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东临传人
“成道，还说不准。”
自信如虚幻小兽，也不敢打包票让陈御合道成功。
“绝灭之地灵气稀少、法则不显，修行已经很艰难。”
“偏偏你体内血脉之力还异常稀薄，更是难上加难。”
这头小兽在陈御肩头摇头晃尾，长吁短叹。
“要是有的选，我是真的不想选你，怎么会有人血脉之力是这样的呀？”
虚幻小兽很无语。
在这绝灭之地，不说把陈御培养成永恒存在。
即便是达到合道长生的境界，其难度也不亚于培养一尊少年皇祗。
他要有这本事，还培养陈御做什么。
自己当沧溟大帝不好吗？
“血脉之力就那么重要吗？”陈御不解。
虚幻小兽连忙道：“当然！”
“拥有古皇大帝血脉者，在长生路上不会有瓶颈存在，只要修行到法则境，就能挣脱枷锁开辟出自己的道路。”
“那些仙王仙尊，无不是血脉极强者，老师从前的弟子，个个都是顶级血脉，连神魔都有不少……”
陈御听了心中却在想另一件事。
强大的血脉可以让修行路畅通无阻。
那第一位古皇大帝呢？
在他之前没有皇血存在，是他们踏出了帝路，造就皇道血统和帝脉传承。
陈御摇头自嘲一笑。
“我资质的确很差，差到连测灵宝鉴也测不出来。”
“那些长老都说废灵根无法修炼，连我师尊都放弃了我。”
“可我偏偏不信！”
陈御眼眸一凝，看着身前的虚幻小兽。
“废灵根也是灵根，只是修行速度慢！”
“别人一天修炼三个时辰，我一天修炼十个时辰，别人三个月引气入体，我五年引气入体！”
“我从来就不是他们口中的天才，只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哪怕这辈子修行到老也就凝气初期，我也绝不会后悔修行一生！”
“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想走的路。”
虚幻小兽被他的话给震住了。
把脸凑到陈御面前，睁大眼睛好似在重新认识陈御。
意志倒是不错。
十万年啊。
就遇到这么一个小家伙。
血脉是稀薄了些，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提升。
只要能走出黄石星，总是有方法解决的。
再说了，血脉繁杂也不完全是坏事。
至少对于觉醒之地不挑剔，血脉适配度高呀。
“灵根什么的我倒是不知。”
虚幻小兽飞在半空，用淡蓝色眼眸看着陈御。
“不过有点你说的很对。”
“古之帝皇大多起于微末，他们的前路混沌一片，自身就是开辟者。”
“可这路很难走了，不是随便说几句豪言壮语就能实现，别说是我，就算让老师亲自教导也很难。”
“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
帝君道宫内，一人一兽，大眼对小眼，只剩下沉默。
……
许久后，虚幻小兽忽然笑着开口。
“路要一步步走。”
“血脉并非无法改变，我有方法让你的血脉比现在高千倍万倍。”
“等你血脉提高了，修行速度自然能上来。”
“什么方法？”陈御好奇问道。
虚幻小兽邪魅一笑：“投胎转世，然后选个血脉强大的族群出生。”
不过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方案。
“这方法还不适合现在的你。”
“至少要修出元婴才能破除胎中之谜，不然你很难恢复记忆。”
沉思片刻，小兽眼中闪烁神光：“投胎不行，那就只能夺舍了。”
“找个血脉强大的种族夺舍，你就能够提升血脉之力，修行一日千里。”
夺舍？
陈御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在他认知中，夺舍是邪魔外道，而他一直修的都是玄门正法。
“你这家伙怎么不开窍呢？”
虚幻小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握拳在陈御脑袋锤了一下。
“不是跟你说了，诸天万灵都由羲皇演化，是娲皇的延续，体内流淌着古皇古帝血脉，只是外在不同，真灵都是一样的！”
“你这榆木脑袋，却偏偏将外在看得那么重。”
“老师也说过，人世如苦海，魂作行人身为舟，渡过苦海，前往彼岸，方能达到永恒之境。”
“以身渡劫，横渡苦海，只是千万道路中的一条，元神才是根本，就算舍弃肉身，元神不灭，同样能到达彼岸。”
“舍弃肉身？”
陈御眼神一亮：“连肉身都没有，难道还能修行，不是半点血脉之力都没有了？”
虚幻小兽冷哼一声，鄙夷道：“确实。”
“元神境修士是可以舍弃肉身，成为散仙。”
“但却需要三百年一小劫，六百年一大劫，逢九则是死劫，渡过千劫万劫方能修成永恒。”
“失去血脉之力，各种神能不显，还要渡这么多劫难，你觉得你行？”
这大概是不行的。
陈御摇摇头。
虚幻小兽则继续说道：“修散仙的都是无路可走之辈，知道有这回事就好。”
“你将来若要夺舍，人族血脉只是下乘之选。”
“当初太古的那场风波，人族的血脉之力被削弱太多，根骨天生不如其他种族。”
“好在繁衍能力强大，靠着足够多的族人，倒也诞生过不少纵横界域的强者。”
陈御听到这，心中更是疑惑，“难道要我去夺舍妖族？”
小兽点点头：“这是你最有可能实现的方案。”
“妖族种类繁多，要是夺舍到继承了太古血脉的族类，你就有了跳出黄石星的可能。”
陈御沉默了。
在修行界中，人与妖水火不容，自己要是成了妖，普天之大，恐怕没有容身之地，田大尧会第一个站出来清理门户。
“有没有其他选择？”陈御问道。
小兽对他心中所想嗤之以鼻，在半空吊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地说道：“有。”
“不想夺舍妖族，那就夺舍神魔。”
“除非血脉返祖，不然什么人族妖族体质，都不如神魔之体。”
神魔？
陈御又是不解。
“大多数神魔一出生就能翻山倒海，成年就能上天入地，更有甚者手握大道而生，在虚空中长大，成年后能比肩涅劫长生者。”
“老师曾经收过一个弟子，乃是先天神魔，一出生就是法则境。”
陈御听到这，人都傻了。
“先天神魔，天生的法则境……”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女娲补天石中孕育的孙悟空，一出生就能飞天遁地，随便修行几年就可以大闹天宫。
二郎神杨戬也是如此，是天帝妹妹瑶姬所生，身负神人血脉，在封神前直接肉身成圣。
神魔的血脉，竟然如此强大？
还有封神榜中的各路炼气修士，或为神魔血脉，或是人皇后裔，各个神通广大。
“看来你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虚幻小兽很是欣慰地点头。
“不过先天神魔你夺舍不了。”
“目标放低点，普通神魔、仙人后裔，以及大妖血脉都是你的目标。”
“可惜赤松修出了不灭体，不然取他血脉，或许能培育一副仙体给你使用。”
虚幻小兽举起兽爪，眼中流露出诡异的光芒。
……
“啊呜。”
虚幻小兽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疲倦。
“现在的我只能苏醒一甲子时间，六十年内你要是还没跳出黄石星，我就不得不继续沉睡，等我再苏醒，你恐怕骨头都成了灰……”
忽然，虚幻小兽想到了什么东西，立即伸出爪子从半空中一抓，一道金榜出现在他爪子间。
“也怪我在东临界孤独太久，跟你扯了太多没用的东西，差点把正事忘记。”
“什么正事？”陈御疑惑道。
“当然是拜师仪式啊！”
虚幻小兽把金榜摊开，以爪为笔，看向陈御：“先前问你的话还没回我，你究竟愿不愿拜在老师门下，继承帝君道统？”
“这金榜题名以后，可就没有反悔机会了。”他指了指爪子边的金榜。
陈御沉默了几息，选择就在眼前。
今日发生的事太过玄奇，他也不知真假。
不继承就是放弃仙缘。
恐怕修行到老也不会有成就。
被外派到清水坊，少不了和散修打交道。
跟玄门弟子相比，散修要更加凶狠和不择手段。
他们缺少修行资源，想要修行，就必须争。
自己这点微末修为，恐怕很容易就被人做掉。
长长吐了一口气，陈御心中有股莫名的气息在涌动。
“也许……帝君传承是我此生唯一的机会。”
“连接都不敢接，又谈什么修道，求什么长生！”
他看向虚幻小兽，神情郑重地说道：“我愿意继承帝君道统。”
“继承道统就意味着踏上帝路。”虚幻小兽道。
“帝路争锋，白骨铺道，尸山血海，这是大道之争。”
“哪怕你无心争斗，但只要踏上这条路，就会有人来杀你，直到举世皆敌。”
“要么杀到世上无人敢称尊，要么生死道消，你不怕死吗？”
陈御的确很怕死，因为已经死过一次。
不然为何会苦苦修仙，哪怕自身只是五行废灵根。
可也正是如此，他才更要继承帝君道统。
修行，争斗，杀戮，孤寂，而后长生……
……
“虽死无悔？”
“嗯。”
得到回应，虚幻小兽咧嘴一笑。
立即以爪代笔，在金榜上铭刻仙文，不多时就写出了一篇告天地诸君书。
虚幻小兽写完就把金榜吞进了肚子，而后哈哈说道：“按道理帝君收徒，要大摆神魔宴席，请诸天帝君仙王前来观礼。”
“我先前发过请帖，全无回应，就省去了这些繁琐步骤。”
“你现在去老师神像前磕三个头，老师不拒绝，就是答应了此事。”
“就这么简单？”陈御傻愣问道。
虚幻小兽立即吼道：“什么叫简单！”
“本教主这是事出权宜，才选择从简的。”
“记得诚心磕头，要是东想西想，小心老师打雷劈你！”
虚幻小兽拿出了教主威严，骂骂咧咧地训斥着陈御。
陈御往前几步走，拜倒在神像前。
他之前就已经拜过神像，不过那是因为神像功绩，这次则是拜师。
陈御神情肃穆，边跪拜边开口：“帝君前辈，小子陈御，今日得沧溟师兄看重，被收入东临门下，继承道统，今生今世绝不背弃师门，若违此誓——”
“磕头就行，发什么誓啊！”
虚幻小兽摆了摆爪子：“拜在老师门下，十方天道都要退避。”
“就这样吧。”
他飞到陈御身边。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老师的第三十六位亲传弟子，也是唯一活着的弟子，师兄我啊，处于生死之间，还没死透，也算不上活着。”
虚幻小兽又打了个哈欠。
“记住，你只有一甲子时间。”
“若是一甲子内无法跳出黄石星，师兄我就又要沉睡了，这次回溯道宫耗费了本教主太多力气。”
“出去后记得给东临帝君宝戒认主，认主后，各种玄妙你自会知晓。”
“仙府虽然破败，但比什么储物空间都大，堂堂东临传人连个储物袋都没有，丢人！”
“本教主啊，已经好久没有出去……”
“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呼……呼……”
自信如虚幻小兽，也不敢打包票让陈御合道成功。
“绝灭之地灵气稀少、法则不显，修行已经很艰难。”
“偏偏你体内血脉之力还异常稀薄，更是难上加难。”
这头小兽在陈御肩头摇头晃尾，长吁短叹。
“要是有的选，我是真的不想选你，怎么会有人血脉之力是这样的呀？”
虚幻小兽很无语。
在这绝灭之地，不说把陈御培养成永恒存在。
即便是达到合道长生的境界，其难度也不亚于培养一尊少年皇祗。
他要有这本事，还培养陈御做什么。
自己当沧溟大帝不好吗？
“血脉之力就那么重要吗？”陈御不解。
虚幻小兽连忙道：“当然！”
“拥有古皇大帝血脉者，在长生路上不会有瓶颈存在，只要修行到法则境，就能挣脱枷锁开辟出自己的道路。”
“那些仙王仙尊，无不是血脉极强者，老师从前的弟子，个个都是顶级血脉，连神魔都有不少……”
陈御听了心中却在想另一件事。
强大的血脉可以让修行路畅通无阻。
那第一位古皇大帝呢？
在他之前没有皇血存在，是他们踏出了帝路，造就皇道血统和帝脉传承。
陈御摇头自嘲一笑。
“我资质的确很差，差到连测灵宝鉴也测不出来。”
“那些长老都说废灵根无法修炼，连我师尊都放弃了我。”
“可我偏偏不信！”
陈御眼眸一凝，看着身前的虚幻小兽。
“废灵根也是灵根，只是修行速度慢！”
“别人一天修炼三个时辰，我一天修炼十个时辰，别人三个月引气入体，我五年引气入体！”
“我从来就不是他们口中的天才，只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哪怕这辈子修行到老也就凝气初期，我也绝不会后悔修行一生！”
“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想走的路。”
虚幻小兽被他的话给震住了。
把脸凑到陈御面前，睁大眼睛好似在重新认识陈御。
意志倒是不错。
十万年啊。
就遇到这么一个小家伙。
血脉是稀薄了些，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提升。
只要能走出黄石星，总是有方法解决的。
再说了，血脉繁杂也不完全是坏事。
至少对于觉醒之地不挑剔，血脉适配度高呀。
“灵根什么的我倒是不知。”
虚幻小兽飞在半空，用淡蓝色眼眸看着陈御。
“不过有点你说的很对。”
“古之帝皇大多起于微末，他们的前路混沌一片，自身就是开辟者。”
“可这路很难走了，不是随便说几句豪言壮语就能实现，别说是我，就算让老师亲自教导也很难。”
“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
帝君道宫内，一人一兽，大眼对小眼，只剩下沉默。
……
许久后，虚幻小兽忽然笑着开口。
“路要一步步走。”
“血脉并非无法改变，我有方法让你的血脉比现在高千倍万倍。”
“等你血脉提高了，修行速度自然能上来。”
“什么方法？”陈御好奇问道。
虚幻小兽邪魅一笑：“投胎转世，然后选个血脉强大的族群出生。”
不过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方案。
“这方法还不适合现在的你。”
“至少要修出元婴才能破除胎中之谜，不然你很难恢复记忆。”
沉思片刻，小兽眼中闪烁神光：“投胎不行，那就只能夺舍了。”
“找个血脉强大的种族夺舍，你就能够提升血脉之力，修行一日千里。”
夺舍？
陈御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在他认知中，夺舍是邪魔外道，而他一直修的都是玄门正法。
“你这家伙怎么不开窍呢？”
虚幻小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握拳在陈御脑袋锤了一下。
“不是跟你说了，诸天万灵都由羲皇演化，是娲皇的延续，体内流淌着古皇古帝血脉，只是外在不同，真灵都是一样的！”
“你这榆木脑袋，却偏偏将外在看得那么重。”
“老师也说过，人世如苦海，魂作行人身为舟，渡过苦海，前往彼岸，方能达到永恒之境。”
“以身渡劫，横渡苦海，只是千万道路中的一条，元神才是根本，就算舍弃肉身，元神不灭，同样能到达彼岸。”
“舍弃肉身？”
陈御眼神一亮：“连肉身都没有，难道还能修行，不是半点血脉之力都没有了？”
虚幻小兽冷哼一声，鄙夷道：“确实。”
“元神境修士是可以舍弃肉身，成为散仙。”
“但却需要三百年一小劫，六百年一大劫，逢九则是死劫，渡过千劫万劫方能修成永恒。”
“失去血脉之力，各种神能不显，还要渡这么多劫难，你觉得你行？”
这大概是不行的。
陈御摇摇头。
虚幻小兽则继续说道：“修散仙的都是无路可走之辈，知道有这回事就好。”
“你将来若要夺舍，人族血脉只是下乘之选。”
“当初太古的那场风波，人族的血脉之力被削弱太多，根骨天生不如其他种族。”
“好在繁衍能力强大，靠着足够多的族人，倒也诞生过不少纵横界域的强者。”
陈御听到这，心中更是疑惑，“难道要我去夺舍妖族？”
小兽点点头：“这是你最有可能实现的方案。”
“妖族种类繁多，要是夺舍到继承了太古血脉的族类，你就有了跳出黄石星的可能。”
陈御沉默了。
在修行界中，人与妖水火不容，自己要是成了妖，普天之大，恐怕没有容身之地，田大尧会第一个站出来清理门户。
“有没有其他选择？”陈御问道。
小兽对他心中所想嗤之以鼻，在半空吊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地说道：“有。”
“不想夺舍妖族，那就夺舍神魔。”
“除非血脉返祖，不然什么人族妖族体质，都不如神魔之体。”
神魔？
陈御又是不解。
“大多数神魔一出生就能翻山倒海，成年就能上天入地，更有甚者手握大道而生，在虚空中长大，成年后能比肩涅劫长生者。”
“老师曾经收过一个弟子，乃是先天神魔，一出生就是法则境。”
陈御听到这，人都傻了。
“先天神魔，天生的法则境……”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女娲补天石中孕育的孙悟空，一出生就能飞天遁地，随便修行几年就可以大闹天宫。
二郎神杨戬也是如此，是天帝妹妹瑶姬所生，身负神人血脉，在封神前直接肉身成圣。
神魔的血脉，竟然如此强大？
还有封神榜中的各路炼气修士，或为神魔血脉，或是人皇后裔，各个神通广大。
“看来你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虚幻小兽很是欣慰地点头。
“不过先天神魔你夺舍不了。”
“目标放低点，普通神魔、仙人后裔，以及大妖血脉都是你的目标。”
“可惜赤松修出了不灭体，不然取他血脉，或许能培育一副仙体给你使用。”
虚幻小兽举起兽爪，眼中流露出诡异的光芒。
……
“啊呜。”
虚幻小兽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疲倦。
“现在的我只能苏醒一甲子时间，六十年内你要是还没跳出黄石星，我就不得不继续沉睡，等我再苏醒，你恐怕骨头都成了灰……”
忽然，虚幻小兽想到了什么东西，立即伸出爪子从半空中一抓，一道金榜出现在他爪子间。
“也怪我在东临界孤独太久，跟你扯了太多没用的东西，差点把正事忘记。”
“什么正事？”陈御疑惑道。
“当然是拜师仪式啊！”
虚幻小兽把金榜摊开，以爪为笔，看向陈御：“先前问你的话还没回我，你究竟愿不愿拜在老师门下，继承帝君道统？”
“这金榜题名以后，可就没有反悔机会了。”他指了指爪子边的金榜。
陈御沉默了几息，选择就在眼前。
今日发生的事太过玄奇，他也不知真假。
不继承就是放弃仙缘。
恐怕修行到老也不会有成就。
被外派到清水坊，少不了和散修打交道。
跟玄门弟子相比，散修要更加凶狠和不择手段。
他们缺少修行资源，想要修行，就必须争。
自己这点微末修为，恐怕很容易就被人做掉。
长长吐了一口气，陈御心中有股莫名的气息在涌动。
“也许……帝君传承是我此生唯一的机会。”
“连接都不敢接，又谈什么修道，求什么长生！”
他看向虚幻小兽，神情郑重地说道：“我愿意继承帝君道统。”
“继承道统就意味着踏上帝路。”虚幻小兽道。
“帝路争锋，白骨铺道，尸山血海，这是大道之争。”
“哪怕你无心争斗，但只要踏上这条路，就会有人来杀你，直到举世皆敌。”
“要么杀到世上无人敢称尊，要么生死道消，你不怕死吗？”
陈御的确很怕死，因为已经死过一次。
不然为何会苦苦修仙，哪怕自身只是五行废灵根。
可也正是如此，他才更要继承帝君道统。
修行，争斗，杀戮，孤寂，而后长生……
……
“虽死无悔？”
“嗯。”
得到回应，虚幻小兽咧嘴一笑。
立即以爪代笔，在金榜上铭刻仙文，不多时就写出了一篇告天地诸君书。
虚幻小兽写完就把金榜吞进了肚子，而后哈哈说道：“按道理帝君收徒，要大摆神魔宴席，请诸天帝君仙王前来观礼。”
“我先前发过请帖，全无回应，就省去了这些繁琐步骤。”
“你现在去老师神像前磕三个头，老师不拒绝，就是答应了此事。”
“就这么简单？”陈御傻愣问道。
虚幻小兽立即吼道：“什么叫简单！”
“本教主这是事出权宜，才选择从简的。”
“记得诚心磕头，要是东想西想，小心老师打雷劈你！”
虚幻小兽拿出了教主威严，骂骂咧咧地训斥着陈御。
陈御往前几步走，拜倒在神像前。
他之前就已经拜过神像，不过那是因为神像功绩，这次则是拜师。
陈御神情肃穆，边跪拜边开口：“帝君前辈，小子陈御，今日得沧溟师兄看重，被收入东临门下，继承道统，今生今世绝不背弃师门，若违此誓——”
“磕头就行，发什么誓啊！”
虚幻小兽摆了摆爪子：“拜在老师门下，十方天道都要退避。”
“就这样吧。”
他飞到陈御身边。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老师的第三十六位亲传弟子，也是唯一活着的弟子，师兄我啊，处于生死之间，还没死透，也算不上活着。”
虚幻小兽又打了个哈欠。
“记住，你只有一甲子时间。”
“若是一甲子内无法跳出黄石星，师兄我就又要沉睡了，这次回溯道宫耗费了本教主太多力气。”
“出去后记得给东临帝君宝戒认主，认主后，各种玄妙你自会知晓。”
“仙府虽然破败，但比什么储物空间都大，堂堂东临传人连个储物袋都没有，丢人！”
“本教主啊，已经好久没有出去……”
“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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