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改写）孤独与世界
“滴滴滴！滴滴滴！滴......”
陈守关掉了手机闹钟，实际上他也没有睡着。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屋里的。他只记得那场地狱之旅后，他回到了那个山坡，再回过神来就已经到了家里，倒头就睡。睡醒后起来立刻拉紧窗帘，将自己紧紧裹在被窝里，一直紧绷着精神观望周围，直到熬不住昏睡过去再醒来。
直到第四天，他才终于缓了过来，如同小偷一样将窗帘拉开一线，望向外面，满是各种扭曲的怪物在游荡，不知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只知道其他人看不见，也碰不着这些怪物。它们像幽灵一样，凭空出现，也会像鬼怪一样，不时会停下来徘徊在某人的身旁，像是盯着食物一样。所幸，那些怪物好像也碰不到人，不一会就会自己走开。偶尔也会有怪物被一些红色的光包裹，飞上天去，然后消失。
陈守猜想他们或许是去到了其它的世界吧，那些像是地狱一样的世界——人能看到怪物，怪物也会吃人的世界。
陈守也有想过，其实自己是不是疯了，或者是其实那天他是真的找到了陨石，而不是什么银珠，自己是被陨石的宇宙辐射伤了脑子，看到的其实全是自己臆想的幻觉、假象。可除了那些怪物外，一切都如往常一般，手机每天推送诸如阿美又维持某处正义甚至还帮别人处理一些油类污染物的新闻，DL上的特别游戏也还在众筹，开放世界又有新的角色要出，窗外的世界每日车水马龙，人们依旧忙忙碌碌。一切都很真实，没有凭空跑出来的朋友请自己吃肯爷爷套餐，态度恶劣的同事没有给自己发道歉短信。
‘除却那些在世界上游荡的怪物外，一切都如旧，像是从来如此一般。人，本就生活在满是怪物的世界中，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可以，陈守也想这样欺骗自己，就算真实存在，可只要影响不到任何人，那不也没有关系吗？
可他深知，那些怪物，是会吃人的。甚至会让一个世界，化为尸山血海。当那些怪物吃人心，躺在尸山血海之上吞噬尸体的画面浮现在陈守的脑海中时，陈守仍会有想要呕吐的冲动。
“咕~~~~~~”
好吧，听着肚子传来的声音，陈守觉得应该不至于再吐了。
对照手机上的日期，回到出租屋里已经有七天了。前三天都陷入恐慌之中滴水未进，之后除了偷偷观察外面，就只剩下吃着家里的面条、馒头，上厕所，用手机查着精神病自我鉴定法，和世界未解之谜。
直到大前天晚上，冰箱已经宣告弹尽粮绝。
如果还有得忍，那陈守绝不会踏出家门一步。
“......这不就像是个失业在家不肯面对现实的死宅一样吗？”低头丧气地自嘲一声。
但无可奈何，陈守真的已经快要饿死了，比失恋之后因为怕痛而想要靠饿死自己自杀时都还要久没吃到东西了。
换了一身休闲装扮，戴上一顶黑色鸭舌帽来掩盖自己那凌乱不堪的头发，陈守就出发了。
至于那一身上班时穿的盗版二手西装早被丢进了洗衣机里，说起来，陈守记得自己掉进了满是血液的汪洋里，全身都被血液浸透了，可当他反应过来后只发现身上的衣服有一些像是洗衣服后没好好晾晒所产生皱痕，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想起这档子事，陈守不禁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
一股融合了酸臭味、乡下泥土味，还有淡淡血腥味的混合化学杀伤剂直冲脑海。
陈守发誓，回来以后哪怕把皮搓掉一层也要把自己洗干净，这几天太过紧张了，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上早已发生了恐怖的化学反应。
“吱~~”
推开生锈的保险门，陈守畏手畏脚地走了出去，才走到小楼下巷子拐角，陈守就看到一只长满触手的怪物匍匐在路中。
陈守呼吸一窒，而后慢慢弓身向前。
‘没事的，那些地方的怪物都看不到我，总不可能这么倒霉刚出来就被盯上了吧？！’
陈守双腿微颤，步履维艰地沿着道路最边缘走着。生怕惊动了一旁的怪物。
所幸，直到那只怪物并没有察觉到陈守。
转出小巷，陈守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映入眼中的是一副怪谲荒诞的场景。人们如同往日一般在街上走动，而周围却满是狰狞的怪物，怪物们或是展翅在空中，或是游荡在公路之上，无视着疾驰的车辆，宛若幻影一般和现实交叠，有些怪物闻着路过的行人，抖动着扭曲的肢体，仿佛老饕面对大餐时食指大动，而路旁的行人却一无所知。
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帽檐，陈守向着记忆中最近的一处餐馆小跑了过去。
不过三分钟，陈守就到了附近的一处叫做阳光炒菜的餐馆。
走进餐馆，陈守喊道：“老板炒份青椒肉丝盖饭，再炒两份辣鸡炒饭，打包。”
听到这点餐声，后厨里的老板大笑道到：“好嘞，帅哥，你等哈就好！先找个地方坐到起。”
陈守也就给自己倒了杯水，扫了钱给老板便找了个通风的方坐下，低头等餐，以免自己身上的气味恶心到正在吃饭的食客。
可他不知道，在他经过一处餐桌时，一个一脸方正的男人微微抽动了一下鼻子，随后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观察着他。
大约十几分钟，老板便把陈守点的饭打包好了，陈守立即上去接过，道了一声谢便匆匆离开。
等陈守领好食物走后，那个一直观察陈守的男子身旁的同伴立刻问道：“老周，怎么的，那小子有问题？”
叫做老周的男人回道：“面色泛白，一坐下就大喘气，体格肌肉却很正常，说明他身体虚弱，应该是饿了很久。行迹慌张，一坐下就按住帽子，却什么都不做，说明他想遮掩自己的紧张，来去匆匆。更有......”
“有什么？你闻着什么味儿了吗？”同伴急忙问道。
“他身上有血腥味。”老周回道。
“嘶~~你是说他......”同伴横手在脖颈处比划了一个切刀的手势。
“不，不好说，他身上的血腥味很淡，也很怪，我闻不出是不是人血......待会回局里上报一下，调监控看看那小子。”
“行！”
说完两人立刻加快了进餐速度。付完钱后也是赶忙离开了。
陈守不知道他不仅没有吃到心心念念的肯爷爷，倒是被警察叔叔盯上了，准备康康他，说不定还要给他康康好看的。
现在陈守只知道吃，三大碗饭菜，全下了肚子，可是让他缓过来了一点，这七天他可是真的过得够惨的。
嘣！
“嗝~”
吃饱喝足，陈守就躺到了床上，打了个饱嗝。
可他的精神却没放松多少。今后该怎么办呢？满眼全是怪物的世界，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今后都要顶着这份压力。
不是病，就谈不上医治。实话实说，不提会不会被别人认作疯子，到时别说过上好点的日子，可能都没办法找到工作。
好像，只能自己一个人，活在和别人不同的世界中。
一种苦闷感充斥了陈守的胸口，他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孤独，他早已习惯。却没想到，这次会如此猛烈。
“我在想什么呢？不就和以前一样吗？”
这是事实，无论这个世界的真相是怎样，人们都生活在这里，可能就真的如同教科书上说的，这样活了几千乃至几十万年，也许有所出入，可真相如何都不妨碍人们的生活，不妨碍自己从社畜沦为宅男，不妨碍这个世界一如既往地运转。哪怕自己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又能怎样呢？起码那些怪物在地球没有和人有什么交集。口水都见它们要流干了，也不吃人，想吃又吃不到，心有余而力不足，那岂不是没这个能耐？
没错，是这样的，只要把眼前的一切当做幻觉，和以前一样生活就够了，没人会被拖累，带着这个秘密到盒子里就够了。
‘该洗个澡了。’
陈守从床上爬起来，走进了浴室，看了一眼那被丢在洗衣机里的西装，捡出来摸索一阵，总算找到了之前放在裤包里的派大星，可惜，小沙漏不见了，也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盯着派大星陈守笑了笑。
“洗完澡出去买包烟吧。”
打开淋浴，陈守边洗边哼着：“哼~哼哼~~~”
半个小时后
陈守从便利店中走出，四处找着哪里比较“干净”，他没想到仅仅是第二次出门，自己就会如此平静，只要不凑到那些怪物的面前，自己就不会感到害怕。
或许这就是前社畜现宅男的强大心理调节能力吧。已然忘记之前自己狼狈样的陈守在心里略微得意的想到。
现在已经是夕阳快要散尽余晖的时候了，小县城的人们大多三三两两地往城中心的繁华地带走，伴随着夏季的晚风，只要沿着穿城而过的护城河走，通常很快就能找到一个清净的地方。
这是陈守的以往的经验，而如今，还得避开那些面目可憎的怪物，竟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抽根烟。
烟已经叼在嘴中了，可还是找不到干净的地方。
陈守正准备打道回府时，才看到了河畔有一处，竟然没有一只怪物在徘徊，走过去靠到护栏上，刚点上烟，还没美美地吸上一口，就听见一阵争吵声。
“赵仁豪，你怎么还不上供？”
“怎么，你一天帮李介休买吃的、用的，没钱上供是吧？”
“是啊是啊，你妈给你的钱你能用来接济朋友，剩下的给我们也行吧？”
......
唉，这年头还在搞敲诈勒索，这样可是连社畜都瞧不上的。
陈守不信什么善恶难由己，他只知道，恶就是恶。
声音从陈守靠着的栏杆下传来，是河道的一处凹角。
‘倒是挺会选地方的。’
伴着诸多腌臜的话语，陈守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从江边望着太阳的余晖。
“呼~~”轻声吐出烟雾，烟雾从陈守眼前飘过，模糊了太阳，也模糊了城市中那些游荡的怪物们的身影。
倘若还有一杯酒，那可真是够滋味啊。念及此，陈守轻笑。
“我......我是不会给的！这是我妈给我的！凭什么给你们？！”颤抖而倔强的声音显得如此单薄。
‘这声音......小孩？’陈守皱了皱眉。
单薄的声音好似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孩。
“不给我们，就给李介休那个农民崽是吧？你这没爸的玩意我看你们都是一样贱！给我打！”
拳脚交加的声音和一帮地痞的狞笑此起彼伏，唯有那单薄的声音不再响起。
“啧！”
陈守将才吸了一口的烟丢进河道凹角，然后略微提高声音，向江面说道：“是老江吗？有几个地痞流氓在你辖区里抢小孩呢！就在护城二道，都有人报警了！你可快先找人来吧！”
随着一阵慌乱的叫喊和脚步声，看着几个混混快速从河道跑到街上后陈守便快步走下河道。
凹角的墙壁下，只有一个蜷缩在地的瘦小身影，死死捂住自己的口袋。
陈守关掉了手机闹钟，实际上他也没有睡着。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屋里的。他只记得那场地狱之旅后，他回到了那个山坡，再回过神来就已经到了家里，倒头就睡。睡醒后起来立刻拉紧窗帘，将自己紧紧裹在被窝里，一直紧绷着精神观望周围，直到熬不住昏睡过去再醒来。
直到第四天，他才终于缓了过来，如同小偷一样将窗帘拉开一线，望向外面，满是各种扭曲的怪物在游荡，不知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只知道其他人看不见，也碰不着这些怪物。它们像幽灵一样，凭空出现，也会像鬼怪一样，不时会停下来徘徊在某人的身旁，像是盯着食物一样。所幸，那些怪物好像也碰不到人，不一会就会自己走开。偶尔也会有怪物被一些红色的光包裹，飞上天去，然后消失。
陈守猜想他们或许是去到了其它的世界吧，那些像是地狱一样的世界——人能看到怪物，怪物也会吃人的世界。
陈守也有想过，其实自己是不是疯了，或者是其实那天他是真的找到了陨石，而不是什么银珠，自己是被陨石的宇宙辐射伤了脑子，看到的其实全是自己臆想的幻觉、假象。可除了那些怪物外，一切都如往常一般，手机每天推送诸如阿美又维持某处正义甚至还帮别人处理一些油类污染物的新闻，DL上的特别游戏也还在众筹，开放世界又有新的角色要出，窗外的世界每日车水马龙，人们依旧忙忙碌碌。一切都很真实，没有凭空跑出来的朋友请自己吃肯爷爷套餐，态度恶劣的同事没有给自己发道歉短信。
‘除却那些在世界上游荡的怪物外，一切都如旧，像是从来如此一般。人，本就生活在满是怪物的世界中，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可以，陈守也想这样欺骗自己，就算真实存在，可只要影响不到任何人，那不也没有关系吗？
可他深知，那些怪物，是会吃人的。甚至会让一个世界，化为尸山血海。当那些怪物吃人心，躺在尸山血海之上吞噬尸体的画面浮现在陈守的脑海中时，陈守仍会有想要呕吐的冲动。
“咕~~~~~~”
好吧，听着肚子传来的声音，陈守觉得应该不至于再吐了。
对照手机上的日期，回到出租屋里已经有七天了。前三天都陷入恐慌之中滴水未进，之后除了偷偷观察外面，就只剩下吃着家里的面条、馒头，上厕所，用手机查着精神病自我鉴定法，和世界未解之谜。
直到大前天晚上，冰箱已经宣告弹尽粮绝。
如果还有得忍，那陈守绝不会踏出家门一步。
“......这不就像是个失业在家不肯面对现实的死宅一样吗？”低头丧气地自嘲一声。
但无可奈何，陈守真的已经快要饿死了，比失恋之后因为怕痛而想要靠饿死自己自杀时都还要久没吃到东西了。
换了一身休闲装扮，戴上一顶黑色鸭舌帽来掩盖自己那凌乱不堪的头发，陈守就出发了。
至于那一身上班时穿的盗版二手西装早被丢进了洗衣机里，说起来，陈守记得自己掉进了满是血液的汪洋里，全身都被血液浸透了，可当他反应过来后只发现身上的衣服有一些像是洗衣服后没好好晾晒所产生皱痕，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想起这档子事，陈守不禁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
一股融合了酸臭味、乡下泥土味，还有淡淡血腥味的混合化学杀伤剂直冲脑海。
陈守发誓，回来以后哪怕把皮搓掉一层也要把自己洗干净，这几天太过紧张了，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上早已发生了恐怖的化学反应。
“吱~~”
推开生锈的保险门，陈守畏手畏脚地走了出去，才走到小楼下巷子拐角，陈守就看到一只长满触手的怪物匍匐在路中。
陈守呼吸一窒，而后慢慢弓身向前。
‘没事的，那些地方的怪物都看不到我，总不可能这么倒霉刚出来就被盯上了吧？！’
陈守双腿微颤，步履维艰地沿着道路最边缘走着。生怕惊动了一旁的怪物。
所幸，直到那只怪物并没有察觉到陈守。
转出小巷，陈守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映入眼中的是一副怪谲荒诞的场景。人们如同往日一般在街上走动，而周围却满是狰狞的怪物，怪物们或是展翅在空中，或是游荡在公路之上，无视着疾驰的车辆，宛若幻影一般和现实交叠，有些怪物闻着路过的行人，抖动着扭曲的肢体，仿佛老饕面对大餐时食指大动，而路旁的行人却一无所知。
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帽檐，陈守向着记忆中最近的一处餐馆小跑了过去。
不过三分钟，陈守就到了附近的一处叫做阳光炒菜的餐馆。
走进餐馆，陈守喊道：“老板炒份青椒肉丝盖饭，再炒两份辣鸡炒饭，打包。”
听到这点餐声，后厨里的老板大笑道到：“好嘞，帅哥，你等哈就好！先找个地方坐到起。”
陈守也就给自己倒了杯水，扫了钱给老板便找了个通风的方坐下，低头等餐，以免自己身上的气味恶心到正在吃饭的食客。
可他不知道，在他经过一处餐桌时，一个一脸方正的男人微微抽动了一下鼻子，随后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观察着他。
大约十几分钟，老板便把陈守点的饭打包好了，陈守立即上去接过，道了一声谢便匆匆离开。
等陈守领好食物走后，那个一直观察陈守的男子身旁的同伴立刻问道：“老周，怎么的，那小子有问题？”
叫做老周的男人回道：“面色泛白，一坐下就大喘气，体格肌肉却很正常，说明他身体虚弱，应该是饿了很久。行迹慌张，一坐下就按住帽子，却什么都不做，说明他想遮掩自己的紧张，来去匆匆。更有......”
“有什么？你闻着什么味儿了吗？”同伴急忙问道。
“他身上有血腥味。”老周回道。
“嘶~~你是说他......”同伴横手在脖颈处比划了一个切刀的手势。
“不，不好说，他身上的血腥味很淡，也很怪，我闻不出是不是人血......待会回局里上报一下，调监控看看那小子。”
“行！”
说完两人立刻加快了进餐速度。付完钱后也是赶忙离开了。
陈守不知道他不仅没有吃到心心念念的肯爷爷，倒是被警察叔叔盯上了，准备康康他，说不定还要给他康康好看的。
现在陈守只知道吃，三大碗饭菜，全下了肚子，可是让他缓过来了一点，这七天他可是真的过得够惨的。
嘣！
“嗝~”
吃饱喝足，陈守就躺到了床上，打了个饱嗝。
可他的精神却没放松多少。今后该怎么办呢？满眼全是怪物的世界，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今后都要顶着这份压力。
不是病，就谈不上医治。实话实说，不提会不会被别人认作疯子，到时别说过上好点的日子，可能都没办法找到工作。
好像，只能自己一个人，活在和别人不同的世界中。
一种苦闷感充斥了陈守的胸口，他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孤独，他早已习惯。却没想到，这次会如此猛烈。
“我在想什么呢？不就和以前一样吗？”
这是事实，无论这个世界的真相是怎样，人们都生活在这里，可能就真的如同教科书上说的，这样活了几千乃至几十万年，也许有所出入，可真相如何都不妨碍人们的生活，不妨碍自己从社畜沦为宅男，不妨碍这个世界一如既往地运转。哪怕自己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又能怎样呢？起码那些怪物在地球没有和人有什么交集。口水都见它们要流干了，也不吃人，想吃又吃不到，心有余而力不足，那岂不是没这个能耐？
没错，是这样的，只要把眼前的一切当做幻觉，和以前一样生活就够了，没人会被拖累，带着这个秘密到盒子里就够了。
‘该洗个澡了。’
陈守从床上爬起来，走进了浴室，看了一眼那被丢在洗衣机里的西装，捡出来摸索一阵，总算找到了之前放在裤包里的派大星，可惜，小沙漏不见了，也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盯着派大星陈守笑了笑。
“洗完澡出去买包烟吧。”
打开淋浴，陈守边洗边哼着：“哼~哼哼~~~”
半个小时后
陈守从便利店中走出，四处找着哪里比较“干净”，他没想到仅仅是第二次出门，自己就会如此平静，只要不凑到那些怪物的面前，自己就不会感到害怕。
或许这就是前社畜现宅男的强大心理调节能力吧。已然忘记之前自己狼狈样的陈守在心里略微得意的想到。
现在已经是夕阳快要散尽余晖的时候了，小县城的人们大多三三两两地往城中心的繁华地带走，伴随着夏季的晚风，只要沿着穿城而过的护城河走，通常很快就能找到一个清净的地方。
这是陈守的以往的经验，而如今，还得避开那些面目可憎的怪物，竟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抽根烟。
烟已经叼在嘴中了，可还是找不到干净的地方。
陈守正准备打道回府时，才看到了河畔有一处，竟然没有一只怪物在徘徊，走过去靠到护栏上，刚点上烟，还没美美地吸上一口，就听见一阵争吵声。
“赵仁豪，你怎么还不上供？”
“怎么，你一天帮李介休买吃的、用的，没钱上供是吧？”
“是啊是啊，你妈给你的钱你能用来接济朋友，剩下的给我们也行吧？”
......
唉，这年头还在搞敲诈勒索，这样可是连社畜都瞧不上的。
陈守不信什么善恶难由己，他只知道，恶就是恶。
声音从陈守靠着的栏杆下传来，是河道的一处凹角。
‘倒是挺会选地方的。’
伴着诸多腌臜的话语，陈守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从江边望着太阳的余晖。
“呼~~”轻声吐出烟雾，烟雾从陈守眼前飘过，模糊了太阳，也模糊了城市中那些游荡的怪物们的身影。
倘若还有一杯酒，那可真是够滋味啊。念及此，陈守轻笑。
“我......我是不会给的！这是我妈给我的！凭什么给你们？！”颤抖而倔强的声音显得如此单薄。
‘这声音......小孩？’陈守皱了皱眉。
单薄的声音好似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孩。
“不给我们，就给李介休那个农民崽是吧？你这没爸的玩意我看你们都是一样贱！给我打！”
拳脚交加的声音和一帮地痞的狞笑此起彼伏，唯有那单薄的声音不再响起。
“啧！”
陈守将才吸了一口的烟丢进河道凹角，然后略微提高声音，向江面说道：“是老江吗？有几个地痞流氓在你辖区里抢小孩呢！就在护城二道，都有人报警了！你可快先找人来吧！”
随着一阵慌乱的叫喊和脚步声，看着几个混混快速从河道跑到街上后陈守便快步走下河道。
凹角的墙壁下，只有一个蜷缩在地的瘦小身影，死死捂住自己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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