你正式成为一名合格的猎尸人后，我会全部交给你。”
科恩霎时感觉到了一种压力，那种贵重的宝物将要传承到自己手里的沉重感，让他有些紧张。
他郑重地点头嗯了一声。
老布里拿起那根断指说：
“这根断指是最重要的，它就是我操纵男爵的力量所在！”
“断指......操纵......那么那时候男爵的飞行是羽毛的作用？还有鳞片......难不成是浑身长鳞片？”
科恩举一反三地猜测道。
“你猜得很接近了，但这并不是全部能力。”
老布里将那根断指靠近科恩的眼睛，上面隐约显露出扭曲邪异的花纹，像是拥有催眠的魔力，让科恩难以遏制地想要紧盯着它。
老布里晃了晃断指，才把科恩从恍惚间唤醒。
“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走神了一会。”科恩疑惑着眨眨眼。
“‘断指异体’对敌人有极强的致幻性和催眠性，可以催眠一些精神抗性低的人，你要是被治安官逮住了，可以尝试用这招来摆脱他们，但不一定会成功。”
“你还可以通过它对面前的敌人发出威慑，让一些弱小的个体对你产生畏惧，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老布里说着，忽地就对着科恩一指。
科恩毫无防备，仿佛看见了那断指变成了一条毒蛇朝他扑来，吓得他差点直接往后倒去，幸好他连忙站起来，勉强保持住了平衡。
这时的他才察觉并没有什么毒蛇，而是老布里散发着一股毒蛇般的危险气息，让他两股战战。
老布里收起断指，连忙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只是想让你直观地体会到它的威力，加深了解。”
“没事。”科恩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又坐了下来。
“这些催眠和威慑的效果会根据你对它的掌控程度越变越强，但也会有一个限度，毕竟这些都只是附加的能力，对尸孽一点用没有，真正对付尸孽的是这个。”
老布里伸出自己的右手的食指，轻轻一动，刹那间，科恩感觉有一片阴影笼罩在头顶。
他回头一看，完好如初的男爵已经在刚才的一刹那从“尸匣”里“跑”出来了，正站在他背后。
因为之前早有心理准备，科恩并没有被男爵的突然出现吓到，反而是有些开心：
“又见面了，脑袋恢复得不错。”
“可能是我的脑袋不想被弄得满是胶水吧，这次恢复得特别快。”男爵声音低沉调侃道。
科恩回头对着老布里尴尬笑道：“那时候只是在开玩笑，不用记这么久吧。”
“什么？你对着我说干嘛？又不是我说你。”老布里若无其事地抽了口烟。
“嗯？不是你在控制着他说话吗？”科恩回头看看男爵，又转回来看着老布里，惊诧地问道。
“为什么要控制？谁说尸体就不能自己说话了。”老布里笑道。
“谁说尸体就不能自己说话了？你在歧视我？你问题很大！”背后的男爵瓮声瓮气地说道。
“啊？”
我在歧视一具会自己说话的尸体？科恩被说得哑口无言。
在翻来覆去不知多少个“回合”后，科恩终于睡着了。
国王大道13号附近，寂静无声，连月亮都躲在云层后面，谨慎地把月光打在“维安德索的小屋”上。
一只蝙蝠像是在打着哪只飞蛾的主意，在月光附近不断徘徊，煽起一阵阵不大不小的风，扰动了一股可怕的空气。
“咔吱”一声，那只蝙蝠被那股空气碾压、揉成了肉泥，直直坠落地面。
几只不知道隐藏在哪个角落的野猫一拥而上，分食了那团肉泥。
于此同时，隔了好几个街道的一间破旧的房子里，另外一只“蝙蝠”红色的眼眸跳动了一下。
“居然被发现了，早知道先让它回来汇报一次信息了，不过也没差别，国王大道这点地方，想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一道优雅高亢的男声从阴影中传出，脚上玩弄着一个头颅，一个女人的头颅。
“你这么喜欢躲，就看你躲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化为一道黑风，呼啸离开。
......
新的一天，新的阳光和新的空气，让晚上那个阴阴沉沉，暗流涌动的国王大道换了一副光景。
可这时的科恩倒是没有心情理睬这些，睡眼惺忪的他已经开始上岗培训了！
“关于收尸人的工作，你可以看这本小册子，这里有基本的介绍。”说着，老布里递给科恩一本满是虫洞和污渍的小册子，“你尽快看完，然后把它放回厨房，厨房缺了它可就没东西垫锅了。”
额......不愧是吃饭家伙，放在厨房很适合它的定位......科恩内心调侃道，点了点头。
科恩打开册子粗略看了一下，包括了物理、化学和生物的各种相关知识，甚至还有一些行业潜规则，甚至有怎么委婉和遇害者家属交谈的话术，内容非常全面。
“至于其他注意事项，等到晚一些的时候我带你去实践，你既然见过尸孽，那应该对尸体的承受力强一些，今天只要你能忍住生理上的不适就算你合格了。”
说完，老布里在衣兜里掏出一只古朴的木头烟斗，塞入烟丝和一些奇怪的粉末，点着它们，霎时一股清凉提神的味道弥漫在屋子里。
“接下来就是关于猎尸人的部分了，你要打起全部精神记住我说的东西，最好用笔记记下来，我不想我的学生、我的员工变成我的客人。”
这句话听得科恩一抖，立马精神了起来：“好的！”
老布里抽了一口烟斗，嘴里的烟一缕一缕地往外冒：
“我们先从我们的敌人开始了解。”
“尸孽以一道黑色的邪祟气息为动力活动，它会服从本能地吞噬它可以遇到的一切血肉，主要是尸体和一些落入它们手中的活人。”
“它们吞噬越多，也就越难对付。”
“你之前遇到的那一只尸孽，已经吞噬了一座墓园的血肉，拥有‘全身血肉化’、‘血肉强化’、‘腐蚀血液’、‘血肉同化’四种基本能力，对应的就是你那时候看到的伸长的手、像石头一样的肉块、带腐蚀性的黑血、将碰到的敌人化为自身血肉的能力。”
“至于打败它的方法，那时候也和你说过了，只要是纯银制品对它们都有伤害，直击那道黑色气息更是能直接杀死它，而只要借助特殊武器和战斗经验，就能找到它们隐藏起来的要害，但是要记住......”
老布里用烟斗轻敲桌子，以提高科恩的重视程度。
“它们不是没脑子的尸体，它们甚至称得上狡猾，会在你面前故意展露要害，引诱你的攻击，所以切记在能用远程武器的时候，就不要用近战武器攻击它。”
科恩连连点头，霍然想起之前那只尸孽在不断挑衅卡露莲，很有可能就是想利用她的愤怒。
“那它们有明显的强度划分标准吗？”科恩问。
“太明细的标准是没有的，不过有一条分界线，就是‘血肉压缩’和‘异变’两种变化。”老布里摇头说。
“当它们吞噬了足够多的血肉之后，就会发生异变，获得新的能力，同时它们的体型也会缩小。”
“没有这些变化的尸孽，身体越巨大越强；有这些变化的尸孽，身体越小巧越强。”
“所以遇到小个子的敌人时才最应该谨慎小心，因为它很可能隐藏着实力，准备给你致命一击。”
“比如昨天阿历克斯盯上的那只尸孽，它只有三米高，会使用‘精神冲击’，不过我是通过男爵和它战斗的，经过男爵的缓冲我受到的伤害少了很多，这才消灭了它，不过那条龙就没那么幸运了。”
“那你们昨晚是为什么打在一起的啊？”科恩昨天脑子根本转不过来，发热得厉害，忘了问很多问题。
老布里讥笑道：
“那条蠢龙被那只尸孽耍了，之前治安官以为他吃了三个人，其实是尸孽干的，它身体血肉化从下水道逃走了，阿历克斯只是碰巧在附近，顺理成章地锅就被甩到他身上了，所以他才嚷嚷着要复仇。”
“于是我们就在追杀那只尸孽的时候遇到了，他非说我抢了他的猎物。”
“真是条倒霉龙。”科恩笑道。
“好了，大致介绍了敌人，再说说我们的武器。我们猎尸人的武器除了常规的装备外还有......”
老布里在衣兜里掏出一个印着繁复花纹的红色布袋。
他把布袋子打开，里面是一根暗红色人类断指、两根白色羽毛和一块巴掌大鳞片。
“这个是？”
科恩本以为老布里会掏出一瓶魔药、或者一本可以放进脑子里的小册子、又或者一颗花纹诡异的果实。
“这个叫‘异体’，是我们猎尸人最强大的、最珍贵的武器，这四件‘异体’等你正式成为一名合格的猎尸人后，我会全部交给你。”
科恩霎时感觉到了一种压力，那种贵重的宝物将要传承到自己手里的沉重感，让他有些紧张。
他郑重地点头嗯了一声。
老布里拿起那根断指说：
“这根断指是最重要的，它就是我操纵男爵的力量所在！”
“断指......操纵......那么那时候男爵的飞行是羽毛的作用？还有鳞片......难不成是浑身长鳞片？”
科恩举一反三地猜测道。
“你猜得很接近了，但这并不是全部能力。”
老布里将那根断指靠近科恩的眼睛，上面隐约显露出扭曲邪异的花纹，像是拥有催眠的魔力，让科恩难以遏制地想要紧盯着它。
老布里晃了晃断指，才把科恩从恍惚间唤醒。
“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走神了一会。”科恩疑惑着眨眨眼。
“‘断指异体’对敌人有极强的致幻性和催眠性，可以催眠一些精神抗性低的人，你要是被治安官逮住了，可以尝试用这招来摆脱他们，但不一定会成功。”
“你还可以通过它对面前的敌人发出威慑，让一些弱小的个体对你产生畏惧，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老布里说着，忽地就对着科恩一指。
科恩毫无防备，仿佛看见了那断指变成了一条毒蛇朝他扑来，吓得他差点直接往后倒去，幸好他连忙站起来，勉强保持住了平衡。
这时的他才察觉并没有什么毒蛇，而是老布里散发着一股毒蛇般的危险气息，让他两股战战。
老布里收起断指，连忙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只是想让你直观地体会到它的威力，加深了解。”
“没事。”科恩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又坐了下来。
“这些催眠和威慑的效果会根据你对它的掌控程度越变越强，但也会有一个限度，毕竟这些都只是附加的能力，对尸孽一点用没有，真正对付尸孽的是这个。”
老布里伸出自己的右手的食指，轻轻一动，刹那间，科恩感觉有一片阴影笼罩在头顶。
他回头一看，完好如初的男爵已经在刚才的一刹那从“尸匣”里“跑”出来了，正站在他背后。
因为之前早有心理准备，科恩并没有被男爵的突然出现吓到，反而是有些开心：
“又见面了，脑袋恢复得不错。”
“可能是我的脑袋不想被弄得满是胶水吧，这次恢复得特别快。”男爵声音低沉调侃道。
科恩回头对着老布里尴尬笑道：“那时候只是在开玩笑，不用记这么久吧。”
“什么？你对着我说干嘛？又不是我说你。”老布里若无其事地抽了口烟。
“嗯？不是你在控制着他说话吗？”科恩回头看看男爵，又转回来看着老布里，惊诧地问道。
“为什么要控制？谁说尸体就不能自己说话了。”老布里笑道。
“谁说尸体就不能自己说话了？你在歧视我？你问题很大！”背后的男爵瓮声瓮气地说道。
“啊？”
我在歧视一具会自己说话的尸体？科恩被说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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