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间
“那是什么，流星？”
陈守坐在乡下公路望天发呆，一道金红色的流光从夜空坠落。
“要不许个愿让我再有份工作，还是让白富美爱上我？”陈守望着流光纠结道。说是这样说，也不过聊以慰藉罢了。
二十七岁的年纪被炒了鱿鱼，没有朋友，没有人脉，双亲早逝，经历过一次刻骨铭心的单相思后再没和异性有什么接触，毕业后回到老家的一个小县城浑浑噩噩找了份工做了四年，加薪次数略小于自己来大姨妈，月工资拖欠次数略大于自己的年龄，从小挣扎到大，失望和痛苦才是生活的主调。
今天也是，因为左脚先踏进公司而被炒了，抱着那堆破烂和几百块工资一路走到了邻近乡下的公路上。陈守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或许在潜意识里有想过回那个月租两千却连厕所门都是靠筷子的破烂出租屋里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大哭一场，亦或是走到护城河上一跳求个安宁。
说有多难过不至于，这份工作除了满足温饱外，只需要每年省吃俭用，那每年陈守就可以买下0.25个出租屋厕所。如果一辈子无灾无病，他就能在70岁的时候这个小县城里买上一个五六十平的小窝。
压倒陈守的是生活，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累，哪怕能够忍受日复一日的工作，哪怕能够忍受这份孤独，哪怕拖着一身伤活到现在，他依旧不明白，为何别人能够活得那么潇洒。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小学和同学玩不到一起，打架一直是一个单挑一群？中学时候把欺负自己的同学一个个套了麻袋甩了暗棍？大学时候举报了某个同班同学伪造贫困证明？还是因为自己先后举报上司吃回扣、公司老板偷税漏税？
“要是有钱的话，真想去吃一份肯爷爷联动星空套餐啊。”坐在公路旁的石块上，陈守呆呆地望着那道流星越发坠落。
“流星啊，流星......流星？陨石？陨石......是不是很值钱啊？”陈守的心思越发活络，也越发激动。
“对啊！钱啊！”陈守站起来对着那道已然快坠落消逝的光芒大喊道。
能够降落地表流星不就是陨石？陨石不就是钱？！
还这么近，甚至能够看到它会掉落到那座山上，白嫖？不，这无主之物也能叫嫖？这叫风水轮流转！哪怕转了二十多年，可好歹转到了不是?!
一念通达，陈守便再也坐不住了，把怀中那堆公司破烂狠狠一扔，就要向流星坠落的地方走去。可想了想，还是蹲下来在纸箱里东翻翻西翻翻，把那几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小沙漏还有派大星小玩具收进衣服包里。
'毕竟是花十块钱买的。'
收拾好后，陈守便沿着公路向流星坠落的方向跑去。
十分钟后
“呼哈！呼哈~~~还是......还是用走的吧。”
望山跑死马，就算陈守自认身体还行，但也终究是个奔三的社畜大叔了。跑个十分钟已经是傲视同行的能耐了。
吹着夜风，乡下的草和泥土味渐渐浓郁。陈守还是有些忐忑，万一找不到那可难受了，说不定会提前被人捡走，也说不定其实是其他不值钱的东西之类的。
但是，夜风吹着，陈守放缓了步伐，哼着自己随性编成的小曲，向前方走去。
“哼~哼哼~~~”
一个小时后陈守终于走到了那流星落下的山旁，足有四五百米高。南方山脉起伏，更多有百多米高的小山，或许没有十万大山那么唬人，但十万小山应当是有的。山间起伏落差更是巨大，动辄十数米，所幸那座旁山一二里的距离有着一处比邻公路的石坡，尽管要绕点远路，但总好过求路无门。
等陈守从石坡下来，趟过杂草树林来到山下时已经是凌晨了。
好歹是山里长大的，没有把衣服给划烂了。
“呼~我记得是在山腰上面一点，先去找找吧。”
猫着身子，边走边爬，不时还要抱着山坡上的树木才能往上爬。很累，陈守肺里已经是辣乎乎的了，可都走到了这，哪怕什么都没有，总得看看。
陈守不知道，他这种想法，才是他熬到这个年纪的原因之一，走到路上了，总得看看终点是什么样。为此付出点努力，陈守并不介意，当行到终点，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满足的情绪总是让陈守能够生出新的动力走下去。
“呼！呼！呼！就是那个吧！真的是流星？”爬到了山腰上邻近山顶处，山势变得平缓许多，丛生的树木也没有那么遮蔽视野了。寻了一阵后，陈守便一眼望到了一个新出的小土坑，大约八九米宽。
看到这的时候陈守摸着脑袋想了想，这应该算是小型的陨石坑了吧。
当然小点好啊，不然怎么带走呢?
可是，记得陨石落地时是有高温的吧，这怎么连颗火星子都没有啊？陈守之前甚至还想要不要给消防大哥打声招呼。
“罢了，这都落地上一两个小时了，连个火星子都没有，估计是没什么危险。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土坑并不深，也就七八十厘米的深度，陈守顺着往下一滑就正看见土坑中心有什么东西半埋在土里，立刻上手去掏了出来。
这啥？和预想中又黑又红的石块不一样，这是一个极其规则的球体，大约两指半宽，上面布满了奇异而又绚丽的花纹，比艺术品还要艺术品，可除了这上面的花纹外陈守即分辨不出它的材质也不明白它为什么像流星一样掉下来却毫发无损。就算不是从外太空掉下来的，可看那尾焰，坠落速度和高度也不会低。
“外星科技？”陈守愣愣的盯着手中的圆球看，仿佛三观受到了冲击。
“等等，我只是想要捡块陨石白嫖点钱好去吃肯爷爷联名套餐，这东西我该怎么处理啊！”
发出属于社畜的悲鸣，陈守这时的心情好像是第一次发奖金时老板说这次奖金因为某某原因而取消了一样。
轻轻转动手中珠子，其上的花纹也随之转动，好似火焰舞动，瀑布倾泻，不断转动，花纹就不断带来新的感受。
“好漂亮啊。”陈守有些痴了。不停地把玩着手中的银珠。好似有山川万景，星河烂漫在他眼中展开。
突的一下，陈守只感觉眉心一阵发麻，头脑变得恍惚了起来。
等到他再回过神来，他先是发觉手中的珠子不见了，而后抬头一看，周围的环境变得陌生了起来，不在是山林，而是一处荒漠，赤红色的土地散发着腥味让人浮想联翩。还未等陈守捂住鼻子周围的景象就再度变化，没有什么征兆，完全就像是一张图片霎时间换成另外一张完全不同的图片一样。这次，不再是渺无人烟的荒漠，而是一处雨林之中。
陈守张望四周，想要搞清楚情况，之后，他便看到了此生所见最诡异的场景，一处祭坛之下，数十个穿着兽皮树叶制成的衣服的人跪倒在地，头颅深深埋在泥土里，像是在祭神，又像是在向部落主人表达臣服。
一股比在荒漠时更清晰，更浓郁的血腥味飘进了陈守的鼻中，让他倍感不适。一边捂住口鼻，一边情不自禁地向祭坛望去，
一只诡异的怪物坐在祭坛主位之上，他近似人形，腹部生有一张满是利齿的巨口，胸口有着像是熟睡婴儿的头颅。
这婴儿的眼睛凹陷，好像被挖去双眼，双耳流血，好像被戳破了耳膜，鼻子被削去，只留下两处空洞，嘴巴则被针线死死缝住。
怪物的双手十分细长，坐在椅子上，手大臂却刚好垂落到地面，小臂足有半个成年人长，手指更像刀刃一般。他没有双腿，取而代之的是八只蜘蛛一般的肢体，不断晃动着。
怪物的头部是一个正常的中年男人，但脸上却带着令人作呕的诡谲笑容。
陈守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摒了住呼吸，另外一只手也同有手一样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想要后退，想要逃跑，却连迈开腿的勇气都没有，他害怕被那祭坛上的怪物发现。
在祭坛的台阶之下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正跪着举起石刀，祭坛台阶之上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子，好像是昏睡着。
‘不会吧......’人祭，屠杀同族，奉献神灵。这种事陈守只在各种历史书和文字作品中见过。
有人将要被作为祭品杀死这一事实刺激着陈守的神经，让长久以来处于和平社会的陈守感到了剧烈的割裂感，眼前的一切彷如梦幻泡影。
陈守伸出手去，好像要劝阻那持刀的人。
“等.......”
哧！
话音未落，刀刃刺入祭品的胸膛。
“呕~~~”陈守终于忍受不住吐了出来。
.......
陈守不停呕吐，同时像是窒息许久，在呕吐的间隔中贪婪地吸取着氧气，随后像是满足了一样，再次呕吐。
而周遭的人或怪物，皆对他不闻不问。
直到周围的环境再次变化，陈守坠入水中。黏腻的触感以及突如其来的窒息，让他顾不得生理上的不适，惊慌过后本能地调整姿势，睁开双眼，一片血红中，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许多堆积在水下的黑影，以及较为明亮的地方，应该就是水面。
分辨出水面后，陈守快速向水面游去，游出水面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鲜红，一片真正意义上的尸山血海。
整个天地中，除了尸体，便是鲜血的海洋。唯二活着的，只有陈守，以及在尸山最高处，不停吞噬尸体的怪物。陈守看不真切，只能模糊看到它如一个肉球一般，身上长有许多生物的残肢，或是鸟翼，或是蛇尾，或是人的四肢。
这般如地狱一样的景象让陈守彻底陷入了呆滞，放弃了挣扎。
为什么啊？真的是倒霉透了，这人生。
就在陈守心如死灰之际，他感受到了一股引力从身下传来，好似失去翅膀的伊卡洛斯。
坠落之时，陈守看到了一颗燃烧着的星辰，自己好似一粒尘埃，向着它不断坠落，与数颗星星擦肩而过。这段过程缓慢而又迅捷，还未回过神来，陈守便来到了一颗蔚蓝星球的上方，原来他的目的地不是那颗恒星，而是这颗被无数人所赞美的故乡，地球。
可惜，在陈守眼中，这颗星球再不复曾经。他见到，有无数可怖的怪物化作红光，张牙舞爪向星空飞去，向世界外寻觅。这些怪物亦如他与其它星辰，一一与他擦肩而过。
而他，正回到他的家乡，人世间。
陈守坐在乡下公路望天发呆，一道金红色的流光从夜空坠落。
“要不许个愿让我再有份工作，还是让白富美爱上我？”陈守望着流光纠结道。说是这样说，也不过聊以慰藉罢了。
二十七岁的年纪被炒了鱿鱼，没有朋友，没有人脉，双亲早逝，经历过一次刻骨铭心的单相思后再没和异性有什么接触，毕业后回到老家的一个小县城浑浑噩噩找了份工做了四年，加薪次数略小于自己来大姨妈，月工资拖欠次数略大于自己的年龄，从小挣扎到大，失望和痛苦才是生活的主调。
今天也是，因为左脚先踏进公司而被炒了，抱着那堆破烂和几百块工资一路走到了邻近乡下的公路上。陈守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或许在潜意识里有想过回那个月租两千却连厕所门都是靠筷子的破烂出租屋里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大哭一场，亦或是走到护城河上一跳求个安宁。
说有多难过不至于，这份工作除了满足温饱外，只需要每年省吃俭用，那每年陈守就可以买下0.25个出租屋厕所。如果一辈子无灾无病，他就能在70岁的时候这个小县城里买上一个五六十平的小窝。
压倒陈守的是生活，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累，哪怕能够忍受日复一日的工作，哪怕能够忍受这份孤独，哪怕拖着一身伤活到现在，他依旧不明白，为何别人能够活得那么潇洒。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小学和同学玩不到一起，打架一直是一个单挑一群？中学时候把欺负自己的同学一个个套了麻袋甩了暗棍？大学时候举报了某个同班同学伪造贫困证明？还是因为自己先后举报上司吃回扣、公司老板偷税漏税？
“要是有钱的话，真想去吃一份肯爷爷联动星空套餐啊。”坐在公路旁的石块上，陈守呆呆地望着那道流星越发坠落。
“流星啊，流星......流星？陨石？陨石......是不是很值钱啊？”陈守的心思越发活络，也越发激动。
“对啊！钱啊！”陈守站起来对着那道已然快坠落消逝的光芒大喊道。
能够降落地表流星不就是陨石？陨石不就是钱？！
还这么近，甚至能够看到它会掉落到那座山上，白嫖？不，这无主之物也能叫嫖？这叫风水轮流转！哪怕转了二十多年，可好歹转到了不是?!
一念通达，陈守便再也坐不住了，把怀中那堆公司破烂狠狠一扔，就要向流星坠落的地方走去。可想了想，还是蹲下来在纸箱里东翻翻西翻翻，把那几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小沙漏还有派大星小玩具收进衣服包里。
'毕竟是花十块钱买的。'
收拾好后，陈守便沿着公路向流星坠落的方向跑去。
十分钟后
“呼哈！呼哈~~~还是......还是用走的吧。”
望山跑死马，就算陈守自认身体还行，但也终究是个奔三的社畜大叔了。跑个十分钟已经是傲视同行的能耐了。
吹着夜风，乡下的草和泥土味渐渐浓郁。陈守还是有些忐忑，万一找不到那可难受了，说不定会提前被人捡走，也说不定其实是其他不值钱的东西之类的。
但是，夜风吹着，陈守放缓了步伐，哼着自己随性编成的小曲，向前方走去。
“哼~哼哼~~~”
一个小时后陈守终于走到了那流星落下的山旁，足有四五百米高。南方山脉起伏，更多有百多米高的小山，或许没有十万大山那么唬人，但十万小山应当是有的。山间起伏落差更是巨大，动辄十数米，所幸那座旁山一二里的距离有着一处比邻公路的石坡，尽管要绕点远路，但总好过求路无门。
等陈守从石坡下来，趟过杂草树林来到山下时已经是凌晨了。
好歹是山里长大的，没有把衣服给划烂了。
“呼~我记得是在山腰上面一点，先去找找吧。”
猫着身子，边走边爬，不时还要抱着山坡上的树木才能往上爬。很累，陈守肺里已经是辣乎乎的了，可都走到了这，哪怕什么都没有，总得看看。
陈守不知道，他这种想法，才是他熬到这个年纪的原因之一，走到路上了，总得看看终点是什么样。为此付出点努力，陈守并不介意，当行到终点，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满足的情绪总是让陈守能够生出新的动力走下去。
“呼！呼！呼！就是那个吧！真的是流星？”爬到了山腰上邻近山顶处，山势变得平缓许多，丛生的树木也没有那么遮蔽视野了。寻了一阵后，陈守便一眼望到了一个新出的小土坑，大约八九米宽。
看到这的时候陈守摸着脑袋想了想，这应该算是小型的陨石坑了吧。
当然小点好啊，不然怎么带走呢?
可是，记得陨石落地时是有高温的吧，这怎么连颗火星子都没有啊？陈守之前甚至还想要不要给消防大哥打声招呼。
“罢了，这都落地上一两个小时了，连个火星子都没有，估计是没什么危险。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土坑并不深，也就七八十厘米的深度，陈守顺着往下一滑就正看见土坑中心有什么东西半埋在土里，立刻上手去掏了出来。
这啥？和预想中又黑又红的石块不一样，这是一个极其规则的球体，大约两指半宽，上面布满了奇异而又绚丽的花纹，比艺术品还要艺术品，可除了这上面的花纹外陈守即分辨不出它的材质也不明白它为什么像流星一样掉下来却毫发无损。就算不是从外太空掉下来的，可看那尾焰，坠落速度和高度也不会低。
“外星科技？”陈守愣愣的盯着手中的圆球看，仿佛三观受到了冲击。
“等等，我只是想要捡块陨石白嫖点钱好去吃肯爷爷联名套餐，这东西我该怎么处理啊！”
发出属于社畜的悲鸣，陈守这时的心情好像是第一次发奖金时老板说这次奖金因为某某原因而取消了一样。
轻轻转动手中珠子，其上的花纹也随之转动，好似火焰舞动，瀑布倾泻，不断转动，花纹就不断带来新的感受。
“好漂亮啊。”陈守有些痴了。不停地把玩着手中的银珠。好似有山川万景，星河烂漫在他眼中展开。
突的一下，陈守只感觉眉心一阵发麻，头脑变得恍惚了起来。
等到他再回过神来，他先是发觉手中的珠子不见了，而后抬头一看，周围的环境变得陌生了起来，不在是山林，而是一处荒漠，赤红色的土地散发着腥味让人浮想联翩。还未等陈守捂住鼻子周围的景象就再度变化，没有什么征兆，完全就像是一张图片霎时间换成另外一张完全不同的图片一样。这次，不再是渺无人烟的荒漠，而是一处雨林之中。
陈守张望四周，想要搞清楚情况，之后，他便看到了此生所见最诡异的场景，一处祭坛之下，数十个穿着兽皮树叶制成的衣服的人跪倒在地，头颅深深埋在泥土里，像是在祭神，又像是在向部落主人表达臣服。
一股比在荒漠时更清晰，更浓郁的血腥味飘进了陈守的鼻中，让他倍感不适。一边捂住口鼻，一边情不自禁地向祭坛望去，
一只诡异的怪物坐在祭坛主位之上，他近似人形，腹部生有一张满是利齿的巨口，胸口有着像是熟睡婴儿的头颅。
这婴儿的眼睛凹陷，好像被挖去双眼，双耳流血，好像被戳破了耳膜，鼻子被削去，只留下两处空洞，嘴巴则被针线死死缝住。
怪物的双手十分细长，坐在椅子上，手大臂却刚好垂落到地面，小臂足有半个成年人长，手指更像刀刃一般。他没有双腿，取而代之的是八只蜘蛛一般的肢体，不断晃动着。
怪物的头部是一个正常的中年男人，但脸上却带着令人作呕的诡谲笑容。
陈守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摒了住呼吸，另外一只手也同有手一样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想要后退，想要逃跑，却连迈开腿的勇气都没有，他害怕被那祭坛上的怪物发现。
在祭坛的台阶之下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正跪着举起石刀，祭坛台阶之上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子，好像是昏睡着。
‘不会吧......’人祭，屠杀同族，奉献神灵。这种事陈守只在各种历史书和文字作品中见过。
有人将要被作为祭品杀死这一事实刺激着陈守的神经，让长久以来处于和平社会的陈守感到了剧烈的割裂感，眼前的一切彷如梦幻泡影。
陈守伸出手去，好像要劝阻那持刀的人。
“等.......”
哧！
话音未落，刀刃刺入祭品的胸膛。
“呕~~~”陈守终于忍受不住吐了出来。
.......
陈守不停呕吐，同时像是窒息许久，在呕吐的间隔中贪婪地吸取着氧气，随后像是满足了一样，再次呕吐。
而周遭的人或怪物，皆对他不闻不问。
直到周围的环境再次变化，陈守坠入水中。黏腻的触感以及突如其来的窒息，让他顾不得生理上的不适，惊慌过后本能地调整姿势，睁开双眼，一片血红中，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许多堆积在水下的黑影，以及较为明亮的地方，应该就是水面。
分辨出水面后，陈守快速向水面游去，游出水面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鲜红，一片真正意义上的尸山血海。
整个天地中，除了尸体，便是鲜血的海洋。唯二活着的，只有陈守，以及在尸山最高处，不停吞噬尸体的怪物。陈守看不真切，只能模糊看到它如一个肉球一般，身上长有许多生物的残肢，或是鸟翼，或是蛇尾，或是人的四肢。
这般如地狱一样的景象让陈守彻底陷入了呆滞，放弃了挣扎。
为什么啊？真的是倒霉透了，这人生。
就在陈守心如死灰之际，他感受到了一股引力从身下传来，好似失去翅膀的伊卡洛斯。
坠落之时，陈守看到了一颗燃烧着的星辰，自己好似一粒尘埃，向着它不断坠落，与数颗星星擦肩而过。这段过程缓慢而又迅捷，还未回过神来，陈守便来到了一颗蔚蓝星球的上方，原来他的目的地不是那颗恒星，而是这颗被无数人所赞美的故乡，地球。
可惜，在陈守眼中，这颗星球再不复曾经。他见到，有无数可怖的怪物化作红光，张牙舞爪向星空飞去，向世界外寻觅。这些怪物亦如他与其它星辰，一一与他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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