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００３章 看病
大清早，大河镇医院急诊室，刚准备下班的中年医生迎来了祖孙三人一行。
“医生，快帮我孙子看看，他说肚子痛。”妇人神色焦急把少年推上前。
中年医生扶了扶眼镜，感觉眼前的组合比较熟悉，但是也记不清确切的姓名，就和气向两位老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少年微笑着问道：“小朋友，能确切指出的哪个部位痛吗？”
少年指了指自己的上腹部，“这里，应该是胃。”
“嗯。”医生赞许地的点了点头，让他掀开上衣看了看，又问道：“最近有没有吃过难以消化的东西，或者不卫生的东西？”
少年肯定的摇了摇头。
见少年腹部表皮颜色正常，也没有明显的肿块，医生略微思索后准备先用手探查下：“嗯，那我用手按下，疼就说出来。”
“那个，医生。”老汉上前两步站在桌前阻止，说道：“是这样的，这孩子昨晚上做了个梦，梦里吃了个梨。”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中年医生扬了扬眉。
“早上起来就说肚子疼，又说昨晚上抓着睡觉的一块石头不见了，您看是不是先做个ＣＴ？”
“哦！”中年医生眉头舒展，有些恍然，哈哈笑道：“你们是那个江山村的吧，姓什么来着？对，姓颜，去年夏天来过。”
医生捋到这里，笑容又盛了几分，“也是这小子，晚上做梦变成了一头牛，在吃草。早上起床肚子痛，发现垫着的草席不见了一块，所以来就诊的。”
这话说得少年脸色羞红，老汉却陪着笑说道：“是的是的，您记性真好，去年查体还把这小子按得嗷嗷叫呢，耽误了好半天，可遭不少罪。”
医生面色一僵，干笑着道：“那，那行，我先开单，但是ＣＴ室八点才上班，你们可能要等会。”
医生笑着准备写单，妇人有些急了，说道：“医生，不能叫他们早点上班么，孩子正遭罪呢。”
“奶奶别急！也没那么痛，等不了一会的。”少年拉了拉妇人的手安慰道。
医生刷刷的写了一张检查单，微笑着向老汉递了过去，“你们先去等着，现在也差不多八点，他们通常会早到一点点的。”
“谢谢啊！谢谢！”老汉接过单子忙不迭的感谢着。
三人到ＣＴ室门口等了半天，医生才姗姗来迟，一检查，四块碎石，大的直径两公分，小的０．６。都没什么棱角，所以不建议手术取，就开了点药，顺便嘱咐这两天多吃韭菜。
两位老人这才松了口气，刚从医院出来，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妇人拿出电话一看，是儿子的没错，他们没来医院前就打过几个过去，却被提示话费不足，这会应该是充值了的。
“妈！颜骧昨天晚上玩手机玩到半夜你们知不知道。”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怨气。
王玉华明显一愣，“没有吧？你是不是搞错了？昨天晚上不到八点就停电了。他玩了一会手机就没电，八点多就睡下了。我九点多还去看了，他睡得呼呼的，我们才睡。”
闻言，电话里的声音小了好多，“是吗？那我的流量和话费都超标了是怎么回事？”
“别想那个了，你儿子昨晚上又出事了，早上差点没把你妈吓死。”
“啊！出什么事了吗？”
妇人接着就把变故详细说了说，又聊了几句就把电话递给了孩子。
颜骧手持电话小心的打了个招呼，“爸！”
“你他妈的能不能给劳资省点心，一天天的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劳资没让你吃饱是怎么地？去年啃草席今年啃石头，你他妈能不能长点心？”电话那头怒气冲冲。
“你说，昨天又玩什么了？劳资６０Ｇ的流量被你两天搞定还不算，两百的话费搞完居然还欠费三百。”
听到这，本来小心挨训的颜骧瞬间挺起了腰杆，大声说道：“你可别冤枉我，我就玩了几盘王者和吃鸡，又没下什么东西，怎么可能用得了那么多流量？”
老汉看不过去了，一把夺过手机，劈头训道：“你他妈的有没有人性？你儿子是捡回来的是吗？他都生病了，你还不知道安慰下，只知道扯那些没用的，钱能当饭吃吃？你说用了多少，老子转给你。”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头直接摁了电话，大手一挥，“我们回家。”
颜骧小声道，“爷爷，我今天要上课的。”
颜黎明瞪眼训斥道，“你都生病了还上什么课？反正去学校也是混时间，给你老师请个假，回家休养好了再去。”
“不行，马上期末了，再不努力就更跟不上了。”颜骧说得冠冕堂皇。
村里的孩子都在上学，找不到人玩，同学们又都在上学，开黑都凑不到人。本身他的胃疼感觉并不是很重，多数是误吞了石头的恐惧，这会检查了也就放心了，所以强烈要求回校上课。
王玉华拗不过只好说道：“那行，我们就在街上吃点东西，你顺便把药也吃了，中午我给你做韭菜炒鸡蛋，让你爷爷送。”
颜骧顺从的点了点头，等吃过早餐回到学校，第一节课已经上完正值课间休息，教室外的门廊上一堆堆的同学在说笑打闹。
他和几个要好的同学招呼一声便进了教室，刚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个样貌猥琐的肥胖身影便凑了过来：“怎么现在才来，刚才数学老师还点名了的，估计把你名字记下了，等会要叫你去办公室挨训。”这是他的死党小胖。
“训就训呗，又不是第一次。”颜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开始整理桌上的书籍。
小胖挑了挑拇指，“你牛！”又道：“对了，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四班的蟑螂？”
颜骧停下了手中动作，扭头看向小胖说道：“没有啊！怎么了？”
小胖凑近了几分，小声道：“我看见他早上守在校门口，身边还有三个地痞，说是要找你麻烦。”
“我曹！”颜骧顿时有些紧张，“他妈的就为球场上吵了两句，那孙子真的叫人了？”
小胖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他还放话，要你跪在他面前唱征服。”
“草！”颜骧脸色一变，沉默片刻后狠声道：“他妈的，真叫人搞我，我就专搞他，除非身边老请几个地痞做保镖，不然落单我就揍死他。”
小胖有些发愁，说道：“校内打架要开除，校外人家人多，就算加上我也搞不过他们，难搞哦。”
“唉，倒霉，怎么就偏撞上了那只疯狗。”颜骧也是无语，不觉间思绪放远，想起了昨夜梦中的一幕，心想那要是真的该多好，学点皮毛就能虐他们像虐狗似的。
两人正聊着，颜骧的同桌蔡小凤走了过来，小胖立刻识趣的回到自己座位。
颜骧一米七的身高，体型精瘦，蔡同学一米七五，胖乎乎的，滚筒般的身材，而且还是个大饼脸。
蔡同学往那一坐，颜骧的气势就矮了半截。
“你身上什么味？几天没洗澡了？”刚坐下的蔡同学鼻子嗅了两下，便看向同桌鄙夷的问道。
“要你管，男人婆！”颜骧没好气的回答道。
“不识好歹，哼！”蔡同学重重的哼了一声，把凳子往走道边挪开老远以示不满。
‘切，浑身就像要随时滴油一样居然还嫌弃我味大。’颜骧腹诽着，随即抓起胸前的衣服嗅了嗅，是他妈味大，肯定是昨天晚上做噩梦出汗的缘故，他不动声色的把凳子也往墙边挪了挪。
蔡同学眼角余光一撇，顿时怒气就上来了，“你什么意思？”
颜骧“？？”
“你往一边躲什么意思？你嫌弃我？”蔡同学虎着脸质问道。
‘我尼玛，女人真难伺候，你自己先挪出去的好不？’颜骧想发火，但是估量了一下对方的战斗力，只好默默的把凳子又挪了回来。
“哼！”蔡同学也重重的把凳子挪回原地，然后两位同学各自把脸扭过一边，谁也不看谁。
“叮铃铃！”上课铃响。
一位秃顶的中年人迈上讲台，这是国文魏老师。
“起立！”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
一阵凳子摩擦地面的咿呀声后，众人坐定。
“期中测试刚刚结束，这节课让我们来总结一下……”如同每次考后的第一节课一样，魏老师首先宣布考试状况，然后把上次会考没及格的请起来，就那么流动的狂喷了二十多分钟，把整间教室喷得都快起雾了这才作罢。
颜骧坐在最后排，他垂头站立，摆出一番老实听教的姿态。
同桌蔡同学国文成绩比较好，这货老神自在的坐着，不时笑着斜视被训的某人，心情无比舒爽。
挨训过后，老魏吩咐把上次的试卷发下，再次依题讲解。
颜骧静静看着黑板，表面老实听讲，其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海里不自觉的回忆起昨夜的梦境来。
那里的孩子不用读书，到了一定年龄就在后颈窝处放置辅脑，辅脑网通世界，语言、知识直接网上下载转储大脑，那里读书就是睡个觉的事。
‘我要是有一个就好了？’颜骧不由感叹。
时间飞逝，中午放学后，颜骧径直来到校门口，两位熟悉的身影已经在不远处等候。
“爷爷！奶奶！”颜骧跳着挥了挥手，然后向对方跑去。“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刚到近前王玉华就开始询问。
“全好了，胃不痛了，就是肚子有点胀。”颜骧笑着答道。
王玉华拉着孙子的手，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放心。
“来，吃饭。”颜黎明笑着递来餐盒。
颜骧顺从的接过，吃完午餐后又吃了药，他就催促两位老人赶紧回家休息。
校内要睡午觉，颜骧没有睡意，初夏的阳光颇为热辣，他顶着烈日开始在街上闲逛。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往日晒得令人头皮生痛的阳光今天却感觉格外的温和，午时滚滚的热浪仿若三月徐徐的清风，他顿时感觉心旷神怡，仿佛有种随时漂起来的感觉。
“哎！你不觉得晒吗？”迎面走来一个打着折叠伞的女孩，驻足问道。
颜骧定睛一看，非常清秀亮丽，貌似是一班刚转学来的学霸，但是两人以前从没有过交集，就微笑着回答：“不晒呀，还很凉爽呢。”
“骗人，这么大的太阳怎么可能不晒。”女孩动人一笑，“大中午的不睡午觉不搞学习，你准备去哪？好像下午还要上课的吧？”
“我就随处走走，等会就回去，你这么早就去读书？”
“是啊！我们班中午还有课。”女孩脸上有些无奈。
“嗯。尖子班是不一样！”颜骧挑了挑拇指，又道，“那你去吧，我还要逛一会。”
说着他错身前行，向后挥了挥手，潇洒前行。
“？？”少女有些失落，她本想问候一下，对方今天面色非常苍白，没曾想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没问就跑了。
“医生，快帮我孙子看看，他说肚子痛。”妇人神色焦急把少年推上前。
中年医生扶了扶眼镜，感觉眼前的组合比较熟悉，但是也记不清确切的姓名，就和气向两位老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少年微笑着问道：“小朋友，能确切指出的哪个部位痛吗？”
少年指了指自己的上腹部，“这里，应该是胃。”
“嗯。”医生赞许地的点了点头，让他掀开上衣看了看，又问道：“最近有没有吃过难以消化的东西，或者不卫生的东西？”
少年肯定的摇了摇头。
见少年腹部表皮颜色正常，也没有明显的肿块，医生略微思索后准备先用手探查下：“嗯，那我用手按下，疼就说出来。”
“那个，医生。”老汉上前两步站在桌前阻止，说道：“是这样的，这孩子昨晚上做了个梦，梦里吃了个梨。”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中年医生扬了扬眉。
“早上起来就说肚子疼，又说昨晚上抓着睡觉的一块石头不见了，您看是不是先做个ＣＴ？”
“哦！”中年医生眉头舒展，有些恍然，哈哈笑道：“你们是那个江山村的吧，姓什么来着？对，姓颜，去年夏天来过。”
医生捋到这里，笑容又盛了几分，“也是这小子，晚上做梦变成了一头牛，在吃草。早上起床肚子痛，发现垫着的草席不见了一块，所以来就诊的。”
这话说得少年脸色羞红，老汉却陪着笑说道：“是的是的，您记性真好，去年查体还把这小子按得嗷嗷叫呢，耽误了好半天，可遭不少罪。”
医生面色一僵，干笑着道：“那，那行，我先开单，但是ＣＴ室八点才上班，你们可能要等会。”
医生笑着准备写单，妇人有些急了，说道：“医生，不能叫他们早点上班么，孩子正遭罪呢。”
“奶奶别急！也没那么痛，等不了一会的。”少年拉了拉妇人的手安慰道。
医生刷刷的写了一张检查单，微笑着向老汉递了过去，“你们先去等着，现在也差不多八点，他们通常会早到一点点的。”
“谢谢啊！谢谢！”老汉接过单子忙不迭的感谢着。
三人到ＣＴ室门口等了半天，医生才姗姗来迟，一检查，四块碎石，大的直径两公分，小的０．６。都没什么棱角，所以不建议手术取，就开了点药，顺便嘱咐这两天多吃韭菜。
两位老人这才松了口气，刚从医院出来，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妇人拿出电话一看，是儿子的没错，他们没来医院前就打过几个过去，却被提示话费不足，这会应该是充值了的。
“妈！颜骧昨天晚上玩手机玩到半夜你们知不知道。”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怨气。
王玉华明显一愣，“没有吧？你是不是搞错了？昨天晚上不到八点就停电了。他玩了一会手机就没电，八点多就睡下了。我九点多还去看了，他睡得呼呼的，我们才睡。”
闻言，电话里的声音小了好多，“是吗？那我的流量和话费都超标了是怎么回事？”
“别想那个了，你儿子昨晚上又出事了，早上差点没把你妈吓死。”
“啊！出什么事了吗？”
妇人接着就把变故详细说了说，又聊了几句就把电话递给了孩子。
颜骧手持电话小心的打了个招呼，“爸！”
“你他妈的能不能给劳资省点心，一天天的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劳资没让你吃饱是怎么地？去年啃草席今年啃石头，你他妈能不能长点心？”电话那头怒气冲冲。
“你说，昨天又玩什么了？劳资６０Ｇ的流量被你两天搞定还不算，两百的话费搞完居然还欠费三百。”
听到这，本来小心挨训的颜骧瞬间挺起了腰杆，大声说道：“你可别冤枉我，我就玩了几盘王者和吃鸡，又没下什么东西，怎么可能用得了那么多流量？”
老汉看不过去了，一把夺过手机，劈头训道：“你他妈的有没有人性？你儿子是捡回来的是吗？他都生病了，你还不知道安慰下，只知道扯那些没用的，钱能当饭吃吃？你说用了多少，老子转给你。”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头直接摁了电话，大手一挥，“我们回家。”
颜骧小声道，“爷爷，我今天要上课的。”
颜黎明瞪眼训斥道，“你都生病了还上什么课？反正去学校也是混时间，给你老师请个假，回家休养好了再去。”
“不行，马上期末了，再不努力就更跟不上了。”颜骧说得冠冕堂皇。
村里的孩子都在上学，找不到人玩，同学们又都在上学，开黑都凑不到人。本身他的胃疼感觉并不是很重，多数是误吞了石头的恐惧，这会检查了也就放心了，所以强烈要求回校上课。
王玉华拗不过只好说道：“那行，我们就在街上吃点东西，你顺便把药也吃了，中午我给你做韭菜炒鸡蛋，让你爷爷送。”
颜骧顺从的点了点头，等吃过早餐回到学校，第一节课已经上完正值课间休息，教室外的门廊上一堆堆的同学在说笑打闹。
他和几个要好的同学招呼一声便进了教室，刚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个样貌猥琐的肥胖身影便凑了过来：“怎么现在才来，刚才数学老师还点名了的，估计把你名字记下了，等会要叫你去办公室挨训。”这是他的死党小胖。
“训就训呗，又不是第一次。”颜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开始整理桌上的书籍。
小胖挑了挑拇指，“你牛！”又道：“对了，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四班的蟑螂？”
颜骧停下了手中动作，扭头看向小胖说道：“没有啊！怎么了？”
小胖凑近了几分，小声道：“我看见他早上守在校门口，身边还有三个地痞，说是要找你麻烦。”
“我曹！”颜骧顿时有些紧张，“他妈的就为球场上吵了两句，那孙子真的叫人了？”
小胖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他还放话，要你跪在他面前唱征服。”
“草！”颜骧脸色一变，沉默片刻后狠声道：“他妈的，真叫人搞我，我就专搞他，除非身边老请几个地痞做保镖，不然落单我就揍死他。”
小胖有些发愁，说道：“校内打架要开除，校外人家人多，就算加上我也搞不过他们，难搞哦。”
“唉，倒霉，怎么就偏撞上了那只疯狗。”颜骧也是无语，不觉间思绪放远，想起了昨夜梦中的一幕，心想那要是真的该多好，学点皮毛就能虐他们像虐狗似的。
两人正聊着，颜骧的同桌蔡小凤走了过来，小胖立刻识趣的回到自己座位。
颜骧一米七的身高，体型精瘦，蔡同学一米七五，胖乎乎的，滚筒般的身材，而且还是个大饼脸。
蔡同学往那一坐，颜骧的气势就矮了半截。
“你身上什么味？几天没洗澡了？”刚坐下的蔡同学鼻子嗅了两下，便看向同桌鄙夷的问道。
“要你管，男人婆！”颜骧没好气的回答道。
“不识好歹，哼！”蔡同学重重的哼了一声，把凳子往走道边挪开老远以示不满。
‘切，浑身就像要随时滴油一样居然还嫌弃我味大。’颜骧腹诽着，随即抓起胸前的衣服嗅了嗅，是他妈味大，肯定是昨天晚上做噩梦出汗的缘故，他不动声色的把凳子也往墙边挪了挪。
蔡同学眼角余光一撇，顿时怒气就上来了，“你什么意思？”
颜骧“？？”
“你往一边躲什么意思？你嫌弃我？”蔡同学虎着脸质问道。
‘我尼玛，女人真难伺候，你自己先挪出去的好不？’颜骧想发火，但是估量了一下对方的战斗力，只好默默的把凳子又挪了回来。
“哼！”蔡同学也重重的把凳子挪回原地，然后两位同学各自把脸扭过一边，谁也不看谁。
“叮铃铃！”上课铃响。
一位秃顶的中年人迈上讲台，这是国文魏老师。
“起立！”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
一阵凳子摩擦地面的咿呀声后，众人坐定。
“期中测试刚刚结束，这节课让我们来总结一下……”如同每次考后的第一节课一样，魏老师首先宣布考试状况，然后把上次会考没及格的请起来，就那么流动的狂喷了二十多分钟，把整间教室喷得都快起雾了这才作罢。
颜骧坐在最后排，他垂头站立，摆出一番老实听教的姿态。
同桌蔡同学国文成绩比较好，这货老神自在的坐着，不时笑着斜视被训的某人，心情无比舒爽。
挨训过后，老魏吩咐把上次的试卷发下，再次依题讲解。
颜骧静静看着黑板，表面老实听讲，其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海里不自觉的回忆起昨夜的梦境来。
那里的孩子不用读书，到了一定年龄就在后颈窝处放置辅脑，辅脑网通世界，语言、知识直接网上下载转储大脑，那里读书就是睡个觉的事。
‘我要是有一个就好了？’颜骧不由感叹。
时间飞逝，中午放学后，颜骧径直来到校门口，两位熟悉的身影已经在不远处等候。
“爷爷！奶奶！”颜骧跳着挥了挥手，然后向对方跑去。“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刚到近前王玉华就开始询问。
“全好了，胃不痛了，就是肚子有点胀。”颜骧笑着答道。
王玉华拉着孙子的手，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放心。
“来，吃饭。”颜黎明笑着递来餐盒。
颜骧顺从的接过，吃完午餐后又吃了药，他就催促两位老人赶紧回家休息。
校内要睡午觉，颜骧没有睡意，初夏的阳光颇为热辣，他顶着烈日开始在街上闲逛。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往日晒得令人头皮生痛的阳光今天却感觉格外的温和，午时滚滚的热浪仿若三月徐徐的清风，他顿时感觉心旷神怡，仿佛有种随时漂起来的感觉。
“哎！你不觉得晒吗？”迎面走来一个打着折叠伞的女孩，驻足问道。
颜骧定睛一看，非常清秀亮丽，貌似是一班刚转学来的学霸，但是两人以前从没有过交集，就微笑着回答：“不晒呀，还很凉爽呢。”
“骗人，这么大的太阳怎么可能不晒。”女孩动人一笑，“大中午的不睡午觉不搞学习，你准备去哪？好像下午还要上课的吧？”
“我就随处走走，等会就回去，你这么早就去读书？”
“是啊！我们班中午还有课。”女孩脸上有些无奈。
“嗯。尖子班是不一样！”颜骧挑了挑拇指，又道，“那你去吧，我还要逛一会。”
说着他错身前行，向后挥了挥手，潇洒前行。
“？？”少女有些失落，她本想问候一下，对方今天面色非常苍白，没曾想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没问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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